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後腦勺,拉近距離,雙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無端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不再猶豫,成珀将舌頭輕輕地探進對方的口腔,敲開牙關,交纏舞動……
這個來的太遲的吻一直持續到言葉實在堅持不住才停止,推開男人,言葉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成珀心滿意足地舔舔唇角,心滿意足地看着對方,上挑的眉眼裏滿是餍足,仿佛剛剛吃過一頓大餐。
言葉怒瞪成珀,反倒被對方一把拉近懷裏。撫摸着言葉的頭發,成珀笑着說:“我蓋章咯。這下小言葉就是我的人咯。”
被寵着的姑娘有着無理取鬧的權利,小孩兒似的沒事兒找事:“把我留在H市?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留在H市!!”
成珀無奈,扭過她的頭,趕緊利索地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KISS啊摔,不久前吐槽基友寫KISS簡單粗暴,什麽把舌頭伸進去攪一攪這種超級那啥的
輪到自己寫了真是捉急= =
親親是脖子以上沒啥對吧,蠢作者不想被鎖文【啊喂。
☆、幕後
三天之後,成珀以及言媽言媽搭載着軍用飛機離開H市。
目送飛機的離去,言葉和摸摸小冰,開玩笑道:“弟弟,現在就只有咱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走吧,去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然後咱們再去B市找爸媽。”
是否要将言葉一個人留在H市,這個問題成珀反反複複考慮過很多次。 作為一個男朋友,将女朋友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一個充滿內憂外患的地方的确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他也非常想将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她不受風雨的侵襲。
然而,作為最了解言葉的人之一,成珀知道言葉其實不願意被這樣對待,她更希望的是兩人能夠并肩作戰,共同抵禦生活中的風雨。對于渴望天空的雄鷹,讓它自由的飛翔,是比以安全為名圈養禁锢更好的愛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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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從客觀條件上來講,言葉現在的武力值在某種程度上完全不需要成珀的保護,再加上外挂一樣的小冰,遇到危險誰保護誰還真不一定。
小冰盯梢幾日的成果卓絕,就在昨天,胡然終于忍不住去找那位幕後黑手,小冰一路跟到了A區,親眼目睹胡然小心翼翼地走近一幢別墅中,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臉沮喪地走出來。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實際上言葉也很想知道她得罪了誰,能讓別人對她狠下下手。
H市的基地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言葉很快來到A區,在小冰的指導下找到了胡然曾經光顧過的地方。別人一心想弄死她,言葉覺得自己也不必再為誰留面子,一揮手,巨大的冰牆成形,意念一動,冰牆直直地轟開了別墅的大門。
警報聲嗚嗚作響。
很快,主人家有人探出頭來,罵罵咧咧道:“哪個小兔崽子?砸我家門幹嘛!不知道A區禁止使用異能嗎?”
對方竟然把她當作是不小心亂用異能的小異能者,言葉挑眉,擡起頭看着來人,大聲道:“哎呀,對不起啊,剛覺醒異能一時激動沒控制住。”
聽說她只是剛覺醒異能,樓上人的火焰更旺,罵道:“滾滾滾!一邊兒去,你知道這是誰家嗎?三級異能者許先生的地盤兒,趁着先生沒發話,趕緊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三級異能者,很厲害嗎?
言葉乖巧的點頭,下一秒,汽車那麽大的冰磚從天空直至降落,巨大的重力勢能将別墅的房頂砸凹陷下去。言葉暗自點頭,要找事果然還是板磚更靠譜一些。
樓上人被吓傻了,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從別墅裏走出來,身材高大,滿臉暴戾。他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問道:“你是誰?”
言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姓許?許長傑是你什麽人?”
中年男人的眉毛不自覺地一動,眼角餘光撇到女孩兒肩頭的冰蛇,他肯定道:“你是言葉?”
