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陸鄰有些上頭了。

他很久沒這麽喝過酒,加上酒後勁兒大,他走路都有些飄。

他剛出洗手間,迎面就撞過來一個女人,撞在他的身上,女人每天沒起來。

陸鄰推了一把,皺着眉頭吼:“喝多了?男洗手間看不見?你是不是變态啊!”

女人愣了下,很快就收斂起情緒來,扭着腰肢走向陸鄰,手臂靈活地攀上他的脖子,笑意妩媚:“是啊,走錯了,哥哥要不要帶我離開?”

陸鄰一怔,眼神在女人臉上停頓片刻,失神。

女人一喜,再不近女色又怎麽樣?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受得了她這麽近的撩撥?

女人正要将手伸進陸鄰的衣服裏面,冷不丁,他卻一把抓住。

她一擡頭,對上陸鄰滿含怒意與冷冽的眼,心中一吓。陸鄰一把将她甩開,力氣頗大,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嬌嗔:“你這是做什麽啊?”

陸鄰眯了眯眼睛,大着舌頭:“你他媽誰啊!不是我老婆!幹嘛摸我?有病!”

他邁開長腿,疾步往外走,但腳下有些飄,只能扶着牆走。

女人愣了好一會兒,又趕上去。

酒吧裏震耳欲聾的聲音嘈雜,女人趕上醉酒的陸鄰,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纏住陸鄰,妩媚動人。

不遠處,許行白終于是被顧蔻蔻誇人的話,擾的有些惡心了,才接了起來。

顧蔻蔻聽到是許行白的聲音,才微微放心,正要挂電話,卻聽到許行白傳出來一聲驚呼:“卧槽!”

顧蔻蔻不知道怎麽了,問道:“怎麽了?”

許行白急忙說了句:“有個女人纏上老陸了,蔻姐你等會兒,我去處理下。”

他挂了後,才走向陸鄰。

近了,才聽到陸鄰不耐煩地說了句:“你是誰啊!你再這樣,我就揍人了啊!”

女人都快要貼到他的身上了,許行白一看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他快步過去,讓酒保把人拉開,陸鄰嫌惡地擦着自己的手。

許行白問:“老陸,你認識的?”

陸鄰搖頭:“她是個變态!剛剛想偷溜進男洗手間,被我給抓了個正着!”

許行白嘴唇嗫嚅,有些話想要和陸鄰說,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這個女人,顯然是沖着陸鄰去的,不像是想要偷溜進洗手間的變态。

酒保把女人給趕了出去,可許行白還是不放心,就帶着陸鄰偷偷跟了出去,陸鄰一路都在說:“像我這麽正直的人,真的是少見了,老白,我們還是報警吧,把這種變态送到局子裏去!”

夜色酒吧旁的長巷裏,傳來細細低語,許行白朝着陸鄰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走了過去。

女人嬌軟的聲音裏,帶着責怪與惱意:“什麽人啊,還真的和網上說的那樣,反正這事兒我幹不了,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陸鄰了!”

金越低聲一笑:“算了,別生氣。”

女人哼了一聲:“那怎麽辦?沒拿到照片,那我的錢……”

“支票你拿着,這件事就別往外傳了。”

女人滿意笑起來:“金少,今晚需不需要我陪你呀?”

巷子裏傳來一陣窸窣聲,許行白回過頭,帶着陸鄰就離開。

許行白捏了下眉心,他也喝得有點多,上頭,他和陸鄰分析:“金越讓人來搞你,絕對不懷好意,上次在金家也是……”

因為酒精刺激,陸鄰昏昏沉沉,只知道這事兒和金越有關,可眼皮子很重,他躺在吧臺上就睡着了。

許行白失笑。

不一會兒,顧蔻蔻就沖進了酒吧來,許行白向她揮了揮手,看到睡着的陸鄰,她驀然心頭一松。

許行白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顧蔻蔻一五一十說明白了,始作俑者金越也被捅了出來,許行白提醒她:“上次在金家也是,我覺得金越可能是沖着你來的。”

顧蔻蔻擰了擰眉頭,“我知道了,你能幫我把他弄到車上嗎?”

