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雕刻時光

邵觀潮和Harry一起讀了繪本又讓陸盼青陪着Harry唱了歌,一晃就到了下午。根據安排,四組嘉賓下午要一起帶着孩子們去了陶藝體驗中心玩泥巴,孩子們都挺開心的,萬妃子上了車就在那邊憂心忡忡:“泥巴進眼睛了怎麽辦啊?”

姜誠不客氣地哈哈大笑道:“你是拿眼皮在捏泥巴嗎?這怎麽可能濺到眼睛裏去?”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宋澤西興致勃勃地趴在車座後背和兩人聊起了自己做的上一檔節目上的奇人怪事,“《達人秀》不是有個老大爺用眼皮在拉汽車麽?他這種鍛煉過的眼皮用來捏個泥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于是幾人就眼皮能不能捏泥巴的事情争論不休。邵觀潮坐在後排,并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去,一早上耗費心神地陪小朋友玩耍讓他感覺頭腦發脹,偏偏前面是姜誠等人在做“學術探讨”,身旁是Harry和胡蘿蔔在咯咯大笑,他感覺自己耳朵裏好像有一千只鴨子在叫,千攔萬阻地擋在自己與周公會面的路上。

“嘶——”邵觀潮不适意地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吸了口涼氣,指腹在太陽穴周圍打着轉意圖舒緩一下,另一只手捏着插入式耳機猶豫着要不要聽會音樂冷靜冷靜,忽然聽到前面冷不丁地cue到自己。宋澤西隔着幾大排車座往後喊道:“觀哥!你和容哥來不來打賭?”

橫豎是沒的睡了,邵觀潮退出音樂播放器,略略仰高脖子看向前方:“什麽?”

“我們在賭能不能用眼皮捏陶瓷,我和妃子賭可以,盼青、誠哥和小鴿子賭不可以,龐龐說要聽一聽你和容哥的意見,怎麽樣,你倆賭不賭?”宋澤西興奮地介紹着目前的娛樂項目。

邵觀潮“唔”了一聲,轉頭看向和自己隔着兩個小朋友坐在最右側的季容:“你參加嗎?”

上車之後一直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的季容終于從沉迷工作的狀态中醒過神來,他轉過頭,順手把兩個小朋友手裏的棒棒糖杆收進垃圾袋裏,完全不猶豫地脫口而出:“聽你的。”

這句話被前面幾個人也聽了去,宋澤西吹了聲口哨表示敬意:“容哥的家教可以說是很嚴了。”其他幾個嘉賓聽了跟着瞎起哄,哦哦地歡呼着,聽來倒是比幾個小朋友更幼稚。

邵觀潮扶額沖着宋澤西比了個大拇指:“行行好別說了,小朋友都在車上,你注意點。”宋澤西聞言安分了點,仍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倆賭不賭啊?”

邵觀潮正想答應下來,季容突然開口:“誰去做那個嘗試的人?”前面嘻嘻哈哈的人頓時噤聲了,幾人縮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研究起到底讓誰去做這個幸運的眼皮捏泥巴小達人。

調侃不成反被将了一軍的宋澤西郁卒地瞄了瞄明明已經隔了老遠還能隔空喂自己吃狗糧的某兩人,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給他們記了一筆,提醒自己該遠離這對,否則容易吃虧。

沒了前面的大聲喧嘩,邵觀潮看了眼導航上的預計到達時間,估算着自己大概還有二十來分鐘可以小眯一會兒,點開音樂播放器正準備再一次進入睡眠狀态,感覺袖子被拉了拉,便扭過頭問坐在身旁的Harry道:“Harry,怎麽了?”

