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套路四

陶路黑着臉打斷雞賊的話,他的腦海裏此時已經不自覺想象自己坐在馬桶上一邊拉肚子一邊撸的情景了,簡直就是修羅場。

“給我發燒藥吧,其他的就不用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用發燒藥蒙混過關,不就是睡一晚上嗎,有什麽做不到的。

“哎,好好好,馬上。”雞賊興高采烈地應道,話音剛落陶路手心裏就出現一枚白色藥片。

陶路仔細看了兩眼,問:“這藥片易溶于水嗎?”

“入口即化!”

“有味道嗎?”

“無色無味!”

處于興奮狀态下的雞賊回答完後才發現宿主有些奇怪,以為他是害怕吃藥,出言安慰道:“放心吧,這藥沒有苦味的,你含在嘴裏一會兒就化了。”

“這就好辦了。”陶路花瓣似的唇瓣微微一翹,漂亮的眼眸裏閃現着意味不明地光芒。

雞賊莫名感覺有些冷,一時間覺得宿主有些危險,就縮回數據庫裏不敢吭聲了。

陶路拿着藥片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找到大盒的牛奶,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将藥片放在一個幹淨的玻璃杯裏,然後開始用鍋熱牛奶。

十分鐘後,陶路看着鍋裏冒着熱氣的牛奶,關了火将其倒入事先準備好的兩個玻璃杯裏,其中一個杯子裏的白色藥片一接觸到溫熱的牛奶瞬間融入其中,看起來與另一杯并無二樣。

此時岑寂已經鍛煉完剛沖了個澡出來,換上家居服的他比之平時柔和了不少,白日裏掀起的劉海軟軟地搭在前額,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

陶路端着兩杯牛奶剛踏出廚房的腳步一頓,顯然是被岑寂這副家居模樣小小驚豔了一把。

待到沙發上的岑寂視線移過來時,他才繼續邁動步子一臉笑意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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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杯加了料的牛奶放在岑寂面前,陶路臉色正常地說:“睡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說着他端着自己那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抱着自己手上的牛奶也不喝,就這麽看着岑寂。

岑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撇過頭躲過他的視線,道:“謝謝。”

道完謝後又覺得自己語氣有點太過生硬,補充道:“還是第一回有人為我熱牛奶,有點意外。”

陶路翹起的嘴角一僵,盡管他屏蔽了雞賊對他恩将仇報行為的控訴,但岑寂的話他卻沒法屏蔽,突然間絲絲愧意在心裏蔓延開來,陶路一時間忘了屏蔽雞賊,就聽見雞賊的話充斥在他的腦海裏。

“宿主你不能這樣,岑寂好心好意收留你,又為了你耽誤了工作,結果你為了任務怎麽能讓他吃發燒藥呢,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陶路撇了撇嘴,沒反駁,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事情不是還沒發生嗎,還有挽回的餘地啊,至于把自己說得跟個白眼狼似的嗎。

眼見岑寂說完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牛奶,陶路顧不得回複雞賊,眼明手快地抓住岑寂的手腕,然後把自己手上的牛奶放在他的手裏,說:“你喝這杯吧,我沒動過。”

說完不待岑寂反應,迅速端起桌上那杯加料牛奶咕嚕咕嚕灌下去,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氣勢。

陶路喝完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沫,見岑寂疑惑地看他,解釋道:“剛才那杯加了很多糖,是按照我的口味添加的,我不小心弄混了,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啊。”

岑寂信了他的說法,就着殘留着陶路指尖溫度的玻璃杯喝了一口,說:“沒關系,但睡前還是少攝入點糖分最好。”

陶路心虛地點頭稱是,內心卻已經淚流滿面,媽的這藥效來得也太快了,他現在頭就開始昏昏沉沉了,眼皮也重得開始睜不開。

雞賊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在一旁說着風涼話:“這才對嘛宿主,下回可不能做這麽缺德的事了,再說了要是岑寂喝了你的牛奶後馬上就開始頭昏,不懷疑你才怪,所以有時候還是老實點為好,別老想着鑽系統空子。”

陶路頭疼腦漲間虛弱地應了一聲知道了,然後身體就開始左右搖晃,那種要昏不昏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岑寂注意到陶路的異常,放下手中的被子起身扶着搖搖欲墜的陶路,眼底藏着自己未曾發現的擔憂:“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頭昏,難受。”陶路眼睛半閉不閉,小聲地說着自己的感覺。

岑寂眉頭不自覺皺起,将人半摟在懷裏騰出一只手觸碰他光潔的額頭,結果被那發燙的溫度燙得手一縮,這麽燙,怎麽剛才沒發現他的異常。

暗恨自己粗心大意,岑寂二話不說把人橫抱起,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安慰着懷裏人:“再忍忍,我們馬上去醫院。”

陶路迷迷糊糊間聽見岑寂要送他去醫院,頓時清醒了不少,手指無力地揪着岑寂的衣領,說:“我不去醫院,不去。”

