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允陽跟着衛光在負二層轉了一圈, 對這裏的狂暴動物有了大致的了解。
總體來說, 這裏的狂暴動物能分為兩種,一種是試驗後正在觀察情況的狂暴動物, 一種是等待實驗的狂暴動物。
只是一下午的時間,就有兩只狂暴鼠和一只狂暴犬不堪實驗痛苦地死去,臨死前的悲鳴回蕩在負二層,引得所有的狂暴動物拼命攻擊透明玻璃, 對所有來來往往的研究員嘶吼咆哮。
白允陽支起身子扒在玻璃上冷眼注視着衛光失望的表情,心裏有了一絲煩躁。
青澤警告過他,不要将狂暴動物和變異動物相提并論,它們是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捏碎心髒也不會死的怪物, 所以白允陽吃狂暴動物的肉也從來沒有負罪感。
但是,倘若今天被拉去做實驗的是擁有智慧的變異動物呢?
他還能冷眼旁觀嗎?
市狂暴巨蟒的例子擺在那裏, 說明衛光企圖利用黑盤碎片控制狂暴動物根本不可行。
明知道不會成功還要繼續試驗,簡直是魔怔了。
從最後一個實驗觀察室裏走出來的衛光看看旁邊默不作聲的劉飛, 眼裏劃過一抹陰鸷。如果不是他的學生大部分死在了市只有幾個人跟着他逃出來, 他根本不會用這些懦弱的廢物。
“什麽事?狂暴動物今天的身體變化記錄完了?”
劉飛趕緊将懷裏的記錄本子遞到衛光面前。
白紙上的黑子密密麻麻擠成一團,一撇一捺都不夠霸氣,透着一股子懦弱感。字如其人, 從劉飛字裏行間就能看出他畏畏縮縮的性格。
衛光不耐煩的打開面前的記錄本:“放到我辦公室裏, 有空我會去看的。”
他看看時間,發現還早,就指指後面悄聲無息卻刺鼻的研究觀察室:“去把那只狂暴動物處理掉, 裏面的血跡打掃幹淨,等待下一批狂暴動物。”
劉飛低下頭,趕緊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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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光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白允陽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跟着衛光。
長相平凡的中年男人穿着和他氣質相反的白大褂,一路走過來,見所有的研究員都對他低頭問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自得。
他并沒有像白允陽猜想的那樣去負一層變異動物的領域,而是撇開所有人,偷偷去了負三層。
察覺到衛光目的的白允陽精神一振,連忙跟上。
負三層不管是樓梯還是電梯都安裝了極其精密的監測設備。
起碼白允陽全程保持着兔斯基眼,看着衛光掃完指紋掃虹膜,掃完虹膜再将自己從頭到尾掃一遍,然後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工作卡,嘀的一聲完成确認。
然後他十指翻飛,按下一串長長的複雜隐秘的數字,關掉激光、關掉紅外線,十分鐘後才走進負三層的通道。
白允陽……白允陽心情有點複雜。
他望着衛光自得的表情,默默翻個白眼,将自己的身體透明化跟上去。
從踏入這裏起,他就感覺整個空間裏充斥着兩股能量。
這兩股能量一直在隐隐較勁,溫和且純碎的能量試圖壓制狂暴且駁雜的力量,兩者互不想讓,每一次無形地碰撞都能爆發出一股隐形的能量風暴,狂亂地席卷整個空間。
還真讓他猜對了啊!
白允陽感嘆。
這兩股能量,還真的像光明女神和黑暗女神掐架,勢不兩立啊!
不過白允陽也猜到了s市的白盤能量範圍為什麽會縮減得這麽厲害了。
默默跟着衛光逛了一遍足球場大小的負三層,将裏面的情況盡收眼底的白允陽越來越覺得衛光是個禍害。
s市之所以狂暴動物和喪屍都不敢接近,原因就是散落在外逐漸被找回的近百枚白盤碎片,還有市內一個磨盤大小的白盤。
但衛光不知道和管理層是怎麽解釋的,将白盤切割了一塊下來,磨成粉,鑲嵌在負三層的牆壁上,用來防止黑盤的能量外洩。
整個負三層,牆壁裏皆散發着白盤碎片的力量波動!
白盤被分割了,能量自然會縮減。
而且白盤和黑盤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能量碰撞,以期能消耗完對手的力量,長久以往,牆壁中的白盤能量早晚會消耗一空。
畢竟負三層的黑盤可是有十米高,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勝負早已注定了。
白允陽預計,大概再過三個月,白盤就會被消耗一空,到那時,十米高的黑盤會引來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看衛光熟練操控一切的樣子,想必市也是這樣覆滅的!
