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執子之手

受傷後的幾天,小歐的房間擺滿了鮮花鮮果,來探望她的早中晚各一撥人,小小的房間熱鬧得不行。自打她受傷以來呀,不用去晨練,不用幹活,就日日躺床上享受別人的關心,還有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小歐心裏爽得很啊!受傷的腳壓在枕頭上,後背倚着靠墊,手上端起胖大嬸特地給她熬制的骨頭湯,品了一口,入味得很哦,下回可要好好地誇誇胖嬸,這樣有好吃的她都會第一時間先想着自己。一口一口停不下來,都沒注意到靜桐走進了她的房間。

直到靜桐坐到床邊開口詢問起她的腳傷。

“師傅!”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師傅她老人家怎麽有空過來!本來小歐傷到了腳不是什麽大事,雨竹也沒有特意對靜桐彙報,只是連日來看她的人太多了,現在默雲軒上下還有誰不知道她腳板被捕獸器夾到的事。

“您怎麽來啦?那個,要不要吃個蘋果?可甜了!”

靜桐微微搖頭,“我不吃,放下吧。你,到底怎麽樣了!”說話間目光移到小歐包得有些誇張的右腳板上。

“沒事了,不再出血也沒發炎,再歇幾天就收疤了。”師傅問話,如實回答。

“無端端怎麽被捕獸器給夾到?”靜桐來小歐這兒之前找了雨竹問話,她沒說明,言語間似乎有責怪南宮翧葶之意,靜桐馬上聯想到那晚和她吃飯小家夥的心情低落,其中想來有些誤會。

靜桐人美,可不笑的時候如天降冰霜,小歐害怕嚴肅時候的雨竹大師姐,可師傅比雨竹師姐恐怖百倍,望一眼師傅的臉,她就一五一十全招了。其實那日若不是南宮翧葶率先開口,到最後以小歐的性子還是會照實和雨竹說的。

聽完她的敘述,靜桐才有了笑容,“我當是什麽大事呢!你呀,下回和翧兒鬧也要注意點安全。師傅可不想再聽到你被捕獸器夾到這種荒謬的事情。”

“不會啦!”小歐頭低着,她也覺得很丢臉的,靜桐伸手摸摸,貌似還是南宮翧葶的腦袋更圓些。

喲,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呢,下了晨練想回房換衣準備吃午飯,途徑小歐住處特地繞進來看一眼,南宮翧葶進來正看到靜桐笑得溫柔地撫摸着小歐的頭,就這麽靜悄悄地離開?不,這豈是南宮翧葶的作風,見她邁開雙腿,一屁股重重坐到兩人中間。兩手并行,随意呼嚕着她小師姐的腦袋,“師姐安好?”

“呀,你幹嘛,我頭發都亂了!”

小歐氣極,拍掉某人不安分的爪子,整理起自己的頭發。南宮翧葶覺得心裏的氣稍微下去了點,轉頭佯裝适才沒看到她師傅,“師傅,你也在?”天衣無縫的表情,差一點靜桐就要相信那人生生地沒看到她這麽個活人坐在床邊。拎起一條胳臂,把人拽了出去。

某人木木地被提溜出來,瞪大雙眸,思緒飛快地轉着,她近些天挺安分沒做錯事吧?可師傅的表情怎麽那麽耐人尋味?

一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南宮翧葶的頭頂,“想什麽壞事呢?”靜桐的聲音依舊清冷,手壓在南宮翧葶的腦袋上令她動彈不得。

晃動着腦瓜子蹭着靜桐的掌心,南宮翧葶挑眉說道:“除了想着師傅,翧兒哪還會想其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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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油嘴滑舌的毛病還是沒改掉!”靜桐抓了下南宮翧葶的頭發,将手放下。某人不服氣,雙手捂心,“什麽油嘴滑舌,句句肺腑之言。”

“扭捏的毛病也沒改。”

“嗷,師傅……”

小家夥兒鬧起小情緒了,拍拍她,躲開,拍拍她,又躲開,靜桐也不惱,收手沒有再繼續鬧她,“小歐的事,你做得很好。今天早些來找我,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練習內功心法。”

