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探頭巨嘤

震驚!初殷竟在暗地裏把他安排得如此明白!

魏來從來不看狗血小說, 沒想到平生看的第一本會是他和初殷的同人文, 頂着一張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臉, 中毒般看了一章又一章。

《初來乍到, 多多關照》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第一章 寫得正是初殷、魏來相遇之時,他倆在酒吧一觸即燃,各懷心思地約在了一起,不過與現實截然相反的是, 兩人沒有不歡而散, 魏來被初殷的美色蠱惑, 主動要求當1, 不僅像忠犬攻一樣把初殷親親抱抱舉高高, 而且當了一夜七次郎。

魏來:“???”

正如無數總裁文的套路, 魏來穿上褲子不認人, 半夜就走了,留下一個破布娃娃般的初殷(據初殷自己描述), 第二天早上醒來面對着空蕩蕩的酒店房間, 四肢酸痛,悵然若失, 只得含着眼淚站起來, 蹒跚着進廁所洗屁股, 洗着洗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魏來:“……”初殷這是哪來的苦情勁兒啊?!這幾章有個幾萬字了吧?他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寫的?

魏來想起這幾天初殷一直捧着筆記本窩在沙發角落,叼着小魚幹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時不時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魏來一問他,他就瞪着眼睛說在寫歌,魏來還慈祥地又給他烤了小魚幹和鱿魚片,作為經紀人無聲的鼓勵。

如今這麽看,魏來實在是太天真,初殷壓根就沒有好好工作,一直在摸魚!

魏來悍然撐起身,把埋在胸前的腦袋巴拉出來,“初殷?”

初殷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埋/胸悶的,睫毛卷翹微微顫抖,總之,看起來有點純情,像油畫裏不谙世事的小天使。

但,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純情又高冷的頂流男星竟在背後偷偷搞CP,寫起同人文來一套一套的,滿腦子不可描述。

魏來搓了搓初殷的臉,問道:“男明星,你新歌寫得怎麽樣了?”

初殷只覺臉一涼,熱乎乎軟綿綿的靠枕沒有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別煩我。”說着,又往前扭動,伸長脖子,試圖把臉重新貼在魏來胸肌上。

魏來道:“你是不是一點也沒寫?”

初殷睜開一只眼,像貓頭鷹一樣斜了魏來一眼,又重新閉上,嘟囔道:“你煩人。”

魏來戳初殷臉,初殷兇巴巴地把魏來手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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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來氣笑了,“問你話呢?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發新歌了知道嗎?”

初殷暴躁地嘤了一聲,摸索着一把掀開了魏來T-裇下擺,老大一個人,探着腦袋往衣服裏鑽,下巴淺淺的小胡茬劃過腹肌,魏來完全招架不住,推着初殷腦袋又笑又叫,“搞什麽,初殷,你他媽跟個異形一樣!出去!”

初殷腦袋卡在魏來衣服領口,不上不下的,煩躁地直撓魏來腰,“出不去!太小了!”

魏來吼道:“沒讓你從上面出去,從下面出去!你那麽大,鑽得進來嗎?!啊啊啊,我在說什麽騷東西!你到底為什麽要往我衣服裏鑽!你鑽別的地方不行嗎?!”

初殷委委屈屈道:“你煩,我寫不出歌!你還催我!”

魏來:“……你鴿成這樣還理直氣壯了???”

寫不出歌,倒是能寫同人文,還讓他累死累活地做1,成何體統!

魏來氣不打一處來,但又只能活活憋下去,總不能說他偷偷翻初殷手機,發現了他居然在搞副業,當了初來乍到CP的粉頭吧?!

魏來平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初殷越發兇殘,揪着魏來衣服,死命把腦袋往領子外面頂,悶悶道:“魏老鸨,你看見我頭了嗎?我頭頂的發旋出來了嗎?”

魏來往下一瞄,感覺自己在挺着大肚子生巨嬰,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魏來是一個沒什麽廉恥心的人,但在連番暴擊之下,羞恥度爆表,罵罵咧咧道:“看個屁頭啊!你以為我在生小孩嗎?嘤三歲,別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亂來!我,魏來,是有底線的!”

話音剛落,只聞一道裂帛之聲,初殷從狹窄的領子裏冒出了頭,頭發因為靜電向四面八方炸開,初殷癟着嘴巴吹了吹額頭上的碎發,哼哼唧唧地靠在魏來頸窩,“你底線是什麽?”

魏來心想,我的底線是什麽?

不談戀愛?

不動真心?

絕不當攻?

他都和初殷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了,還能說他和初殷是純潔的姐妹情嗎?

畢竟他和燕雲水當了十多年姐妹,可從來沒這麽抱過。

如果,如果,初殷真的喜歡他呢?

