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2)
大局定了之後,叔父包管為你選擇一個如意郎君……”
海女寒笑道:“叔父,你該放明白一點,無極島主,兇摘毫無人性,你不能去幫助他,侄女勸你老人家,不要卷入這場是非場中,快回千千島去吧。”
夏江劍眉一豎道:“老鬼,你如果再耍花招,恕在下對你不客氣了。”
隐塵漁叟陰恻恻地長笑道:“小子,你如果不要別人助拳,定埋骨在這河岸之上!”
夏江哂笑道:“你這個老鬼,說來說去,還是怕別人為小爺助拳,小爺就不要別人幫忙,一樣可以超渡你!”
隐塵漁叟肅容道:“小子說話可算話麽?”夏江拍拍胸膛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小爺出道江湖以來,驗過多少大風巨浪,就憑你這幾下子,還吓唬不了我。”
隐塵漁叟轉面對海女道:“孩子,趕快閃開,念在老夫與你師父結拜之義,千萬不可………”
海女笑道:“我就是不出手,叔父手下那幾塊料,也打他不過呀!”隐塵漁叟面色略變,厲喝一聲問道:“五個護法,為何還不将那小子擒下!”喝聲中,五條人影晃動,—齊向夏江攻到。
夏江忙展開“奇異閃身”之法,眨眼間,五人便不見了夏江,他們感到一愕,正要回頭之際,突然一—
五人背後傳來喝冷之聲,道:“給我滾下河去!”
—股排山倒海的勁風襲到,五人登時立柱不穩,被勁風卷起,向河中抛去!“噗通”幾聲,五人同時栽到河裏去了。
海女格格大笑道:“叔父,看見沒有,千千島的高手,怎麽盡是一些酒囊飯袋呀!哈……哈……哈……”
隐塵漁叟氣得面帶鐵青,暴喝道:“你們都給我上!”
“上”字一出口,隐塵漁叟背後人影一陣閃動,數十人,蜂湧而出,他們手中都執着兵刃,有刀、劍、有筆、有錘,但大多數人,都是魚網。
夏江突然仰面大笑道:“你們一齊上來,免得小爺耽誤時間,多費手腳………”
無名氏突然向前跨了三大步,大聲喝道:“你們且慢動手!”他手指着隐塵漁叟,厲聲問道:“老漁夫,你懂得武林打鬥規矩麽?你用車輪戰法,老夫已經看不過眼,現在又要群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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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同時,海女也嬌聲叱道:“誰敢動手,本姑娘就先殺了誰!”她轉身對隐塵漁叟道:“叔父,你令這麽多人去打一個人,傳到江湖上去,不怕人冷齒麽?”
隐塵漁叟正要說話,突然,一聲如焦雷似的暴喝道;“我的事誰叫你們管?他們一齊上正合小爺的心意!”海女轉頭一看,只見夏江撤出長劍,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
隐塵漁叟嘿嘿幾聲道:“夏江,你不要別人幫忙,老夫佩服你的勇氣!”他說着,右手一揮道:“你們一齊上呀!”站在夏江四周的千千島高手,一齊都攻向夏江,一時之間,刀影如濤,劍光似山,錘風帶嘯,筆芒點點……
夏江毫無懼色,長嘯一聲,展開奇異的閃身之法,手出“龍虎風雲拐”中的絕招,從第一式一一“蒼龍升天”開始,以劍代拐,發揮出來。剎時之間,慘叫連天,夏江僅在三招之間,便劈死對方高手五人。突然一一千千島有十個高手,從懷中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對準夏江,蓄勢待發。海女忙高高聲叫道:“江哥哥,小心他們手中的暗器!”
