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下午陸鄰給顧蔻蔻挂了號,硬要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下。

顧蔻蔻猶豫着,一點都不想去,她還沒拒絕,陸鄰就已經發散自己的惡意,咬牙切齒:“真不去?那我聯系我媽,讓她早點幫你看好墓地。”

顧蔻蔻:“……你嘴怎麽這麽毒啊?”

陸鄰抱手冷笑:“你要是乖乖配合,我能毒?不就去趟醫院檢查嗎?要你的命了還是要你錢了?”

顧蔻蔻張了張嘴,一肚子話又給咽了下去。

陸鄰拍板決定:“別想跑了。”

顧蔻蔻回頭瞪他,又讓陸鄰去酒店幫她把手機帶過來。

陸鄰一走,小別墅裏瞬間安靜下來。

她倒了杯熱水喝,好受了一點,她還真的沒怎麽進過醫院,不管什麽時候,咬咬牙就熬下來了。

哪裏知道這次這麽厲害,想必是前幾天吃了個冰激淩的緣故,刺激到了。

她一想起醫院裏的檢查儀器,就不禁蹙眉,腦海中一陣刺痛,她趕緊不去想了,在沙發上躺了會兒。

下午四點後,她和陸鄰準時出現在醫院。

顧蔻蔻要進B超室檢查,只是前面排着隊,還有一個人。

有個小姑娘跑過來,站在陸鄰面前驚喜道:“你是陸鄰嗎?!”

顧蔻蔻別開臉,用頭發把自己的臉擋起來。

陸鄰把口罩戴上,搖搖頭:“怎麽可能,我哪裏能比得上陸鄰優秀?他長得帥還有錢,人格魅力爆棚,我根本比不上。”

顧蔻蔻:“……”

小姑娘:“……算了。”她皺眉,“陸少,你要努力……”

這話有點不妥當,愛豆陸鄰從來沒有努力這個詞。

思來想去,好像娛樂圈裏的應援詞都用不到陸鄰身上。

小姑娘白了陸鄰一眼,陸鄰“嘿”了一聲:“你個小姑娘還敢翻我白眼,我把眼皮子給你翻禿嚕了!”

小姑娘“啊”一聲,趕緊跑開,回頭燦爛笑着:“陸少,求求你少罵人少惹事吧!”

一眨眼,小姑娘就已經跑沒影了。

經過這一打岔,顧蔻蔻緊張的心緒總算平緩下來,她轉過身來嘲笑陸鄰:“你粉絲還真是不一樣的煙火啊。”

陸鄰得意挑眉:“畢竟我就與衆不同。”

很顯然,陸鄰這傻狗子沒聽出來她語氣裏的嘲諷意味,她好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意思都沒有。

裏面叫到了顧蔻蔻的名字,她驀然擡頭,略顯慌張地看向陸鄰。

她眼眸中閃過的緊張與慌亂,讓陸鄰不禁一怔,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盡量用溫柔的聲音安慰:“你怕啥?又不是生孩子,趕緊去。”

顧蔻蔻站起身來,往裏面走。

剛走沒兩步,發現陸鄰竟然跟在身後,他垂眸看她,淡淡出聲:“別怕,我在這兒等你。”

“嗯。”她小聲應了下,走了進去。

檢查醫生用儀器掃過,引得她一陣顫栗,醫生看出她的緊張,笑着和她說話:“外面送你來的,是男朋友?”

顧蔻蔻搖搖頭:“不是。”

“能帶你來看婦科,肯定是親密關系,總不是你弟弟吧?”

要是說是前夫,感覺稍微有些奇怪。

她只好點點頭,和醫生閑聊了會兒,正好做完。

“好了,外面等着領報告單就行。”

顧蔻蔻才出去,迎面就看到陸鄰站在門口等她。

“你沒事吧?有這麽吓人嗎?”陸鄰問她。

顧蔻蔻勉強笑了下,看了下時間,還要等會兒才能領到報告單,兩個人就去外面的餐廳裏吃飯。

她有些不舒服,吃的清淡也少。

陸鄰吃完飯後,又和顧蔻蔻折返去拿報告單,折騰到了六七點,兩個人才回到小別墅。

顧蔻蔻吃了藥,就上床去躺着。

陸鄰幫她倒了杯熱水,走到她的床邊,“喝點熱水再睡覺。”

顧蔻蔻依言喝了熱水,有些想吐,幹嘔了兩下,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催促着陸鄰:“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這樣子,陸鄰是真的不敢打擾她,只說了句:“你哪裏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悶在被窩裏的顧蔻蔻應了一聲。

樓下客廳,陸鄰打了他媽白琴女士的電話,白琴懶懶應聲:“喲,陸大少舍得給你媽打電話了?”