這樣就說的通了。言葉在被置于死地之後掰着指頭數自己曾經的敵人:最開始的韓珊珊、安雯,後來C市基地的許上校,服務區的張哥……用排除法看,韓珊珊安雯早已不知蹤跡,張哥識進退,不會以卵擊石。那麽,只剩下許上校。
如果他沒有死,恰好又被轉移到H市,兩人之間結下的的血海深沉足夠讓他不顧一切給自己使絆子。如果背後使壞的人真是許上校,那麽H市的基地高層的态度就能說的清楚了。
誰會喜歡一把不聽使喚的刀?言葉連許上校說服H市高層的理由都能猜得出來,八成将C市基地毀滅的大部分責任推到她身上……物類其傷,H市基地不願意用言葉,但是也不敢将不滿表現的太明顯,只好将她和成珀冷處理。
“我是言葉,許長傑呢,讓他出來。”
許長安深深看眼前的女孩兒一眼,就是她,害自己的哥哥變成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也是她,毀了自己的家,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許長安大吼一聲,言葉頭頂出現數百只火焰,如雨一般飛快地墜落而下,一副要将敵人焚滅的氣勢。
“我讨厭火,不要把衣服燒壞了。”言葉嘀咕,手上的防禦卻沒有停,意念一動,嚣張的、猙獰的火焰倏然被冰包裹,跳躍的火焰仿佛穿上了一層冰甲。來自寒冰的壓迫致使火苗緩緩熄滅。
許長安喃喃道:“這就是三級和四級的差別嗎?”
不,他不信。他一定要為哥哥報仇!
深知這場戰鬥的時間拖得越久,他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許長安咬牙,調動自己經脈中所有與元氣,怒吼道:“隕石雨!!”
話音未落,兩人頭頂上蔚藍色的天空忽然變得鮮紅,周圍的空氣因灼熱而變得暴躁,不知名的壓迫感緊緊地包圍着言葉。
眼前人一定是瘋了!他竟然将體內所有靈氣榨幹為代價來完成這次攻擊,這次攻擊可能帶來的後果,晶核破碎!
瘋子,真是瘋子。
言葉再也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拿出全副本事抵抗來自三級異能者的全力一擊。
“絕對零度。”冰藍色的堅冰形成封閉的護罩将言葉和小冰保護在其中,飽含着言葉大部分元氣輸出的冰層一出現,周圍空氣中的溫度立刻下降,這時候,耀眼的、由火焰凝結而成的隕石直墜而下,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砸在言葉傘一般的冰罩上。
火隕石打在半球狀的深藍色冰罩上碰碰作響,一個接着一個,言葉在冰罩內心驚肉跳。她雖然對自己的異能非常有信心,奈何對方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呀。
按照常理,正常人往往拼不過瘋子。
還好還好,堅冰足夠堅硬,雖然表面被砸的坑坑窪窪,但在言葉不停的修補之下,最終也沒被砸碎。見敵人此刻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言葉終于舒了口氣。
像烏龜伸出龜殼一般,言葉從冰殼裏探出身,确定對方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之後,言葉終于放心地收回了冰殼。見對方怒瞪她,她無辜地聳聳肩。
“你是許長傑的哥哥還是弟弟?”言葉锲而不舍地問道。
“弟弟。”許長安頹然。這時候,許長傑被一個陌生女人用輪椅推了出來,事隔多日之後再次見到老熟人,曾經的許上校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言葉,近來可好?”
言葉驚訝地發現,幾日不見,曾經意氣風發的許長傑竟然少了一條腿。将疑惑擱置在心中,她微笑點頭:“很不錯。”
弄死對手算什麽?要讓他知道自己過得比他好才是打擊對方的最好方式。
果然,許長傑面色微沉,他問道:“此番大駕光臨,有什麽事嗎?”
呦呵,這打都打了,還問她來有什麽事兒。看來許上校真是身殘志堅啊,連坐在輪椅上都不忘無恥。言葉對在背後使陰招的人一直沒設麽好感,她直截了當道:“沒什麽,就是來看看誰那麽恨我,千方百計想要我的命。”
許長傑愣了一下,掩飾眼中的恨意,解釋道:“可別開玩笑,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他盯着言葉的眼睛,無形的光暈散出。
言葉皺眉,毫不客氣:“我知道你有精神異能,能夠影響別人的情緒。但你想控制我,也要等到你四級的時候再來。”
這真是徹底的打臉了,許長傑終于維持不住風度,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奇特的精神類異能是他最後的底牌!當初之所以能從C市逃出來,就是使用異能迷惑一位高層得到了率先轉移的位置,因為這件事自己雖然被打斷退,可也保住了命是不是?後來他又靠異能讓H市基地高層相信的他的說辭,在弟弟的幫助下謀得一席之位。
他有時候忍不住略帶自得的想,冰系雷系算什麽,哪兒有他精神異能來的實惠,就連他那三級異能者的弟弟,不也得乖乖的聽他的話?
