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邪魅霸道李柏舟

一般人醉酒後, 要麽乖乖坐着不動,要麽發酒瘋。

李柏舟喝醉之後,打了一套醉拳。

淩波微步,嫦娥戲豬。仙人敬酒鎖喉扣。彈腰獻酒醉蕩步。

妙啊!我大中華武學有救了!

系統都不禁為他歡呼鼓掌:“哦呀,哦打!one胖次——一拳超人上鴨!”

在別墅門口的鐵欄杆旁,李柏舟蛇皮走位風騷無比,愣是叫程耀怎麽抓都抓不住他。

什麽!這不是簡單的蛇皮走位, 這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少年的愛的躲閃!

你永遠無法抓住一個少年他朦胧而脆弱的愛戀!

“醒醒,大清亡了!”程耀無可奈何。

“放屁!我大清要對萬國宣戰!”李柏舟眼神冷凝,凝視着欄杆, 如同面對着千軍萬馬。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真男人李柏舟從不走尋常路,他的手抓住了別墅邊圍着的欄杆,回頭朝着程耀爽朗一笑。

他穿着黑色風衣, 蹒跚地走到欄杆旁,慢慢探身抓住, 并不大難。可要翻過欄杆,去到那邊的花壇就不大容易了。他用手抓着欄杆,兩腳再往上瞪;他高瘦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程耀看着他的背影, 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注]

這是記憶中父親的背影啊。

“李柏舟李爸爸。”程耀溫柔地喊着醉酒的李柏舟,眼神似眷戀似惆悵。

“放!”此乃有屁快放的簡化版。

“你給我下來!!!”

李柏舟會聽話嗎?笑話!

除了操作騷了點,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皮一點的正常人。他趁牛頓一個不注意,連踩在欄杆上噔噔噔幾步, 一個帥氣的翻身,跳了下去。風衣鼓蕩,把程耀吓了一跳。

然後,他又頑皮地跳了回來。嘿,我李柏舟又回來啦,驚不驚喜。

“看我幹什麽,随便翻牆是不好的你不知道嗎,小朋友不要模仿哦。”李柏舟對着空氣諄諄教誨,正能量爆表。

程耀無言以對,只好好笑地拉着他往裏走。

“林存儒給你喝了什麽酒啊勁這麽大。”程耀不勝唏噓。

“Peppa Pig。”李柏舟努力回憶。

程耀悶笑一聲,将他重重按在客廳的沙發上,嚴肅地說:“豬是不能亂動的,你知道吧,你乖一點。”

“我去放水,你等會兒去洗個澡。”放水燒豬!

李柏舟乖乖點點頭。

程耀在浴池裏放好熱水,又拿了兩個蘋果,拿刀把它們切成小塊。

這個時候,他往客廳裏一看,就能看到李柏舟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微微低着頭,像是一個思考者。

好吧有點可愛,他想。可是醉酒的人談什麽可愛呢。

将切好的蘋果倒進榨汁機裏,榨汁機“滋滋滋”地想,程耀回想起他今天在李柏舟不在的時候做的事。

就像無數個無聊到想死的日夜一樣,他躺在床上看書,然後給爸媽打了個電話。

他爸問他學得怎麽樣了,他媽則是溫柔又稍稍帶着點不滿地問他出什麽事了嗎打電話過來。仿佛他們之間只剩下那麽點關系,其他都死了,而這麽點關系需得好好維持着,想盡辦法找話說。

他說今年可能要帶個朋友回去。

還有他的生日馬上要到了,想自己辦宴會,不勞煩他們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梁傅如,跟他說:“你的未婚妻馬上回國了,別玩了收斂着些。”

梁傅如不屑一顧:“我和她各玩各的,誰能管我。”

他也和林存儒發消息,說:[你要高興的話,把早餐店交給我吧。]

林存儒說:[你是要給李柏舟玩?算了,随你吧,不過這幾天我媽可能會去看一下。]

等程耀忙完,別墅裏一片寂靜。

程耀以前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別墅裏,倒沒覺得有什麽寂寞可言,但李柏舟來了,李柏舟又走了,他有點不習慣了。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确幾乎一直在一起來着。

蘋果汁榨好了,醒酒的話非常有用。

程耀端着果汁走到李柏舟面前,不敢遞給他怕他摔了,就舉着讓他一點點喝掉。

李柏舟很安靜,他安靜地喝掉了一整杯,嘴唇上沾着一些汁液,亮晶晶的。

如果說程耀的嘴唇顏色較淺,那麽李柏舟的嘴唇顏色也深不到哪兒去。都是那種接吻之前可以先舔一遍潤潤的那種。

程耀怔了一下,伸出手指替他拭去。

手指拂過唇珠,柔軟連着心燒了起來。

程耀低下頭。

他不是那種會占人便宜的人,就像之前在健身房淋浴,他幾乎什麽都沒做。他有着更大的打算。就像企業吞并一般,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輕易動手,以免過早地抛出籌碼引來別有用心之徒。

