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查源頭

中午吃了飯,三人往城北王大牛家走去,現在已經是冬月二十八了,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可是街上依然清清冷冷的一點氣氛都沒有。陵光一身赤紅的衣衫在衣襟和袖口都幻化出了一圈赤色皮毛,這紅彤彤的樣子倒成了街上最喜慶的存在。

還沒走近王大牛家的院子,就聽到一陣的打罵聲和女人的慘叫聲,他們快走了幾步到他院門前往裏看去,就看到王大牛正拿着一根樹枝在不停的抽打地上的女人,一邊抽打還一邊怒聲道“你這賤婦,敢趁我不在的時候去勾搭人?我讓你看看勾搭人的下場!我讓你去勾搭,我讓你勾搭!”

地上的女人不抽得不斷的慘叫,哀求着“不要打了,當家的,求求你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嗚嗚……求求你……”

“娘的,還打女人!”執冥立刻就火了,撿起腳邊的石頭就往裏砸,偏這次準頭不錯,砸中了王大牛的臉。

“誰?!誰他娘的敢砸我,出來!”王大牛面帶兇相,一腳踢開地上的女人,抄着手上的樹枝就走了出來。

執冥看他沖出來了,立刻就慫了,也不知道剛才哪來的勇氣,這會兒趕緊的躲到了孟章的身後去了。

“剛才的石頭是你扔的?!”王大牛沖着孟章一聲大吼,不等他回答就已經揚手準備打人。沒成想還沒打到人,手就被對面這個年輕的男子一把握住了,王大牛更加氣憤了,奮力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卻無法動彈,他警惕地看着孟章,又吼了一句“他娘的找死是不是?”剛說完就立刻脫力躺到了地上。

執冥一陣心驚肉跳,剛想對孟章說一些恭維的話,卻發現出手的竟然是陵光,就在剛才他的餘光看到陵光擡起的手心有紅光閃現,這孩子小小年紀修為竟也如此高深!

孟章摸了摸陵光的頭頂,擡步繞過王大牛走進了院子。院子裏此刻坐在地上全身是傷的婦人看到他們進來,瑟縮的往後退了退,孟章轉頭看了看執冥。

接收到他的眼神,執冥很不甘心的承認他讀懂意思了,撓了撓頭發走過去,賠笑着說“大妹子,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幾個只是恰好路過這裏,是從外地來此經商的,剛在城裏買了宅子呢,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房契的!”

執冥口中的大妹子緊縮着身體,警惕地看了執冥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可能是餘光看到了躺在門口的王大牛,突然又搖搖晃晃的起身往院門那走去,“當家的,你怎麽了?當家的?”搖了搖王大牛的身體,見他毫無反應,她小聲的啜泣起來。

執冥看她這樣子,真有點恨鐵不成鋼,走過去對她說“他這麽毒打你,你還關心他幹什麽呢,趕緊逃吧。”

“你們,你們到底對我當家的做了什麽呀?”她看着執冥有些怨恨的說。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救了你,你……”執冥沒說下去就被孟章一把拉住制止了,孟章讓他去一邊,自己蹲下來對着婦人笑了笑,說“你的丈夫沒事,我看他剛才這麽激動還要出手打人就給他點了穴讓他暫時睡着了。”

婦人見着孟章笑得那麽和善突然不好意思在責怪下去,自己吃力的想把王大牛擡回屋子裏,可是她剛被毒打,而且王大牛又高又壯的,她根本連個手臂也擡不起來。

見她越忙越亂,孟章起身拍了拍執冥的肩膀說“你去幫她一下。”

Advertisement

“為什麽是我?我哪搬得動啊,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

“去吧。”孟章在他身後一推就把他推了過去,執冥抓狂的抓了抓頭發,想着反正我試了之後擡不起來可別怪我,彎腰把王大牛的手拉起來放到自己肩膀上,往上一提。“咦?”怎麽這麽輕啊,不該啊,執冥疑惑的轉頭看向孟章,就見他對自己挑了挑眉,示意他趕緊的。

“自從跟着你就從來沒碰到過好事。”執冥嘟嘟囔囔的擡着王大牛就進屋了,身後那婦人也想一起進去卻被孟章叫住。

“這位嬸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麽?”婦人見他看起來和善,又把他當家的給擡了回去,心下有些松懈,找了兩把小木凳讓他們坐下,自己坐在一邊的柴火堆上。

“請問你丈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我是說性格暴躁易怒,動不動就會出手打人。”孟章在小板凳上坐下,看到陵光站在邊上怎麽也不坐,就把他拉過來坐到自己腿上。