說着陶路開始在岑寂懷裏掙紮,一副寧死也不去醫院的樣子。

岑寂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不自覺嚴厲:“胡鬧,燒成這樣再不去醫院就成傻子了,變成傻子我才不會養你呢。”

陶路死命掙紮想要從岑寂懷裏出去,最後掙脫不開就摟住岑寂的脖子開始低聲啜泣,帶着濃濃的鼻音委屈道:“我不想去醫院,我就是被父母丢在醫院的,我不想去那。”

岑寂心一抽,身體僵硬了片刻又轉身走向樓上,将人放置在自己的床上,仔細為他蓋好被子後,岑寂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半個小時內趕來,快點。”

洗澡洗一半的付愈挂掉電話後愣了片刻,然後怪叫一聲,連忙沖掉身上的泡沫,穿着浴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抓上車鑰匙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天吶這家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二十分鐘,肯定是要命的事。

然而當付愈拍開了岑寂家的大門時,見到完完整整就是臉色有些不對的岑寂後松了口氣,抱怨道:“你這不是沒缺胳膊少腿嗎,這麽急把我叫來幹嘛,消遣……哎。”

付愈還沒說完,就被岑寂揪着領子拖上了二樓,直接進了他從不讓人進的卧室,差點吓壞了付愈,岑寂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竟然讓他進了他的卧室。

不過下一刻他就明白過來了,床上躺着的臉色緋紅的陶路就是岑寂腦子壞掉的理由。

啧啧兩聲用看禽獸的眼神看了岑寂一眼,惹得對方臉色更黑後這才動作利落地上前,簡單地檢查一番後付愈給陶路打了針退燒針就說沒事了。

然後才對着好友語重心長道:“年輕人要節制啊,你看看,都把人家折騰得發燒了,有這麽饑渴嗎。”

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猥瑣地把人拉到一邊,擠眉弄眼道:“後面要不要我給檢查一下?”

岑寂起先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後臉色陰沉地看着他:“你誤會了,我跟他不……”

“哎呀我知道。”不就是不好意思承認嗎,付愈自以為善解人意地說:“我這有個好東西,你可以拿來給他用,保管病好得更快。”

“什麽?”岑寂冷眼看他,直覺告訴他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但與陶路扯上關系的,他就忍不住想問。

付愈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形貌俊秀中透着一絲猥瑣氣質,背過身在自己的醫藥箱裏翻了半天,最後遞給岑寂一小盒藥膏說了句:“抹後邊,消腫很快的。”就迅速溜了。

他知道以岑寂悶騷的個性自己留下來一定會被打死的,還不如趁人沒反應過來趕緊溜,回家撸貓也總比呆在這吹冷氣強啊。

随着底下“嘭”的一聲關門聲傳來,岑寂的視線這才從手上的藥膏移開,神情寡淡地将藥膏随手丢進抽屜裏,那對紅紅的耳朵尖卻暴露了他此時的窘迫。

岑寂坐在床邊看着自己一時心軟撿回來的某只,擡手摸了摸有些汗濕的額頭,可能是打了退燒針的緣故,現在陶路的額頭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燙了。

然而事實的真相只有雞賊知道,他一個不小心把藥效搞過了,陶路當時的體溫起碼有四十五度,要不是他及時把熱度轉移到自己身上,恐怕宿主現在已經是個傻宿主了。

岑寂收回手看着自己手上沾到的汗液,眼神動了動,自己什麽時候對一個人竟變得如此包容了,連他的汗液都可以忍受了?

下樓收拾完桌上的玻璃杯,岑寂洗完漱看見鋪得整齊的沙發,好笑地想着風水輪流轉最後這沙發竟是該他睡的。

再看一眼就睡覺,岑寂擡腳走上樓梯,手中端着一杯溫水,免得陶路半夜醒來口渴沒水喝。

這時溫度退下來的陶路已經恢複意識,雖然頭還有些昏,但卻沒有一開始快要暈過去的感覺。

面對雞賊的連聲道歉不予理會,陶路閉眼聽着岑寂的腳步聲一步步靠近,等到岑寂走到門口時,他手一揮腳一蹬将被子踹出老遠,側着身卷起的上衣下擺就這麽露出那一小截線條優美的細腰,腰窩那處更是将周邊的陰影全部納入其中,神秘得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岑寂看見這副沖擊眼球的景象手指無意識握緊手中的被子,微微皺着眉将杯子放在陶路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彎下腰準備給他把被子蓋好時,早就伺機而動的陶路抓住機會一把抱上岑寂勁瘦的腰,緋紅的臉蛋在那厚實的胸膛上左右磨蹭,嘴裏無意識喃喃道:“好涼,好舒服。”

岑寂身體一僵,握住那截細嫩的手腕想要将人拉開,可陶路暗自使了死勁,岑寂一時竟沒掙開他的擁抱。

最後岑寂無奈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側躺在陶路身邊,然後兩人就保持着緊緊相擁的姿勢蓋着被子在一張床上睡去。

岑寂妥協只是不想讓陶路再度着了涼,卻沒看見某人埋在他懷裏悄悄翹起的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年輕人你們要節制啊,不可沉迷在耽美中不可自拔(正經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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