Harry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邵爸爸,我哥哥說我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男人,平常說話的時候不用把我當小朋友看的。”

邵觀潮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那個面容清冷的少年,從那日他對待弟弟的态度來看,這句“無法無天”的确像是這個口是心非的傲嬌少年嘴裏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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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澤西這隐隐要向城市邊緣開的車怎麽能和這麽小的正太講明白,邵觀潮勾了勾嘴角,義正辭嚴地對Harry道:“你哥哥胡說八道。”

“沒有哦,我哥哥都考年級段第一的,”獨占欲很強的Harry雖然總是要和哥哥争各種各樣的寵,但是在必要的情況下哥哥還是他的歸屬品,“年級段第一不會騙人的。”

邵觀潮也笑了,語重心長地摸着Harry的腦袋道:“Harry,這個想法是錯的哦。”

“你季叔叔從前也是個經常考年級段第一的人,後來你猜怎麽着?”

“怎麽呀怎麽呀?”Harry的眼睛亮閃閃的,聽說是有關于季叔叔的故事,即使系着安全帶也努力又往邵觀潮身邊湊了湊,“後來怎麽了呀?”

“後來他因為胡說八道,一個星期只能賺382塊錢了。”

然而382對于小Harry而言實在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他把手指和腳趾都拿來湊着數都數不到,苦着臉和邵觀潮道:“邵爸爸,那是好辛苦哦,季叔叔每星期發工資的時候數錢都要數得累死了。”

邵觀潮聽得差點就笑出聲來,跟着附和Harry的話道:“對對對,為了讓你季叔叔不累死,我回去就和你季叔叔的老板商量,為了減輕你季叔叔的負擔,讓他給季叔叔少發一點。”

Harry贊同地點了點頭,為自己今天也日行一善感到高興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膛扭頭望向季容:“季叔叔,你不用感謝我噠!我媽媽說做好事要不留名字!”邵觀潮跟着一本正經地誇獎道:“好樣的Harry,以後少年先鋒隊一定會優先批準你入隊。”

季容看着邵觀潮逗弄Harry,嘴角勾起笑道:“Harry,你知道叔叔為什麽要這麽多錢嗎?”

Harry的興趣跟着被吸引到了季容這邊,雙腳興奮地晃動着問道:“為什麽呀?”

“因為叔叔要讓喜歡的人過得更好,Harry以後長大了也要記住,你喜歡誰,就要把你的錢全都上交給他,這代表了你毫無保留地愛着對方。”季容和Harry說這話時神情中不帶一絲玩笑,看起來是真的要教小朋友什麽做人的道理。

Harry睜大眼睛認真地聽着,神情似懂非懂:“我知道,我哥哥把錢全都給他游戲裏的女朋友了,這就代表着我哥哥毫無保留地喜歡着那個大姐姐。”

本來還被季容那一番話臊紅臉的邵觀潮憋不住笑出聲來——陳是同學能有這麽一個什麽都愛往外說的倒黴弟弟,确實很容易變成沒有感情的殺手啊。

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到達了目的地,節目組難得財大氣粗地包下了這家專門開放做親子活動的陶藝體驗中心,供幾位嘉賓和孩子們捏泥巴。看着中心門口一排浩浩蕩蕩的笑容甜美陶藝師,才下車的邵觀潮險些沒把腳又縮回車上去。

“各位小朋友們和家長們,你們好,我是南林陶藝體驗館的館長寧藝琳,我們陶藝館總共有三個體驗項目,分別是泥塑制作、燒窯參觀以及成品上色……”長相甜美的館長領着衆人一起往館裏走,一邊走一邊介紹着陶瓷館的各種體驗項目,一間間色彩鮮豔的小房子惹得孩子們一陣陣驚嘆,興奮地跑來跑去,攝像機鏡頭都差點捕捉不到。

邵觀潮幹脆把Harry抱起來,雙腳騰空使得小正太只能做頭部和手部運動,稍微減少了一些安全隐患。宋澤西見狀也想把自己家這個小胖子給抱起來,結果才誇下海口說“爸爸單手抱你走”,小胖子跟吃了秤砣似的,不管宋澤西怎麽用力都抱不動。