喊喝之聲甫落,十個人一揚手,滿天銀雨,直向夏江周身罩了下來。夏江運劍如風,銀虹暴潮,身形巳消匿在劍光之中。
海女雙目僅見萬點銀光,巳分不出夏江的人影和暗器,只聽到一陣“叮當!”之聲銀雨頓斂,暗氣均巳被夏江擊落。夏江收斂着地,面不改色。
坐在石墩上的千千島隐塵漁叟,見狀面色大變,他沒有想到夏江能閃避這許多暗器。他忽然怪嘯一聲,身形暴潮許多,跟着緩緩伸手去放那在石頭上的那些魚綱的最後邊—副。此刻一一傳來幾聲悶哼,千千島高手中,又有幾人被夏江用掌風打下河裏去。隐塵漁叟一挫鋼牙道: "小子,你看老夫手中是什麽”?夏江定眼一看,只見隐塵漁叟右手提了一副雨色魚網,網中冒着雨色氣體……。
海女突然一彈身,到了夏江面前,對隐塵漁叟道:“叔父如果用網出手,恕侄女也要出手了!”原來,她也看出那副雨網,冒出雨色氣體,是一種最歹毒的毒氣。
夏江道:“謝謝妹妹的好意,我要親自打敗這老頭子,不須別人幫忙!”海女素知夏江的個性,她也不勉強,輕嘆一聲道:“好吧!不過你要小心那副黑網裏的邪門!”夏江點點頭,貫功于長劍之上,準備出手。
隐塵漁叟突然叱喝道:“你們快攻!”十餘個千千島的高手,此刻攻勢更加淩歷起來,夏江一方面要馭劍反擊他們的攻勢,同時還要注意隐塵漁叟手中的黑綱。
漸漸地,他感覺對方攻勢越來越淩厲,他的劍揮動也愈重而緩慢,要知道,武功一途,全憑精,氣,神貫注,高手過招,差之毫厘,便失之千裏,夏江由于注意力分散,所以對付十幾個高手,便覺得很吃力。
就在這時一一坐在石墩上的隐塵漁叟夕突然厲嘯一聲,右手一揚,手中的黑網,便脫手飛出,快如閃電,黑網張開,約有三丈方圓,直向夏江頭上罩了下來。那副黑網一脫手,網內便射出無數股黑煙,登時,五丈方圓的地方,都是被黑煙罩住。
夏江正要馭劍反擊時,突然,他眼前人影一晃,便有一個人把他抓起,躍向半空之中,剎時之間,便飛出二十多丈遠的距離。
夏江心中一陣驚駭,忙扭轉身子,這時已經着地,定神一看,只見面前站了一個綠衣綠裙的少女,她一一正是海女!夏江微笑道:“怎麽啦?你玩的什麽魔術?”
海女幽幽一嘆道:“你大仇未報,就願意死在毒網之中麽!你什麽都好,就是個性太倔強了。”夏江笑道:“我如果沒有這樣的怪個性,你或許不會愛我了。”
海女啐道:“去你的,這個時候,誰還和你談那些。”海女話聲未落,眼前人影晃動,隐塵漁叟巳奔了過來。他口中嘿嘿道:“小子,你還想逃嗎?”夏江大怒道:“老漁鬼,小爺并不是怕你,而是看在海女份上,不願對你施出辣手……”
隐塵漁叟厲聲道:“小子少廢話,有什麽能耐盡管施為!”夏江氣得怒不可遏,心中暗忖道:“這怪老頭,心底奸險,手段狠辣,留着他也給武林存一大害,不如把他擊死……”
他心中一動,功貫雙臂,蓄勢以待……隐塵漁叟一步步向夏江走近,每落腳之處,發出“沙沙”之聲,陷地寸許,顯示出他有着雄厚無比的內力。
突然,夏江暴喝一聲,奇招陡出!隐塵漁叟以為飲譽武林數十年之久,那把夏江放在眼下,他哂笑一聲,右手一揚,便反擊過去。
他招式才過了一半,便感覺不對,一股排山倒海的勁力,如迅雷閃電似的,向他胸前壓來,此刻距離又近,他要想加強反擊之力,已經來不及了。
隐塵漁叟大吃一驚,忙向一側閃避,但仍然晚了一點,登時身子被勁風掃得退了五六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無名氏這時趕到,冷笑到:“這老鬼平時作惡多端,幹脆補你一掌,為武林除一大害!”說着,雙手一揮,兩股威猛無俦的掌力襲去。一聲慘叫,隐塵漁叟便栽了下去,鮮血自他口中汩汩流出……
海女緩緩地走了過去,見隐塵漁叟,面色蒼白,氣若游絲,知道他五髒已經震碎,活不成,不覺幽幽一嘆道:“叔父!你老已經飲譽武林數十年,最後為了名而血濺荒島,是多麽令人惋惜的事啊!”
