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套路九
好不容易理清思緒跟前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在對方“我知道你心裏苦所以你說什麽我都會相信你”的表情下,陶路最後說不下去了,只能頂着天大的委屈回了自己的座位。
“哎呀宿主我們往好的方向想嘛,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性取向為男,這不就省了我們不少功夫嗎?”雞賊試圖強行安慰陶路,然而效果卻不咋地。
陶路聽了他的話後崩潰地往桌上一趴:“我知道,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關鍵就在于我什麽時候和岑寂有一腿了?有什麽時候被他踹了?作為當事人的我怎麽不知道!”
雞賊讪讪道:“你們葫蘆了一回,四舍五入勉強算是有一腿吧。”
“滾滾滾,老子那是被強迫的,這個不算!”陶路聞言更炸了,恨不得将之前的事情撇得一幹二淨。
“那你想幹什麽?”雞賊知道陶路的德性,這會兒作成這樣,肯定又想搞事情了。
陶路嘴角一翹,之前的負面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生動地诠釋了什麽叫翻臉比翻書快:“還是賊賊你了解我,你看,我可以借着這次的事要求岑寂補償我的損失,,到時候就讓他陪着我去同學聚會然後再順便表個白,這樣任務就能輕松完成了。”
陶路想得倒挺美,雞賊聽了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問:“你損失了什麽值得讓人家陪你走一趟?”
“我的名聲,我的形象以及我脆弱又純潔的心靈!”
“嘔。”雞賊吐出一口扭曲的數據,抹抹嘴嘲諷道:“臉真大,請問宿主您有以上三種珍貴的事物嗎?”
“你可以假裝我有。”陶路老神在在地一邊工作一邊跟雞賊侃大山:“還有你要是再跟我對着來,小心我撂挑子不幹了。”
“宿主,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雞賊聲音被他調得低了一個度,“不過我還就是吃你這套,所以祖宗诶可別介,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不然被主系統知道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嗎?”陶路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着,抽空回了他一句:“聽起來還挺不錯的,嗯,值得一試。”
雞賊:……
我給您跪下了還不成嗎。
陶路奴役着雞賊幫自己檢查報表有沒有出錯的地方,然後非常高效地做完了自己當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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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班呢。”陶路看完表嘟囔着,環顧四周都是在認真工作的同事們,不好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出去,總得有個完美的借口才能溜上十八樓。
于是當他看見右手邊的抽紙時眼睛一亮,唰唰唰地抽出十來張,以一種百米沖刺的速度直沖廁所方向,看見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不是去廁所。
畢竟都急成這樣了,得憋多久啊。
“急着上廁所”的陶路在快要接近廁所時一拐,進了樓梯間就蹬蹬蹬地開始爬樓梯,他們行政部在十五樓,坐電梯容易被人發現,還是爬樓梯保險些,反正就三樓,也爬不了多久。
陶路剛踏出樓梯間第一步就被人發現了,張秘書看着那個略熟悉的背影,叫道:“你哪個部門的?上來幹什麽?”
陶路僵硬地轉身,笑道:“我行政部的,上來……找岑總談談總裁夫人的事。”
張秘書一見是最近頭條緋聞的主角,想要訓斥的話就這麽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的。
一聽他提到總裁夫人,心裏咯噔一聲,不會吧,岑總真的要離婚了嗎?
眼見面前漂亮的年輕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于是正直的張秘書憋不住了,一時間嘴上沒把住門:“陶路是吧,雖然我沒見過我們總裁夫人,但就憑她和岑總結了婚卻不聲張就可以看出她的人品不錯,而你的行為卻是在破壞人家幸福美滿的家庭,我勸你還是及時退出,不要想着這樣就能拆散岑總和岑夫人。”
陶未來岑夫人路:“哈?”
張秘書剛一說完就後悔了,不過讓他更後悔的就是他口中的岑總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不遠處,天吶也不知道剛才的話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岑寂面無波瀾地走過來,低頭看了眼張秘書,問:“工作太少了?今晚集體加班吧。”
張秘書一臉絕望恨不得将自己這張嘴扯爛,人家的事自己多什麽嘴啊,這不,沒得好不說還被岑總揪住了小辮子,真是天要亡他啊!
就在他轉身準備回去認命地加班時,岑寂的話突然從背後傳來:“說的不錯,繼續保持。”
張秘書腳一頓,差點平地一摔,什麽,他沒聽錯吧,岑總誇他了?還讓他繼續保持?!
他就說嘛,岑總那麽英明神武,怎麽可能分辨不出是非好歹,這不,自己的話一定如空中那道巨雷,驚醒了一時間被陶路迷惑的上司。
至于被罰加班,嗯,肯定是岑總為了提醒他以後不要胡亂八卦,這才小懲大誡,意思意思。
總之,張秘書覺得他家岑總做什麽都是對的。
陶路看張秘書一臉腦殘粉的樣子無語得翻了個白眼,岑寂又不是他初中班主任,至于誇他一句就高興成這樣嗎?
而且這個誇獎還是建立在自己名聲被毀的情況下,想想就覺得堅決不能忍。
于是堅決不能忍的陶路一路默不作聲地跟着岑寂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開始控訴道:“你看看公司流言都傳成這樣了,你就不想想辦法趕緊澄清事實真相嗎?”