陸鄰開門見山,直切正題:“我聽說你認識個婦科大夫,特別厲害,明天我要見她。”

白琴打趣:“怎麽?你變性來大姨媽了?”

“你可別逼逼了!瞎幾把亂說個啥呀,是顧蔻蔻,她每次生理期都麻煩死了,自己要命,我也要命!”

聽說是兒媳婦兒,白琴也不說笑了:“行,我一會兒幫你聯系季醫生。”不知是想到了啥,輕笑一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我這就滿足了啊。”

陸鄰懶得再和白琴說話,正要挂電話,他忽然問了句:“顧蔻蔻好像有些怕去醫院,你知道怎麽回事兒嗎?”

他就随口一問,沒想到白琴還真知道,手機對面的白琴嘆了口氣,語氣也低落許多:“知道啊,蔻蔻她媽病了那段時間,她整天在醫院裏看那麽多生離死別,整天看着她媽做檢查,吃藥,手術,最後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連她都認不出來。她還那麽小,能沒有一點陰影麽?”

陸鄰心中一沉,下意識往樓上看。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還以為顧蔻蔻就單純怕痛而已。他一聽這事兒,心裏就煩躁得很。

白琴:“所以啊,你可得對蔻蔻好點兒,不然老娘揍不死你!”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我挂了啊。”他不耐煩準備挂掉電話。

“哎哎,你幹嘛去啊?好不容易打回電話,多聊會兒!”

“我還能幹嘛去?我現在就去對我老婆好去啊!”

白琴沉默了一秒,語重心長:“兒子,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火氣重,可蔻蔻現在還難受着,生理期,你……你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陸鄰挂掉電話。

他上樓去偷偷看了眼顧蔻蔻,她好像是已經睡着了,他也稍稍放心,轉身回房洗澡。

洗着洗着,他才反應過來白琴說了些什麽話。

什麽叫他火氣重,這樣不好?

他陸鄰是這樣的人嗎??從顧蔻蔻嫁過來他就沒動過好吧!

像他這麽優秀的男人,打着電筒都找不着了。

水面上泛着燈光粼粼,陸鄰情緒一下就低落下來,腦子裏想起了和顧蔻蔻睡在一起時的場景,想起了昨天他抱着她的感覺,還有落在她額頭上的一個吻。

陸鄰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透過水面,他看到下面,伸手就給捂住,他終于明白了,他果真是個火氣重的年輕人。

//

早上六點五十,陸鄰破天荒睡不着,去客房裏看了眼顧蔻蔻,她還在睡着。

這時,她枕邊的手機鬧鐘忽然響起。

陸鄰一下抓過,幫她把鬧鐘關了。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沒醒。鬧鐘剛關,忽然又有電話打了進來,手機響起,他趕緊拿着手機出了客房。

來電顯示——劉決明。

他才想起來,顧蔻蔻今天要去劇組拍戲。

他接起來,劉決明開口問:“顧導,我聽喬慢說你不舒服,今天還要拍嗎?”

陸鄰抿了抿唇,沒說話。

劉決明沒聽到聲音,又喊了一聲:“顧導?”

陸鄰清一清嗓子:“下午再拍。”

劉決明:“???”

劉決明:“你是誰啊?顧導呢?”

陸鄰嗤了一聲:“她病了,早上約了醫生,下午拍就行。還有,我是誰?我是她男人!”

陸鄰挂掉電話,心情舒暢。

好像是得到了某種認證一樣,出門給顧蔻蔻帶了早飯。

顧蔻蔻醒來,吓了一大跳,四處找手機,到客廳才發現竟然已經八點。

她急匆匆到浴室裏洗漱,正好陸鄰回來,她穿好衣服沖出去就揍了陸鄰一拳頭:“你幹嘛把我鬧鐘關了?我得趕着去劇組!”

她的手掃過胸膛,夏天穿得也少,陸鄰悶聲頭一次沒說話,覺得剛剛她一拳頭好像是真的碰到了他的身體。

莫名起火。

他開口說:“別慌,下午去,我媽聽說你病了,非得把季醫生給請過來,你看人老醫生年紀也大,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吧?”

她探頭去看,果然看到一個老醫生跟在陸鄰身後,想到剛剛的失态,她臉上紅了下,招呼季醫生坐下。

陸鄰把報告單給季醫生看了,還替顧蔻蔻把了脈,搖搖頭。

陸鄰心中一驚,聲音也忍不住拔高了些:“什麽意思?她病入膏肓了?!”

