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拉鈎
肌膚上的疼痛感刺激了南宮翧葶迅速清醒, 她坐起來就要拔掉手上的針, 還是她老娘大呵一聲你幹嘛, 一下唬住了她,呆呆的, 不動了。
大腦飛速轉動中。
蘭姿芮瞧她呆模呆樣,擡起搖搖頭,“可想起來了?”
“啊?”
“嗯。”南宮翧葶低着頭, 情緒不高, 呆坐了一會兒後擡頭看四周,沒有別人,她不在這裏, 苦澀感在心裏暈開,眼眶都開始濕潤, 揉了兩把眼眶硬是打了個哈欠,就怕被母親看出端倪。
她的師傅呢?
“娘, 我爹呢?”
以他爹對她的寶貝程度, 沒理由這時候不陪着她。
哼,小家夥根本不是關心她爹在哪兒吧。蘭姿芮一點情面都不留地拆穿了某人的小心思,親生的崽兒一個眼神就能猜得出她在想什麽, 還想着拐彎抹角,旁敲側擊!有把她老娘放眼裏不?小崽子別以為能逃出她的五指山。
“你師傅和你爹被我趕走了。”
蘭姿芮壓身上前, 把南宮翧葶圈在雙手範圍裏, 低頭, 探究的眼光, “你說,你為什麽會怒急攻心?”
“我沒有。”
“都吐血了。”還狡辯,內裏肯定有秘密!
身體可不是随便能拿來開玩笑的!什麽事能急成這樣,若不是她情緒過于激烈,根本就不會誘發她體內殘留的毒素。說到此,蘭姿芮就氣不打一處來,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弄得呀。”
“額……我想想……上回,對,就是上回練輕功,脖子撞樹上了,扭到了。”某人不清楚她師傅都已交代了,還想着找個借口糊弄過去,正中蘭姿芮下懷。
“唉喲,撞得可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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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
“南宮翧葶!”
“有!”
高舉雙手,某人很委屈,她說錯什麽了!
“你師傅都告訴我了!”
哈?
完蛋了!
身體往後一倒!
穿透力極強的一聲尖叫,惹得門外的兩人同時出掌,推開了門,闖了進來,就看到床上的某人整張小臉皺成一團,五官模糊不可見,是有多痛啊!
蘭姿芮無視闖入的兩人,夾緊南宮翧葶的大拇指,淤血緩緩流出,某人痛得嗓子一下啞了累得喊不動了。
南宮正見不得女兒痛苦,連忙囑咐姿芮下手輕點,慢慢來,怒瞪夫君一眼,“是不信任為妻的針法,嗯?”
沒有沒有,哪兒敢質疑夫人的醫術,但,乖女兒的表情怎麽越來越扭曲了!
“良藥苦口,一個道理,她越痛啊好得越快,你看,我一針下去她不就醒了。”
聽了确有道理,南宮正點點頭,退到後面,只有靜桐一臉正色地看着蘭姿芮,她說,“蘭姐姐,當日之事,是靜桐沒有思慮妥當,你就不要責怪翧兒。”
最後半句,聲音弱了下去但語氣堅定,小家夥疼得額角冒汗了,靜桐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怎麽辦,好像連累她受罪了呢!本來就是受不住疼吃不了苦的人吶。
蘭姿芮用白布擦掉了某人指尖的血跡,笑着問,“你告訴他們,你疼嗎?有多痛?”
“不疼,一點也不疼,沒事。”南宮翧葶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誇了一遍她娘的針灸之術,随後又說,“不關師傅的事,我記得很清楚,是我死皮賴臉地非要跟着去,自以為是的出謀劃策,否則師傅早就把那怪女孩擒拿到手了。都是孩兒魯莽,才會受傷的。”
打娘胎出來啊,頭回承認錯誤,主動積極!還深刻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屬不易,不過,想來若不是為了她親愛的師傅,小崽子也不會承認得那麽快了!