“你說,我要怎麽處置你們呢。”言葉不自覺地摸摸下巴,這是成珀的标志動作。
“你們想殺我,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應該殺了你們?”
一旁的許長安怒道:“要殺要剮随便你!這次你不殺我們,我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你!咱們不死不休!”
許長傑被自己的弟弟蠢哭了。他連忙接上話:“放了我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有關成珀的秘密。”
徹底被惡心到的言葉奇道:“你是成珀的什麽人?我怎麽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親密關系。難道,你暗戀他?”
話不停,接着說:“你肯定是暗戀他吧。不然怎麽會一直關心他,竟然還知道他的秘密!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不喜歡你這樣的中年大叔。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許長傑:“……”
言葉憐憫地看了被打擊到快吐血的許長傑一眼,大發善心地解釋道:“你一定是沒有看過偶像劇。”
“往往在這個時候,反派會告訴女主角一個關于男主角的秘密,這個秘密一般是什麽那男人接近你其實是不懷好意啦、為了利用你啦之類的原因,然後傻乎乎的女主角就會質疑男主角,兩人開始鬧矛盾,這時候溫柔體貼的小三就會來插足……等等等等,簡直狗血的不成樣子。”
言葉輕聲問:“你覺得我會像偶像劇女主角一樣傻嗎?不相信真正親近的人,而對仇人的話深信不疑。”
作者有話要說: 來,扔個群號:312243439
敲門磚是文中随便一個角色的名字~蠢作者正在裏面等你們XD
☆、誘拐
言葉發誓自己是在很認真地思考解決這件事的方案:是放過,還是殺掉?
如果放過他們,言葉相信依着許上校的性格,肯定會繼續在背後使壞,任誰時時刻刻被蒼蠅盯着,心情都不會太好。可是不放過他們,那要怎麽辦?殺掉他們嗎?言葉表示自己現在還下不去那個狠手。
言葉對許上校的感情非常複雜。最開始的時候,許上校作為一個慈祥寬和的長者,鼓勵她贊許她,在他的幫助下,言葉能夠和父母通上電話,她一直非常感激他的慷慨,哪怕撕破臉之後仍然如此。
後來呢?随着異能的提升,不是那麽聽話的言葉就成為了許上校眼中的沙塵,沒來由地讓他覺得難受。許上校始終将權勢擺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當言葉不能再為他所用,甚至侵犯到他的利益時,他便毫無遲疑地和言葉翻臉。最終,為了推卸責任,他将自己的失誤全部推到言葉身上。
這樣一個人,臉皮夠厚,也夠無恥。他能憑借心機爬上高位,最終也因自作聰明而跌入谷底。回頭想來,真是可笑可嘆。
比起言葉的猶豫,許長傑此時也是如坐針氈,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命運此刻竟然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任他機關算盡,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只是他卻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直到此刻他也沒有覺得後悔,只怪命運捉弄。
他不甘心!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平?若他能擁有言葉這般逆天的運氣,他早已稱霸末世,而不是像言葉這樣的小姑娘一般沉浸于情情愛愛,天真的像個傻逼。
被罵作傻逼的言葉此刻內心還是糾結萬分,是殺還是放?問小冰:“如果抓到自己的敵人,你會怎麽辦?”
“大概是……吃掉吧?”
言葉:“……”
現實并不允許言葉遲疑太久,兩人對戰時的大動作引來了基地的治安隊,穿着整齊制服的隊員将三人團團圍住。一個領導模樣的男人走出來,冷聲道:“基地內不許使用異能,你們都不懂嗎?”
