第40章
“你怎麽知道?”餘笙有點驚訝, 這種隐私問題一般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吧。
“我最開始來的時候是和前友友一起來的。”
“行了, 你就直接叫名字吧, ”餘笙笑道, “聽得太難受了。”
“好,”夏染點點頭, “那次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我很喜歡看書所以就進來看了, 第一次看見這種布置的書店, 我覺得很有意思。”
餘笙點點頭,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被驚豔了一把。
“然後和你一樣沒看到老板,喊了幾聲她才從帳篷裏出來。”夏染說道。
“她都不看店的嗎?”餘笙問道, 這個老板也太随性了吧。
“門口不是有提示音嗎?”夏染說道, “一般這個聲音響起來的話,她就會出來的。”
“今天不是沒出來?”餘笙說道。
“那是因為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了,”許一端着咖啡上來了, “咖啡。”
“謝謝,”餘笙趕緊接了過來, 黑咖啡給了夏染, “你就這麽上來了?我看書店裏也沒個店員什麽的, 不怕有人進來偷東西啊?”
“你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店裏有客人了嗎?”許一自己也端着杯奶茶喝着。
餘笙搖搖頭。
“店裏本來客人就不多。”許一語氣中沒有一點懊惱的感覺,反而顯得毫不在意,好像在說別人的店。
“那我們還來這裏喝你的水,多不好意思啊。”餘笙撓撓頭,看了夏染一眼。
“35塊。”許一伸出了手。
“什麽?”餘笙沒反應過來。
“一杯黑咖啡16元, 一杯卡布奇諾19元,一共35元,”許一放下杯子,補充道,“人民幣。”
餘笙端着杯子有些震驚地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邏輯非常嚴密。
無法反駁。
但就是想把咖啡潑在她的臉上。
一個擁有能讓人想把咖啡潑她臉上技能的書店老板,沒有客人簡直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夏染居然喜歡來這個地方,這就讓餘笙很奇怪了。
愣了半晌,餘笙從牙齒縫兒裏憋出來一句:“走的時候給你。”
“好的。”說完朝夏染點點頭拿起空盤子下樓去了。
等到腳步聲音聽不見了餘笙才轉過頭來看着夏染:“你有潑過她嗎?”
夏染笑了笑:“沒有。”
餘笙立馬給她豎了豎拇指:“厲害,就剛才幾句話我就快要忍不住了。”
“她逗你呢。”夏染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随手放在蒲團旁邊,撩了撩頭發,背靠在窗戶上的夏染在逆光中的側影顯得特別有立體感,眼睛上的睫毛被光打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看的餘笙有點發昏。
順着屁股下的蒲團摸過去,悄悄握住了夏染的手這才滿意地笑道:“你剛才還沒回答我呢,你是怎麽知道的?”
夏染牽着餘笙的手指輕輕捏着,餘笙的手沒什麽肉,很好看,修長的手指和骨節分明的手腕,凸出來的那一小截骨頭看起來還挺性感:“說來也挺有趣的,我和Gina第一天來的時候就遇上一個被找茬的小姑娘躲在書店裏。”
餘生看着她,示意繼續。
夏染一邊捏着一邊說道:“那個小姑娘大概是晚上出去取錢被盯上了,看到書店裏有人,就跑進來躲。”
“你當時也在那裏?”餘笙問道。
“嗯,”夏染點點頭,“那天正好看到一本書挺有趣的,就在這裏看得比較晚了,Gina也在。”
“哦,”餘笙問道,“然後呢?”
“大概是以為一般書店老板會是個男的吧,結果一進來發現就兩個客人,還都是女的,”夏染笑道,“老板也是個女的。”
“特別失望吧。”餘笙說道。
“是,但是害怕居多吧,”夏染說道,“畢竟我都看到有幾個男的在書店外面晃悠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餘笙想了想,說道:“你別告訴我最後是那個許一解決的?”
“嗯。”夏染點點頭。
餘笙想了想許一剛才的樣子,幹淨清秀中帶點英氣,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閑毛衣一條牛仔褲,除了嘴吧十分惡劣以外,感覺十分溫和的一個人了。
“怎麽解決?”餘笙啧了兩聲,“講道理嗎?”
“打架。”夏染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
“打架?”餘笙吃驚地說道,“不是吧,她會打架?一個打好幾個男的?”
“嗯,”夏染點點頭,“還有人手上拿着家夥,但是還是被打趴下了,沒想到吧。”
“沒有,”餘笙搖搖頭,确實沒有,想想幸好剛沒有出手潑咖啡,否則就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兒的,怕是能被那位老板扔到陽臺栽到盆裏。
世外高人啊。
“然後那個女生就天天來書店,”夏染笑笑,“最起碼我來的那幾次都能看到她,挺腼腆的一個小女生,看得出來喜歡許一。”
“然後呢?”餘笙來了興趣。
“沒有然後,”夏染說道,“許一如果不想說話的話,那個女生就算是個雕塑站一天一夜許一也不會和她說話超過三句。”
“就沒了?”餘笙挺失望。
“是啊,”夏染點點頭,“有幾次我都不忍心了,然後Gina就告訴了許一那個女生的意思。”
不是我的菜。
夏染說這就是許一當時的原話,還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和微笑。
餘笙感覺都能聽到那個小女生心碎掩面而逃的聲音。
不是我的菜。
那就說明不是不喜歡吃菜,只是不喜歡那一款。
真隐晦啊,也得虧夏染聽得出來。
要自己的話估計就哦了一聲,然後同情妹子三秒以後就忘了吧。
高人聊天兒就是費勁,說個話還跟燈謎似的。
大概是因為許老板早就看出夏染喜歡女的,所以才會這麽說吧,餘笙想到剛剛在一樓許一看着自己的眼神。
透視儀啊。
但為什麽這個老板偏偏和夏染混的比較熟了呢?
