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基基歪歪
初殷回到家,門一打開,就對上了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
陳枚銜站在門口,平日裏溫和的面容結了冰似的冷,他壓抑着自己的怒火道:“殷哥,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嗎?”
初殷越過他,往沙發上一躺,道:“你出去約小男孩,不是也從來不接我電話嗎?”
陳枚銜猛地扭過頭,盯着初殷敞開的衣領,沙啞道:“你和別人做了?”
“你啷個管得着?”初殷閉上眼睛準備補眠。
陳枚銜慢慢走近初殷:“我是你男朋友,怎麽管不着?”
陳枚銜是初殷的初戀。十年了,兩人分分合合,陳枚銜身下的情人如流水般連綿不絕,而陳枚銜一直是初殷的唯一。
陳枚銜之所以能将初殷吃得死死的,不是因為他魅力無邊,而是和初殷的性格有很大關系。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初殷很重感情,不管是人還是物,他都會想要留在自己身邊,哪怕用不着了也得好好囤着,更何況是陳枚銜這個陪他度過最黑暗的一段時光的大活人。
初殷二十歲,養母因病去世,陳枚銜把初殷從酒瓶子堆裏挖出來,抱着他說,他以後就是他家人,他一輩子陪着他。
初殷二十一歲,第一次和陳枚銜做,被他用鞭子抽得兩天下不了床。陳枚銜是個s,初殷卻不是m。他怕疼,只是一直忍着,一個人抹藥,偷偷地哭。
初殷二十三歲,第一次發現陳枚銜出軌,整個人崩潰,鬧着要分手,陳枚銜跪在雪裏,哭着求他說下不為例。
初殷二十四歲,正是事業上升期,忙得幾乎要猝死,陳枚銜再次出軌,這次振振有詞,說他愛初殷,他心疼他舍不得他疼,他需要一個他不愛的M供他發/洩。後來他說,感情和身體是可以分開的,不論他怎麽亂,心裏只有初殷一個。再後來,陳枚銜再也不覺得愧疚,認為是因為初殷無法滿足他,他才會找別人。
如今初殷二十八歲,底線一低再低,陳枚銜越發渣得明明白白。
初殷累極了。
過了25歲,身體慢慢倦怠下來,已經是他随便喝兩杯奶茶就胖成周傑倫的階段了。他沒辦法再為了所謂愛情鼓起勇氣去追逐,悲痛欲絕地去原諒,不死不休地等一個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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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你分手。”初殷看着陳枚銜,很認真地說。
“對不起,殷哥,是我惹你生氣了。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已經半年沒有約人了,我改了,我以後一定好好陪在你身邊,你最後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陳枚銜紅着眼睛情真意切地說着,可他內心深處卻是有恃無恐的。初殷說要和他分手,說了好幾年,每次只要他要死要活地哄,初殷就會相信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初殷一字一句道:“陳枚銜,我說,我要和你分手。”
陳枚銜當作沒聽見,溫聲道:“殷哥,上次的緋聞熱度已經降下來了,你這次休息了很久,接的電影馬上就要開機,不要任性,你後天坐飛機去橫店,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你的。好好工作。”
初殷道:“別轉移話題,我認真的。”
陳枚銜一愣,道:“所以你要和我解約?”
初殷沉默了。早些年,初殷無比信任陳枚銜,幾乎把一切都交給了他,他對工作上的事情一竅不通,離了陳枚銜,他連違約金要多少都算不清楚。
陳枚銜知道自己再一次勝利了,聲音更加溫柔,就像說服自己不懂事的兒子明天背着書包去上學,道:“我知道你生我氣,發生那樣的事,誰也不想的。”
陳枚銜口中的那件事,就是初殷身上的雙飛醜聞。那天,陳枚銜約了個漂亮小明星當作自己的生日禮物,正被偷偷準備驚喜的初殷抓個正着,初殷氣得口不擇言,說要當場把小明星和陳枚銜當場辦了,誰成想被錄了音,真相逐漸扭曲,變成了糟糕的頭條标題,“國民男神初殷深夜雙飛,無敵馬達腰名不虛傳”。
這件事沒辦法澄清,約/炮不過是作風不良,而如果在公衆面前坐實了同性戀的名頭,初殷的演藝生涯就徹底完了。
“初殷,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陳枚銜伸手,聲音低下來,“這次我不會弄疼你的。你別生我氣了。”
随後,陳枚銜愣了一下:“你沒穿內褲?不,你昨天出門的時候明明穿了的……”
初殷:“……”
陳枚銜不可置信地擡起頭,聲音陡然變得尖利,“你真的和別人做了?是誰?你和誰做了?!”
本來初殷還想解釋一下,一見陳枚銜這興師問罪的兇樣頓時來了火,道:“你管是誰?反正比你好多了!做的時候爽,做完也不疼!”
陳枚銜猙獰地撲過來,道:“那是他細!我這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什麽叫爽!”
“要點臉吧龜孫子,”初殷一腳将陳枚銜踢下沙發,噔噔跑進卧室關上了門,陳枚銜剛開始還在門口砸了幾下,後來接了個電話,估計是有急事,給初殷發了條微信就走了。
“初殷,剛才是我不好。我這邊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拍戲,過幾天我去劇組看你。”
要是陳枚銜在乎他出軌,初殷覺得他沒資格管他,但如果陳枚銜表現得風輕雲淡,初殷心裏也不是滋味,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陳枚銜。初殷對自己非常失望,忿忿地跺了地板一腳,心神不寧地翻起劇本來。
時下流行的雙男主仙俠劇,和初殷演對手戲的正是姚朝霧,初殷想了想,突然想起魏來是姚朝霧的經紀人。
一想到有機會可以罵魏來,初殷心情突然開朗,一邊敷着面膜,一邊敷着臀膜,靜靜看起劇本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三天,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