話落,在場竟然每一個人搭理他,男人尴尬不已,揮手道:“帶走!”一聲令下,幾個隊員沖上來試圖制住她,言葉皺眉,毫不客氣地揮開這些人。
另一邊,如今處于弱勢的許上校兄弟倆面對普通人時仍然擺足了異能者的架子,實在惱怒隊員的拉拉扯扯,許長安揮手放出火焰,幾個隊員被燒的滿地打滾兒。
言葉沉默,忽然覺得自己的糾結太過多餘。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看重生命,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對別人心慈手軟。她終于明白,許氏兄弟為何能那般理直氣壯地傷害她——他們根本沒有把別人當作自己的同類!他們自認為高人一等,視人命為草芥,自私的可怕。
憤怒打心底升起,哪怕被人置于死地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般憤怒。暴躁的元氣從言葉眉心湧出,聯合空氣中的未知能量,直直刺入許氏兄弟識海。
既然你們當不好異能者,那将請你們退回普通人的位置吧。
洶湧澎湃的元氣源源不斷地沖進兩人的晶核中,待他們反應過來時早已來不及。此刻兩人體內的元氣完全失去控制,争先恐後地往晶核中湧。
“砰——”
兩人臉色蒼白,他們的晶核,碎了!
許長傑顧不得旁邊拉拉扯扯的治安隊員,面目猙獰,朝言葉怒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他這輩子,完了。
言葉一臉輕松地從治安辦公室走出來,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原本不可一世的治安隊長客客氣氣地将她請到辦公室,問完事情的經過之後象征性地罰一些積分之後便客客氣氣地将她放了出來。
許上校兄弟兩人因襲擊治安隊而被留下。言葉猜測,失去異能的他們大致會吃些苦頭。不過這一切都和她再沒關系,收拾完背後黑手,她的任務就只剩下消滅四級喪屍。
她的心中早已經有了計劃。
小冰扛起言葉從食堂打包好的十只鹵雞,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蛇。它癡癡地笑問道:“姐姐,這些東西都是給我的嘛?”
對于吃貨小冰來說,有好吃的時候就喊言葉“姐姐”,沒有的時候便大大咧咧的直呼其名。
言葉冷笑:“想太多。走吧,去找喪屍。”
作為如今等級最高的喪屍,高大君擁有着其他喪屍難以比拟的智商,時日越長,混混沌沌的腦袋就越清晰,高大君漸漸學會了思考。
開始思考的喪屍君自然而然将自己和那些毫無意識憑着欲望四處覓食的低級喪屍區分開來,剛開始,強大的武力和罕見的智慧為它帶來厚重的優越感,但獨自得瑟之後,他漸漸感到孤單。
同類的智商不懂它,人類雖然聰明,但試問有哪個人類能和自己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論到屍生哲理的?時間一久,它早先的意氣風發不知不覺地被百無聊賴取代。
懶洋洋地宅在自己的窩裏曬太陽,高大喪屍君第一千二百三十一次哀嘆:自己當時怎麽就意識腦抽弄傷了那個三級的逗比呢?
雖然對方的确讨厭沒錯,但它是喪屍裏唯一能懂自己的屍啊!那個家夥雖然身板兒脆弱,可是它有生活情趣啊,如果它還在的話,自己一定不會無聊成這樣!
是哪個無恥的人類撿了便宜?那麽可愛的、嬌嬌弱弱的喪屍,該死的人類怎麽下得去手!
要不,去玩玩人類?
高大君搖搖頭,算了,人類看它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是仇恨,它怕自己控制不住弄死他們——它還是忍着等下次餓的時候再去吧。
就在高大君百無聊賴之時,一股香味不知道從哪裏飄了過來,那香味,真絕了。趴在草地上的喪屍君忍不住直起身,聳聳鼻子試圖找到香味飄來的方向。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言葉悠閑地用堅冰鑄成的大刀将鹵雞腹部剖開,随着她的動作,大刀上幽藍色的冰霜沾染到鹵雞肉上。言葉皺眉,問小冰:“诶,這些冰霜夠不夠毒死喪屍?”