餘笙猛地意識到這個問題,難道?
“別吃飛醋啊,”夏染看着她的表情,早就知道她想什麽了,“我也不是她的菜。”
“自作多情。”餘笙被一下戳穿也不尴尬,端着卡布奇諾喝了一口。
“故事聽完了?”夏染笑道。
餘笙點點頭:“聽完了,還不錯。”
“挑本書看看吧。”夏染笑道。
“好,”餘笙站起身來往書架旁走去,“你要什麽書?”
“你推薦一本吧。”夏染看着她的背影說道。
“好。”餘笙沒用多久就挑完了書,拿回來重新坐在蒲團上,其中一本遞給了夏染。
“《嫌疑犯X的獻身》?”夏染看了一眼封面,“推理小說?”
“嗯,我覺得是東野圭吾最好看的小說了,你看這種嗎?”餘笙問道。
“看。”
倆人開始看書以後就特別安靜,三樓本來就夏染和餘笙兩個人,這會兒沒有人講話顯得本就靜谧的屋子更加安靜了。
夏染瞥眼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餘笙正低頭認真看書,眉眼低垂着,但和那天在ktv時不一樣,此時的餘笙安靜地坐着,眼神平靜而專注。
修長的手指偶爾翻動着書頁,顯得特別迷人。
心裏一陣平靜的幸福感像一汪湖水蕩漾開來,從心髒跟着心跳一起溫潤着四肢百骸,連帶着臉上的表情都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笑了笑便也不再看她,翻開了餘笙推薦的那本小說。
看起書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書還沒看到一半就發現天都快黑了。
三樓的燈沒開,看書顯得有些費勁了,而且肚子還餓。
餘笙合上書從蒲團上站起來,感覺屁股都坐成了一張烙餅,費勁伸了一個懶腰,腳尖都踮起來了。
“舒服…..”餘笙嘆了口氣。
夏染也站起來合上了書,随後倆人把書放回了原位。
“下去吧。”夏染拍拍餘笙的肩膀。
“嗯。”
倆人下去的時候一樓已經燈火通明,許一正在吧臺站着盯着咖啡機,聽到腳步聲朝她們倆看了一眼:“走了?”。
“嗯,”夏染說道,“餓了,去吃飯。”
許一點點頭又收回了目光繼續盯着咖啡機。
“看什麽呢?”餘笙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問道。
“做咖啡。”許一看了她一眼說道。
“我知道做咖啡,”餘笙說道,“不然拿咖啡機榨大蔥汁兒嗎?”
夏染在一旁笑着坐了下來。
“那你還問?”許一又拿出了一盒牛奶。
“你這麽看能看出機器怎麽做咖啡的嗎?”餘笙問道
許一搖搖頭:“不能。”
“那你看什麽?”餘笙有點迷茫,高手都是這麽捉摸不透?
“發呆。”許一說道。
餘笙眼神有點呆滞,半晌才說道:“哦。”
神經病啊。
但心裏這麽想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想笑。
大概是被點笑穴了,今兒一天感覺笑七八回了,臉都要僵了。
“不是要走嗎?”許一看樣子是準備要打奶泡。
“嗯。”餘笙伸着腦袋想看看她是怎麽打的。
“是等着我收你的咖啡錢嗎?”許一放下了牛奶撐着吧臺看着她。
“沒有,”餘笙立馬收回了脖子,“沒沒沒,走了拜拜。”
夏染笑着站起身來,沖許一說道:“走了啊,謝謝你的咖啡。”
許一只是擺擺手,又重新低下頭去,看來是在打奶泡。
餘笙跟逃命似的出了歪歪,等了一會兒夏染才從裏面出來:“剛大幾百火鍋掏錢挺爽快的,怎麽幾十塊的咖啡餘老板就跑的這麽快了。”
“本老板不做冤大頭,”餘笙又往裏看了一眼,“不就是個奶泡嗎,我還不稀得喝呢。”
“剛才那杯咖啡就有奶泡,”夏染糾正道,“你喝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還沒給錢。”
“夏染你還能不能行了。”餘笙喊道。
“不能行。”夏染一邊朝車走去一邊說道。
“還想不想被我包養了。”餘笙在後面跟着。
“想,”夏染轉過身來,“想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應該能繼續吧。
這個許一,反正不是個龍套。
PS:最近剛搬家周圍都找不到剪頭發的只能去了十元快剪店,第一次去,買了票坐在裏面等,中途不斷進來各種男的,我一個女生抱着包坐在一群男的中間,看着理發師拿着推子給其中一個男的理發……有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