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基動小零
陳枚銜第一眼看見初殷的時候,就對他有不一樣的感覺。
白天渾身是刺,不要命地在街頭打架,晚上小小一只縮在角落流眼淚的樣子,讓陳枚銜內心産生了某種悸動。
随着陳枚銜年歲漸長,他對初殷病态的迷戀有增無減,母親病死後,陳枚銜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占有他,控制他,折磨他,哪怕他情人無數,初殷也必須牢牢地待在他身邊。
“殷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看你哭。”陳枚銜舉起鞭子,“我愛你,你有多疼,我就有多愛你。”
細細的鞭子破空而來,接觸皮肉發出啪一聲脆響,在初殷小腹上留下一道駭人的血痕。
初殷不知道陳枚銜給他用了什麽藥,四肢無力神智飄忽,但對疼痛的感知卻被放大了好幾倍,他渾身都是汗,像一尾被浪潮拍上岸的魚,嗚咽地彈了幾下,翻過身往牆角鑽,想把肚子藏起來。
陳枚銜食指劃過初殷的脊骨,遺憾道:“你每次都是,我才愛了你一下,你就哭成這樣,惹得我心疼。所以,你怎麽能怪我去找別人,我也是為你好啊。”
“嗚嗚嗚……嗚……”
“我知道你一定在罵我。”陳枚銜又對着初殷的背抽了兩道,突然來了奇思妙想,俯下身對初殷道:“你有點喜歡魏來那腦子有病的老賤貨吧,他見過你這個樣子嗎?我直播給他看好不好?”
初殷眼皮一顫,忽的劇烈掙紮起來,陳枚銜開懷大笑,正欲提槍上陣,在窗外的風雨聲中聽見了一聲悶響,似乎是什麽東西砸中了窗戶。
陳枚銜并不覺得會有人找到這裏,無知無覺地給魏來發了一段視頻。
兩秒後,微信消息提示幽靈般地在陽臺外響起,陳枚銜不可置信地扭過頭。
嘎啦一聲脆響,像冰面乍破,像鐵騎出戈,碎玻璃如銀練瀑布般簌簌落下,窗簾大片揚起,魏來渾身滴水,站在錯落的雨和喧嚣的風之間,臉色極沉,一句廢話沒有,撲過去就打。新仇加舊恨,兩人皆紅了眼,掐脖打拳,從卧室打到客廳,碰倒東西無數,聽起來戰況無比激烈。
初殷非常着急,他雙手被綁在後面,腿被铐在床角,艱難扭動,試圖掙脫繩索,那繩子卻越綁越緊,将皮膚磨出了血。
後來初殷仔細盤點,他就是在那個雨夜愛上魏來的,但是他那時滿心滿眼都是對魏來的擔憂,完全沒有感受到愛情的悸動。魏來每天的運動量就是流竄在各個朋友家瘋狂打麻将,而陳枚銜則是實打實泡在健身房裏揮灑汗水的,腦子裏幻想着魏來被陳枚銜爆揍一頓的畫面,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初殷眼角流下來。
外面打架聲漸歇,初殷聽到有人過來了,姿勢扭曲地扭頭去看,還沒看見人,卻被擁進了一個濕濕的,熱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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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魏來摘下他的口枷,拿衣袖擦了擦他的臉,喘道:“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
初殷擡頭看他,只見魏來衣衫淩亂,臉上有大片紅痕,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初殷從多年打架經驗出發,問的第一句是,“他徹底不能動了嗎?”
“放心,妥妥的。”魏來低頭解繩子,“被電暈,我給他牢牢綁上了,絕對不會出現狗血劇情裏陳枚銜突然冒出來偷襲的情況。”
初殷嗯了一聲,蜷了蜷腿,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上海嗎?”
雖然那樣想很不好,但魏來還是覺得燕雲水這刀挨得時機正好。魏來怕燕雲水受委屈,給他塞進了私人療養院的高級病房,而那家療養院就和初殷家隔了幾棟別墅。
魏來道:“屁話,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能動嗎?去醫院。”
初殷默默垂淚,搖了搖頭,“你走吧。”
魏來一愣,道:“那你呢?”
“我……我……想洗澡。”初殷挪到床邊,“我不去醫院。”
初殷還沒走幾步,眼前發黑,腳一軟就往旁邊倒,魏來眼疾手快,猛地一撈,本是個非常蘇的舉動,沒想到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魏來根本接不住初殷這個實打實的大男人,堪堪當了肉墊,落地的瞬間老腰傳來一陣糟糕的劇痛。
初殷好一會兒才恢複意識,暈乎乎地睜眼,發現他趴在魏來身上,撐着手想坐起來,魏來忽的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先去醫院,再洗澡。好不好?我可能不太行了。”
不知道為什麽,初殷鼻子一酸,趴在魏來肚子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你為什麽要管我?魏老鸨,你對誰都這樣嗎?你能不能別對我好。”
魏來等初殷哭了一會兒,發現初殷的眼淚無窮無盡,是哭不完的,無奈道:“別哭了。這個場景看起來,特別像賣身葬父。”
初殷:“……”
魏來道:“堅強一點,出去吃點東西,然後回來背我去醫院。”
初殷:“???”
魏來:“……我腰好像扭了。”
初殷結結巴巴問:“我把你砸的?”
“差不多吧。”魏來滿臉感慨,“畢竟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小0罷了。”
初殷:“……”
作者有話要說: 病了,寫不動,別等更,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