小冰恹恹卷在樹枝上,自從它知道這些鹵雞不是給它,而是用來收拾喪屍之後就保持這般要死不活的模樣。它怨念無比:這麽美味的食物為什麽要便宜讨厭的喪屍呢?
聽到言葉的問話,它随意地嗯了一聲。實際上,它覺得言葉有些異想天開,哪有喪屍是因為食物中毒而死的?
興致高漲的言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哪裏有錯,她喃喃道:“好像有些少……”随後幹脆大刀縮小成水果刀,伸進鹵雞體內塗抹冰霜。
“來了。”喪屍君已經來到言葉所在的樹下,擡起頭看着樹上這個奇怪的女人。它認識她,就是的這個女人,從它手上溜走兩次。
她來幹什麽?
言葉微笑,将“處理”好的鹵雞從樹上扔了下去,“喂,請你吃飯。”
高大君沒有搭那只雞,仍然擡頭死死盯着樹上的言葉。後者挑眉:“怎麽,不餓?那我不客氣了。”說着,自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只一模一樣的東西啃了起來,與此同時,還不忘塞給身旁的小冰一只。
高大君:“……”
高大君忍不住咽口水。自從他擁有智力之後,他的飲食習慣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朝人類方向靠攏,和美味的人類食物相比,人類自身的肉酸酸的,實在是難吃。
面對誘人的鹵雞,可憐的喪屍卻不敢輕舉妄動,眼巴巴地看着樹梢上的一人一蛇啃完一只又一只,直到最後,那只貪吃的冰蛇麻溜地從樹幹上滑下,朝地上那只孤零零的鹵雞探去——
“嗷嗚——”滾開,不要搶我的東西!
喪屍君終于忍不住撲了上去,搶過鹵雞,餓死鬼似的朝嘴裏塞去。在它頭頂的樹上,身體緊繃的言葉暗暗松了口氣,接着目不轉睛地盯着它。
“小冰,快走!”小冰會意地化作一條長蛇,将言葉帶離大樹。
“吼——”中招的喪屍狠狠撞在樹幹上,大樹竟然應聲而倒。痛,好痛!仿佛有千萬把刀在體內翻攪,一刀一刀地将它的肉割下,痛苦的難以招架!
幽藍的冰霜在喪屍體內一閃一閃,狠利地在它體內的撕裂,吞噬,橫沖直撞,蠻橫無理。
小冰背着言葉停滞在空中,目睹喪屍被騙的全過程,它忽然覺得心裏一涼,暗暗發誓以後無論如何一定老老實實聽姐姐的話。
女人真的好可怕嘤嘤嘤。
事實上,言葉也沒有想到冰霜的威力這樣大,她喃喃道:“這不科學!”
大約半個鐘頭之後,喪屍漸漸停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言葉見狀,又等了十幾分鐘,确定喪屍的确奄奄一息後才試探性地降落下去。
“喂,你還醒着嗎?”
言葉扔了個冰刃過去。喪屍沒有反應。
“不會真死了吧?”言葉從沒想過自己能用這種方法殺死喪屍!她哄着喪屍吃帶毒的鹵雞,真的只是打着逗逗它出口惡氣的主意。
小冰縮小成毛毛蟲大小,扭着身子爬到喪屍身上,喪屍仿佛沒有了呼吸,在冰霜的侵蝕下,它的身體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真、真死了?”言葉仍然不可置信,老天,全國唯一一個四級喪屍,就這樣被她弄死了?
待她三番五次确認之後,終于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忽然——
“吼!!!”言葉一屁股坐在地上:喪屍,詐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岚岚的雷,謝謝狗剩的長評,謝謝群裏的姑娘和所有看文的妹紙。愛你們~ (*≧▽≦)
☆、成長
“所以,你就這樣回來了?”聽完言葉的敘述,文素不解:“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及時再給它幾下麽?說不定靠着最後這幾下就能把喪屍殺死了?”