好在衛光吸取教訓,不僅牆壁上用了白盤粉末,黑盤也用特殊材質的房間隔離開來,雖然不能完全隔絕,還是有少少的能量外洩,但也算是一種抑制。
衛光在負三層巡查了一圈,期間站在房間外面,利用儀器又分割出十個玻璃珠大小的黑盤碎片,白允陽趁着他打開玻璃上的小窗戶拿碎片的時候,爪子一揮将裏面的黑盤全部扔進空間裏,再留下一道幻影。
等衛光拿到十個黑盤碎片,眨眼間完成偷梁換柱的白允陽已經好以整暇地站在他身後,懶洋洋地望着他滿意的表情,打個哈欠。
剛才衛光分別對十只狂暴動物進行了實驗,再看看他剛才分割的黑盤數量,白允陽猜測他每天都會過來取黑盤碎片,那白允陽的時間就不多了。
必須在明天衛光來這裏之前查清楚變異動物的情況。
畢竟幻影只是假的,一分割就露陷。
身處在入目皆是一片慘白的空間裏,有種時間轉瞬即逝的感覺。
白允陽跟着衛光出來後,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身為一個研究人員卻被當成清潔工的劉飛也整理好了那間研究觀察室的血跡。
衛光似乎看他很不順眼,見他完成之後直言讓他去負一層觀察那裏的變異動物。
白允陽眨眨眼睛,果斷抛棄衛光,跟着劉飛到了負一層。
帶着口罩穿着灰色工作裝的男人推着餐車緩緩而來,面容隐藏在白色的口罩下,只能看見一雙平靜地眼睛,見劉飛刷卡進入這一層後,同情地望着他,聲音被悶在口罩裏有種含糊感。
“衛先生又讓你過來工作了?”
劉飛點點頭,神色有些黯然。
“都已經六點了,我也要喂它們吃飯,不如你先去餐廳休息一會?”
劉飛拒絕:“不了,等我觀察記錄完再去也不遲,否則衛先生會生氣。”
衛光原本就看他不順眼,要是他沒有完成吩咐的事情,又會大發雷霆。
推着餐車的男人點點頭,走到第一間研究觀察室。打開玻璃上的小門,将一碗貓糧放入房間內,等他的手拿出來後,才關閉天花板上一直噴出白霧的通風管道。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沒有了上方白霧來麻痹動物的神經,縮在角落裏的變異大貓三秒鐘後閃電般撲過來,尖銳的爪子兇狠地沖喂食者脖頸處的致命點揮去,咔嚓一聲被玻璃擋住,發生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白允陽若有所思地望着房間門口的操作臺,特別是關閉通風管道的紅色按鈕。
這些人可真陰險。
居然将能夠麻痹變異動物的不知名白霧順着換氣口送進來,這些變異動物每時每刻都在吸入這些東西,難怪沒有力氣反抗。
穿着灰色工作裝的男人推着餐車去往下一個房間,劉飛站在操作板那裏調取變異動物的身體數據,一一記錄在本子上。
白允陽注意到,那只變異大貓并沒有像狂暴動物那樣嘶吼。
事實上,整個負一層都帶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那些被關在房間裏的變異動物不吵也不鬧,縮成針尖大小的豎瞳死死盯着現場的兩個男人,有種詭異地平靜。
等他們一個喂完食,一個記錄好數據離開之後,白允陽并沒有跟着一起走。
他看着那層金屬制的大門緩緩關上,湛藍的豎瞳掃視一圈,走向最裏面的房間,順便掐了個法訣蒙蔽這裏的監視器。
跳上操作臺,白允陽一爪子拍在玻璃上,打開送飯的小窗口,對裏面閉目養神的動物說道:
‘喂,你剛剛注意到我了是吧?’
白允陽在喂食的男人轉身之際,被這裏面的東西吓了一跳,自身的靈力波動了一下,他很确定這只東西當時瞳孔緊縮了一下。
通過透明的玻璃窗戶,可以看見裏面有一只全身無毛、光禿禿的粉色動物。它有着黑色尖銳且成弧形的喙,腳和趾為黃色,跗跖前後覆有盾狀鱗,爪子泛着黑色的光芒,頗具震懾力。
鑒于它沒有毛,白允陽只能猜測:‘……禿毛雞?’
“呦呦呦!”你才禿毛雞!
裏面的不明生物拍打只有幾根羽毛的翅膀,原地蹦了幾下氣憤反駁道。
白允陽:……
‘那你是什麽?’他艱難地問道。
白允陽真的想不出來,是什麽動物的叫聲是‘呦呦呦呦’的,感覺有點微妙。
“呦呦呦呦呦!”勞資是蒼鷹,能看見千米遠的天空王者!
白允陽靜默幾秒,轉身就走。
——他沒工夫陪傻瓜說話,還是找下一只變異動物吧。
“呦呦呦呦呦呦!”別走啊,再陪我說會話,已經很久沒有動物很理我了!