岑寂坐在沙發上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涼飕飕的瞬間就滅了陶路大半氣勢,剩下一小半就像豁口的氣球一樣,不一會兒就流失殆盡,連渣都不剩。
“他說的除了我有妻子這一項不合實際外,其他的你都不冤吧。”
陶路被這句話氣得要死,但一想到表白的事,盡管他對岑寂不是那個意思,但這一系列任務做下來,不是也得是啊。
欲哭無淚地耷拉着腦袋,陶路聲音委屈得好像有人搶了他錢一樣:“我這是替你冤啊,明明還是一個單身黃金漢,結果被他們一傳,你瞅瞅你現在的形象,瞬間變成一個離婚老男人!你說你冤不冤啊。”等我翻身了,我一定要拿着小皮鞭抽得你連連認錯,看還敢不敢這麽對我說話。陶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精分得讓雞賊懷疑人生。
“老、男、人?”岑寂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着,臉色黑得吓人,似是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我老?”
陶路被吓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在腦子裏瘋狂地搜索着補救方案:“哈哈,沒有,我怎麽會覺得你老呢,就算你二十九了,大了我八歲,我還是覺得你很年輕的。”
這話虛僞得雞賊都不信,更不用說從小在人精堆子裏長大的岑寂了。
“你錯了。”岑寂臉色更差了,忍着打人的沖動:“我今年二十八。”
聽着竟還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陶路頓時不敢多說了,多說多錯,目前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半晌,陶路見面前人已經不搭理他開始翻雜志,琢磨着眼前這位心情應該好點了,就小聲地開口:“那個……就是……”
岑寂不耐煩地皺眉,雜志他根本就沒看進去,幹脆扔掉先來處理眼前壞自己心情的人:“什麽事?”
眼見人都不耐煩了,這會兒突然長眼色的陶路順溜地把自己要說的話一咕嚕說出來:“就是我這周六有個同學聚會要求帶家屬為了不丢人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空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一句話不帶喘氣兒地說完,岑寂能聽明白也不容易。
心情突然間就沒那麽糟糕了,不過他才不會這麽輕易答應,不然顯得多掉價啊:“你們年輕人的聚會,我這個老男人就不摻和了,所以你另找他人吧。”
岑寂為了凸顯重點,專門把老男人那三個字加了重音,就怕人聽不出來似的。
陶路一陣語塞,特別想回句“您還挺有自知之明啊”來怼他,不過他知道一旦自己這麽做了,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所以為了和平,為了活着,為了積分,他忍!
陶路一屁股坐在岑寂旁邊,将自己早上簽的合同早就忘到後腦勺去了,抱着他的胳膊捏着嗓子撒着嬌:“哎呀歐巴你一點都不老,你這個年紀青春正茂中又有着男人最吸引人的成熟氣質,是一生中最好的年齡段,誰說你老我跟誰過不去!所以,小哥哥,你就去嘛,就當是幫我一個忙,順便閃瞎我那群同學的眼。”
岑寂将某人的爪子從自己高定西裝的袖子上扒拉下來,臉色依舊嚴肅,但眼神卻帶着絲絲笑意,嘴上毒舌道:“多大了還學小孩子撒嬌,幼不幼稚。歐巴是你能喊的嗎,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随便喊這個稱呼。”
說着就起身去拿辦公桌上的鑰匙,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麽,停下又說:“你剛才抓我袖子了,扣一百塊工資。”
陶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它們剛才竟做出了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媽欸,那可是一百塊,就抓了那麽一會兒,就收一百塊!太黑心了吧。
不過他現在有求于人,岑寂态度明顯松動,自己再加把勁就能成功拿下他,所以現在這時候要忍氣吞聲,等拿到積分,看他不狠狠坑他一筆。
然而岑寂此時心裏的想法卻是:就扣一百塊,便宜他了,外面那些人為了見自己一面花上百十萬自己都不一定見呢,結果被那小子摸一下只收一百塊,啧,虧了。
幸好陶路不知道他此時心裏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氣得吐血,然後非仰天大罵三分鐘不能纾解他心中的郁猝。
岑總仗着自己做完了當天的工作,非常理所當然地帶着他的“小情人”早退了,徒留下遭受無妄之災要加班的秘書組衆人咬着小手帕雙眼淚汪汪地目送他們遠去,真的是好氣哦。
罪魁禍首的張秘書埋頭苦幹不敢吭聲,趁大家還不知道加班的真正原因,早點做完早點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三天的時間眨眼過去,這三天裏陶路使盡手段就差做一桌滿漢全席來讨好某祖宗了,最後終于,在岑寂享受了舒服的三天小日子後,終于矜貴地點了點他那高傲的頭顱,激動得陶路恨不得抱着他狂親一通。
但他有了之前的教訓,就在岑寂微微張開手準備迎接某人的投懷送抱之時,陶路就這麽生生地停住了,然後跟見着病毒一樣躲得要多遠有多遠,生怕碰上了就死翹翹一樣,嘴裏還不停地喊着:“你看好了,我可沒碰你啊,天地可鑒!”可不能再扣他工資了。
岑寂抿了抿唇,收回手,緊繃的額角昭示着他現在不甚美好的心情,這不甚美好中甚至還摻雜着一分委屈兩分憋屈三分想弄死陶路的心思。
沒眼見的,我都勉為其難地準備賞你個擁抱了,結果你卻不識好歹,還嫌棄?好想扣他工資啊怎麽辦!
岑寂內心紛雜淩亂,面上一片冷然,冷哼一聲就轉身上樓,明早之前他都不想再見到陶路那張看着就讓人牙癢癢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讓大家久等了,這章粗長,先小小的補償一下,昨天欠的那章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