言葉長長地哀嘆一聲:“拜托,我也想啊。可是之前已經将元氣用光了啊。”冰霜之所以具備撕裂和侵蝕的效果,是因為它本身就是極寒之冰——當一種元素的濃度到達極致的純粹時,它的威力也毋庸置疑——當然,與此同時,所需要的元氣支持也越多。
其實,元氣耗盡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真實的情況是,發現喪屍忽然坐起來,言葉和小冰一瞬間都傻了。尤其是小冰,化作毛毛蟲形态的它那時正在喪屍的頭頂踩來踩去。
兩人甚至來不及思考,立刻從地上彈跳起來飛奔而逃——幾乎在每個人的心裏,擁有顯赫戰績的喪屍君都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幾番親身體驗過對方威能的言葉和小冰的感覺尤甚。
最終,受傷的高大喪屍君只有眼睜睜地看着兩個罪魁禍首踏葉而去,捂着心口重重地将自己的摔在地上。
成珀離開之後,不想回家的言葉徑直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文素。對方現在仍然在基地的食堂裏工作,言媽媽離開之後,她接替言媽媽成為食堂的主管。被認為有“後臺”、沒人敢明着找事兒的她在工作中可謂是如魚得水。工作清閑的她便有了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喏,瞧瞧,合不合适,哪裏不對我再改。”談完喪屍之後,文素從抽屜裏拿出一張A4紙大小的卡片遞給言葉。
“這是什麽?”言葉好奇的接過來。“喲!”那張卡片整體上呈淡綠色,中間方方正正寫着兩個大字“木香”,下方,是小一號的隸書字體書寫的“召集令”。正文部分又換了一個字體,清秀的小楷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主要召集的內容被寫成一首韻律極美的詩。在卡片的左下角,是一棵Q版的大樹,枝葉繁茂,翠綠的葉子似乎閃閃發光。
原本随意靠在沙發上的言葉收起自己的漫不經心,端端正正地坐好,誠心實意地稱贊道:“文素姐,這個召集令真的很棒!”
被稱贊的文素臉頰泛紅——雖然她做卡片的初衷不是為了別人的誇獎,但當自己的努力被別人看到并且人同時,這樣的感覺真的非常美妙——尤其當這個稱贊的人是對于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這個做起來不簡單。卡片和顏料想必也不好找。這樣吧,我們先走上層路線,一開始先少做點兒,二十來張左右吧。我剛好認識基地的兩位異能者姑娘,到時候請她們幫忙發給其他女性異能者。”
文素點點頭,言葉的表态讓她鬥志昂揚。說做就做,文素拿出剩下的材料——末世裏,紙、筆和書籍被視作“高貴的廢物”,文文素很容易在基地西側一家廢棄的文具店裏找到了它們。進入狀态的文素很快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起來,被擱在一邊的言葉自發拿起筆,開始抄起了文字:感謝言爸爸的督促,畫畫方面渣到家的言葉能寫一手好字。
安靜的時光總是走的很快,忙忙碌碌間,卡片很快被制作完工了。在小冰的強烈要求下,文素在碧綠的大樹上添上了一只看上去呆萌異常的冰藍色小蛇。
第二天,言葉将珍貴的卡片交給穆笛和張樂,并很快得到了對方的應允。在言葉離開之前,穆笛擔憂地看着她,小聲提醒:“言葉,基地最近都在傳,說你能打碎別的異能者的晶核……”
言葉愣了一下,點點頭,安撫性地笑了一下,揮揮手走出穆笛家。
很快,言葉臉上的笑容褪盡,凝重占據心頭——當時收拾許氏兄弟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太多!也就是說,做出這個決定并且付諸實踐的過程中,她沒有給自己思考這件事後果的時間。
直到被穆笛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做法有多麽魯莽!作為至今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四級異能者,她的存在已經夠高調的了。更何況,她晉級的方式還是如此的與衆不同,尤其對于研究所,她吸收晶核之後不但成功晉級,沒有絲毫損傷,還活蹦亂跳地到處打喪屍,這一切仿佛都在訴說:快來研究我吧,我的身上有很多小秘密哦!
對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只能飛天的、能夠自由改變大小的蛇,如今,又多了一項技能:如何成功地毀掉一名異能者。
言葉如今所擁有的資本中,哪怕僅是其中一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被認為是上天垂青,但所有足以令人瘋狂的幸運全部屬于一個人所有時——
言葉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一下,密密匝匝的冷意打心底湧起,她現在的處境和抱金處于鬧市的稚童有什麽差別?
