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陰謀的味道

跟着修爾紮的速度,他們不到三個小時便已經可以看到人類的城鎮。紅磚碧瓦,人聲鼎沸,明明才分別不到一年時間,卻恍如隔世,一時間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媽咪,我要吃這個!”亞瑟拉看着一個與他同歲的孩子拉着母親的衣服,用軟糯的聲音要求着,“還有那個!”“好的好的,我們一個個去買,今天寶貝最乖了。”那個年輕的母親眼如柔波,聲音溫和的好似人魚的清唱。這母子倆雖說穿的并不是多麽的昂貴卻其樂融融。這裏的人們是不知道血族的存在的,所以他們是這裏食物鏈的頂端,這個鎮子還是比較富裕的,哪怕只是普通的居民也至少能夠吃飽穿暖,過得悠閑自在。這分明就是亞瑟拉以前最渴望的生活,可是,他現在已經漸漸無法适應這份難得的閑适。也許是和被人類囚禁過的鳥再也無法再一次真正融入鳥群一樣吧?但是,這裏無論是哪點都比血族的領域好些吧?即使是無依無靠,他也可以打工來照顧克魯魯,相信一旦日子久了,他們也總會适應的。

“你在懷念嗎?這樣的生活?”一直以優雅步伐行走在街道之上的青年突然回過頭來,緋色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亞瑟拉的身影。亞瑟拉猶豫片刻後才遲疑的點了點頭,面對強者,還是少撒點謊來的好,若是平時還好,但他此行卻背負着和柊家取得聯絡的重要任務,此刻更是不能讓修爾紮起疑。随後在看到修爾紮并沒有動怒的樣子後亞瑟拉立刻了然,也許,修爾紮比他更懂得這種感覺。他相信,所有的人類在被轉化成血族之後大多數肯定也是想回到人類之中的,像格斯忒那樣心懷怨恨成為血族的肯定也有。他們可以接受自己失去了呼吸,失去了心跳,卻無法接受自己與周圍人的不同,但看着周圍的人青絲化作白發,最終遺下自己一人,這一點卻是無法接受的。所以血族們聚集在一起,同與自己有着同樣漫長時光的同類在一起,頂着最初的容顏,等着無情的時光洗去他們昔日的色彩,在血族華麗年輕的外表下有的是一顆殘缺的心。

那個人也是一樣嗎?亞瑟拉悄悄的看向一直不動聲色的邁步,不經意間的一次回眸都引來一串尖叫,那青年無意間竟成為街上衆人焦點。無論是仰慕驚訝還是惡意的目光掃來,修爾紮始終不動聲色,淡然自若,仿佛已經習慣了成為別人目光的中心。

“亞瑟拉,我們到了。”站在一間酒吧門口,青年淺笑着回頭,眉眼彎彎,淡金色的陽光使得他玉一樣冰冷的皮膚染上了點點暖色就連周身的銳氣都好像被斂去了一般。頓時周圍傳來一片驚嘆。亞瑟拉用餘光掃視了被驚豔的衆人一眼,心中暗自苦笑。他們哪裏知道披着如從外皮的究竟是何種可怕生物?人類往往被無害的外表所迷惑。低聲應了聲,亞瑟拉低下頭快步跟上,伴着衆人失望的嘆息聲走入消失在酒吧門口所懸挂的門簾裏。

酒吧中的暗色調讓亞瑟拉有那麽一瞬的不适應。也許是為了某種氣氛吧,酒吧裏只有那麽一兩簇稀微的燈火,帶着一種朦胧的神秘。也許是因為時間不對的關系吧,整家酒吧就只有酒保一個人擦拭酒杯的身影。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那酒保擡眸掃了他們一眼,這才要緊不慢的放下杯子,随後他又用吧臺上的抹布把手上的水漬一一擦去,慢條斯理。而修爾紮也不急,唇邊的弧度不變,他随手拉開了一旁的椅子,單手撐着下巴,默默的注視着酒保的動作。這兩人一站一坐仿佛一幅和諧的畫,都默契的沒發出任何聲音。只有亞瑟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也保持沉默。在他眼中,那一直沉默的酒保似乎也不是什麽一般人。細細看去,亞瑟拉就發現對方的皮膚顏色與修爾紮有些接近,也許他也是血族?這樣想着亞瑟拉探究似的向對方的耳朵望去,卻遺憾的發現對方的耳朵完全被藏在了帽子底下。

擦拭完自己的手後,那酒保便松了松領帶,姿态随意的坐到了修爾紮對面,“你想要知道什麽?”但修爾紮卻并沒有回應他,那個白發青年就這樣直直的注視着亞瑟拉,卻不發一語。那個酒吧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他這才開始上下打量着亞瑟拉,随後他的視線便停留在了亞瑟拉的耳尖,“修爾紮大人什麽時候喜歡帶着人類出行了?我記得之前一直充當大人跟班的可是格斯忒那個小家夥。”酒保的言語中竟帶上了幾分調笑的意味,而他對修爾紮的稱呼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那個酒保,居然是修爾紮安插在人類中的密線!而從酒保對格斯忒的稱呼來看,這大概又是一位上位始祖!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的周更大概都會在周六和周日掉落,發布周更的信息後我看了下收藏數,居然只少了幾個,看到大家多我的支持,和對這篇文的熱愛,我真的很感動,謝謝大家我一定會堅持更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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