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查(4)

看着蕭子君的□□裸的誘惑,方遠扪心自問,自己是那種為了玩一玩絕世好劍就向黑苦藥汁低頭的人嗎?

片刻後,他有了答案——

屏着一口氣,他一口完了那碗藥,甚至在喝藥的過程中他以為這輩子就交代在這了,不過還好,喝完之後他還活着,順便還把宣聞給他的兩顆梅子給吃了。

那個藥汁已經是苦到發酸,梅子也是酸的,他都快分辨不出來嘴裏到底是什麽酸,總之那張臉皺在了一起。

“喝完了,師尊我喝完了!”方遠把碗反扣過來,示意沒有藥汁流下來。

蕭子君把昭世給他,方遠拿着劍歡喜的不得了,而且這劍拿在手裏好像沒有之前那麽冷了,就是一把普通劍的溫度。

他從劍鞘抽出劍,對宣聞說:“師兄,陪我比劃比劃?”他本來是想找蕭子君比劃的,後來一想,兩人懸殊太大,比起來沒什麽意思。

宣聞似乎很有興趣對戰昭世,他拿出自己的劍:“好啊,我給你喂招。”

蕭子君沒來及說上話,他兩個徒弟扔下他就跑了,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也跟了出去。

外面的雨沒那麽大了,但還在細細地下着。

方遠拿着劍感覺沉甸甸的,而且這把劍在好像在自己顫動?

“唰”一下,方遠揮了一擊劍氣過去,宣聞擋了一下,劍氣被分流開來撞到旁邊的石頭上,石頭應聲削成了兩半。

昭世很久沒有出劍了,這些年沒什麽大的事情,蕭子君就很少出山,即使出山了他也不經常使用昭世,昭世此時顯得異常興奮,幾乎要脫開方遠的手。

它的劍氣淩厲且霸道,帶着方遠的手朝着宣聞唰唰就甩了兩劍,宣聞用的算是一把上好的劍,很鋒利,但他抵擋了兩下之後,劍身雖然沒有斷開,卻留了幾個小豁口。

昭世似乎還不滿意,這次帶着方遠直接朝着宣聞沖了過去。方遠想阻止它,但是現在的他內力不夠,想要把控昭世幾乎不太可能,難怪師尊不給他用了,這就是個坑吧!

他喊了一句:“師尊,我控制不了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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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君站在旁邊看着脫缰野馬般的昭世,又和方遠對視了一眼,冷靜的厲害,沒有想插手管管的意思。

方遠沒辦法,一松手打算甩了它,昭世上跟抹了膠水似的甩都甩不掉,他暗罵了一聲:我艹!哪知道昭世聽了更猛了,他帶着方遠砍完石頭砍柱子,砍完柱子砍花草,最後以頭搗地把人家地面都戳壞了,吓得方遠直叫喚:“別鬧別鬧,都是別人家的東西,弄壞了咱賠不起的。”他又說道:“我剛剛不是罵你的,我是罵……”他想了一下,不能罵宣聞,等下昭世再一下沖過去了怎麽辦,更不能罵師尊,不然它護主反過來把自己給捅死了怎麽辦?

就這片刻的時間他心裏峰回百轉,最後擡頭一看,錢之鴻剛好帶着幾個人打着傘從另一邊過來了,他悄聲說道:“我是罵那個人的。”

說完,昭世嗖一下和他的手分開了,咣當就掉到了地上,方遠趕緊撿起來,這劍的臭脾氣還不小。

錢之鴻帶着人走的近了,蕭子君聽到叮當叮當的聲音,他有意看了一眼錢之鴻後面的人,粉色的衣襟,打了一把傘,腳腕上帶了兩個鈴铛環扣,這是早上給錢之鴻送藥的那個女子。

蕭子君在看她,而她的目光卻一直盯着方遠看。

方遠走過來的時候,頭發被細雨打濕了,前額的碎發軟耷耷的貼着,他用袖子抹了把臉,忽然感覺頭有點暈暈的,腳下一個沒站穩,身子晃了晃,一只手從後面及時扶住了他,他回頭一看,是師兄,他朝着宣聞一笑。

錢之鴻上前和蕭子君打招呼:“蕭道長。”他看着滿地的石頭碎屑,地上還有個窟窿,有些茫然:“這是怎麽了?”

蕭子君道:“兩個小徒切磋,不小心弄的,對不住。”

錢之鴻笑笑,不僅沒生氣還反過來誇兩人劍術好,甚至問了要不要再搬幾個石頭來讓他們練劍,被蕭子君拒絕了。

面上和錢之鴻寒暄,蕭子君有意無意地在打量粉衣女子,借着收劍的姿勢,他轉身從方遠手裏拿回了劍,粉衣女子落在方遠身上的目光被打斷,蕭子君發現她看的竟是方遠的……腹部?