顧蔻蔻揉揉耳朵,忍不住一怼:“是是是,病入膏肓了,陸少,瞧把你高興的。”

陸鄰一噎,他斜了她一眼,悶聲道:“我高興得巴不得去蹦個極。”

季醫生:“什麽病入膏肓,只是覺得調理起來,有些麻煩,得堅持下去。”

他給顧蔻蔻開了藥,大多是一些需要熬制的中藥,特別麻煩。

等到送走了季醫生,顧蔻蔻才火急火燎地往劇組去,好在只是耽誤了一上午。

下午,她和劇組裏的人都道了歉,被繼續拍攝下去。

喬慢擔心她得很,守在她身邊看她沒什麽事情了,才安心去拍戲。

晚上拍完,劇組一行人結伴回酒店,衆人問起了她病好點沒有,顧蔻蔻回答道:“謝謝關心,都好了。”

身後,劉決明想起來,打趣顧蔻蔻:“哈,今早給顧導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她男人接的,顧導的丈夫還真是貼心,生病細心照顧呢。”

顧蔻蔻腳下一頓,勉強笑了兩聲:“哈哈,是啊。”

祁筠偷偷靠過來,朝着顧蔻蔻豎起了大拇指:“顧導厲害,連陸少都能拿下。”

“……”

快到酒店,路燈朦胧下,站着一個颀長的身形……和他的小電瑪。

還好衆人沒有往那邊看,都進了酒店。

顧蔻蔻朝着陸鄰走過去,陸鄰騎上了小電瑪,說道:“回家喝藥。”

顧蔻蔻本想拒絕,可一想到,她這病已經好多年了,如果能好,她也想舒坦些。

她慢吞吞坐上了陸鄰的小電瑪。

夜風吹來,她忍不住吐槽:“你好歹也是個大少爺……找個司機不行嗎?”

“不關你事!”

話題終究,回到小別墅,彌漫着濃濃的中藥味道,陸鄰從廚房裏端着一個瓷白小碗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藥很苦。

用鼻子聞就明白了。

顧蔻蔻吸吸鼻子,問他:“家裏請了家政?”

他沉默了下,不情不願“嗯”了聲。

屁的家政!那是他親手熬的!

他臉色不好,看到那碗烏漆嘛黑的中藥,就想到顧蔻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心情更不好了。

他朝着中藥努了努下巴:“怎麽不喝?”

顧蔻蔻皺眉:“怕苦。”

“……多大個人了還怕苦?趕緊喝了。”他把中藥又往顧蔻蔻那邊推了點。

想到最近陸鄰對她實在不錯,顧蔻蔻心中莫名有了個想法,她垂眸看着那碗藥,淡淡說道:“你幫我嘗嘗,苦不苦。”

如果陸鄰真喜歡她的話,就一定會幫她……

心裏還沒想完,陸鄰就已經萬分嫌棄地拒絕:“別拉扯上我了,你趕緊喝吧,我現在看着這藥就惡心,聞着都苦,還嘗什麽嘗?!”

顧蔻蔻默了默,對不起,果真是她生病想多了。

陸鄰別開臉,不忍再看那碗藥:“別放在這桌上惡心人了,你趕緊喝!”

顧蔻蔻冷笑一聲,面無表情,一口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下章入v。

下本預收《對象每天都在想相妻教子》

虞照月歸國不久,便被通知相親,相親對象是那個年輕有為、沉穩內斂的恒世總裁沈璨。

一番打探,她得知沈總喜歡風情萬種的女人。

于是相親那天,她穿着保守的娃娃裙,笑不露齒,溫柔小意,“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剛從茶室出來。”

對面俊美的男人皺了皺眉:“你很喜歡這些?”

“是,”虞小姐粉黛未施,“我最喜歡彈琴,畫畫,下棋。”

…無趣又古板。

沈璨對這個相親對象嫌棄到了極點。

沈總從此再也沒見過她,對家裏人推脫也越發敷衍。

虞小姐表面上暗自垂淚,實則異常滿意。

後來她站在酒吧舞臺上,攀着鋼管,腰肢性感,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追求者蜂擁而至,虞小姐笑得妩媚:“謝謝大家捧場!不過森林這麽多,不要吊在一棵樹上!”

話音未落,她就聽人捧場的給鼓了鼓掌。

沈璨坐在酒吧臺下,不緊不慢:“虞小姐說的真好。”

他彎着狹長眼眸眼,似笑非笑,“我記得你不久前才告訴過我,想安心相夫教子,做一個背後的女人。”

鋼管舞錦标賽後,虞照月驚豔全場,掌聲鮮花不斷。

更有人捧花前來,大膽追求。

沈總抱着一簇鮮紅的玫瑰遲來片刻,聽到自己女朋友對搭讪的陌生男人說:“可以追我,我單身。”

沈總:?

當他死了?

虞小姐透過追求者看到他,紅唇微張:“喲,沈總,你在呀。”

當天晚上,沈總抱着虞小姐的腰肢,聲音低啞,在她耳畔說道:“等我死了,你也不能去找別的男人。”

從此以後,沈總只想相妻教子,做一個背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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