夏江目視卧在血泊中的隐塵漁叟,也不禁為他數十年的修為而嘆息!無名氏仰首望望天色道:“天色不早,我們趕快走吧!”夏江諸人,展開輕功,向無極宮奔去!
三人奔走了許久,只見島上都是森林叢莽地帶,越走越深。他們正行間,突然一陣怪嘯之聲傳來!緊接着……
一顆大樹上,射出來一柄銀光閃閃的小劍,帶着呼嘯之聲,眨眼間,四方八面部是銀光閃閃的小劍射出來!夏江等三人,忙躍身而起,閃避四周擲出來的小劍。
夏江大喝;聲道:“何方朋友,為何不問青紅皂白,便施出暗器?”忽然,一顆大樹上,發出一陣陰森怪異的聲音,使人聽了恐怖、懼怕,同時也辯不出來倒底是說什麽。
夏江大喝道:“你們如果再裝鬼扮怪,小爺便要出手了!”大樹上呵呵大笑之聲,響了起來,此落彼起,三人站的四周,那些大樹上,都響起那種怪音,可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夏江運足目力,窮目望去,搜索許久,還是沒有發觀什麽,他轉頭對海女道:“莫非是一些山魅吧?我久聞沿海島上,經常有山魅出觀,似人似鬼,形蹤飄忽………”
夏江的話沒有說完,便聽到一棵大樹上發出來叫罵之聲道:“誰是山魅?放你的臭屁!”夏江冷喝一聲接道:“你們不是山魅什麽東西?為什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要躲躲藏藏幹什麽?”
“這是我們南海七傑的習慣,你小子管得着嗎?”夏江聽了“南海七傑”之名,略為沉哦一下,問道:“那你們一定是無極島主手下的弟子了。”
那怪聲接道:“廢話,無極島主不過是南海中一個小島,我們“南海七傑”,并不是誰人什麽弟子”。
夏江笑道:“在下來無極島有事要見無極島主,你們要攔住我們用意何在?”那怪聲嘿嘿幾聲又響起:“你們想過這座森林很容易,先把那美女留下,然後脫光衣服,挨我們每人一拳,才準過去。”
夏江怒道:“在下與你們素昧平生,為何要刁難我們,你們如果再出言無狀,哼!”怪聲冷冷道:“這是我們七傑的條規,走到那裏,碰到美女便要玩,碰見美男子便要打,你們自然不能例外。”
海女怒道:“七個惡徒,如果再不亮相,本姑娘便要把你們完全毀在掌下!”怪異的聲音,陰恻恻地長笑道:“出不出去,這是我們的事,你管不着,反正你們今天過不了這座森林……哈哈……”
夏江冷笑道:“小爺就不相信過不了這座森林!”說着,大步朝森林中走去。夏江沒有走好遠,然然,一陣怪嘯響起,挾着怪嘯之聲,森林內忽然飛砂走石,木屑亂石如雨般地向夏江擊到。
沙土泓漫整個森林,使夏江睜不開眼睛。海女走在夏江後面,忙劈出兩掌,勁風卷起樹木“嘩啦”連聲暴響起來。
怪聲嘿嘿道:“那女娃兒的內力倒不錯呀,可惜這座森林太大了,你就是施出吃奶的力也劈不完一座大森林……”
另外一個怪異的口音道:“喂!老三老四你們看,那女娃兒手臂多白,臉好嫩呀!真是秀色可餐啊!嘻嘻……”
海女被對方說得粉腮一陣紅一陣白,怒不可遏道:“你們這些山魅再不露臉,姑娘手下不留情了!”夏江接口道:“再不現身,小爺便要罵了!”