一時也就不覺得欣慰了。
“不,決定權在我這兒,出了事我難辭其咎。”
“不,不是師傅的錯……”
“好了,我又沒說什麽,你們倒是争着認錯。這事等你身子徹底痊愈了,再找你算賬!”
在她面前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蘭姿芮還能看得下去嗎?呵,就她倆情深,以為她沒有人可秀?
“相公!”
“哎?哎……娘子。”
女兒那麽大了還要吃她的醋,南宮正無奈寵溺地配合夫人表演,摟上她的腰,兩人身軀緊緊地貼合着,留給屋裏兩人一個膩歪的背影。
雞皮疙瘩掉一地。
待二人離去,靜桐立馬坐到南宮翧葶的身邊,關懷備至,某人的心裏暖暖的,眼裏蒙着一層淚光,好像深怕會被人抛棄似的。
撸了撸她的頭發,“好點了嗎,你真是吓死我了。”
嗚嗚~
南宮翧葶一頭紮進靜桐的懷裏,手臂狠狠地圈住師傅的腰,她需要大量汲取師傅身上的養分,才能夠活。
這個家夥,能不能先把衣服系好,蘭姿芮最初給她開始紮針的時候解開了她的上衣,靜桐的眼光盡量看向別處,某人是不是抱得太緊了,算了,她不舒服,就讓她多抱會兒吧。
躺在靜桐的懷裏,南宮翧葶的思緒又飄了,想到爹要給哥向師傅求親,她就受不了,根本無法承受。
粗重的呼吸,靜桐低頭,拉開了一些距離,“你怎麽了?不舒服要和我說,我去叫你娘。”
“不用。”
說完又抱住了,不要和師傅分開,永遠不要。師傅不能嫁人,就算是哥哥,她也不允許,爹要是敢和師傅提那親事,我,我就跟他恩斷義絕,不行,現在就要和爹講清楚。南宮翧葶從靜桐的懷裏起來,拉開被子,赤着腳就往外沖。
她又發什麽瘋?
在門口就把人拽了回來,“你做什麽?”
“我想去找我爹,我有話要說。”
“剛才怎麽不講。”
“人家忘了嘛。”
牽住她的手,邊勸邊帶着人往裏走,事情再着急也不差一時,休養為重。
還是聽話地躺下了,南宮翧葶牽住靜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瞪大眼睛看着人家,就怕醒來她心心念念的師傅不見了。
想到她兩回犯寒症,也是這般脆弱。
“師傅,吹笛子給你聽好嗎?”
搖頭,師傅的笛聲有催眠的功效,她不要聽,她不能睡着的。
今日的她除了脆弱還有些頑固。
靜桐為了讓她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只得保證她哪都不會去。
“我已經沒事了,我就要這麽看着你,好不好嘛,師傅。”軟糯的聲音讓人無法抗拒,她要是喜歡,就随她吧!是不是太由着她了。
南宮翧葶特別認真地開口問,“師傅,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嗎?”
永遠的在一起,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可以的,就算天各一方。
“這個問題還是要在于你怎麽看。”
南宮翧葶可不想懂什麽深奧的道理,她在乎的就是普通人口中的所謂白頭偕老,她要的是真真切切兩人相處在一起的日子。
她打斷了靜桐的頭頭是道,“翧兒就想知道,師傅願意和翧兒一直待在一起嗎?”
淺笑着看着身下的人,“嗯。”她自然是願意的。
“拉鈎。”
“幼稚。”
南宮翧葶勾起靜桐的小指,嘴裏說着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最後大拇指蓋上章,心花怒放,師傅,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你可不能毀掉誓言哦!
