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洪倩娥,何青雪二人見狀大吃一驚,忙走過去扶住夏江的身子,白髯老者嘆道:“二位輕輕推動他身上各大要穴,老朽給他服下藥丸,過一會就能恢複過來。”

洪倩娥,何青雪二人依言,緩緩推動夏江身上十二大要穴,白髯老者忙探手入懷,取出一顆白色藥丸,納入夏江口中。

過了一盞茶工夫,夏江口中發出一聲深深的長嘆,便蘇醒過來。

白髯老者見夏江醒了過來,不禁幽幽一嘆,口中吟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春蠶吐絲身自縛,剪破情天遠俗塵!”

夏江自幼學過詩書,他對白髯老者所吟誦的詩,頗明其中寓意,不過,他到底是一個情種,無法剪破情天,于是他深深一嘆道:“多蒙老丈指引,不過晚輩為了不負知己,所以不遠千裏而來,她既然已經去世,也許暴屍未收,晚輩希望能見她最後一面………”

白須老者複嘆道:“孩子,那“愁雲洞”中,機關重重,步步兇危,你要去時,須要特別小心………”

夏江挺身而起,拱手道:“蒙老丈開懷,晚輩心領了。”說着朝着“怒雲谷”方向飛奔而去。

洪僻娥,何青雪二人,緊跟着夏江後面,三人一陣急奔,剎那之間,便來到大雪山的後山。三人緩下身形,凝目向四周一打量,驀然一—

在一顆大樹上電射而來幾條黑影,一閃即至!夏江一彈身便迎了過去,右手一抄,便扣住左邊那條黑影的左手手腕。

洪倩娥,河青雪二人同時對準右邊和中央那兩條黑影,揮出一掌。緊接着一一幾聲悶哼,中央,右邊那兩條黑影,便栽倒一丈開外,夏江扣住左邊那條黑影,歷聲問道:“愁雲洞在那裏?快說!如果不肯真實說出,小爺便劈了你!”

那條黑影被夏江扣住腕脈只覺全身一麻,勁力頓失,他呻吟一聲,答道:“就在前面那顆大相思樹下,撥開那顆相思樹,便是“愁雲洞”的洞口。

夏江飛起一腳,把那條黑影踢起三丈多遠,只聽到慘叫一聲,便跌死當場!三人忙向前飛奔,約有十丈開外,果見有一株很大的相思樹推倒下去。

夏江運功于掌上,一掌推出,便把那株相思樹推倒下去。三人仔細瞧去,果然看見樹下一個黑洞!夏江急于要看看許素珍,看她是否死去,所以首先躍進那黑洞裏。

洪倩娥,何青雪續夏江之後,也躍了進去。夏江躍入黑洞之後,定眼一瞧,只見有一條通道,非常狹窄,僅能容一人而過,通道之中,一片漆黑………

夏江急向通道裏奔去,約莫走了二十餘丈,眼前景色,突然一變。

那通道直通一聞大石室,石室之中,陰鳳慘慘,屍體遍地,白骨如林,鬼火閃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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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走進那間大石室,觸及眼前景狀,不禁一呆!他凝目望了許久,沒有看見許素珍,他忖道:“這大概就是血魔教的愁雲洞了吧?可是許素珍在那裏?”

于是一—他高聲大呼“珍妹!珍妹!你在那裏?”空洞回音,久久不絕,那裏有人回答?

夏江見滿室都是死屍首,面貌模糊猙獰莫辨,看了許久,皺眉怒道:“許素珍就在其中,也無法認得出來,怎麽辦……?”

驀在此刻——突見何青雪奔了進來,急道:“江哥哥,血魔教的人要用炸藥炸愁雲洞了,如果将洞門炸毀,我們恐怕………”

夏江聞言,一彈身便退出石室,正當夏江剛要離開石室時,突然一—

甬道之中,閃進來四條黑影,攔住夏江的去路,夏江仔細向那四條黑影—瞧,只見那四人都是女子,面貌非常陌生。

夏江暴喝一聲道:“避我者生,擋我者死!”說着,一掌拍了出去!那四個女子竟不閃不避,硬接夏江一掌,夏江暗暗吃了一驚,略一分神,那四個女子,同時發掌,把夏江圍在甬道之中激戰。

何青雪見那四個女子圍住夏江硬拼,心中頓時焦急起來,她忙越過她們,內外走去,沒有走多遠,便見一個老和尚,正在洞口外打亮了火焰子,只聽嗤的一聲,他巳經點燃了火信。

愁雲洞在那老和尚這一點之下,就整個要炸毀了……

确實是一種毒辣之計,如果埋在愁雲洞的萬斤炸藥—經爆炸了,不要說愁雲洞要被炸得粉碎,山岩傾倒,即是夏江,洪倩娥,何青雪三人,也難逃殺身之禍,勢必非被埋洞中不可。

那老和尚見點燃了火信,立即發出奸笑之聲。給這即将傾倒的愁雲洞,平添了一種恐怖的氣氛!