要知道,武林中人最怕別人罵,夏江就要開始罵了,果然收效,忽然聽到有人道:“咱們七人,還怕他們三個嗎?我想三個還抵不住我們半個,走,我們出去瞧瞧。”
一陣旋風似的,夏江眼前人影一陣晃動,便飛下來七個奇裝異服人。夏江向七個異服人望去,只見他們一字見排開,從左至右,用藍、黃、青、紅,黑,紫、白布蒙面,僅看見一雙眼睛,他們的頭上包的布和衣服的顏色,完全和蒙面的布顏色一樣,他們那雙眼睛,也分出藍、黃、青、紅、黑、紫、白七種不同的顏色。
不過有點相同之處,那就是七個異服人的雙眸,開合之間,精光懾人,顯然,他們有着雄厚無比的內力。
夏江向七個怪物掃了一眼,然後哂笑道:“你們到底是七個山魅,還是七個鬼?根本沒有半點人昧!”那七個異服人為首的藍袍紅眼的怪人道:“我們乃是南海七傑,別人都罵我們七魅,我們只要聽了“七魅”兩字,便立刻要把那個罵的人,活生生的吃了!”
海女忙道:“喂!你們今天在此守候什麽?”藍袍紅眼怪人道:“我們久居南海,聞中原有一位武功高絕的人,今日要途經此地,所以在這裏守候,想不到,碰到你們這三個……”
海女問道:“你們守候的人是誰?”藍袍紅眼怪人笑道:“那人姓夏名江,聽說有三頭六臂……”夏江笑道。“在下便是夏江,不知你們七人有何見教?”
當夏江二字一出口,七個怪人不禁微微吃了一驚。其中有位黃袍黑眼,身材瘦削的怪人,睜大黑目,冷冷地問道:“久聞夏江武功超群,一表人材,象閣下這副長相,也配冒充名震中原的夏江麽?”
夏江被這幾句話說得怒火陡起,大喝一聲,道:“鼠輩有眼不識泰山,如果再不讓路,我便不客氣了。”另外一位黑袍藍眼的怪漢,縱聲長笑,道:“娃兒胎毛未退,那裏是夏江,娃兒大概是去“無極宮”吧?不知有何貴幹?”
夏江怒道:“幹什麽,你們不配問!”那黑袍藍眼的怪人嘿嘿兩聲,接道:“凡是去無極宮的人,都要經過我們這裏,先要挨得起我們七傑三拳兩腿,然後才能讓路,娃兒你們三人願意挨麽?”
無名氏道:“這是誰的規矩?”“這是我們七傑考量考量你們中原武林中的武功,如果不願挨三拳兩腳,就是插翅也休想過路!”
夏江眉例豎,怒喝道:“我偏要過去,看你們有什麽本領,盡管施出來!”夏江欺身而上,企圖硬闖過去。那黑袍藍眼的怪人,首先發出一招,向夏江的“玄機”、“靈臺”兩大穴上點去。
夏江右手硬封,左手一招,“推星摘月”,掃了過去。
兩人勁力一相觸,各人都退了半步。原來兩人都明了對方的內力雄厚,不可冒進。無名氏見夏江面色凝重,知道他巳碰上了勁敵,他當下微微笑道:“今天有許多人找我們打架,到蠻好玩的。”
他一面說,一面欺身而上,雙手一掃,一股淩厲的掌風,掃向站在當面的六個怪人。
那六個怪人忙向道路兩旁躍開,無名氏道:“咱們走啦!還和他們纏糾什麽?”夏江經無名氏一喊,便相随他沖過去,可是那七個怪漢,便有六人取出兵器,迎了過去。
夏江冷笑一聲道:“你們同我素味平生,為什麽,—定要找我們打架?”七個怪人中有一個紫袍黃眼的怪人,抖動一下身上的紫衣,哈哈大笑幾聲,道:“我們要見識見識中原武林第一高手姓夏的,武林倒底到什麽程度。”
無名氏仰面大笑,接道:“我看你們還是乘早快點回去吧!不要埋骨異鄉,落為野鬼!”