婦人聽了他這麽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小聲的啜泣起來,看得出她在極力的忍耐,稍微平靜了一點後說“不是,他從前從來不打人,別說打人了就是被別人打了都不會還手的。”

“你還記得他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大概一年前吧,也是快過年的時候,我們家窮就靠他做苦力維持生計,那天他說要去山上看看要是能獵到一頭野豬的話,就能賣不少錢,可以補貼家用,可是,”婦人抽了抽鼻子,“那天他回來之後突然生病了,一連十來天起不了床,一直發着高燒,我沒錢請大夫只能找附近要好的趙大叔給他看看,可惜也沒看出什麽毛病來,我想着他要是挺不過去該怎麽辦呢,沒想到又過了幾天,他就好了,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似的,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說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孟章和陵光對視了一眼,孟章問她“你可還記得他當日去的是哪座山?”

“他經常去的是西邊那座,說是那裏林子深獵物會多一些。”

“好,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這是我們的一點歉意希望你能收下。”孟章說着從袖袋中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她。

“不,這麽多錢我不能要的。”

“收着吧,不然我們會過意不去的。”孟章見她怎麽也不肯收,見執冥從屋子裏出來了,便把銀子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牽着陵光出去了。

“等,等等。”他們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聽到婦人在身後喊他們,停下來轉頭看她,就見她走過來,有些遲疑的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有些事情,我本來不能說的,可是如果不說的話,我會一輩子不能安心的。”

“嬸子,如果是不能說的話不說也沒關系。”孟章笑着對她說。

婦人卻搖了搖頭,呼出了一口氣接着說“你們,如果還有別的去處就走吧,不要呆在這裏,這個城不能呆,這裏,被下了詛咒了。”

“什麽?什麽意思?”執冥驚奇地問。可惜婦人說了這句後就再沒說什麽,轉身便回去了。

“她啥意思啊,就說了這麽一句吊胃口的話?啧……”

“走吧,別逼她了,我們去王大牛去的那座山看看。”

一路從城西門出來就遠遠的看到一座山,都不需要尋找,此刻細細一看,北邊還有個小山坡,其他地方全是平地。走到山腳下,孟章讓執冥把羅盤拿出來,執冥看着那上面瘋轉的指針已經習以為常了。

“真是見鬼了。”

孟章打了個響指在他們身上設下隔離結界,并對他說“你留在這裏。”

“為什麽啊,都走到這了?”

這次回答他的竟然是陵光,只聽他那清冷中又帶着小孩特有的沙啞的聲音說“你太弱了。”

凡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準能把自己給氣死,還不能反駁,執冥憤憤地想。

“嗯,你好好留着這裏,随時注意羅盤指針的變化,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孟章甩了甩袖和陵光說“走吧。”

執冥還沒看清楚,眼前就已經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了,心下有些震撼,又想起孟章說過自己沒有靈根的事情,不免心中難受。

“邪氣最渾濁的地方是山頂。”兩人飛快的行走中,衣袖翻飛,陵光看着前方對孟章說。

“嗯,”孟章轉頭笑着問他“那你覺得這次出現的是什麽?”

“之前你處理過的那些黑洞都在地表,而且幾乎沒有被人接觸到。可這次的明顯跟以往不同,我猜,”陵光皺着眉說“黑洞不在地表,并且湊巧跟此地的地脈相連。”

“不錯。”孟章有些欣慰,繼續問“還有呢?”

“黑洞裏的邪氣通過地脈不斷擴散,所以範圍才會這麽大,但是如果說黑洞的影響大到影響地脈的話,那它本身應該也不小,可是這樣卻也解釋不通。”

兩人到達山頂,停下腳步,陵光擡頭看他接着說“黑洞會吞噬一切,跟它相連的地脈不可能還存在,既然它還存在那就說明黑洞的影響沒有那麽大。也就說,這裏存在一個非常小的黑洞,但是存在時間非常的長,它非常緩慢的影響到了地脈。”

“那城中的百姓為何也受到了影響?”

“那個婦人說王大牛習慣來這裏狩獵,狩獵所得的獵物會拿去賣錢,如果邪氣影響了地脈,那這裏的樹木花草,飛禽走獸都會受到影響,城裏的百姓吃了被污染的肉,繼而也出現了問題。”

“很好。”對于陵光能分析得這麽透,孟章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我想交給你解決,你要不要試試看?”

陵光眼神閃了閃,擡頭認真的問“我可以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

陵光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向上翻開手心,一個赤紅的光球慢慢形成,正當他要出手的時候,孟章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