急什麽呢,程耀擡起頭。

他的心神一顫。

李柏舟正緊緊盯着他。

那種眼神,可不像是醉酒的人應該有的。

李柏舟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不是其他人的那種棕黑色,而是較為純淨的黑色。他自己不知道,他在看人時,其他人其實會有一種被抓住的感覺。但因為他經常傻笑,經常逗比,所以那種感覺不是很明顯。

而現在,他的眼裏沒有迷茫,沒有躊躇,沒有任何叫人能小視他的東西。光線與情緒都被這雙眼睛吸進去了。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喝醉過,先前的醉酒舉動都是為了取悅他人,不,是取悅自己而假裝的。

程耀,感到莫名的悚然。

李柏舟緊緊盯着他,是那種緊盯獵物般的,勢在必得。

程耀稍稍愣神後,不由直起身。面對這樣的眼神,他沒有退卻,反而渾身發麻,一種近似于戰栗的愉悅感在全身升起。

他反盯着李柏舟,像是在期待着什麽,直到李柏舟慢慢伸出手。

手指輕撚着發絲,再慢慢劃到了耳廓處,仿佛帶起了一連串火花。

皮膚有些癢,但心裏更癢。

李柏舟勾起了一個弧度微小的笑,帶着一點在意又無所用心的笑。這樣的笑,總有些邪意。它能伸展成燦爛的大笑,也能收斂成怒意的冷嘲,不好捉摸。

罕有的恩寵在裏頭,雷霆的聖怒也在裏頭,皆是君恩。

他的呼吸是緩慢而沉重的,隔了一點遠,程耀能感受到灼熱,空氣中也仿佛浸潤了一層醉人的酒液,只待一點火花将其點燃。

然後焚身。

李柏舟的手指罩住了程耀的後腦勺,一個用力,猛得将他拉近。

兩張臉孔近在咫尺。

程耀幾乎能看清李柏舟眼裏倒映出的自己——壓抑着激動的,期待的,還有同樣蓄勢待發的。他也能感受到胸膛的顫動,與喉嚨處喉結的滑動。

呼吸相聞,程耀以為李柏舟在斟酌着給他一個吻。

該親哪呢,額頭,臉頰,還是嘴角,還是......

下一秒。

李柏舟将額頭重重靠在了程耀的額頭上。

“.......”程耀沒有動,怕驚擾了李柏舟,破壞了像酒一樣甜美帶着熱辣的氣氛。

額頭那邊有點燙,從那裏燒到了全身。

但程耀其實被靠,啊不對是被撞得挺疼的。

他沉默地等了一會兒,直到李柏舟猛得傳出一聲呼嚕,軟在了他懷裏。

程耀一抖,忍不住抱住李柏舟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

他可能是在笑自己吧,應該不是在笑李柏舟。

他蹭了蹭李柏舟的鼻子,在李柏舟肩窩裏埋了一會兒猛吸一口氣,然後粗魯地扶起他往浴室那走。

幹脆利落地脫了李柏舟的衣服後,程耀冷漠地數着“一二三”然後把人往池子裏一扔。

弧線完美,水花巨大——噗通!

“卧槽!”

李柏舟猛得驚醒,一瞬間不知所措,差一點被水淹沒。

等他搞清楚情況後不由大怒:“你不能溫柔點嗎!扔魚呢!”

程耀呵呵兩聲,轉身離去,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絲李柏舟的怒火。

程耀不會說的,他剛才褲子都差點脫啊不對是期待了好一會兒那什麽,結果卻令人......

真雞.兒難受。

而李柏舟凄涼無助又可憐地縮在浴池的角落,凝視着手臂上滑落的水珠。

水汽将他的頭腦熏得一會清醒一會迷蒙。

但他總恍惚地覺得自己剛才似乎帥得要死。

難道,自己一喝醉,就會變成一個邪魅的霸道總裁。

呵,程耀,敢扔我,你這是在玩火!

李柏舟決定,以後把程耀灌醉,然後也要扒了他的衣服往池子裏扔,往池子裏扔還不夠,還要往床上扔,要到處扔,要扔得到處都是。

記仇!

然而李柏舟也不會說的,他剛才的确是想親什麽東西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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