那個紫袍黃眼怪人,忽然擡起衣袖,緩緩舉起右手,一掌平平地向無名氏推去!夏江看見紫衣黃眼怪人,面色非常凝重,出手雖然輕描淡寫,可是,他的面色為何那樣凝重?
他忙用傳音入耳之法,對無名氏道:“那個黃眼怪人的出手招式,似乎非常詭異,老前輩須要小心才是!”
言猶未落,無名氏便感覺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勁力,向他壓來。無名氏失聲驚呼道:“鬼影毒掌……”掌風在無名氏的四周,卷起沙石,約莫半盞熱茶時間之久。此時無名氏面色沉重,大顆汗珠,從額上如雨般的流下。
顯然他非常吃力,已漸漸承受不了。夏江見狀,暴喝一聲,道:“爾也接我一招試試!”那紫袍黃眼怪人,根本不理會夏江的話,他的手中,仍然在不斷增加勁力。
夏江展開絕學,也舉起右手,把全身真氣,全運在掌上緩緩向那紫袍黃眼怪人推出。那紫袍黃眼怪人,心中突然發生疑雲,暗忖:“怎麽這娃兒出手好似…………”
他正狐疑中,驀然,一股無與倫比的勁力,向他全身罩了起來。他不禁驚訝叫道:“滿天鬼影,你們中原怎麽會這等武功?”由于他一失神驚叫,他手中的勁力,無形中便已消失了許多。
無名氏縱聲長笑,道:“你們在邊陲之人,坐并觀天,以為中原武林道上的人,都是酒囊飯袋,現在也接老夫幾招絕學,使你們開開眼界吧!”
無名氏緩緩收回右手,左手徐徐伸出,五指如勾,抓向那個紫袍黃眼怪人。無名氏左手剛出,怪人便立刻感覺—股寒風向他襲來。
他再仔細向無名氏左手看去,只見無名氏五指指縫之間,泛起一層白霧,五指閃閃發出白光。他越惑驚奇,暗忖道:“這是一種什麽掌力?”
正忖思之間,他感覺奇寒越來越重,有如置身冰山之中,寒不可耐。要知這位紫袍黃眼怪人,乃南海七傑中,武功最深厚的一位,他的名字叫哈喀巴,綽號“鬼影毒掌手”也有人稱呼他為“看不見的閻羅”。
因為哈喀巴的“鬼影毒掌”,出手傷人于無形。所以人民都畏他如神。他在南海縱橫數十年,以他這一手“鬼影毒掌”,罕蓬敵手。
此刻,他沒想到會遭遇到無名氏這樣的勁敵。一臉狂傲之色頓斂,哈喀巴忙打出一招“鬼影毒掌”。
兩股柔力撞在一起,登時發出悶雷似的響聲,哈喀巴蹬!蹬!蹬!一連向後退了七八步遠,才穩住腳步。只見他面色蒼白,顯然,巳的內髒,巳受了很重的傷害。
無名氏的身子也晃了幾晃,他感到氣血有點浮動,忙閉目調息。驀在此刻,那位黑袍藍眼怪人,突然仰面大笑!夏江怒道:“你笑什麽”?
