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朕莫得感情
“本宮……甚是意外,你們再和我多說說,這陛下和宮裏的事情吧……”
月牙兒聽完幾名宮人的經歷,也是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給驚的無言了。
她本不過随便問問這幾個宮人來歷,卻沒想到這些宮人居然或多或少都受過暴君的恩惠,都是暴君的‘死忠粉’。
也多知道了很多書中不曾有過的細節。
原來啊,暴君的後宮人數其實不多,五年前剛登基時也才入了三名妻妾。這也遭至近些年朝堂的官員屢屢上奏陛下子嗣單薄,要充盈後宮。
這才有了她這次的入宮事件。
而宮人的多少也與這後宮主子的人數息息相關,要伺候的人少了,這宮人自然也少了很多。相比前朝前前朝,隔壁的胡國、漢國和金國的後宮人數,也都是遠遠不及。
因此大夏皇宮裏的宮人數量也一直都是寧缺毋濫,哪怕只是一個燒火浣衣的小奴才,那也都是身家清白,對皇帝絕對忠心耿耿之人。
整個皇宮都被嚴格控制在了皇帝和皇帝親信的手中。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月牙兒聽了這些奴才們的話,她是真的不敢瞎折騰算說話了……
月牙兒越是深思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暴君要是這麽會做人的話,怎麽在外面還有暴君的名聲?
還有白晚晚和男主的事,原書裏他倆可就是在這宮裏認識的啊!
不對不對,這裏面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這個皇帝肯定還是哪裏有問題,不然無緣無故又怎麽會被人叫暴君?
這幾名宮人可一句暴君的壞話都沒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說真話?
月牙兒該知道的也問的差不多了,遂揮退了那幾名粗使宮人,她想和看起來知道的更多一點的玉暖生煙二人,單獨聊聊。
“你二人上個主子是怎沒了的?”月牙兒終是想到了這一個突破口,問了出來。
也可以說是她膽子大吧,她總覺得這事在宮裏肯定也不是秘密,就算這皇宮再處處是皇帝的眼線,她也不能真就什麽都不聞不問吧?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帥氣暴君,到底是哪裏暴君了,實在是讓人無法安心。
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兩個丫頭向她再多倒一點料才行。
玉暖生煙二人被她問的,當即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玉暖可憐兮兮地道:“娘娘,左公公将我二人給您,其實就是默許了我二人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只是這個問題與陛下有關,未免太過不敬,請允許我二人跪着回話吧。”
“……”
月牙兒被她兩這一跪給吓得夠嗆,一開始還以為她們要打死不說呢,沒想到是這個反轉,只得無奈點頭:“……行吧,那跪着說。”
玉暖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道:“梅妃娘娘是兩月前侍寝時沒了的。”
生煙也道:“是的,那時春寒料峭,天還涼的很。”
“……”
月牙兒左等右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兩人:“醞釀了半天,就這兩句?”
二人尴尬。生煙解釋道:“是啊娘娘,眼看梅妃進去,直至陛下走出吩咐左公公等人進去收拾,奴婢們也沒覺得陛下和平時有何不同……而那時的梅妃娘娘已經……都不成人樣了……”
月牙兒:“……”
玉暖也跟着補充:“所以一定是梅妃娘娘哪裏不對,哪裏冒犯了陛下,才會沒了的。陛下從不濫殺無辜!”
“……”月牙兒實在無法想象這種手撕美人的恐怖場景,只感覺頭皮發麻,她昨夜居然還就跟這個可怕的皇帝糊裏糊塗的睡了一晚,可真特麽的大難不死!
月牙兒被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的暴君吹搞得頭痛。愈發覺得這皇宮謎團太多,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如今她甚至都被吓得,都要不記得昨天見到暴君的心動瞬間了,一想起這麽好看耐看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變态殺人狂,她就心裏直打怵,感覺自己入宮就好像是掉進了一個魔窟……
心生涼意的月牙兒木木地開了門,迎着陽光在殿門口站住了發呆。
那叫一個百感交集。
玉暖生煙擔心主子曬黑,又忙去為她找來遮蓋、座椅,就在邊上陪她看着風華宮院中的花花草草。
月牙兒在陽光的氛圍裏渾身舒适,就這樣不知不覺熬到了中午,月牙兒繼晚飯早飯後,也迎來了宮裏的第一頓午飯。
只是……
當月牙兒看見飯菜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就繃不住了,早上吃鹹菜饅頭也就算了,大中午也吃的跟現代大食堂一樣,這古代也太難混了吧。
玉暖比較細心一點,似乎看出了她對飯菜的失望,安慰她道:“娘娘別難過,只要您下次真正成了陛下的女人,那還不是想吃啥吃啥?”
月牙兒:“……”
等等,你在說什麽?
……什麽叫真正成了陛下的女人?你們咋啥都知道呢啊!
“你二人吃過了麽,平常吃的什麽?”
生煙道:“娘娘,奴婢們有一個素菜,米飯是粗糙的粳米,自然是比不上您的白米飯的。”
玉暖也擦着眼淚:“娘娘,奴婢們能吃飽都很滿足了,奴婢還記得小時候草原幹旱,什麽吃的都沒有的時候……”
月牙兒本只是随口一問,卻沒想到又聽如此心酸言語,一時也是心情複雜,默默拿起了筷子。
不得不說,飯菜雖然按她的眼光來說極為普通,但做的确實精細,口感也不錯,比前世大食堂吃的還是要好多了的,她心裏為自己的挑食慚愧,這個時代很多人都還吃不飽呢,她到底還在想什麽,遂默默把飯菜都吃了個幹淨。
唉,這個穿書可真的是遭大罪了,這半天算是徹底颠覆了她昨日之前的那些虛無缥缈享福夢。
也就這些漂亮的珠寶首飾,绫羅綢緞的衣裳還能安慰她受傷的心靈了。
畢竟‘嘴吃千口無人知,身穿破衣有人欺’啊!
“對了,這對面的雲雪閣是怎麽了,剛才好像還進了個老公公?”
玉暖一直在月牙兒身邊,自然知道她問的是啥,于是答道:“娘娘,那人是宮中的禦醫,可能是那裏有主子病了。”
月牙兒聽此生病這才想起來,原書女主病前确實好像還有水刑一遭,可能女主昨晚被淹的不輕哦,唔,看來女主的路線還是差不多,她很快就要遇到她的男主宇文昌了呢。
那……道不同不相為謀,就這麽過叭。
太陽就這樣日漸偏西,西殿的攬月軒到了下午門口就沒了太陽,月牙兒幾人也收拾回了殿內。
赫連雲庚也在一天的忙碌中,漸漸忙到了晚上。當夜晚來臨後,他又沉在太微宮批閱奏折批了很久。
而每到這時,也就又到了左公公心裏癢癢的想給陛下塞人的時候了,陛下昨日好像還挺喜歡那姑娘的?
唔,不過今晚可不能再偷偷塞了,陛下一向不喜歡太微宮進人,可一不可再啊。
赫連雲庚今天的心疾疼痛減輕了許多,一直堅持到他奏章批的差不多了才又開始徹底發作。
心疾的疼痛持續襲來,讓他時時刻刻都不安寧,看奏折的效率也漸漸被影響,讓他需要花費更多的精神去思考。
越是這個時候,他也就愈發對昨夜的少女印象深刻,他确定自己昨日與她相處的那一夜,是他這幾年最為輕松舒适的一個夜晚。
是以,當左公公問他還要不要昨晚的人伺候時,他……直接拒絕了對方。
美人鄉,英雄冢。
朕,莫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