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哎喲喂

碎刀這件事他其實不怎麽害怕的,畢竟自他有意識以來就一直是在戰場上,越是擔憂着性命,便越容易出事。

再者,自他和大太、太刀一路走到這裏時,他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和大太、太刀一起走下去,并且甚至可能會在這一片區域內遭遇碎刀。

他并不是像大太和太刀那樣的正規刀劍,很早之前就說過了,他沒有‘出生’以前的記憶。

不知道自己的鍛造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使用過他的人的名字,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屬于他的攻擊方法。一般的刀劍,不管是暗堕或是由歷史修正主義喚醒的刀劍們都有自己獨特的攻擊式,他們可以從代代主人那裏習得這些東西亦或是後天彙入自己的領悟。

而短刀的攻擊則全都是下意識做出來的,握着刀劍揮出去,僅此而已。可是他想活下來,即便是在每天被審神者組團輪.上千萬回的最底層也好,總之要活下來。

于是短刀自那時起便自己摸索着練習了,在戰場。

那段時間他和大太、太刀的關系還不是很好,所以他們并沒有察覺到他在戰場上的怪異之處。更主要的是單單他們兩個就可以完全壓制對方,站在最底層戰場簡直就是在和幼兒園小孩玩泥巴大戰一樣,勾勾手指便壓倒一片。

于是短刀便很安心地在他們背後撿些漏,看到哪個還有點力氣戰鬥的本丸刀劍便立刻摩拳擦掌蹿過去插一刀,然後再迅速跑回到他兩人身邊。

能走進這個區域裏雖然大部分都是因為大太和太刀兩人的連帶關系,即便他掌握的招數多是那種直擊人痛處,也就是被正規刀劍認為并不是什麽光明磊落正氣的陰招,但面對具有壓倒力量的一方時輕易便被化解了過去,雖然短刀覺得他還是為此很努力的。

不過果然不行呢。

大腿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短刀咧了咧滿是血腥味的嘴巴,不禁有些想念白天大太喂他吃的蘋果了。

早知道那是最後一頓美味,當時就不背着大太吐了大半出去了。

手中的刀劍突然被抽走,短刀微微動了動手指,打消了想要擡頭的欲望。

反正距離死也沒有多遠了,他很累,不想把最後的力氣浪費在去看檢非違使那張醜臉上。

在短刀認知上,戴面具的不是神秘的象征,而是醜八怪的前兆。不管你嘴唇擦的有多麽水潤光澤色彩豐富,容貌的真正美麗都在于你有沒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身後的那人遲遲沒有最後的動作,短刀眨了眨有些無神的眼睛,暗想自己會不會和頭豬一樣被放幹了血死去,啊,說不定還會被扒皮,姑且他對自己的皮還是很有自信的。

腦袋因為失血變得有些昏沉沉地,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耳邊在這時突然響起一記物體墜地的聲音,短刀眯起眼睛望去努力辨別出了是自己的刀劍。

和讓他十分自信的外表不同,他的刀劍從歷史修正主義把它丢在剛被喚醒的他的面前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刀劍的刀身似乎被破壞過一般,刀柄也是完全看不出原貌,唯一完好的只有那依舊鋒利的刀刃。

雖然醜是醜了點,但好歹也是陪了自己這麽多年了的,被人這麽光明正大地嫌棄,短刀頓時氣的頭不暈眼不花了。

得意個什麽!你比我漂亮咋的!

下一秒,一振刀劍輕劃過他的指尖,筆直地插.入泥土中,鋒利的刀身上倒映着短刀蹭上泥土髒兮兮的小臉,一縷黑毛悠悠地落在地上。

“……”

……漂亮就漂亮呗……你想當花瓶我還不樂意跟你搶呢……!

打刀眯起眸靜靜地望着被扔在地上的短刀——

損毀程度過深,無法得知刀名。

視線緩緩落在倒在地上的刀劍,打刀模樣的檢非違使不由得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指尖。他走上前一把扯過短刀的衣物的後頸,衣物的前襟瞬間勒住了短刀的脖子,頓時讓他呼吸不能。

打刀蹙起眉用力将不斷掙紮的短刀壓到了地上,一手狠力地按住了短刀的腦袋,一手扯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拉下。

寬大的衣袍瞬間滑下肩際露出了短刀後背大片白皙的皮膚,因為衣物邊角勒住的原因,衣物覆蓋的皮膚隐隐顯出微紅。

“…………”

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

他就知道這個戴面具的醜東西在觊觎他的美色!!!

短刀小臉一片慘白,猛地掙紮了起來。奈何臉的一側被狠按在泥土裏根本不能起身,反倒是因為劇烈運動臉的那側變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衣服被褪到腰處,短刀一驚,來不及伸手夠到不遠處的刀劍右後腰便被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摩擦了一下,頓時他渾身冒出了冷汗。

停留在右後腰處的手指緩緩在那片皮膚摸索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麽,然而對方指尖薄薄的刀繭觸摸到身體時的異樣感讓短刀腦中無法多想。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他側過身突然一腳踹在打刀的身上,後者也因為這一出其不意連連後退了幾步。

短刀也顧不上挂在胳膊上的衣服,連忙趁機撿起了自己的刀劍又将插.進土裏的打刀□□,當着檢非違使的面竭盡全力将打刀随意向一個方向甩飛去。

刀劍的身影越來越遠,檢非違使靜靜地站在原地沉默着。他輕輕地磨搓了一下指尖,視線再一次落在了短刀手裏緊握着的不知名的刀劍上。

大腿處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順着腿部流到腳裸處,望着不斷遠去的星光,如果不是時機場合不對,短刀簡直想仰天大笑三百聲。

哎喲喂~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還想對我這個那個嗎?有能耐你就肉搏啊!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你別過來!!!

短刀慌忙地往身後退了退,一臉緊張地盯着對面,這時只見那個檢非違使突然好似‘回味’般地将指尖輕抵在自己的唇邊,接着唇部上下緩緩張合了幾下,他聽見他說。

“真遺憾,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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