可怕的事,看來已經無法避免了,夏江,洪倩娥、何青雪三人,看來真要喪命在愁雲洞中了。忽然一一就在那老和尚點燃火信當兒,何青雪象旋風般地,奔閃過去,出手一掌,向點燃火信劈去。

何青雪來的突然,那老和尚正在得意之際,突然出現何青雪,怎不大吃一驚,當下心裏一楞,忽見何青雪一掌向點燃的火信劈去心裏不由為此吃了一驚暗道一聲:“不好!”

那老和尚是心地險詐之人,何青雪一揮掌,他心裏已有所覺,忽聞他一聲暴喝,出手反擊一掌,劈向何青雪。

雙方發動攻勢,同在極快的剎那之間,何青雪身法顯然捷快如電,但那老和尚這掌也發得奇快絕倫。

何青雪估不到那老和尚武功競高得如此出奇,身法決若閃電,當下心裏一駭,不得不—收發出掌勢!但一一何青雪一收發掌勢不打緊,而那火信競沒有擊滅!就在這剎那——那老和尚見這一掌收效,左掌一揚,迎面又是一掌。

如就武功而論,何青雪,決不在那老和尚之下,無奈何青雪先機被制,競落在下風。

兩掌皆是那老和尚全部功力所聚,其勢之銳,直如狂風暴雨,這甬道之內,卷起一片狂飙,猛向何青雪卷去。

何青雪一見情形,一掌沒有擊滅火信,心裏巳是着急,如今那老和尚兩掌呼呼攻到,怎不令她大驚失色,如果這火藥一經爆炸,後果真不堪設想?

夏江,洪倩娥,還能退出這愁雲洞嗎?何青雪情急之下,競存心拚命,在掌力如濤之下,竟然反擊三掌!

掌力相觸,塵土翻飛,這甬道之內,本來已是狹窄異常,如今這種短兵相接的方法。如果有一方功力較弱,勢非落得重傷不可。

呼呼的掌風,接着嗤嗤的火信燃燒之聲,這聲音今人聽之膽栗愁雲洞的炸毀與否,也全在這一刻!……

何青雪三掌擊出,那老和尚也不由心裏一震,對方掌力不但剛猛絕倫,而且在剛猛之中,又帶着一種無形潛力,勢如江河倒瀉滾滾迫至!

那老和尚這一來才知道遇上勁敵,對方分明是一個身負絕世武功之人!

當下心中大駭,縱身後退,眼光過處,冷冷笑道:“女娃兒你師承何派,為什麽要幫那小子的忙……”

何青雪哂然笑道:“空空大師,你不愧是一條毒辣之計,你想把愁雲洞炸毀,把我們這些人葬在山洞之中?哈哈,咱不妨試試……”

何青雪話猶來落,出手又是一掌,擊向點燃的火信!何青雪武功不弱,身法不但快,而且奧妙絕倫,這掌擊出,快似閃電!

但空空大師也非弱者,空空大師乃一代奇人,功力在五十年之上,在何青雪發動攻勢,掌擊點燃火信之際,他也發動攻勢,厲聲暍道:“女娃兒,那不妨試試誰會葬身在愁雲洞中!”

挾着暴暍之聲,空空大師身形忽然欺進,發掌擊向何青雪劈向點火信的掌力!

這樣一來,縱然何青雪武功再高,也無施展餘地,何況空空大師武功,當不在何青雪之下。這一急,把何青雪急得臉色發白,額上香汗淋漓!

如果她不在這片刻之間,把已烯燒的火信擊滅,這愁雲洞勢必被這埋伏于周圍的炸藥炸得粉碎。

一一夏江等人,也要埋葬在愁雲洞中。

當下何青雪一咬牙,存心拼命,她心裏狠狠忖道:“即使我傷在空空大師手裏,我也不能叫這萬斤炸藥爆炸。”

何青雪這種想法固然不錯,可是空空大師何嘗不是也有這種想法?他心忖:“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女娃兒把點燃的火信擊滅!”

