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綁架了
大年初三,他們就收拾了一番行禮坐着原來的那輛馬車出發一路南下,倒也不趕路,孟章從來都是無所謂全按着執冥的節奏來,他想停便停,想走便走,陵光更加是不用說,根本沒有意見。執冥也從一開始什麽事都要問問大佬的意見到現在完全随心所欲了,成天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坐在車廂外晃着腿趕馬車。
“這一路過來都有問題?”車廂內的氣氛卻并沒有那麽輕松,孟章手裏拿着書卻沒在看,皺着眉看着在軟枕上爬來爬去的冥王。
“或多或少都有些。”烏龜響起那與它的外形完全不搭的清透的聲音。
如果只是一個或者多個黑洞在附近出現,那也只會是斷斷續續的出現,不會一直都存在冥界的氣息,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孟章也有些費解。
車廂外傳來由遠及近的嘶吼聲還有乒乒乓乓的鐵器相撞的聲音,孟章正想去細聽,馬車卻突然停住了,孟章一手摟過往前撲的陵光,另外一只手抓住馬上要翻到地上去的烏龜,把他們放到軟墊上後走出去查看情況。這一看不得了,他們被一隊不知哪來的兵馬給圍了。
看着一個個對着他們兇聲惡煞舉着長矛的士兵,孟章疑惑的轉頭看向執冥,用眼神詢問他怎麽回事。
執冥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小聲說“他們突然從沖出來就把我們給圍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時,士兵中一個轉頭向後喊道“隊長,這裏有肥羊!”喊完後一臉志在必得的看着他們。
孟章看了那士兵一眼,又轉頭看執冥,“你什麽時候買的羊?”
“老大,他們明顯說我們是肥羊而不是我們帶了肥羊,這時候裝聽不懂有意思嗎?”執冥晃着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跟他們交涉一下。”孟章淡定的沖他擡了擡下巴。
“咳,”執冥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跳下馬車,周圍的士兵一瞬間都緊繃了起來,長矛又往前伸了伸,他趕緊擡手搖了搖對那個喊話的士兵媚笑道“那個,官爺,不知你們這麽圍着我們是何意啊?如果我們有什麽做錯的地方還望您海涵,這不是有急事趕路麽,希望您通融通融,放我們走吧?”
“哼,做錯的地方?你們經過這裏就是錯!”說着那士兵沖兩個手下一招手,“你們!過去把他倆綁起來。”又沖另外幾個手下說“你們幾個去搜馬車,值錢的東西一律帶走,這馬也不錯都帶走!”
“是!”
幾個士兵打扮的人就氣勢洶洶的沖他們走了過來,執冥慌張的後退了幾步,心說這是碰上硬茬了啊,沒辦法,他這套走江湖的路子行不通啊。
孟章看着他們走過來,眼神一冷,剛想出招就聽到冥王用神識傳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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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人很不對勁,他們身上有很濃重的冥界氣息。”
他眯了下眼,擡眸的時候便是一副慌張至極的模樣了,“官爺,管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我們,我們的東西都送給您了,都不要了,只要您放了我們就行,求求您。”
他被兩個士兵押着從馬車上拉了下來,還狼狽的差點摔倒,過程中不斷的祈求那個喊話的士兵,可惜那個士兵并沒有被他打動。
很快車上的陵光也被拉了出來,他在隐蔽的地方使了個巧勁掙脫那只企圖抓住他手臂的粗手,跳下馬車後就跑到了孟章的身邊。
孟章更加慌張了,蹲下身來慌亂的抱着陵光,嘴裏哆哆嗦嗦的說着“兒子,兒子別怕,沒事的,我,他們拿了東西就會放我們走的,乖。”忽略陵光看着他的複雜的表情,低頭看到從他衣襟裏冒出頭來的烏龜,他抱着陵光起身,抱得死緊,就怕被搶了似的。
馬上被他們從裏到外給搜了個幹淨,什麽都沒留下,財物被他們拿走後,連空馬車都被另外幾個人給牽走了。而他們三個人被判定為收入縛雞之力,甚至連繩索都沒給用上,就被一并押着去了他們的大本營。
說是大兵營,其實也就是一個被棄用的破廟,破廟周圍有一些殘舊的屋舍,到處都有在巡邏的士兵走動,這些士兵一個個看起來都非常兇狠,就算在休息中的人都橫眉豎目像面對死敵一般。
他們幾個被随手丢在了一個角落裏,甚至破廟都不讓進。正月底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尤其這刺骨的寒風吹得人遍體生寒,趕車的時候執冥為了防風特意買了一個條厚棉被給自己裹着,全身上下就露着兩只眼睛,那風再冷對他也無甚影響了,可是這會兒那被子也被他們拿去了,蹲在這毫無遮擋的空地上,北風一吹,他冷的直打哆嗦,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在心裏把那群強盜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比起他的狼狽,孟章就淡定多了,從容的在滿是泥沙的地上盤腿坐下,把陵光放在自己懷裏坐着不讓他的衣服沾到一點髒,這會兒打量了四周的情況,摸了摸下巴,對還愣愣地看着他的陵光說“怎麽這麽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說着自己就笑了起來。
陵光眼神一閃,慌忙的轉開視線,搖了搖頭。
“這裏的氣息比在弗州城要濃郁得多,而且奇怪的是氣息并不是漂浮在外,而是出現在那些人的體內。”
“誰,誰在說話?”執冥剛打了個噴嚏就聽到有一個清透的嗓音在說話,既不是孟章也不是陵光,那是誰?他轉頭四顧都沒看到他們周圍有別人。
“在弗州城裏我們發現過類似的事情,據我們觀察,是吃了被邪氣感染的食物導致的邪氣入體,并且性情也會大變。”
執冥看到孟章若無其事的和那個聲音交流了起來。
“并不一樣,在弗州城我感覺到了,那些人的體內邪氣非常的少,也正因此他們才沒有喪命,可是這些人身上的邪氣,濃郁得連靈魂都快被吞噬了。”
見孟章沉思着沒有說話,執冥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那個,你,你是誰啊,怎麽我看不到你呢,哦,你是不是用了什麽法術隐身了?還有你說的靈魂被吞噬是怎麽回事?被吞噬了會怎樣啊?”