許行白答應下來,幫着顧蔻蔻把陸鄰搬到副駕駛上,貼心替他扣好安全帶。

顧蔻蔻打開車窗,對許行白說道:“以後別帶他喝酒了吧,酒量差,酒品差。”

許行白點點頭:“這次是他請我的,不是我。”

顧蔻蔻瞪了眼熟睡的陸鄰。

和許行白道別後,顧蔻蔻就帶着陸鄰回鳴鶴公寓,地下車場裏,燈光明亮,只是頭頂有一盞燈壞了,她的車庫裏顯得有些晦暗。

顧蔻蔻一巴掌拍在陸鄰臉上,喊了一聲:“陸鄰。”

陸鄰皺皺眉頭,哼唧一聲,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他張了張嘴,試探着喊了一聲:“顧蔻蔻?”

顧蔻蔻應了聲:“起來,上樓。”

陸鄰點點頭,嘴巴一癟,沒有平時的嚣張跋扈,而是委屈巴巴:“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一個變态,想要進男洗手間偷看我,被我抓了個正着!還想摸我,哼哼。”

顧蔻蔻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好笑,伸手幫他解開了安全帶,問他:“你能自己走上去嗎?”

“當然可以!”他臉上忽然泛起了一點紅暈,抓住了正要開車門的顧蔻蔻。

她回過頭來,“怎麽了?”

陸鄰撅起嘴巴,“你…你可不可以親我一下啊?”

顧蔻蔻眉梢一挑:“?”

她在陸鄰眼前,伸出三根手指頭來:“陸鄰,這是幾?”

陸鄰咧嘴一笑:“還想蒙我,這他媽不是5嗎!”

顧蔻蔻:“……”

确定了,他是真的醉的沒法了。

顧蔻蔻正想着怎麽樣把他弄上樓時,一股拉力将她拉了過去,直接撞入他的懷中。

酒味撲面而來,隐隐約約有股薄荷草的味道。

她從他的懷中仰起頭來:“陸鄰……”

話沒說出來,就看到陸鄰壓了下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下,唇上柔軟從臉蛋劃過,他埋頭在她的肩上,耳邊是他癡癡的笑。

笑聲穿進耳中,仿佛是一道煙花,轟然炸開。

他溫熱的呼吸,還噴在脖子上,顧蔻蔻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終于是回過神來,擡手擦了下自己的臉,看着陸鄰咬牙切齒:“你這是青春期來了吧?”

陸鄰“嗯”了一聲,顧蔻蔻扶正他的身體,他睜着晶亮的眼睛,滿眼之中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能自己走上去嗎?”顧蔻蔻指指電梯。

陸鄰乖乖點頭,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他站在車外,正對着她笑。

顧蔻蔻一下就想到了有一次,也是在夜色酒吧外面,他喝多了坐在花壇邊上,坐姿乖巧等她來接,乖的像個幼兒園小朋友。

唉,果然喝醉了才可愛。

顧蔻蔻下車來,攙扶着他上樓,直接把他給扔床上,她到客廳裏一看,中藥早就已經冷了。

她拿去熱了下,一口喝光。

她去浴室裏搓了臉,把陸鄰親過的地方搓的通紅,才慢慢上床去睡了。

陸鄰喝完酒起來,從來不會有後遺症,甚至精神更好,生龍活虎,一大早就在屋裏打打鬧鬧。

顧蔻蔻起來出門,陸鄰和她大眼對小眼。

半晌,還是陸鄰先開口了:“卧槽,顧蔻蔻你這臉怎麽了?被蜜蜂給蟄了?!”

陸鄰走過來,對着顧蔻蔻的臉東看西看。

顧蔻蔻真想把昨晚的事情給錄下來,第二天放給陸鄰看看,她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是蜜蜂。”

她朝着餐桌走。

陸鄰跟在後面,繼續問:“不是蜜蜂?難不成是蚊子?”