當下兩人心裏暗忖之間,何青雪一聲矯叱道:“空空大師,看看這萬斤火藥是否能爆炸一一”

炸字出口,猝然發掌,擊向燃燒中的火信!空空天師哂然道:“那就走着瞧——”瞧字出口,劈掌撞住何青雪的掌力!

掌力相撞,轟然一聲巨響,何青雪身形—劃,疾如電光石火,不避反進,左掌同時擊出,猛打一招“恕浪拍岸”

這一掌委實擊得奇怪絕倫,空空大師右掌剛一拍出,何青雪冷不防的一掌,已迎面擊至!時間在何青雪的眼中,這一刻要比萬兩黃金貴多了。

如果她這一刻不取得先機,撲滅火信,這後果便不堪設想。

空空大師當下一咬牙,陡然喝道:“女娃兒,我就硬接你一掌何妨!”

叫喝聲中,在何青雪的掌風如濤之下,竟然反身欺進!

這種打法多大出何青雪意料之外,當下心裏忖道:“空空大師當真想死……”

心念中,冷喝道:“你找死,莫怪姑娘手下無情了。”

但一一這極快的一瞬,眼看空空大師已難逃何青雪這一掌之危,這個一向毒辣,狡詐出名的空空大師,忽然想出一個毒計來:

就在何青雪掌力卷到的剎那一一驀聽空空大師喝道:“女娃兒。照打一一”

打字出口,競把提在左手的穿雲劍,以暗器的打法,向何青雪擲到!何青雪見空空大師競把提在左手中的穿雲劍放手擲出,心裏一駭,微一收掌一一名家動手,講究是快,所謂失之分毫,差之千裏,何青雪微一收掌之下,空空大師快得令人乍舌,只見他一騰身,右手擲出穿雲劍,左手疾出一招“怒搗鬼門”。

快!這幾個動作委實快極!何青雪如非這一失神大意,也不致又被空空大師搶占上風!

于是,這狹窄的甬道之內,展開了一場龍争虎鬥。而在愁雲洞石室中一一夏江、洪倩娥與那四個女子也打得劇烈異常。夏江心中,只有一個一一殺一一字。

只見他一聲暴喝,身形一劃,剎那間劈出三掌。夏江這一來已是怒到極點,他恨不得在于幾掌之下,便把這四個女人毀在手裏。

正在這當兒一一驀聽洪倩娥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這—喝,猶如晴天焦雷震得夏江和那四個女子耳朵嗡嗡作響!五個人悚然心諒,在洪倩娥喝聲之際,縱身飄開!

這突然的暴喝。五個果然住手,四個女子聞聽之下,眼睛睜得大大的,帶着疑惑光芒,望着洪倩娥道:“你這位姑娘,有遺言要交待麽?”

洪倩娥明眸一轉,望了四個女子冷笑道:“你們還在拚死拚活,殊不知,你們也給自己人出賣了……”

洪倩娥話猶未落,啊的一聲,其中—個女子問道:“這話怎講?”洪倩娥道:“已經有一個老和尚在洞門口燃燒炸藥,等炸藥—炸,你們也休想出去。”

洪倩娥這一說,在場之人,無不臉呈死灰,現在她們縱然想退出愁雲洞,恐怕也來不及啦。

夏江忽然說道:“那麽,這愁雲洞要被萬斤炸藥炸碎了……”其中一個女子冷冷笑道:“難道你也怕死麽?”

夏江臉上一紅,怒視那女子—眼。洪倩娥苦笑道:“死在這裏,不也很好麽?”她這句話說得凄惋異常,如泣如訴,聞之令人黯然!

夏江說道:“現在我們必須趕快找個地方隐避起來,以逃過這場殺身之禍。”

說到這裏,眼光—掃,他想在這愁雲洞找一隐避之所。可是這愁雲洞到處皆埋有炸藥,無—處可隐身之地。

危機,一分一秒向他們靠近!恐怖的氣分,也越來越為濃厚!

這剎那間,每一個人也開始感到死亡的可怕!但一一夏江冷冷一笑,死對于他,好象無動于衷,他只看了洪倩娥一眼,便緩緩走了開去。

夏江突然向甬道緩緩走去,在場之人不出怔了一怔!洪倩娥深知夏江天生怪脾氣,當下大喝道:“表哥,你當真想死?”

