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間錯誤的覺得是過去某年的一個夜晚,在宿舍樓下,程君子霸道的把我楛在胸前猛的一吻,但我又清晰得覺得那不一樣,這個吻,帶着些深情和緊張,而那年的吻,只是占有和得到後的一個剪刀手,沖着的青春得意的一笑,還有,那個夜晚,特有的霓虹燈的氣息。
一切都像坐火車一樣,沿着既定的軌道,既定的時刻,既定的方向前進着,不一樣的是,我的心情在那一刻動容了,究竟是哪一刻,我也不明所以,只是很明白,自己動容了。
我是那樣愛上他的,在那個夜晚,在十字路口他迷醉的眼神裏,聽着他略帶驕傲的胡話,周圍是他最親的兄弟姐妹。他的姐姐在喧鬧的KTV裏沖着我的耳朵吼着,也許鲲現在什麽都沒有,但只要他肯努力,他會給你你要的幸福,鲲真的很好。
我聽着聽着覺得眼眶泛濕,把姐姐端過來的酒全灌進了喉嚨,又斟上了慢慢一杯,敬了大家,嗯,還是純生的味道。
鲲也曾說過讓我很感動的話,那時我問他他有多喜歡我,他說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爸之外最愛我的男人。
我又問他,他能愛我多久。
他說永遠,只要他在,愛就在。
我以前從不信命,後來我信了,我覺得鲲就是我的命,他注定要在青春的一個路口與我相遇,注定要在人生的某個時刻來到我的身邊,然後一直陪着我走,走到時間的盡頭。告訴我,這一輩子,他都會像此刻一樣愛我,寵我。
而我曾經刻意去追求去得到的所謂的幸福其實根本就不屬于我,我注定是要人生最迷茫最無助最一無所有的時候與小黑相遇。
佛說,命裏有時終須有。
而我磕磕盼盼的二十年光陰,原來只為前方有你在等我。
腦海裏是程君子很不耐煩的樣子,在每次我問他——
“你為什麽不告訴你爸媽我們的事啊!”
“親愛的,你愛不愛我!”
“你看你,發個照片怎麽都只發你自己的在空間裏,不發我的啊,我就那麽見不得人麽?”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見你的朋友啊,我也好想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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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答案都是沉默和不耐煩的搖頭。直到他畢業了,突然告訴我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他說,如果我願意,他可以一直照顧我。
我冷笑,以什麽名義,像從前一樣,一直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女朋友嗎,還是第三者。
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系了吧。
删了所有關于他的照片,關于他的文字,甚至把他送的東西一并扔掉。
自己流着淚坐到天亮,白梨打電話給我,好容易止住的傷感又一觸即發,白梨哽咽着說,我早就知道他配不上你,只是以前看你那麽愛他,不好說,青舒,不要難過,他不值得,真的。
于是當鲲把我帶到他家人的面前,并反複囑咐他的那幫姐妹我不能喝酒時,并且當我想留下來多陪陪他,他卻寧願我不開心也要把我送回家,為的是不讓我父母擔心時,我終于心軟了,終于在路過了那麽多風景後第一次想留下來,陪在他的身邊,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礙和艱難,我都想這樣被他疼着寵着,像個孩子一樣。
練習科目三的時候我意外見到了佳肴,她看見我的時候沒有絲毫驚訝和不安,我拉着鲲說,這是我男朋友。
這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齊佳肴。
“看起來好小,這麽小,你也下得了手啊,”她笑着跟我說,“你們練了多久了,我跟你說啊,我們教練都對我無語了,我都考了三年了還沒把駕照考出來,而且重點是,我在駕校都換了七八個男朋友了,哈哈!”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還是眯成一根繡花針
彼此閑聊,我問她怎麽沒去參加上周的同學會。
她說要上班,她又說,看了你們傳的照片,好多人都不認識了。
那天弦和祁風郁都來了,我差一點沒有認出弦,印象裏還是他在電話裏跟我說,青舒,我要走了,可能幾年不會回來,你,真的不想再見我嗎。
幾年不見,他矯健的身姿多了一個隆起的啤酒肚,胖了,深沉了,他笑着說我越長越漂亮了,非得跟我幹了一杯。
一飲而盡。
卻沒有來得及跟祁風郁說上一句話,他吃完飯就走了,還是高高瘦瘦的樣子,戴着一副框架眼鏡。
或許,多年後,他的心裏,我連一個值得打招呼的人都算不上吧。
鲲說他不喜歡齊佳肴,他說他一看她就覺得她是個心機很重的女孩子。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腦海裏,我說鲲,我好想跟你說說我和齊佳肴的事情。
他卻一把把我摟過去,“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我不想聽,我只想你快樂,我希望每次看見你的時候都像第一次見你的樣子,笑得那麽快樂。”
幾天後,白梨告訴我,她考上了山東大學的研究生。
還發了一張她的近照給我,我看着照片上她的新發型和新妝容,猛地便想起了以前她批評我化妝打扮的樣子,一本正經,是不是後來,我們都會變,變成我們曾經難以接受卻在後來理所當然的樣子。
鲲背着我的雙肩包牽着我,神色溫柔,他說你問一下你妹妹明天下午有空沒,說她姐夫請她吃大餐。
我笑他什麽時候成青顏的姐夫了,他說早晚的事。
夜色正淡,他把我送上車,在唇邊落下一個吻,到家了說一聲,你爸媽問起來,好好說,不要頂嘴。
知道了,鲲爺!