“不費彈指之力,你們三人便死在我的手裏,這種如意算盤,怎麽不使人發笑!”夏江的經驗雖不甚豐富,但他并沒有看見對方施放暗器,怎麽會不費彈指之力便死在他們手裏。
那黑袍藍眼怪人又道:“你們三人如果不信,可以卷起衣袖看看你們的右臂,有一顆細如黑發那麽大的小孔”。
夏江依言卷起右臂的衣袖一看,果然看見有一個黑色小孔。夏江的神色,頓時大異,雙目暴射兩逗吓人的光芒,射向那黑袍藍眼怪人。
黑袍藍眼怪人冷冷地笑道:“老夫的“毒針”,發出于無形,對方中了還不知道,凡是中了此針以後,見血封喉,你們死定了!”夏江此刻突然睜大雙目,怒不可遏地問道:“此話可是當真麽?”
黑袍藍眼怪人不眉地一聲冷笑,答道:“誰和你這個娃兒打诳!”海女卷起右臂的衣袖—看,找了許久沒有發覺黑孔,心中大感驚訝。
忙用傳音入密之法,向夏江道:“江哥哥真的中了他的“毒針麽”?夏江微微點頭。海女突然想起她曾經練過一種“柔虛罡氣”所以“毒針”無法傷她。
這時突然她有一條妙計,掠過心頭。于是她假裝作驚訝之狀,面色頓時凝重起來。那黑袍藍袍人,越發地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朗聲對其他六人道:“諸位兄臺今日相信我的“毒針”厲害了吧?咱們不費彈指之力,便制服了這三個家夥!”哈喀巴為人最細心,他接道:“這三人的武功不弱,他是不是故意僞裝,其中說不定有詐!”
那個黑袍藍眼怪人,略為沉思,并注意看了夏江等三人甚久,搖頭道:“三人千真萬确地中了“毒針”見血封喉,活不到明天午時。”
原來,黑袍藍眼怪人,正是南海大盜飛燕子萬空裏,他以用毒與劍法二絕成名,在南海與哈喀巴,飛毛腳李用,開山手金日為,鬼印掌新玉,黑熊康超,五毒手萬用七人齊名,人稱南海“七魅”,他們自稱為南海“七傑”。
白袍紫眼的“開山手”金日為道:“如果真如兄言,我們可以迅速擒住這兩個豬羅,還有那個小美人兒,趕快回去取樂。”
飛燕子萬空裏不禁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道:“我們七傑有了那個小美人,每日夠我們樂的了,哈……哈哈……”
另外一個青袍白眼怪人,名叫康超接道:“我們先超渡這兩個家夥再說吧!”
這時海女故意詐裝中毒,她俏俏地瞧了夏江一眼,只見夏江,無名氏二人,此刻閉目調息,未發一言,他們似乎用真力壓制着腹內毒氣的發作。
海女忖道:“這七個鬼魅觀在正在得意忘形,等他們不注意之時,猝然下手,可以省去許多手腳………”
海女忖思未畢,突聽到黑袍藍眼萬空裏哈哈大笑道:“康兄說得很對,我們先把這兩個家夥殺了,然後就在這森林中,将這小美人取樂一陣子”。
藍袍紅眼怪人道:“那兩個家夥已經不中用了,我們別管他,咱們先把這小美人取樂,因為愚兄已經等不及了,嘻……嘻嘻……”
他頓了一頓又道:“老二老三,你們把帶來的酒拿出來,醇酒美人,哈哈,天下至樂事也……”他一面說,一面拿起酒壺,大喝起來。
這時,其餘六人都放下手中兵刃捧着酒瓶,“咕嚕”地喝着喝着,手舞足蹈,得意忘形起來。海女偷偷地瞧了他們幾眼,見他們漸漸地已經喝醉,于是挺身而起,嬌叱一聲道:“七魅該殺!”
“殺”字一出口,雙手向七人猛力拍去,登時,兩股威猛無俦的勁力,卷向七人!