夏江冷冷一笑,望也不望洪倩娥一眼,依然向前走了。

洪倩娥這一來不由大怒,厲聲喝道:“夏江,你如果想死,替你父親報了仇再死不遲。”

這句話果然有極大的效力,夏江陡然止步,望着洪倩娥微微一嘆,一語不發。

她心猶未落,忽聞一陣火藥煙味,沖入鼻孔,她心中大吃一驚,愁雲洞的萬斤炸藥,當真要爆炸了。

何青雪在甬道之內,力鬥空空大師,卻始終無法把點燃的火信擊滅。

何青雪在第一次突然出現,沒有撲滅燃燒的火信,巳失良機,她再也無法撲滅燃燒的火信了。

兩個雖然各憑所學,展開了一場龍争虎鬥,但死亡的危機,卻在他們交手之後,更轉濃厚了!

何青雪幾次出掌,要擊滅燃燒的火信,均被空空大師所阻,良機一瞬即失,那火信已經隐入地下。

愁雲洞埋有萬斤炸藥,其通往各處炸藥的火信。上下百條之多,空空大師剛才所點燃的,乃是總線!

何青雪見狀,臉色蒼白,額角汗流如雨。

她想:“完了,夏江與那洪倩娥,已經難逃今日之危……”心忖至此,她臉上殺機忽露,一聲厲喝道:“禿賊,愁雲洞毀在今日,你也別想活着退出這裏?”

空空大師怔然大笑道:“夏江那小子今天是死定了,女娃兒你是什麽人,如果肯下嫁給……”

何青雪大怒道:“禿賊,接掌一一”喝聲猶蕩空際,探右手,猛抓空空大師前胸一一這猝然一抓,用的是“蒼龍神抓”裏的絕招之一“龍抓驟現”!五指如鈎,勢如閃電,何青雪存心在這一抓之下,便把空空大師胸膛抓碎。

這招式不但快,而且還奇詭異常,空空大師心中不由大吃一驚,忙一錯步,旋身,以絕決的身法,閃過何青雪這驟然一抓!

但一一空空大師這一閃是閃過了,何青雪這一抓,帶着幾種不同的招式,一招之內,隐含無窮變化!

何青雪就在空空大師剛—旋身的剎那一一驀聽她一聲大喝道:“禿賊再接我一掌一一”

這時間可以說是電光石火,何青雪右手抓出一招,迅快改為“揮刀斬蛇”左掌一推猛推—掌“厲鬼推磨”。

這幾招同在一個時間之內,同時搗出。空空大師剛閃過何青雪爪鋒,一股勁道栗然的排山掌力,迎面追至一一這一來,空空大師不由大感驚駭,眼看他,已無法避掌——突然——

他一聲巨喝,竟又把穿雲劍拔出,急忙中,向何青雪的掌力迎去——快如閃電——

何青雪想收掌也來不及,只聽砰的一聲,光花四射,穿雲劍,終于脫手飛去。

空空大師雖逃過這一掌之危,但也蹬!蹬!蹬!退了三步,他只覺心血一陣翻,眼冒金星。

這只是在剎那間的事,何青雪見一掌沒有把空空六師擊死,雖把穿雲劍擊落在上,心中不由一愕!

她咬了一咬牙,喝道:“禿賊你還是伏首就擒吧!”

空空大師曬然冷笑道:“你已死在眼前……”

何青雪怒不可遏,正要出掌時,一件撼栗人心的事,終于發生!萬斤炸藥開始爆炸!

一聲震撼山岳的爆炸聲,忽告破空傳來!何青雪臉色大變,她的心也跟着這突然的爆炸聲,停止跳躍。

她楞了!傻了!撼栗山岳的爆炸聲,似是山崩地裂……整個地面,也突然搖晃不定………

轟然的爆炸聲震耳欲聾!轟隆……轟隆……哈哈……哈哈……

在轟隆的爆炸之聲中,挾着空空大師的奸笑,聞之令人膽駭,聽之令人心跳!愁雲洞,轟然一聲過後,終于毀滅!

不說愁雲洞,即是鐵造山岳,恐怕也承受不起這萬斤炸藥的爆炸!山崩!地搖!

火花四濺,殘石滾飛……這炸藥的威力,委實驚人,愁雲洞各處山岩,巳被炸毀傾倒!

