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唐骜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程耀的嘴唇很好看啊,厚薄适中,線條優美,顏色沒那麽紅,但總歸是鮮潤的——适合接吻,還是那種先舔一遍的吻。
他的嘴角這會兒略微上翹,便與眯起的眼睛一樣,透露幾分随性又危險的氣息,像等待着獵物自己送上門的貓科動物一樣。
“嗯?”他從喉嚨裏發出一絲疑問。
李柏舟忽然靈光一閃。
[以後誰不聽話還一直看我我就說要親他]話是這麽說的,察覺!
“你再看我我就要親你了。”
看什麽看啊,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李柏舟倔強地偏過頭。
他似乎聽到了程耀嘴裏逸出的一絲鄙視的輕笑。
不等李柏舟仔細分辨那一聲輕笑裏包含了哪些特殊的情感,程耀接着說話:“梁傅如,你個什麽垃圾玩意兒,還不請人家唐少到更好的包廂去?”
一個黃毛青年苦着臉從沙發上蹦下來,湊到唐骜身邊說着什麽。
唐骜卻一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柏舟,他也不知道聽進去了些什麽,居然真的起身了。
他的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地走向門口,有一些人跟在了他身後,還有一些則是留在原地。
程耀給他讓開路,然而他在經過李柏舟時,突然前傾。
李柏舟一驚,身體自動往後移。
于是唐骜本來應該結結實實親在李柏舟的臉頰上的吻只是蹭了一下。
軟軟的感覺一瞬即逝,反而是發絲掃過下巴的癢意以及他身上某種好聞的香味讓人印象深些。
唐骜沒站穩腿往前踏了一步,但他的雙手還是插在口袋裏,上半身穩得不行。
他“切”了一聲,往李柏舟身邊瞟了一眼,然後就像有人要打他一樣飛快地一扭頭走開。
等李柏舟都看不見他的身影時,他的聲音卻惡狠狠地傳過來:
“——我看着程家起來呢。”
文科生李柏舟讀出了這句話的深刻內涵:我看你高樓起我看你樓塌了。
這狠話放得可真有水平,怕是跟買橘子一樣不讀些書都不會明白。
不過——
別人是放完狠話就溜了,你是溜完才放狠話啊!
學到了,還有這種操作。
而且程耀讓你走你就走了,太乖了吧!一邊兇巴巴一邊超聽話?
這個人,或許,是個外厲內荏的小可愛。
李柏舟摸了摸被他蹭到的臉頰,嗯......他母胎solo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好看的男孩子親臉呢。心動!是糟糕的感覺!
“他好看嗎?”程耀幽幽發問。
李柏舟真誠地點點頭,回答:“其實沒有小姐姐也沒什麽,他一個人就夠看了。”
“那他走了,你是不是很失望。”程耀的眼神逐漸殺人。
“沒有啊,因為我覺得他也不是現場最好看的人。”
程耀一怔,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是誰。”
李柏舟驚奇地發現了程耀眼裏的期待之色,然後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嘆了口氣,程耀說:“你說得對。”
這時,那個成功勸說唐骜離開的黃毛青年嬉笑着過來,手“啪”得一下拍在了李柏舟的肩膀。
“柏舟也來玩哦,這裏我家開的,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他看上去一副和李柏舟頗為熟稔的樣子。
黃毛青年梁傅如穿着花裏胡哨但一看就非常高檔的衣服,耳朵上戴着亮閃閃的耳釘,脖子上也挂着同款項鏈。他的長相也挺帥氣的,雖然有些流裏流氣的小混混樣子,但又不會讓人讨厭。
就像富二代的身邊都是富二代,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一起玩一樣,李柏舟把他和相冊裏的某個人對了起來。
他是在沒有記憶的幾個月裏認識的人。
梁傅如換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程耀說:“我說程耀程少诶,這回是你不厚道,說好了可以讓唐少來的。他走了,不就不好玩了嗎。”
“玩?今天不準瞎玩。”程耀抛棄了優雅,用力地扯過李柏舟,将他帶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他的手臂搭在李柏舟的脖子上,叫李柏舟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你的手表好冰。”
“那你自己再靠過來一點。”
“哦。”
......
富二代們的聚會,有啥不一樣的嗎?