由于距離又近,而且又是在他們無防備猝然下手,所以七個怪物的身子,被勁風卷得橫飛而起,幾聲慘叫,便栽倒幾丈開外。當時便有三人斃命,四人重傷。
海女冷哼一聲,道:“幹脆再補你們四人一掌!”海女掌風剛遞到一半時,突然……
幾聲怪叫之聲,破空傳來,海女頓時警覺,忙收掌仰首一看,只見空中突然出現許多小白點,剎時之時,便由淡而濃,漸漸可以辨出來了,那是一些白鶴,在許多白鶴中,有有一只巨大的白鶴,那只巨鶴上,坐了一位病客滿面的紫衣老頭子。
巨鶴雙翼一收,便降落在海女而前,海女見那只巨鶴,站起來比她還高大!心中微微一怔!巨鶴背上坐的紫衣老頭子,緩緩從巨鶴背下來,環掃一周訝道:“南海七魅都是你把他們收擡的?”
海女見老者沒有什麽敵意,于是點點頭。紫衣老者幽幽一嘆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七個家夥,在南海一帶,無惡不作,誰也不伯,今天算是應得的報應………”
他邊說邊熟視海女,略一皺眉,又道:“姑娘的長相,有點象老夫一位好友………”海女奇道:“不知老丈那位好友是誰?”
紫衣老者嘆道:“他姓餘,名叫餘文天,一個月以前,為找他的愛女,來到無極島,那時,他的精神已經錯亂……”
海女等紫衣老者說完便急急問道:“他現在住在那裏?”紫衣老者口中又發出一聲嘆息道:“起初是老夫照顧他,最近被島主發現,已經把他送進“黑池”裏去了………”
海女面色大變急迫地問道:“黑池是什麽地方?”
紫衣老者唏噓一聲接道:“無極島上的黑池,便是最殘酷的刑場,那裏面有各種毒物,一入進了黑池,便會被各種毒物慢慢噬吞而死……”
海女慘叫一聲道:“爸爸,你老人家的命好苦呀!不孝的女兒罪該萬死!”
紫衣老者驚訝道:“姑娘原來就是餘賢弟的令嫒?真是虎父鳳女,老夫高興今日能見到姑娘……”說着,兩行老淚,潛然落下。
海女泣道:“請問老丈,黑池在何處?晚輩立刻就去救家父。”紫衣老者沉哦一陣道:“姑娘跟老夫來。”
海女忙取出兩顆藥丸,塞進夏江,無名氏口中,然後挾起二人,緊跟在紫衣老者之後,向前奔去。由于紫衣老者的引路,海女侄避開了無極島上許多明卡暗樁,而來到一座絕峰之下。
紫衣老者手指着那座絕蜂道:“黑池便在這絕蜂之下。”海女朝着那絕峰奔去。要上到那絕蜂之上,必須要超過一條深谷。
谷深莫測,一眼望去,只明雲霧缭繞,深不見底。
在谷上橫着一條僅尺餘寬的吊橋,自這邊到達對面山崖之上,架在這寬逾十丈的深谷上,顯得驚險萬狀,活象山風一吹便會墜下的樣子。
海女走近谷邊,略為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只見對面崖上也架着一條吊橋,直通另外一座山崖。
茫茫的雲霧裏,可看到遠處一線白光閃爍,看來似飛泉自山頂瀉下,雖然聽不到水聲,但可忖知那山泉定是深入谷裏的。
她忖道:“這裏大概是最驚險之處,吊橋還不止一座,若是不能越過,便不可能達到那黑池。”她思索飛轉,繼續忖道:“但是我若不能一口氣直達對岸,只要對面山崖埋伏有人,朝吊橋上一擊,這僅尺餘寬的吊橋便将斷去,我一定會墜入深谷之中……”
一陣山風自谷裏吹起,呼呼急嘯,吹到她身上陰寒刺骨,直把衣袂吹得咧咧作響。
她暗忖道:“象這陣強風,若是驟然吹來,站在千丈深谷之上,都可能被吹得墜落谷裏,何況………”
她細細的想道:“這條吊橋長約十三丈左右,我必須借力兩次,方能躍過去,現在若是我先走過五丈,僅須惜力一次便可安然越過,這下希望埋伏在絕峰那人認為必須借力三次以上才能越過,那我就可不怕他中途将吊橋打斷。”
她忖思之際,已緩緩跨上吊橋,腳下踏着細碎的步子,裝出一副戰競的樣子,生害怕一失足便會掉落谷中。
僅一會兒,她已行到約一半之處,山風呼嘯,吊橋競然微微震動。她心中暗自顫驚,忖道:“這果然是天險,生死完全系于一發之間………”
突然,一陣怪嘯之聲,破空傳來,眨眼間,便從半空中閃下一條黑影。
那大漢一身黑色勁裝,滿面虬須,手持一根熟銅棍,望着海女哈哈大笑道:“你這女娃兒天堂有路不去,偏闖到這裏來送死,現在讓你前進不得,後退也不能!”
