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目标31

目标31

被吓到的人是綱吉。

雖然本人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Tsuna小少爺确實是那種會被給自己将床頭故事——某些大人擅長将這東西講成鬼故事——吓到癱着臉竄進父親的辦公室監督對方“早睡”或者和偶爾來彭格列做客的迪諾抱成一團的人。

所以這樣的綱吉君

聽到這樣吓人的鬼故事

驟然被吓到叫出來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嗯,對,就是這樣的。

他單手握拳咳了兩聲,試圖以此轉移看着自己的一桌人的注意力。

嗤笑一聲的萊薇心情顯而易見地好了很多,漂亮而強大的姑娘屈膝坐在椅子上,另一只腿張揚地架在桌上,一只手撐着椅子一只手還握着她的伯/萊/塔。

“繼續。”她說。

于是暫時屈服在女王殿下的淫威下的男人只得繼續細細說來,将自己與對方的戰鬥省略某些重要的東西之後敘述出來。

“啊對了對了,”隐去了諸如某個老頭啦諸如他先動手啦之類的不重要的細節,最後的時候男人突然想起什麽來,“話說那天那家夥說了什麽來着。”

他撓撓頭發——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簡單的捆綁中抽出手來,“說什麽……艾斯托拉涅歐……是這樣讀的吧?說有個叫這個名字的男人給了他‘指引’。”

诶?

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時綱吉的思維就有些凝滞起來。

艾斯……托拉涅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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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個理應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家族的名字。

也是,發現了他部分“曾經”的實驗記錄的地方的所屬家族的名字。

按理說那個家族應該是已經破滅了的,并且并非沒落于彭格列之手,而是一群年歲不大的孩子們共同造就了這個家族的毀滅。而那些孩子,正是這個違禁家族用來做人體實驗的試驗品。

就和曾經的他一樣。

而就在後來接手這個軀殼的彭格列的進一步挖掘中,發現了關于他的研究資料。

雖然看得出來即使逃得慌忙對方也帶走了大部分的資料,但是僅從遺留下的那些東西來看,對方甚至掌握了他在被彭格列收養之前的資料。

這就順理成章地推導出了某個讓人為之發寒的可能性。

既這些資料的主人,是當年科裏哀家族的餘裔,同時也參與甚至是艾斯托拉涅歐家族人體實驗的主持者之一。

僅僅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不得不讓人頭皮都發麻了。

而在艾斯托拉涅歐滅亡之後,雖然确實有部分人因為任務之類的原因逃離了死亡的威脅,但是就綱吉知道的,當年幹掉艾斯托拉涅歐的孩子們也還在一直追蹤這些艾斯托拉涅歐的蹤跡。

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那麽現在出現的艾斯托拉涅歐……

僅僅是想到某個可能性綱吉就不得不俯下身來放緩自己因為這個可能而産生的劇烈的、急切的呼吸。

“傑克?”

“傑克你還好嗎?”

“Tsuna?!”

耳邊不時有人的聲音在叫喚,細細聽去的時候又像是整個人都沉入了深海,這聲音就是來自耳朵深處的耳鳴。

直到被呼喚他自己的名字,綱吉才猛地從剛才那種如同夢寐一般的境況中脫離出來。

“抱、抱歉,”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又聽見洛克似乎在仔細問自己什麽。

他全然沒有反應了,于是最後也只聽見對方一聲無奈的嘆息,緊接着一雙手伸過來,準備把他拎……不是,扶起來。

陌生人的手觸碰到自己的時候他終于清醒了過來,如覺大夢的少年晃晃頭謝絕關懷自己的男人的幫助,朝對方露出自以為可靠但其實幾乎面白如紙的笑。

因此他也沒看到在聽到“Tsuna”的時候對面坐着的男人血色瞳中一閃而過的光。

“不過說起來真是倒黴呢,”在引起注意前銀時先感嘆道,“昨晚那家夥狩獵的人可真是倒黴了。”