象是大地已經毀滅………!埋在愁雲洞附近周圍的炸藥,連續爆炸……。那震山栗岳的爆炸之聲,依舊轟然不絕……。好可怕的場面!

愁雲洞毀了!何青雪木然停立在甬道口中,她想:“完了,完了!夏江和洪倩娥,恐怕已炸得粉碎……”

心念至此,她殺機忽機,暗地提氣運掌,猛一旋身,卻使她大吃一驚一一空空大師巳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道:“好呀!有一天何青雪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爆炸聲,一刻不停……

愁雲洞,已經被萬斤炸藥,炸成平地!何青雪正在出神,突然一聲灌耳欲聾的爆炸之聲,競傳自甬道口之中,無數的碎沙,飛石,內甬道之內撒下!

何青雪悚然心驚,當下心裏忖道:“此時不走,難道真要葬身在這甬道之中?”心念中,向甬道之外飛身過去!

何青雪剛一走,甬道進口之處,突然襲的一聲巨響,塵砂瀉處,開始崩塌下來!

何青雪驚出一身冷汗,舉目望去,甬道之內,一片漆黑,當下一展身,随甬道摸索而進。愁雲洞,被空空大師的萬斤炸藥,炸得面目全非,毀滅了!

依舊是山石橫飛,爆炸之聲,遙傳數裏,凄息在樹林之內的飛禽,驚得展翅而飛,發出“吱吱……”“喳喳……”的驚叫聲……

幾個時辰之後,爆炸之聲停了。一切開始恢複平靜!

但是,這座大雪山的愁雲洞,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在爆炸之聲過後,一切開始沉寂,沉寂巳變成了死亡的恐怖氣分!舉目一瞧,這愁雲洞內,再也沒有一個人影。

難道說夏江,洪清娥和那血魔教四個女子,都已經葬在愁雲洞裏?否則,為什麽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

再說何青雪一路摸索前進?她知道愁雲洞進口,已被堵塞,想從那裏出去,自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

空空大師既從這甬道之內逸去,自是另有出路,但是她摸索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這一來,何青雪不由大感焦急,當下她心裏忽然似有所悟,忖道:“莫非通口巳被空空大師堵死?”

她這個想法完全正确,空空大師退出這裏之前,巳把出路堵住,他存心想把何青雪堵在甬道之中,活活餓死。

何青雪摸索了半天,找不到出口,心中巳知不妙,當下窮極目力望去,一見四面岩壁,似非人工錾成!

她停立出神片刻,又往前走去。繞過一個彎,眼前景色忽然一變,只見眼前現出無數的甬道來。

這甬道是天然長成,決非人工所造,當下她停立出神,心忖:“這些甬道,那一個才是路………?”

何青雪太過認真,縱然她真正找到出口甬道,也出不了這個愁雲洞的甬道之外。真正的出口,已經被空空大師堵住了。

她望着這不下二十幾條甬道,心中猶豫不決,想看出,這二十幾條甬道,那一條才是出道?

她黯然一聲長嘆,心中一酸,不由滾下幾滴淚珠來。她有些氣餒,想不到今日落得如此慘敗,尤其是她心愛人夏江競喪身愁雲洞中,怎麽不使她難過?

心忖至此,她咬了一咬牙,臉色陡罩殺機!但是一一她的憤怒,又突然被一股黯然之情,掩飾過去,她知道,今日她是否能退出這條甬道,倒是一個難題。

顯然,她退不出這裏,連自己性命也保不了,對于報仇一節,自然更談不上了。她黠然嘆息,象是她的生命,真會在此結束………

在這當兒,忽然一一

一聲輕微的嘆息之聲,競傳自她的周圍。何青雪精神為之一振,這甬道之內,難道還有其他之人被困在這裏不成?否則那裏來這嘆息之聲?

何青雪疑窦叢生,側耳傾聽,但那一聲輕輕的嘆息之聲,過後一切又沉于死寂!

那輕微的嘆息之聲再也沒有傳來。何青雪一轉身,目光起處,依舊尋不出一些破綻來。

她叫了一聲怪!忽然,她靈機一動,朗聲叫道:“何方貴友,難道也被閑在這愁雲洞之中麽?”

聲音高亢,穿石欲裂!叫聲過後,突然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不錯,閣下莫非也被困在這裏嗎?”

何青雪心中一喜,她想,“這一下有伴了。”心念中,又開口道:“你們在什麽地方?”