他話落棍起,一棍便向海女攔腰掃去。海女身形忽然急沖,似是強矢離弦,朝對岸躍去。
那大漢一棍落空,臉上笑容一斂,眼見海女輕功卓絕,如同一枝急矢射将過來。
他大喝一聲,銅棍橫掃而出,帶起一陣急勁的風聲,又向海女搗去。海女一躍六丈,即将落下,眼前銅棍巳迅捷如電的掃将過來。
她低喝一聲,整個身子斜飛而出,繞開一個半弧,避開那急勁的一棍。“嗆”!一道劍光閃出,海女拔劍出鞘,在一個剎那裏,寶劍搭在那根銅棍之上。
借着這些微之力,她已換了口氣,飛躍上了那座絕峰之上。劍光一閃回劍繞射,她一劍排出,斜斜削在那大漢背上。
血影崩現,那大漢慘叫一聲,身子橫飛而起,跌入谷中去了。回聲傳來的慘叫之聲,久久未歇………
海女臉色凝重,深吸兩口氣,平仰住洶湧的心潮,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弓弦急響,密密的長箭,疾射而來。
海女,夏江諸人連忙閃避,可是,那些長箭,卻密如風雨地射來,使他們無法前進。
海女道:“這山峰之上,埋伏機關必多,我們要想上去,确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夏江這時已經複原,笑道:“既然來了,豈可半途而廢,你先在這裏等一等,讓我上去瞧瞧!”
說着,脫下身上長衫,雙手揮動着長衫,将射來的利箭,紛紛拂落,他清嘯一聲,便往絕蜂之上躍去!突然……
一聲巨響,山峰上的巨石巨木,都往山下滾滾而下!
這些滾木石,來勢洶洶,銳不可擋,如果不幸滾在身下,非粉身碎骨不可。夏江忙提起一口真氣,向空中躍起,避過山上推來的滾木石。
他擡頭一望,這時,他才看清,原來在一段陡壁之上,有許多人影在晃動。他忖想道:“利箭和滾木石,大概都是那陡壁之上的人?操縱機關,放出來的,我應該先收拾這些人,才能順利上山………”
心念一動,仰頭一看,那段陡壁,大約有五丈多高,以他的輕功,飛渡決不成問題。于是,他長嘯一聲,身形拔起,閃電似的,向那陡壁之上飛去!
那陡壁上的人,作夢也沒有想到夏江會如此佳的輕功,忙施放滾木石和利箭。可是,已經完了,夏江身形如閃電似的,已經上了陡壁。
夏江雙手一掄,同時口中發出暴喝之聲,緊接着,幾聲慘叫,便有幾人栽倒陡壁之下。夏江正欲再度出手時驀然。
身後一聲沉喝道:“閣下欲上絕峰的‘黑池’嗎,何不問我?”夏江心中吃了一驚,回首一番,只見他身後不遠。站了一個儒巾儒服的中年人。
那人手搖折扇,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盯住夏江滿面呈現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