所幸,她還有四級異能者的實力,沒有完全揭開她全部的底牌之前,各方勢力不約而同保持觀望,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打破表面上的寧靜。
當思緒被引到另一條從來不曾光臨的道路上之後,一些細枝末節以新的面貌在她的眼前浮現——雖然她現在還無法确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确——但無論如何,言葉都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對人性的認識更進一步。
她回想起許氏兄弟的跋扈,一個三級異能者一個被抛棄的棋子,如何能夠影響到一個基地高層重要的決策?起初她只當是因為許上校的精神異能影響,以及對方的技巧成熟政治手段,如今看來,卻是她想的太簡單——如果換一個角度想,許氏兄弟的舉動其實是被有關方面默許,用作對于她的試探呢?是否更加符合實際一些?
想到這裏,言葉多麽想讓時間回到昨天——如果真的是她所設想的那樣,那麽,她的昨天的做法無疑是為自己交出了一份最糟糕的答卷。不,在短期之內或許不是最糟,至少他們更忌憚她了不是嗎,與此同時,觊觎甚至是恐懼她的人也越多。
嘆氣苦笑,言葉發現自己在不經意之間成為了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馍馍——誰都想來咬一口。
思路走到了這裏,不可抑制地向前探索——那成珀呢?他被調回B市是否也是針對她的措施之一?一個和她親近的、可能熟悉她一切的男人,恰好還是研究所的成員,多麽好的人選,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思考,言葉自己都想将他控制在手中。
對了,和成珀一起去B市的人,還有她的父母。
現在她只能逼着自己不去懷疑成珀的真心,這一刻,她甚至不敢想如果對方背叛自己會怎麽辦?不!現在的問題是,成珀知道這一切嗎?以他的智商,應該能猜到吧?他的想法是什麽?他會不會被脅迫,爸媽會不會有危險……
沉浸于糟糕情緒的言葉被胳膊上的刺痛喚醒——見她沒有反應,小冰還準備咬下一口。
“別——”晚了,小冰又利索地給了她一下。眼神中的擔憂來不及掩飾,小蛇佯裝理直氣壯道:“你馬上要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嗎!快感謝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到底在想什麽?”
言葉大汗淋漓,自己在想什麽?若不是小冰咬醒她,她可能已經被自己幻想出的情景吓得手足無措了吧?摸摸小冰的頭,暗自嘲笑自己,她竟然也有自己吓到自己的一天?
可是,如果自己都這樣輕易的被自己打敗,還談什麽星辰大海?
紛繁思緒劃過的大腦隐隐作痛,将一切相通的言葉卻覺得天朗氣清——她現在想這些有什麽用呢?是,她的确正處于風頭浪尖,但是她的憂慮似乎真的除了給自己找罪受之外沒有什麽作用——至少不能讓她的處境得到任何改善,那麽,她還糾結這些幹什麽呢?
所有事情都有兩面性,自認為聰明的她怎會只被其中一面遮擋,而忽視另一面呢?她怎能忘記,那些被人觊觎的東西,原本也是屬于她的資本啊!
到目前為止,她仍然是全國第一個四級異能者,只要不刻意作死,自保完全綽綽有餘。除此之外,她還有最大的底牌小冰啊,只要小冰在,只要她能弄到足夠的晶核,在某種程度上自己将會一直是等級最高的異能者;小冰身上還有許多秘密待她去發掘,她怕什麽呢?她有信心,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一天,那些人就一天不敢動她的親人。
更可況,這一切都還只是她的猜測,當它未被證實之前,猜測就只能是猜測。就算非常不幸的,猜測變成了現實,可是從現在到事情爆發之間這麽長的時間,足夠讓她成長為一個任誰都無法的撼動的恐怖存在了吧?
将亂成一團的思緒整理完畢,言葉覺得整個人都充滿力量,将小冰抱起,狠狠地在它頭上“嘛”一口,在對方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中大笑三聲,喊道:“快!小冰,讓我們去征服星辰和大海!”
小冰:……神經病!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