那嬌滴滴地聲音道:“四面岩壁,伸手難見五指。我們怎麽知道在什麽地方?”

何青雪心裏又是一震,脫口道:“怎麽,你們有幾個人在一起?”“四人。”

“四人?”何青雪心中似有所悟,說道:“你們是不是血魔教那四個女子?”“我們正是。”

何青雪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們四個人在愁雲洞中圍攻夏江的情景,忽然現腦際!

何青雪沉思之中,那聲音又傳來道:“閣下何方貴友,能否見告尊諱?”何青雪哂然道:“我的名字你們不配問,現在我要問你們一件事。”

“什麽事,等我們見了面再告訴你好了。”何青雪道:“四面岩壁,伸手不見五指,我們雖在咫尺,但何處是開關之門,我們怎能相見?”

“話雖這麽說,不過。我們不能不想辦法呀。”“什麽辦法?”

何青雪突然聽到一陣敲壁之聲,何青雪忙走近過去,這甬道狹小異常,只容一人出入,何青雪走約十步,眼前是一面岩壁擋住去路。

何青雪發話說道:“你們可是在裏面麽?”聲音傳來,只在前面道:“不錯,我們就在這裏。”

何青雪一摸岩壁,滑溜異常,用力—推,分毫不能移動!

她想:“她四人雖然被困其中,自然有關啓之門,只是這開啓之門位于何處?這倒是個難題,試想以她們四人合手,尚無法推動分毫,何況以我一人之力……”

何青雪心念未落,突然,一連串複雜而又輕微的腳步之聲,在這甬道之內響起……傳來………。

這聲音決非那四人所發,而是傳自背後!何青雪心裏一駭,這甬道之內,又何來這腳步聲?

何青雪忽聞這腳步聲,又把她弄得如墜五裏霧中,她就想不出這甬道之內,怎麽會有第二次的腳步聲!

何青雪是一個極為沉着的人,她判斷,這愁雲洞內,除了那四個女子外,必定還有別人活着。

而且不止一個,這從錯雜的腳步聲是可以聽得出來。她想:“這是誰呢……?”

但她想不出是誰,這當兒,岩壁之中,已經有人發話說道:“你是否已經發覺開啓這石門開關。”

何青雪被這一問,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當下開口應道:“我正在尋找,不過,想找到開關,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這個當然,那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有—件事頗令我們費解,剛才愁雲洞甬道之內,連聲巨響為什麽?”

“是你們血魔教放的炸藥之聲。”“他們怎麽連我們四人也想炸死在愁雲洞中麽?”

何青雪冷笑道:“你們現在才知道嗎?血魔教決不是什麽好東西,喂!我問你,那裏可有一男—女麽?”

“什麽人?”“就是剛才和你們打鬥的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他們都走到另外—個甬道中去了,是否炸死尚不清楚……”

那聲音接着又嘆聲道:“生死難蔔,不過死的成份比較多些。”何青雪長嘆一聲,說道:“如果他二人真的葬身在愁雲洞之內,确實是江湖上一大損失。”

何青雪話猶未落,那錯雜而又輕微的腳步聲,又忽告傳來……

這次來得比先前更近,何青雪心中猛然一震,轉臉望去,背後依舊是一片漆黑,其餘一無所見!

何青雪愕了一愕!這決不會有錯,甬道之內,必定另有其人,當下開口朗聲道:“什麽人?難道也被困在這甬道之中麽?何不趕快出來,躲躲藏藏幹什麽?”

何青雪喝聲方落,一個帶着驚喜的聲音傳來道:“說話之人莫非是何青雪姑娘麽?”何青雪聞言,心中—喜,這聲音是洪倩娥聲音,忙道:“不錯,夏江在你那裏麽?”

“在,他也在這裏。”“你們沒有死………?”這句話帶着一點懷疑的口吻,同時也是她萬分興奮中沖口說出來的。

夏江的聲音傳來道:“青妹我們沒有死,我們都還活着,你剛才到那裏去了?”何青雪奇怪道:“你們怎麽沒有死?整個愁雲洞不是已經炸碎了?”

夏江笑道:“有一個怪人救了我們。”“那人在那裏?”夏江嘆道:“那怪人救了我們二人之後,一晃眼便不見了。”

何青雪嘆道:“別人救你們一命,連姓名都沒有問一聲麽?”夏江道:“那人綠衣蒙面,背影很熟,已經救我們幾次了,每一次我想問他的,他便很快的走了,誰知道他是……”

洪倩娥插嘴道:“目前我們研究怎麽出去,以後再談那人好嗎?”