一屋子的人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男人慢悠悠地說道,“那家夥似乎沒殺死昨晚狩獵的人,但是看起來他對‘獵物’可是十分滿意來着……啊,這可不是阿銀偷聽到的哦。”

那只是他站在黑暗中在對方自言自語的時候聽到的。

原本只是想給個線索的男人幽默地笑笑,驟然發覺整間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難、難道。”

不會這麽倒黴吧。

“啊,沒錯。”綱吉移開與洛克對視的雙眼,伸出自己用創口貼包住的手指,“如果沒猜錯的話,昨晚那家夥的獵物就是我們哦。”

并且他美味的食物,大概就是他空手接白刃的時候不小心劃破的、一個創口貼就能搞定的極少的血液哦。

銀時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收留自己兩天然後被吸成人幹的老頭,再看看面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家夥,心想人與人之間果然還是有差距的。

——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被惦記着的某個家夥如此說着。

此時他正張開雙手站在古往今來幹壞事必備的昏暗小巷中,面前站的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家夥。或許綱吉在場還能認出這家夥是他們在某家黑賭場收賬時某場賭局的參與者,輸到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甚至還少了條胳膊——這還算好的,沒看到隔壁桌俄羅斯轉盤連命都沒了嗎。

這個可憐的家夥此時正被男人堵在巷尾,剛才的賭局讓他身上的木倉也和手臂一同留在了桌上,此時正處于一個單手捂着自己的斷臂,手指間不斷往下冉冉流淌着血液的情況。

他在發抖。

這是自然的,雖說這地方不少狂命之徒,但如果真的對自己的性命絲毫不在乎,那這家夥也不會選擇坐在賭注小一些的桌上而是去那邊的俄羅斯轉盤游戲。

發着抖的男人嘴唇也顫抖,就近拾起不知為何四散在旁邊的鋼棍就揮舞着朝男人跑去。

幾乎只是往一旁側了側身體男人就躲開了這因為失血過多而趨近疲乏的攻擊,倒是他手中的長刀因為人的靠近——更确切的說,是因為血肉的靠近而不斷震動轟鳴起來。

然後他的手被擡起,說不清是他自己揮動還是刀自行動作地揮舞回擊面前的倒黴鬼。

是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手中的鋼棍僅僅拿起不過三五分鐘,就因為無力而落到地上,清脆的響聲在狹窄的小巷中回響,落到地面的鋼棍則在這回響中滾了好幾個圈,最終停止在男人的腳邊。

這時候被這清脆遮掩住的聲音終于顯露出來了。

不像是剛才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那聲音要說起來更像是咕嚕咕嚕的,就像是不知事的孩子在毫無節制地吸食着喜愛的水或是飲料還是什麽。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裏大概會被面前的一幕駭住吧,被插/入男人身體的長刀上沾滿了血跡穿透男人的身體,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不止是看到的這樣簡單,長刀上的血液在接觸到刀身的那一刻就被吸收殆盡,而後是新的血液沾染上來,又重新被吸收。如此循環往複,直到原本算不上羸弱的男人被吸食殆盡同他的無數個前輩一般成為人幹。

這一幕看起來就像是男人手中這把刀将男人的血液盡數吸食一般。

如斯可怖。

但是男人和他的刀似乎還不餍足。

不過幾分鐘的刀又轟鳴起來,男人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個心疼的表情,單手撫摸着從人幹身上抽出來的刀權作安慰。

“還沒有吃飽嗎……稍微忍耐一下吧,爸爸馬上去給你找食物。”

他細細安撫,“等到晚上之後,我們再去找昨天那個大補品。”

“有了他的話,你一定……哥哥一定……”

又有撕嚎聲在巷中響起了。

但是這座城市的人誰又會真正去在意是誰做了什麽又是誰遭遇了什麽呢?

“果然……果然艾斯托拉涅歐先生說的沒錯!”臉上沾染上半臉血跡的男人張開雙手,“這個羅阿拉普那是最棒的狩獵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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