李柏舟想過也許會很亂,會玩出許許多多的花樣,他甚至邪惡地幻想了一下那些限制劇情。
然而現實情況卻是所有人都正經得不得了。
在李柏舟斜對面的那兩個,聊着聊着一旦有跑偏的跡象就會連忙剎住車,然後不着痕跡地換一個更加正經的話題。
“你最近是不是換車了?”
“是哦——什麽車?哦,那個啊,換了換了,換了個更漂亮更放得開的。”
“我是說那個車(小聲)。”
“(一驚)deideidei,換了,換了輛更好開的嘛沒毛病。”
李柏舟覺得自己聽懂了,就朝他們笑了一下,他們就也朝着李柏舟笑,同時偷看程耀。
見程耀沒啥反應,聊天的兩個人齊齊舒出一口氣,然後溜出了中心的圈子。
程耀冷漠地盯着他們離去,然後才給李柏舟倒了一杯酒:“你不開車,沒事,喝吧。”
李柏舟點點頭,接過酒杯。
這些二代們看起來其樂融融,但李柏舟卻不期然想起了之前程耀将他介紹給別人的情景。
他們一個個笑着喊“程少”、“程子”,但沒有一個在程耀開口介紹他前問上一句有關他的話。
直到程耀說“他是李柏舟,我朋友”,那些二代等了一會兒,見李柏舟不再介紹他後才紛紛笑着和他打招呼。
可能二代們的圈子一共就那麽大,大家彼此都很熟悉,突然冒出一個被程耀當成朋友的陌生人大家都會有所奇怪吧。
他們主要是在聊天,要不就是在旁邊的球臺上打球。
其實他們的有些聊天李柏舟插不上話,比如一些圈子裏的趣事,一些關于畫展音樂會的事情,只有在跑車這個話題上李柏舟有所幹貨。
不過李柏舟并不在意,他是個自來熟,會把話題引向自己熟悉的方面,沒過多久,他們就圍在李柏舟和程耀身邊談論起了“重生買彩票”這一話題。
“其實很多小說裏回到過去買彩票中獎是不可能的。”李柏舟高深莫測。
“你是指蝴蝶效應?買了彩票就等于改變了歷史,開獎結果随之變化?”
“不,不是。”
那個人好像懂了什麽,問:“你是說彩票結果作假?”
李柏舟搖搖頭,在那人露出迷茫和思索之色時說:“你錯了!彩票是時空管理局的陷阱!”
“哇——”圍着李柏舟的人頓時都呆掉了。
“你們說什麽呢,還重生回到過去買彩票?做夢呢。”梁傅如晃着果汁擠了進來,“就跟那種給你一個億你要怎麽花的選擇題一樣,毫無意義。”
一個人小聲逼逼:“你家沒有一個億嗎。”
而李柏舟再次搖頭:“不,你錯了。時空機器是可以做出來的。”
他從程耀的手臂上離開站起來,不知不覺間主導了全場的氣氛,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說話。
“我在網上看到的,如何制作一個最簡單的時空機器。”
“首先,準備一張紙。”
“然後在紙上寫:‘我的後代如果看到這張紙,請傳給下一代,直到世界上發明出了時空機器。請你穿越時空來見我。’後面附上具體的時間地點。”
李柏舟說完後,所有人鴉雀無聲。
很快有人提出看法:“那張紙能保存那麽多年?一定得用材質特殊的紙。”
也有人說:“不确定性太多了,紙張如何保證一直傳下去?或許可以用電子芯片?”
他們的熱情被點燃了,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論,甚至有人當場就想實驗一把。
程耀悄悄附在李柏舟耳邊說:“如果你絕代了呢?”
李柏舟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說後代沒那麽好延續?不,你錯了。就好像現在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一個龐大的繁衍譜系,都是從古至今一代代傳下來的。”
在梁傅如真的想要做實驗時,李柏舟制止了他:“其實這個實驗霍金已經做過了。”
所有人大吃一驚:“那肯定沒有成功吧?”
李柏舟微微一笑:“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實驗真的沒有成功,那是不是說明——”
“——直到人類滅亡,都沒有發明出時空機器?”
“我去洗手間,你們繼續想。”
李柏舟走出包廂,為自己拿網上看來的細思極恐小故事忽悠到其他人而得意不已。
但他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的系統又是怎麽回事?
冷汗,悄然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