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阮星鸾笑而不語, 輕哄道：“嗯嗯，你沒有。”
後半句[反正有也不承認], 阮星鸾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搬好東西，阮星鸾打算和賀旭一起出去吃飯時, 身後的梁柯突然叫了她一句。
梁柯走到她面前, 開口道：“阮星鸾同學, 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 順便我把你再拉進班級群裏來。”
賀旭輕哼兩聲, 嘟囔了一句：“我去樓下等你。”
阮星鸾和梁柯交換聯系方式之後，匆匆跑下臺階，去找賀旭, 走到拐角處，被人給抓住。
她沒站穩, 又被人撈回了懷裏。
“你走這麽急幹什麽？也不怕摔了。”賀旭将人扶好站穩。
阮星鸾小聲解釋：“怕你等急了不開心。”
賀旭扯了扯嘴，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我有這麽不講道理嗎？”
阮星鸾沒吭聲。
賀旭知道自己過去脾氣不算太好, 他擺了擺手，心虛地解釋：“我跟誰生氣都不會跟你生氣的。”
賀旭自然地去牽阮星鸾的手，阮星鸾提醒了一句：“還在學校呢。”
賀旭連忙将手松開。
雖然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阮星鸾現在是他的小姑娘, 但畢竟影響不好，該克制的還是要克制的。
他們兩個在等下等了一會, 等到紀修澤他們都過來，幾個人才一起去外面的小餐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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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開始上課之後，所有人突然間好像進入了一個不一樣的狀态，就連從來不怎麽聽課的（八）班都少見的認真了起來。
阮星鸾去到培優班之後, 賀旭身邊的位子就又空了下來，有時候總忍不住跟旁邊的人說話。
紀修澤總是笑他：“旭哥，又跟空氣說話呢？”
賀旭瞪了他一眼。
開學之後沒幾天，學校舉行了一次開學典禮。
校長在上面叨叨了半天，下臺之後，主持人宣布有請學生代表上臺演講。
梁柯穿着藍白的校服，身姿筆挺地往臺上走去。
他的聲音幹淨、清冷，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同齡人的卓爾不凡的氣質。
紀修澤在身後說：“旭哥，你說這人腦袋是怎麽做的，怎麽能每次都考這麽好，學校可都說他有機會上清華。”
賀旭冷淡地“哦”了一聲。
以前他沒關注過，都不知道學校裏還有一號這麽優秀的人物。
從臺上下來，梁柯回到培優班，路過阮星鸾時，還朝她笑了笑，兩個人側耳不知道說了什麽。
賀旭哼哼唧唧地盯了梁柯幾眼，那眼神十分明顯地說：“你特碼離我女朋友遠一點。”
梁柯擡頭，兩人視線在空中彙聚，梁柯禮貌一笑，賀旭心裏都想罵娘了。
時間過得飛快，各種考試也緊鑼密鼓地進行了起來。
連着幾次月考下來，梁柯穩坐第一，阮星鸾一直差他幾分，宋初陽也緊緊在第三的尾巴上跟着。
這三個人每次都只差了那麽一點。
随着難度越來越大，他們在一起互相學習和讨論的時間越來越長，學校的論壇裏都開始磕梁柯和阮星鸾的CP了。
兩個人都長得那麽好，成績又優異，不管是參加競賽還是什麽，在一起露面的機會越來越大。
在一次英語演講中，阮星鸾第一，梁柯第二，兩個人的合照就在學校的光榮榜上挂着。
賀旭每次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看到那張照片，臉色都會變得不好看。
有一天晚自習，賀旭有點頭疼，跑去醫務室看病。
打點滴的時候，進來兩個買藥的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說：“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別跟別人說，我今天下午去閱覽室找書的時候，看見了梁柯和阮星鸾。”
“這算什麽秘密，他們兩個不是每天在一起學習麽？”
閱覽室有最新的英語月報和新聞，培優班的人經常會趁着中午或者下午的休息時間，吃完飯去看。
“你聽我說完嘛，我看見梁柯把阮星鸾抵在角落裏表白了。”
另外一個女生露出訝異的目光，震驚道：“媽耶，我磕的cp成真了？我覺得他們兩個好般配，我的天。”
她好奇地問道：“那阮星鸾答應了沒有？”
“我也不知道，偷聽的時候被梁柯看見了，我就跑了。”
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醫生給她們拿了藥之後，兩個女生就走了。
賀旭躺在椅子上，本來頭就痛，聽完這個，心裏更是不上不下的。
本來還想着趁着生病了，休息一會打個游戲放松一下，結果完全沒有心思。
一下課，阮星鸾就跑了過來。
擔心地問他：“怎麽生病了？”
賀旭恹恹地說道：“我沒事。”
阮星鸾給他又是倒水又是探頭的，賀旭幾次想開口問她這件事，後來想想又算了。
顯得自己多小氣似的。
他的小姑娘有人追，證明他眼光好，他這樣安慰自己。
又過了半小時，醫生過來給他拔針。
拔完之後，叮囑道：“最近流感比較嚴重，你們這些高三的壓力又大，要好好照顧自己。”
阮星鸾道謝：“知道了，謝謝醫生。”