魏來害怕了。

他怕自己不夠喜歡初殷。

還怕自己耽誤了初殷的事業。

他沒有初殷在同人文裏寫得那麽完美,拿掉初殷的濾鏡,真正的他又髒又卑劣,要是搞砸了,他拿什麽賠給初殷。

過了很久很久,魏來才輕聲道:“我的……底線是……你。”他說的很小聲,甚至連嘴唇都沒有動。

初殷并沒有聽見,他廢了老大的勁兒才鑽到魏來衣服裏,肌膚接觸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又貼着魏來睡着了。

魏來和初殷穿着同一件衣服,一動不能動,懷着複雜的心情翻起初殷的微博小號。

初殷不愧沉浸狗血文多年,行文半真半假,娛樂圈的部分真實得可怕,魏來逐漸入迷,剛翻到初殷在陳枚銜的逼迫下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和陳枚銜吵架吵到一半,劇情戛然而止,沒有然後了,下面評論一片鬼哭狼嚎,求博主加更。

不過,魏來并沒有像普通讀者一樣被卡得抓耳撓腮,他對那場慈善晚會有點印象,因為他就在現場。時間點有些微妙,正好是在魏來教會初殷打麻将,但兩人的關系還是不冷不熱的時間節點。

深秋的北京天氣已經有些冷了,晚會設在室外,初殷和魏來隔着兩張桌子。

魏來時不時看向初殷,初殷染着酒紅色的頭發,西裝也是暗紅色的,他人白得發光,看起來非常亮眼。

酒過三巡,魏來又控制不住自己往初殷那邊看,發現初殷将自己的西裝外套給了鄰座的一個女明星,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臉上仿佛結了一層霜,捏着一雙筷子什麽也不夾,仿佛他拿的不是筷子,而是一把劍。

再過了幾分鐘,魏來聽見了筷子砸在碗沿的清脆之聲,他循聲望去,正見初殷拎起一個矮肥的老演員,一拳把他揍翻了。

場面一時兵荒馬亂,陳枚銜聞聲而來,半拉半拽地把初殷弄走了,魏來沒有跟去,一直不知道初殷和陳枚銜發生了什麽,今天終于能在同人文裏一窺。

陳枚銜将初殷拉到了休息室,臉色陰沉道:“初殷,你發什麽瘋,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我也不求你去攀關系,你別給我惹麻煩行不行!”

初殷道:“你不用管。”

陳枚銜更憤怒了,來回走了幾步,“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除了會惹事,什麽也不會!媽了個逼,那麽多記者,你居然敢把一個老戲骨打在地上!”

初殷道:“他不配。他摸那女的大腿!”

陳枚銜紅着眼睛,直接上手打了初殷一巴掌,咬牙切齒道:“關你屁事,那婊/子說不定還開心呢!你管得着嗎?!”

“她不開心。”初殷顯然是被陳枚銜打習慣了,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壁,不屈地盯着陳枚銜,“猥瑣男盯她胸看的時候,我把外套脫給她,她和我說了謝謝,還穿上了。”

“出來賣的人那麽多,你有本事把所有衣服都脫給他們啊!初殷,你能不能為我想想!為公司想想!”陳枚銜還想甩初殷一耳光,初殷捏住他手腕,道:“不準打我臉。”

說完,初殷就邁腿走了,留下陳枚銜在身後氣得發狂,“你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你……”

晚會結束後,魏來在酒店噴泉旁邊遇到了初殷。

初殷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噴泉旁邊,臉在燈光下顯得極蒼白,還有一個鮮明的巴掌印,那時候魏來并不知道初殷身上發生了什麽,走到他身邊拍了初殷肩膀一下,初殷一個激靈,頭也不回就是一個回旋踢,嘩啦一下将魏來踢進了噴泉裏。

魏來成了落湯雞,扒在噴泉池邊抹了一把臉,一臉懵逼道:“why?親愛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初殷低頭看着他,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那我也沒怎麽你啊?”魏來打了噴嚏,伸出手,柔弱道:“算了,拉人家一把。日喲~”

初殷冷漠道:“你自己爬上來。我走了。”

說完,初殷戴上口罩,跨上共享單車,頭頂一撮毛迎風飄揚,消失在了夜風裏。

魏來:“……”

故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魏來對初殷的定位一直是“口罩一戴,誰都不愛”的兇殘酷guy,哪裏像現在自己懷裏抱着的人間大嗲精。

魏來後知後覺地發現,初殷對他是不一樣的。

初殷總被人诟病沒有感情,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初殷似乎把所有的感情一股腦地給了魏來,他在文裏寫了很多很多的愛,耐心和擁抱,就這樣他把自己柔軟的肚子翻給他看,不在乎魏來會不會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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