裏面的禿毛……鷹急了,連忙跑到窗戶前拍打玻璃。
‘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
“呦呦呦!”就是蒼鷹!
白允陽:……
唬誰呢?
蒼鷹的叫聲悠遠嘹亮,有種肅殺之感。
他覺得沒有哪只蒼鷹的叫聲是‘呦呦呦’的。
‘你的毛呢?’
拍打玻璃的禿毛鷹僵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來。
‘呦呦呦呦呦呦!’注射了不知名的東西掉了,連聲音也變了!
白允陽抖抖胡須,有點想笑。
他不再理會後面拍打窗戶的禿毛鷹,轉身走向另一個房間。
爪子拍拍玻璃試圖引起裏面金剛鹦鹉的注意力,沒想到那只鹦鹉卻動也不動,只是将頭埋進翅膀裏。
身後傳來禿毛鷹的嘲笑。
“呦呦呦呦呦呦。”這裏除了我沒有人會理你,因為它們都已經麻木了。
白允陽沒理,走向下一間房。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小崽子你回來,再過十分鐘上面那個東西又要噴霧了,到時候我可沒有力氣再搭理你!
等白允陽逛了一圈回來,發現真的如禿毛鷹所說,大家都不願意搭理他,只是沉默地吃完飯縮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無奈他只好去找那只神經有點不正常的禿毛鷹。
回到那間房,白允陽就看到禿毛鷹正順着他打開的送餐口往外鑽,它的頭和翅膀已經鑽出來了,有力的腳爪在那裏死命地蹬,就是出不來。
雖然它變異之後沒有增大體型,但一只成年蒼鷹想過通過小小的送餐口還是有些困難。
嗯,那只禿毛鷹被卡住了。
白允陽跑過去一爪子将它拍回房間裏,無視它不滿的嚷嚷,好奇地問:‘它們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禿毛鷹沉默了一會,動動嘴想說什麽,最終只是張開只剩幾根羽毛的翅膀,在地上打滾撲騰:
“呦呦呦呦呦呦。” 勞資好不容易出去一半了,你這熊孩子,快點把勞資拽出去。
白允陽見它撒潑無賴的樣子,青筋直冒,他跳上操作臺,毛絨絨的腦袋從小窗口伸進去,用行動來嘲笑那只禿毛鷹。
‘你還有兩分鐘,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禿毛鷹左右翻飛的動作頓住,噌的一聲爬起來,能屈能伸,語氣谄媚道: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這位大哥,你能不能叫你的主人晚一點打開開關,大家都是變異動物,每天只給十分鐘的吃飯時間,有點趕啊。
‘你以為我是……’白允陽愕然。
是了。
他能在這裏暢通無阻,禿毛鷹也不知道監視器被他蒙蔽了。
所以這家夥以為他是跟着主人偷偷跑進來的?
‘我不是這裏誰的寵物,我是偷偷跑進來找同伴的。’無奈之下,白允陽只好把對顧安平的說辭在說一遍。
禿毛鷹明顯不信。
白允陽算算時間,發現也快要到這只無毛鳥說的時間了,他擡起頭望着天花板上像是花灑一樣的通風口。
禿毛鷹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大驚失色。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小崽子你這麽記仇,居然想趁我不能動的時候揍我!
白允陽動動爪子,有點想要撓它。
通風口傳來一陣嗡嗡聲,他猜測外面也有這個東西的中央控制器,所以才能統一打開。絲絲縷縷的白色煙霧一點一點落下,白允陽目光一閃,揮出一道靈力堵住那裏。
禿毛鷹原本看着慢慢下落的煙霧膽戰心驚,以為今天自己就要英勇就義了,沒想到面前這只小崽子只是揮揮爪子,那個圓圓的通風管道就像是堵住的馬桶,吭哧吭哧沒了聲響。
‘我說了,我是進來找同伴順便揍人的,你這下該相信了吧。’白允陽不耐煩地說道。
禿毛鷹呆滞地望着他,愣愣點頭。
‘那你告訴我,它們……’白允陽還沒說完,就想起來自己只是堵住了禿毛鷹的,其他變異動物那裏的通風管道還在運轉。
白影一閃,操作臺的毛絨絨不見了,只剩下焦急萬分的禿毛鷹。
“呦呦呦呦呦呦!”小崽子,這裏有監視器,你快跑!
結果它喊了半天雪豹崽子都沒理,只是一心一意的運起靈力去挨個堵洞。
等白允陽再回來,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禿毛鷹傻乎乎地問坐在操作臺上舔爪子的幼崽:
“呦呦呦呦呦呦?”為什麽沒有人來,這裏明明有監視器?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當它不存在了。’白允陽霸氣地回答到。
禿毛鷹沉默幾秒,炮彈一樣噗通一頭紮進小窗口,只剩幾根羽毛的翅膀奮力撲騰,有力的小腳爪淩空蹬啊蹬,見旁邊的小崽子涼涼地望着它,看架勢還想把它踹回去,連忙聲嘶力竭地大喊: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快救勞資出去,你問什麽我都回答你!