顧蔻蔻一停,冷笑道:“是豬,野豬。”

陸鄰:“你當我是豬呢?你去動物園看野豬了?哈哈哈……”

顧蔻蔻不想和豬說話,她匆匆洗漱完,吃完早飯後,就去了工作室。

早上有個晨會,顧蔻蔻去的算早,可曲妍更早。曲妍坐在會議室裏,啃着面包,看到顧蔻蔻提着資料袋進來,咬着牛奶吸管喊了聲:“老板,早啊。”

“早。”顧蔻蔻坐下,曲妍盯着她的臉看,昨晚她力氣用大了,早上紅暈都沒消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測,她直接解釋道:“我昨晚搓紅的。”

曲妍了然點頭,“我還以為被誰給咬的,哈哈,還在想誰這麽奇特,竟然咬在臉上哈哈哈。”

顧蔻蔻沒做聲。

很快,工作室員工來了,顧蔻蔻開始發布最新的任務。

手藝人即将開拍,首先要确定下來的,就是嘉賓的成員,不能全都啓用素人,這樣不能保證播放率和話題度。

商量下來後,有人弱弱地提出:“老板,我覺得陸鄰……很契合,他也是皇尚的藝人,應該能……”

那名員工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踹了一腳,使勁擠着眼睛。

顧蔻蔻笑了笑,點頭道:“大家的提議我都明白了,我和曲妍會盡快整合出來,看看邀請誰合适,今天會議就先到這裏吧。”

她和曲妍收拾資料,員工們紛紛離開會議室。

曲妍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她:“老板,我覺得陸鄰挺好的,有他的節目,不愁沒話題。”

顧蔻蔻:“他流量的确是高,可片酬也高,還是個不可控因素。”

最重要的是,顧蔻蔻想,陸鄰應該不想參加。

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綜藝節目,能夠邀請陸鄰成為常駐嘉賓。她沒有把握說動陸鄰。

明星嘉賓懸而未決,所以顧蔻蔻決定,先把素人嘉賓确定下來。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季鶴軒。

接着,還要邀請陶工、木匠、鐵匠等手藝素人的加入,另外再确定三個常駐明星嘉賓就行。

顧蔻蔻和季鶴軒認識,她說明了來意後,又給季鶴軒看了合同,他考慮了兩三天,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沒過多久,陸續的手工藝人也答應拍攝這個綜藝,整個工作室都忙活了起來。

顧蔻蔻忙活到了晚上九點多,整個工作室已經人去樓空,她關了工作室的燈光總開關後,才鎖門離開。

走了兩步,看到喬慢竟然站在外面。

顧蔻蔻驚訝:“慢慢?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去巴黎參加時裝周了嗎?”

喬慢努努嘴,踢着腳下的石頭,“剛回來,我就趕過來了,害怕你在忙,就沒進去打攪你。”

顧蔻蔻拉住她的手,有些涼,“找我有事兒?”

“當然有!”她嘻嘻笑了聲,又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姐……我聽說你找了季鶴軒拍綜藝,那個……我也想拍你這個綜藝。”

剛說完,顧蔻蔻已經在腦海裏估算請喬慢的片酬。

最後得出結論——不能請喬慢!

顧蔻蔻苦口佛心:“你不是還要拍電影?我這個綜藝,制作成本不多,比不上電影大制作,對于你的前途來說,姐姐支持你去拍電影。”

喬慢噗嗤一聲笑出來,“咱們是姐妹,你想什麽我不知道?姐,我不要你片酬,老實和你說吧,其實咱爸默許我來的,你不要我們家裏的錢,可我這個人你總得要吧?”

顧蔻蔻嘴唇翕動,沒說出話來。

喬慢趁熱打鐵,攬住她的手臂,繼續說道:“姐,你想想,我免費加入,這等好事千年難遇一次啊!”

她猶豫了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情我得和別人商量下才能決定。”

喬慢揚起笑容來,說是商量,其實就是十拿九穩了。

顧蔻蔻不可能放着一個一線女明星不用,而去用別的新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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