“宣聞,你先帶他回屋吧。”蕭子君看方遠小臉慘白,樣子可不怎麽好。

方遠回到屋裏,兩耳不聞窗外事,自己跑到床上蒙頭又睡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半夜。

下午的時候雨就停了,晚上烏雲散去,有些月光照進屋子裏。方遠屋裏沒點燈,他背對着門睡着,有一陣輕煙順着門縫飄進來,過了一會,門嘎吱被打開,有人進來了。

四下很靜,只能聽到叮當叮當的響聲,一路到了方遠的床前。方遠睡的很熟,濃密的睫毛蓋下來,有些微微的顫動,因為這兩天發燒的緣故,他的臉色不太好,嘴上稍稍有點起皮,看起來有點病态。

被子被掀開,有人摸了摸方遠的胳膊,精壯白皙的小臂上有一道傷口,剛剛結痂。那人仔細打量着方遠的睡顏,接着一條腿就攀在他的被子上,然後另一條腿也伸到了床上來,整個人趴在方遠身上,她一動,叮當的鈴铛聲在夜裏就很明顯。

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真是生的白淨好看,如果不吃掉,抓去做個小郎君也是不錯的選擇。她貼着方遠的臉緩緩吸了口氣,方遠年輕,又是多年修習正道,體內至剛至陽,純淨無暇,腹部的靈氣更是聚集,源源不斷地向四肢百骸迸發,一口就能讓人醉生夢死。

像是上了瘾,她貼的更近,幾乎是要貼到方遠的臉上,她拿手一摸臉準備再吸食一番,結果手剛觸到他的臉,手腕就被人扼住,再一看,方遠緩緩睜開了眼。

“你也太貪食了,吸一口還不夠啊?”他聲音有些沙啞,嘴角卻挂着一絲笑。

她身上中藥味道太重,離的近了方遠覺得不舒服,于是拽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掼到地上去了。

“你怎麽醒着?”

方遠吸了吸鼻子,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天生病,鼻子可能不太好,你放的迷煙好像對我不太管用。”

地上的人緩緩站起來,也不曾慌亂,像是吃定了方遠現在身子虛不是她的對手,她朝着床邊走了幾步,說道:“沒關系,醒着我一樣吃的下。”一想起方遠的美味,簡直要讓她垂涎三尺,顧不上其他,猛地就沖了上去。

桌上的劍似乎有了反應,開始嗡嗡作響,像一把傘一樣瞬間打開一個屏障,把她牢牢罩在一個光圈裏,和方遠隔離開來。

她驚了一下,在裏面使勁拍打着這道透明的屏障,“怎麽回事?”

但是這道屏障堅硬如鐵,絕非她能撼動的。

方遠神閑氣定,在她面前繞了兩圈,說道:“你是能吃的下,但是我師尊不許啊……咳咳。”他嗆咳了兩下,一擡眼,蕭子君已經站到了門口。

蕭子君揮了下手,桌上的兩根燭臺燃了起來,把屋子都照亮了,他款步走進屋裏,身後還跟着錢之鴻。

原本不怕的人,看到蕭子君過來了,臉上露出少見的驚慌。她特意選了晚上,為的就是避開蕭子君和宣聞兩個厲害的,吃這個病一點菜一點的,不曾想她反被套了一把。

光圈裏的人恨恨地問:“你們是故意的?”

蕭子君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冷着臉問道:“錢老爺也是你吸的?”

裏面的人還沒回答,錢之鴻先上來擋在蕭子君面前,“蕭道長不可胡說啊,這是我們這藥鋪的常青青,早上來給我爹送藥,因為雨大就留宿了一晚,應該是走錯了客房。”

“雨大?”蕭子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窗外,皎潔的月光投下來,在窗臺上映了一片光斑。

錢之鴻意識到這個理由牽強了點,轉而改口道:“我爹的病跟她沒關系。”

蕭子君随口反問:“你知道?那跟你有關?”

錢之鴻聽到這麽直接了當的質問,楞了一下,感覺面子挂不住,當即嚴肅道:“蕭道長此次到錢家來,就是為了找茬的嗎?”他對着蕭子君哼了一聲。

“你……”方遠在旁邊看着,聽到這話立刻想回怼過去,結果被蕭子君一攔,他看蕭子君低頭看着他的腳,給他說道:“把鞋穿好。”

方遠低頭一看,剛剛常青青被困住,他下床來忘記穿鞋,現在赤腳踩在地上,這會才感覺腳底有些涼,他坐回床上,把鞋穿好。

穿鞋的功夫,宣聞從外面進來了,他還領了兩個人進來,一個侍女還有一個穿着麻布舊衫的下人。

“這是?”錢之鴻指着來人問道。

“錢公子,這是你們家後廚的下人和照顧錢老爺的侍女。我想此事可能還真與你有關。”

宣聞看了看那個下人,又說道:“那就你先說吧。”

那人開始說道:“小的只是一個廚子,前段日子錢老爺病了,少爺就去醫館買了藥,讓我每日煎好了給翠兒,她拿給老爺喝,其他的我什麽也不知道啊!”

“你每天煎的是這個藥嗎?”宣聞拎了兩包藥,那人看了一下說道:“對,就是這兩包。”

“好。”宣聞轉而問侍女:“你叫翠兒?”

侍女點頭。

“你每天是從他那拿藥,再送給錢老爺喝的?”

“是。”

“有多長時間了?”

翠兒想了想:“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等宣聞問完,他看着錢之鴻,錢之鴻問道:“這能證明什麽?我爹生病,我給他買藥有什麽問題?你要覺得藥有問題,大可以找人來驗這兩包藥。”

宣聞聽完,莞爾道:“買藥沒什麽問題,這兩包藥也沒問題,但煎出來的藥可不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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