白允陽這才收回伸出的爪子,好以整暇地看禿毛鷹折騰。
等它翅膀上的幾根欲掉不掉的羽毛撲騰幹淨,它才費力的将自己從小窗口裏拔出來。
‘好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它們怎麽一聲不吭的,發生什麽事情了?’
直到禿毛鷹真的出來了,它望着上方慘白的燈光,還有四周透明房間裏的變異動物,激動的全身都在劇烈顫抖。
白允陽很擔心它抖着抖着,屁股上最後一根毛也會抖掉了。
“呦~~~呦呦!”嗷~~~恩人!
醜了吧唧的禿毛鳥張開滿是雞皮疙瘩的翅膀,乳燕歸巢一般向它眼中無比高大的幼崽撲過去。
白允陽嫌棄地閃開,眼睜睜看着它啪叽一下撞在牆上。
察覺到上方通風口不再噴白煙的變異動物沸騰了,加上白允陽打開了它們面前的小窗口,激動的變異動物們紛紛探出腦袋,即便是腦袋太大出不來的,也努力貼在玻璃上,擠成一張大餅臉,興奮地嚎叫如實傳了出來:
“汪汪汪汪汪!”老大,你居然出來了!
“喵嗷嗷嗷嗷嗷嗷。”禿毛鳥,你出來了還不快跑,終于讓那群人渣做實驗做傻了是吧。
“嘶——”蠢貨,快跑!
“吱吱吱吱吱!”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再做一次實驗你就死定了,還不快跑!
白允陽在潔白能反光的地板上伸個懶腰,湛藍地眼眸望着到處瘋跑的禿毛鷹:‘想不到你還挺受歡迎的。’明明醜的要死,還瘋瘋癫癫。
來回一個百米沖刺的禿毛鷹緊急剎車停到毛團子面前,得意一笑:
“呦呦呦呦!”那當然,勞資人見人愛!
脾氣有點不好的小雪豹一爪子拍在地上,咔啦一聲,地板裂開。
他龇牙一笑,笑而不語。
禿毛鷹打個寒顫,還是改不掉習慣,找個角落裏貓着,示意白允陽跟它過去一起蹲着。
“呦呦呦呦呦呦。”那些人每天給我們十分鐘的吃飯時間,會趁機物色活潑靈動的變異動物,誰好動,就會被選為實驗材料,被拉去做實驗。
白允陽意外地望着這只挺胸擡頭非常自豪的禿毛鷹,就聽到它繼續說道:
“呦呦呦呦呦呦呦。”別看我這樣,我已經挺過六場實驗了呦。
因為毛都掉光了只剩一身雞皮的蒼鷹語氣自豪,下意識地拍打翅膀,掀起一陣微風,雖然外表不像天空之主那樣霸氣,卻也別有一番豪氣。
白允陽微微眯眼,悄悄收回自己的爪子。
因為被其他動物尊稱一聲老大,所以每次喂食的時候就努力蹦跶顯示自己的無窮精力,好讓監視器那端的人看到是麽。
‘你的羽毛就是研究弄掉的?’
“呦呦呦呦呦。”是啊,每次都會掉一點,昨天那人走後就變成這樣了。
禿毛鷹悲從中來,差點痛哭出聲。
翅膀上原本還剩一些的,被它剛剛呼扇掉了,現在只剩屁股上一根毛了。
‘那些白霧是什麽?對你們有什麽影響?’
“呦呦呦呦呦。”不知道,但是一聞到立刻失去力氣,只能無力地躺在那裏,關掉三秒後我們就能恢複力氣。
白允陽低下頭,望着能反射出影子的地板,突然來了一句:‘你們都是從哪裏來的?’
問雖然是這樣問,但是看剛剛那個喂食者喂得狗糧貓糧,白允陽猜測應該是市內的變異動物被悄悄抓過來的。
“呦呦呦呦呦呦。”都是主人一時不察被抓過來的。
‘想回去嗎?回到主人身邊?’白允陽擡頭凝視它。
一直跑來跑去、即便是找個角落貓着也拍打翅膀,啪嗒啪嗒用爪子踩地板,玩的不亦悅乎的禿毛鷹沉默下來,不明白自己心裏既害怕又期待的情緒是怎麽回事。
半響,它才點點頭:“呦呦。”想,想的發瘋。
白允陽笑了,湛藍的豎瞳柔和了棱角,變得溫順且無害,明明外表只是剛斷奶的小崽子,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氣勢:
‘那我就帶你們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毛掉光了,相當于裸奔吧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