何青雪對壁中那四個女子道:“你們在血魔教很久,一定知道這石壁甬道啓開的機關的。”

石室之中那聲音道:“我們摸不清楚,不過我在找開關。”何青雪說道:“這麽說來,想退出這機關重重的甬道,倒是難上加難了?”

那聲音道:“也不—定,只要能找到一處開關,其他的石門開關,也可以迎刃而解。”

夏江道:“你盡量試試看,如果能把我們三人救出,在下當感恩不盡,設法助你們……”

那聲音幽幽一嘆道:“我們四個都受了血魔教的欺騙,這次出去,一定要找他們算帳。”突然一一聽到軋軋之聲,片刻後,石門啓開,已走出來四個勁裝女子。那四個女子對夏江道:“你們三人跟我們來。”

七個人便由甬道摸索前進,走了約一盞熱茶時間,為首那女子才停止前進,她的前面,被一片岩壁堵住去路。

那女子轉身瞧了在場之人一眼之後,說道:“果然如我所料不差,出口之處,已被血魔教堵死,如能出此石門,便可以退出愁雲洞了。”

夏江道:“此處是否設有機關?”“這一點,我就不大清楚。”

這當兒,夏江一欺身,立在岩壁之前,全身功力運足雙掌,貼緊石壁,用力一推,這一推,競分毫未動。

洪倩娥笑道:“表哥,這岩壁何止萬斤,你怎樣能推得動?”夏江蠻性一起,冷冷說道:“我就不信血魔教真能困死我?現在你們都給我退後,我要碎這岩壁。”

夏江這一說,所有在場之人,果然緩緩向後走去。

夏江咬了咬鋼牙,鬼斧神功,貫運雙掌,陡然一驚暴喝,右腕挾着雷霆萬鈞的神功,猛然劈出。

夏江這一掌全力施為,一道匝地勁飙,狂然卷出一一只聽轟的一聲暴喝,通道之內,石岩皆撼,只見夏江的掌力過後,砂石飛瀉,真是石破天驚!

在場之人心裏一楞,齊忖:“好純厚的掌力,就憑他這一掌,已足夠打遍天下……”

擡眼瞧去掌力過後,巨大的岩壁,果然現出一個大窟窿。但,并沒有把岩壁擊碎!

只見夏江再—咬鋼牙,狠狠的喝道:“縱然是銅牆鐵壁,我也要把你擊碎。”話聲甫落,右腕一揮,猛然又是一掌狂擊而出一一但聞砰的一聲巨響,又是碎岩飛瀉,岩壁的窟窿又加大了。但依舊沒有把岩壁擊碎。何青雪搖頭說道:“江哥哥,這麽辦不行,這只不過是枉費氣力。”

夏江也不回答何青雪,當下鋼牙緊咬,雙掌猛揮,一連就是五掌,猛攻岩壁。砰!砰!砰!………

随着砰然的巨響,岩石猶如鐵砂,飛瀉四濺!這五掌的威力,好不驚人,在場之人,心中無不大駭,夏江這身武功,委實天下無雙了。

随着砰然的巨響,忽然——這甬道之內,驟見光明,光線從甬道之外,照射送來,頓使在場之人,睜不開眼睛!

在場之人,看見了光線,也獲得了生機。

她們的心目中,在這驟見光線的剎那,都不知是什麽滋味,她們楞了!傻了!沒有一個人挪動一下身子,只是木然停立。

她們認為不可能的事,現在可能了,這厚的兩尺的石門岩壁,竟叫夏江給擊碎一個大窟窿!

但是,她們有些不相信這眼前的光線是事實,大凡一個從死亡的邊緣撿回生命,她們也會不相信她們還活着一樣!

在場之人,連血魔教四人在內,就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夏江見岩壁果然被自己掌力擊穿,心中一喜,轉身向衆人說道:“我們可以出去了!”

夏江突然發話,使在場之人,從茫然中,驚醒過來,何青雪縱聲大笑,道:“空空大師這毒辣之計,并沒把我們困死,終有一天,我們會換回這筆帳。”

洪倩娥冷冷接道:“不錯,終有—天,他非要死在我的掌下不可。”

血魔教的四個女子同聲嘆道:“我們四人,被困石中,已自信毫無生機,非要喪命在這洞中不可,想不到今日會走出愁雲洞,此事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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