從醫務室裏出來，夜風有點冷，見阮星鸾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賀旭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阮星鸾推脫，賀旭嚴肅地看了她一眼，她只好乖乖穿好。
賀旭認真道：“入秋了，早晚都有點冷，要穿外套。”
阮星鸾垂眸看着前面，點點頭：“嗯，剛剛是因為跑得太急，才忘在教室裏了。”
賀旭揉了揉她的頭。
回到家裏，賀旭盯着她把牛奶喝了，到房間門口時，又提醒道：“十二點前必須睡覺，不準熬太晚。”
阮星鸾想撒嬌，争取再多學習一會，瞥見賀旭那絲毫不留情面的目光，老老實實地點頭。
賀旭回房之後，在房間裏翻來覆去的，好久都沒有睡着。
到了淩晨一點，他實在受不了了，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推門，走到走廊上。
最近賀仁在家，他不敢鬧出太大動靜來。
他在阮星鸾的門口敲了兩聲，輕聲問：“你睡了嗎？”
見裏面沒有回應，賀旭心想應該是睡了。
正要回去，門突然從來裏面打開，阮星鸾穿着寬松的睡衣站在他的面前。
賀旭心裏一顫，反手将人壓在門口，目光炙熱。
少年到底藏不住心事，他啞聲問道：“我聽說年紀第一那塊木頭也跟你表白了，你同意了沒有？”
聞言，阮星鸾楞了好一會。
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塊木頭是梁柯，再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阮星鸾的眸眼沉了沉。
明明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賀旭卻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阮星鸾心裏并不是很高興。
睜開他的束縛，一個人跑到床上坐了一會。
賀旭呆呆地站在邊上，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手腳無措。
半晌，阮星鸾倒吸了一口氣。她素來不喜歡解釋，可面對賀旭，她總是格外的有耐心。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雙手突然從他胸前環過，抱住了他。
她的腦袋倚在賀旭的胸膛上，淡淡地開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忘了嗎？我的男朋友很好很優秀，我很喜歡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喜歡別人了。”
阮星鸾甚至都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用心學習了，忽略了這個男朋友，才會讓他有這樣的擔心。
她只字沒有提梁柯，目光坦蕩澄澈。
賀旭多多少少了解小姑娘的性子，她不提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不在乎。
“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賀旭讪讪地問道。
“來不及了。”
阮星鸾轉身要走，賀旭将人摟得更緊了一下。
他俯下身來，咬着小姑娘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親着。似乎是壓抑得太近，賀旭将人抱到床上。
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嘴唇，賀旭十指緊緊地扣住小姑娘的手心，少年急切地掃過她的每一寸口腔，最後垂在她纖細的脖頸處，耳垂，鎖骨處……
情到深處，賀旭突然咬了小姑娘一下，阮星鸾吃痛，聲音有些沙啞地提醒道：“會留下痕跡的。”
賀旭及時收回，呼吸急促，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對不起，那個我……”
阮星鸾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被子和衣服，把人推了出去。
賀旭一走，阮星鸾還在臉紅心跳，回到浴室裏洗了個臉，清醒了一下，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晚自習結束後，梁柯陪着阮星鸾一起從教室裏出來，到了五樓之後，阮星鸾對梁柯說：“我去找他。”
梁柯淺笑了兩聲，笑意不達眼底。
梁柯說：“星鸾，賀旭這麽幼稚的人，不适合你。你心思內斂，他可能連你在想什麽都不知道。”
賀旭正好從教室裏出來，聽見這話，沖上去就要和梁柯打起來，竟然敢在背後裏調拔離間，簡直不要臉。
阮星鸾及時牽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賀旭忍了又忍，退回原地。
阮星鸾看了一眼，幸福地說：“他很好。”
賀旭和梁柯都從她的眼裏看到了閃爍的光芒。
從小到大，賀旭是她做過的最堅定的選擇。
阮星鸾牽着賀旭的手，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同學看見，她不怕也不懼。
賀旭還笑她：“這下不怕被人看見了？”
阮星鸾不想理他。
回去的路上，賀旭得意得跟撒了歡的哈士奇一樣，不停地沖身邊的小姑娘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