足尖輕點,飄然飛上了屋檐,南宮翧葶目送着靜桐離去的背影。

功夫高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歡好好走路,南宮翧葶笑笑返回了小歐的住處。俗話說的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她本就是來看看小歐恢複得怎麽樣了。

“你怎麽又來了?”小歐往南宮翧葶身後望了眼,還好師傅沒再過來。

南宮翧葶毫不拘謹,坐上床,嫌棄地看了眼小歐腳上的包紮,動手把它解開了,“嗯,恢複得還行。咦,不過你這一塊是什麽?圖形有點特別!”南宮翧葶好奇湊近去看,“唉呀!”小歐拿起被子蓋住,“看什麽看什麽,沒見過胎記啊。”

“這不是胎記吧。看着像是……”說着上手就要去撩被子,被小歐打了下手,“有什麽好看的!”

“好好,不動你。”南宮翧葶揣好手,乖乖坐定。

見小歐修養幾天下來臉都圓了一圈,料定滋補東西鐵定沒少吃,打趣道,“小歐師姐面色挺滋潤,吃啥好東西啦?”

小歐甩了個眼神,“我不小氣的,都算你一份,看這有什麽你愛吃的,盡管拿走。”

“既然師姐都開了口,我便不和你客氣了。”

南宮翧葶聞着味,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她來看一趟小歐,搜刮了不少好吃的,不虛此行。

下午沒了小歐在身旁,南宮翧葶心無旁骛,手腳麻利,很快摘滿了一筐水果,忙完自己的事,順手還幫了下別人。

“謝謝,小翧師姐。”

“順手而已啦。來,幫忙。”幾人一起把一筐筐水果放到推車上,南宮翧葶心情愉悅:“我們回去喽!”

心裏惦念着靜桐讓她早些去,卸下水果,簡單地洗了把臉,南宮翧葶歡樂地跑去找師傅了。

“師傅,我來了。”

“脫了鞋,進來。”靜桐的聲音從內室傳出,“哦!”南宮翧葶小聲回應,扒拉掉自己的鞋走了進去。見靜桐在寫字,南宮翧葶輕手輕腳地靠過去。內容不能全然看懂,應該是佛經,默讀了幾句南宮翧葶的思緒又飄開了。

“你又在發呆了。”靜桐拿起筆敲了下南宮翧葶,她雙手抱頭,“師傅,翧兒的頭又不是木魚。”

靜桐沒再理睬某人,轉而專注地寫起了字,南宮翧葶這回不敢分神,死死地盯着白紙上的字,心裏把她師傅的字誇上了天。

“你要不要試試?”

“我?別了,我的字兒比不得師傅你的。”靜桐卻已将人拉進了自己身前,手亦握住她的,“我們一起。”

心咚咚咚的狂跳,鼻間全是師傅的氣息,南宮翧葶覺得一陣眩暈感,這時耳朵旁恍惚又傳來了靜桐的聲音,“別緊張,肩膀放松,你手握得太緊了。”

“哦……哦哦哦。”

南宮翧葶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寫完的這一篇。

“你怎麽冒了那麽多汗?”

“屋…屋裏熱吧。”南宮翧葶不敢正眼看靜桐。

靜桐想到南宮翧葶來到默雲軒有月餘了,現下正好有筆墨紙硯,命她一定要寫份家書好讓家人安心,寫不好不得吃飯。身上燥熱感逐漸散去,趴在案幾上滿滿的乏力感,南宮翧葶只得承認自己內裏無墨,絞盡腦汁也寫不出幾句話。她畫畫還可以,空白處幹脆畫了個自個的小人,人在開懷大笑。

“你寫完了嗎?菜都要涼了。”靜桐在外面催了一句。

“嗯!好了。”南宮翧葶吹了吹,見墨幹了就折起來塞進了信封。願這份家書別吓着了家裏的二老,裏面有幾句話寫得還算走心,她爹娘怕是不會相信是她寫的吧。情緒一勾起,還真有些想他們了,眼眶說紅就紅,一點不受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收藏一個呗!

下一回更新應該在周六晚上,估摸着也是十點半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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