“算了,老宋,有些事情你不要勉強。”小胖子老成地拍了拍宋澤西的肩膀,一雙眼睛仿佛看透了太多人世坎坷辛苦。

宋澤西甩了甩顫抖的雙手,嘆了口氣道:“怪我不是舉重運動員。”

旁邊的董歌興奮地舉手:“我是啊!”說着嘗試着抱了抱小胖子,結果輕輕松松就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她嘗試着颠了颠說道:“還行吧,比我舉的要輕一點。”

傷透了心的宋澤西和愉快的其他人一起來到了泥塑體驗中心,早早在館內等候的陶藝師笑着迎上來,領着衆人走到一臺臺機器前坐下。因為孩子們年紀小,所以安排的是給每個家庭分配了一臺機器,三個人擠在一起,長手長腳的幾個男嘉賓就顯得格外委屈了。

陶藝師先給衆人簡單講解了一下泥塑的整個制作過程,接着打開自己面前的機器演示了一番如何制作一個圓筒形的器皿,接着将整個過程分解成一個個小動作展現給衆人,好讓衆人能夠一邊模仿一邊制作手中的這一個“家庭象征”。

玩泥巴小朋友們雖然喜歡,但跟着老師規規矩矩地做完一個東西顯然是極為困難的。才玩了一會兒他們就扭來扭去不肯再往上瞧了,于是被一人分配了一塊小黏土在沒開的機器上壓着模具玩。真正制作的擔子就落到了男女嘉賓的頭上。

陸盼青起先還能緊跟步驟捏得有模有樣,上面動作一複雜,陶藝師的手一快,她便跟不上了,第一個敗下陣來,宣布要去陪四個小朋友一起捏泥巴:“小邵同志,我們家就全靠你撐着了啊。”

作為一個參加冬令營徒手做過風筝的人,邵觀潮目前全身心投入在泥塑的制作中,百忙之中給陸盼青比了個OK的手勢。

一個家庭抗争的比賽到了最後變成了個人競賽,姜誠、董歌、邵觀潮和季容四人鏖戰至最後,終于做出了四個像模像樣的作品,其中以董歌的作品美觀最甚。

第二個宣布放棄的宋澤西喜滋滋地做起了事後諸葛亮:“薩斯噶運動員,對手臂力量的控制就是比咱們普通人到位。”

“這也就是宋哥為什麽你抱不動小胖子,而小董卻可以的原因。”姜誠在旁邊捅了一刀。

捏好了形狀,陶藝師宣布可以在上面刻幾個字作為紀念,邵觀潮拿着刻刀左右比劃着,怎麽也想不出該刻什麽字。季容倒是很快就刻好轉交給了工作人員,他狀似随意地走到邵觀潮身邊,低聲問他道:“想不出要刻什麽字嗎?”

邵觀潮苦惱地點了點頭:“姓氏兩個字比劃太多了。”

“試試刻字母,S和P比漢字好刻一些吧?”季容建議道。

邵觀潮恍悟:“對哦,大寫字母比漢字好刻多了。”說着他提刀在瓶身上刻下了“S&P”。

刻完字後,邵觀潮捧着瓶子拿去給工作人員,恰好遇上同樣來提交瓶子的姜誠,姜誠湊過去好奇地看了一眼,不太明白道:“觀哥,‘邵’對‘盼’是什麽操作?你這刻得有問題吧?”

“啊……”邵觀潮回頭狠狠瞪了季容一眼,“你這人拼音就很有問題。”

“不過沒事,”圍觀了其他兩個瓶子的姜誠理解地拍了拍邵觀潮的肩膀,“容哥那個也刻錯了。”

“你刻了什麽?”邵觀潮轉頭,心中隐隐有了一個可怕的預感。

“S&P,聽水和龐以聲。”季容誠實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繼同心鎖刻字之後,你聽水老師又一次瘋□□作——情侶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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