那個聲音并沒有回答他前面的那些問題,只是淡淡的說“靈魂被完全吞噬後就沒了,就算死後也無□□回投胎。”
“這麽吓人!那這東西也太厲害了吧,我不會有危險吧?!”這裏的三個人中也就他一個是普通人啊!
“冥…你不無需擔憂,它奈何不了你。”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執冥大大得松了口氣,又突然想到“你怎麽知道的?”
這次那個聲音沒再回答他了,執冥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大概坐了兩個時辰,期間沒有任何人過來“關心”他們,好像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孟章和陵光已經閉上眼睛在打坐了,可是執冥的肚子已經開始叫了,他想着要是一會兒還沒人給他們送吃的,就自己想辦法去搞點東西吃了。
正在他站起身打算舔着臉去問誰要個饅頭啥的充饑就聽遠處有聲音傳來,他眼神一閃,打量了一下四周,悄悄的朝着聲音的方向湊過去。
“仙人降下指示了,要我們全部人去安山集結。”
“好,好好好!”粗狂的聲音聽着非常高興,連說了好幾聲的好之後,又說“立刻清點物資我們拔營出發!”
“是!”
聽到一陣的腳步聲,執冥猜想那個人是出去通知大部隊去了,那剛才下命令的人應該就是這裏的隊長了。
只是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呢,去安山集結?集結後幹啥呀,搶劫?那這一幫土匪咯?
執冥帶着滿頭的疑問回到原地坐下,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在聽就把剛才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你說他們不會是想在那裏建個山寨圈地稱王吧?”
孟章和陵光幾乎同時睜開眼睛,就見他們站起身來,執冥有些摸不着頭腦,就聽孟章說“走吧。”
說完就淡定的牽着陵光的手往破廟後面的屋舍走去。
“哎,你等等,這是要去幹嘛呢?”執冥趕緊跟了上去,又有些不放心,忐忑的問。
“離開啊,你不是餓了嗎?再待下去你怕是沒力氣趕馬車了。”牽着陵光的小手,他頭也不回,悠悠的對執冥說。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不對,哎,”他們都已經走到破廟邊上了,經過的士兵都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剛才都忘記要小聲說話,這些人也完全沒反應,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
在其中一間屋舍裏找到了他們的馬車,執冥就看到小陵光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把緊致小巧扇子,只見他手指一推,手腕一轉,輕輕的一揮,屋內的士兵們突然都目光呆滞了起來,最神奇的是那輛馬車不用人驅使,自己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執冥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又突然從心底生出一些複雜的情緒來。既然有這本事,為啥還要他辛辛苦苦的趕馬車啊,他也想坐車裏好好的享受啊!
孟章已經抱着陵光上了馬車,轉頭看向還呆在原地的執冥,眼神示意他趕緊上來趕馬車。執冥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麽,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孟章大概也知道他去做什麽了,搖了搖頭轉身進了車廂裏。
過了沒一會兒,執冥就抱着一大堆的東西回來了,除了那條被子,其餘被他一股腦的全扔進了車廂裏,一邊把被子裹在身上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這幫人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我回來的時候還聽到一兩個士兵在說我們不見了的事情,不過這會兒他們也顧不得我們了。”嚴嚴實實的包好,全身都暖和了,轉頭問“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路線南下嗎?”
“去安山。”
“好嘞!哎,不對,安山?我們去安山幹嘛?”
好嘛,又沒人理他了,算了算了,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一甩馬鞭,車子就跑了起來,要去安山,從這裏出發起碼得趕二十天的路呢,到了下一個村鎮還是多補充一點幹糧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就算只有一個看官,我也會一直寫下去的哈,感謝喜歡我的文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