心裏還有一點擔心,就是她哥,南宮翧葶小心翼翼地提起許平,盡量不顯刻意。
一聽到許平二字,眉頭蹙起,好生生地又提他作甚,小家夥就那麽喜歡她哥,看來之前的警示她是真的一點都沒聽進心裏。
靜桐忍不住,“翧兒,師傅還是希望你能和你哥保持距離。他,看上去不是個善類。”
愣在床上,“師傅,你這是不喜歡哥哥。”
“嗯。”沒什麽好否認的,直接說明白,願她能相信自己。
南宮翧葶真想下地,轉上幾個圈圈,再打開房門,向全莊子的人宣布,她此刻的喜悅激動之情,師傅她,不喜歡她哥哥,真是太好了!
“你不要見怪,我知你對你哥還是……”
“太好了!”南宮翧葶抓起靜桐的雙手,拉到嘴邊,連嘬了好幾口,靜桐的四指上全是口水,“師傅,我好開心。”
她是又開始發瘋了嗎?
毒上腦,神經不正常了,可,蘭姐姐說她無大礙的啊!
“紅爪功?你确定”
蘭姿芮懷疑南宮翧葶脖頸上的傷痕是紅爪功造成的,南宮正陷入了沉思,想到之前發生的事,他沉默得可怕,但有一點,他又覺得不一定是紅爪功,因為女兒還活着,姿芮也說沒什麽大事。
“還記得羚陽默家嗎?”
“記得啊,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鑄劍之家,你以前還時常會去拜訪探讨交流鑄劍術,怎麽了突然提起?”
“去年我其實有偷偷去了一趟的,回來後夫人詢問多次,為夫都不肯說,你還為此和我鬧了很多次。”
“默家的很多人當時都死于紅爪功!他們族中封鎖了消息,我與默羽兄關系甚篤,他才寫信求我羚陽一見,我去了,才知道傷亡慘重。他們整個家族幾乎就垮了!”
蘭姿芮這下明白了,去年幾次追問都不肯回答,也是怕她知曉了會擔心,江湖早就不太平了,山雨欲來。
“我其實挺怕的,尤其收到那兩張圖後,擔心有朝一日,我們鑄心山莊也會落得此下場。”
“呸呸呸!”
拍了一記他的額頭,“胡說什麽呢,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也是。”南宮正笑了下牽起蘭姿芮的手。
知道師傅不會喜歡哥哥,某人的心放下了大半,很快入睡,還打起了呼嚕,是真累了吧,靜桐笑着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肚皮。
想起某人問的問題,永遠在一起,永遠有多遠呢,靜桐想還是珍惜當下就好。
南宮翧葶和靜桐離開臨川來到月城已有小半月,這些日子來,臨川又發生了很多事。念殇自從故意暴露蹤跡後躲了幾日,随後她又變本加厲,從一天殺一人,到兩天殺兩人,再到後來更是猖獗地直接将屍體拖到默雲軒的門口,是叫嚣,示威還是恐吓,具體她什麽意思就不得知了!
雨竹連夜幾封加急的信送出,願師傅收到信後,速回默雲軒,她快頂不住了。
段一凡和聖女置氣,他不能理解她為什麽要大招旗鼓地在臨川搞出那麽多事,吸引別人的注意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篑。
“蠢蛋!”
“你!”
咽下這口氣,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這女人的可怕段一凡清楚,他畢竟還得仰仗着她,才能不斷提升功力。
“聖女請講。”
“于家村,你的人不過找到了些破銅爛鐵,和一個地下道的入口,而我們找不到天落劍根本進不去。”
“抱歉,恕一凡愚鈍,所以呢?”
“你說你費那麽功夫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要所有人都真心實意地臣服在我的腳下。唯我獨尊!”
“那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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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要碼不完榜單了,要不是上一周輪空,這周這個什麽原創榜我是要請假的,百合文在原創首頁根本是一言難盡。要是我努力寫完,下周會有好榜嘛,夢裏想想,睡覺,嘻嘻嘻~~不要叫醒我!自己啥樣自己還是清楚得!晚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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