弦說,他其實早就知道配不上我,從我考上二中開始,我有我的大道要走,而他卻注定只是街頭的一個市井小民,為着生活四處奔波,我不應該過那樣的日子。
不久,研蕊結婚了,她把捧花送到我的手上,抱着我哭了,在所有的來賓和新郎面前,她說,她知道後來的我們不再是一路人,但是謝謝我,從始至終,未曾遺棄過她。
我跟袁依依說,我今天又參加了一場婚禮,真是不想參加了,每次都比新娘動情。我說以後我結婚要搞個伴娘團,你、研蕊、白梨都是我的伴娘。
她笑我貪心,“我只要你一個伴娘就夠了。”
“那你得告訴你們家那位快點娶你,不然我和鲲都結婚了,你們還沒動靜。”
“明年,或者後年吧,快了。”
鲲總說遇見我之後他變了很多,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時光都是在浪費,直到遇見了我,他才覺得生命有了不一樣的色彩,生命才開始變得有奔頭,他說他最近總是想,如果不曾遇見我,他的生命會是怎樣。
他或許不知道,其實我們兩個的在一起,變得更多的其實是我,有天我回到家,青顏突然告訴我,“姐,你最近變了好多,脾氣好了,人也漂亮了。”
周末,我帶青顏去看桃花,賣礦泉水的阿姨問我們是不是姐妹,長得真像,我大笑,當然啦,親生的!
我甚至錯誤的覺得青顏的身體微微顫抖,随即被一陣幸福感襲來,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她說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覺得有個姐姐真好。
白梨後來在空間裏寫了這樣一段話:
幾年前,我來到陌生的城市認識了一個特別的姑娘,她來自南方很遠的地方。愛說愛笑,活潑開朗,古靈精怪,而且會撒嬌賣萌,我想如果我是個男生的話一定會去追她。
姑娘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愛愛到了骨頭裏,傷也傷到了骨頭裏,我一直在旁邊看着,很是心疼。所幸的是,我們擔心的諸如她走不出陰影或是從那之後堕落什麽的都沒有發生,姑娘黯然了一段不短不長的時間,然後依然做着那個精彩的她。
在每條通往幸福的路上,誰都有可能摔得灰頭土臉,所幸記得爬起來,撣撣泥土,再大步向前。
我在一長串的回複下面寫了這樣一段話:因為你努力對待過的生活,它必将以另外一種方式來善待你,無論如何都要充滿希望的活着,願我們都能以各種幸福的方式存在!麽麽噠……
這些年,走馬觀花般的遇見了一些人,經歷了一些事,從開始到結束再到新的開始,我錯錯落落的記下了一些片段,以此紀念我斷斷續續的青春和一些不成眠的夜晚,那些我應該原諒的和應該原諒我的,還有不能原諒的,我都謹以此來說聲謝謝和對不起。
時光是殘忍的,卻又是善良的,刻下了一重重的記憶和過往,卻能善待你的每一次相遇,重要的是,我始終願自己能保持一顆感恩的心,在愛的途中與所有美好相遇。
就像鲲告訴我的,我們走了二十年才走到對方的身邊,怎能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