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家可歸被劫走

遲添錦也不是真的傻子,之前天道所說的這些話,他豈會不明白?

可是明白歸明白,在對方沒有實質的表現之前,沒有得到實質性好處,他又憑什麽要聽對方的話?

讓換地方住就換地方住,讓夾着尾巴就夾着尾巴,這樣也太憋屈了吧?

他的确崇尚自然,對于小事當然毫不在意,可這種事關原則的問題,又豈容馬虎?

心裏懷着這個想法,遲添錦原本以為自己還要和天道繼續打一會兒太極。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伴随着一道神光從天際垂落,一個身穿明黃長袍、頭戴玉冠的青年男子便出現在了他身旁。

聽着對方那無比直接的解釋,遲添錦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就不知道應該怎麽回複。

“就是他說的那樣。”

仿佛沒有看見遲添錦臉上的尴尬之色,天道一看那男子現身,表情也是沒多大變化,轉而就直接點頭贊同了對方的話。

“……”

好家夥,只是簡單的一番話,直接就斷絕了他索取好處的可能,這一手也實在是太狠了吧!

心中有些不忿,但是目光一瞥,是添錦就從那個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強勁的壓迫感。

對方的氣息飄忽不定,仔細感覺又讓人覺得極度龐大。

恍惚之間,遲添錦總覺得對方和這九重天似乎有着很密切的關聯。

如今正處于龍漢大劫之中,乃是太古時代,這天界當然也是由鳳族掌管。

可遲添錦也算是與鳳凰打過交道的,當然明白對方并沒有鳳凰那種銳氣。

相較于不可一世的鳳凰,眼前這個男子更為輕靈脫俗,真的要說的話,那個感覺反倒在其之上。

關于具體的細節,他也看不真切。

只知道對方絕非泛泛之輩,因此一時間遲添錦也未曾開口。

“我乃太一,卻不知你名為何?”

眼見對方只是用目光打量着自己,卻沒有開口,仿佛是在忌憚着什麽。

那男子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關竅,于是便笑着先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卻不料遲添錦一聽這個名字,便瞬間陷入了巨大的震動之中,以至于久久未能回神。

太一!

東皇太一?

在腦海中聯想了一下,遲添錦就被自己得出的答案給驚到了。

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不過要說太一,他只了解這一個,也只記得這個,洪荒似乎也只有這個?

“也罷,你既然來了就将他一同帶走吧。”

就在遲添錦震驚的時候,天道也沒閑着,這會兒沖着太一點了,點頭便直接敲定了他接下來的行程。

“你己渡過天劫,便代表已經被天地承認,你身上的大羅業位足以保證你在天地之中安然無虞,往後潛心修行,少沾因果,自然大道可期。”

可能是考慮到遲添錦并不怎麽靠譜,所以在離去之前,天道頓了頓,還是不忘對其進行一番提點。

這種事情放在在他人身上,那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然而遲添錦作為那萬中無一的“被天眷顧之人”,本身卻并沒有半點自覺。

天道見狀,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或者說他本身就沒有情緒,當然也不會有生氣這種反應。

反正天道是直接走了,徒留着太一和遲添錦繼續站在雲上,彼此相顧無言。

“他已經離開了。”

沉默了一下,太一還是笑着重申了一下這個重點。

“啊?哦,對,他離開了。”

一開始添錦還處于半走神狀态,所以面對太一的話,他也只是随意應和了幾句。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只見遲添錦眼皮一跳,“你是說天道跑了?”

目光環視了一圈,的确沒有看到天道的身影。

想來一切正如同太一所說的那樣,對方已經走了。

遲添錦見狀,嘴角一塌,臉上的表情也随之瞬間變得凄苦起來。

“他原本出現只是為了觀察你是否能夠渡過天劫而已,而今你既然歷過雷劫,通過了考驗,他自然沒有繼續留下去的道理啊。”

點了點頭,太一不知道遲添錦為什麽突然反應那麽大,卻還是理所當然解釋了一番。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眼神在周圍那些潔白無瑕的祥雲上游走了一番,遲添錦心中有些着急。

如今已經被告知不能在歸墟住下去,那也就意味着他又得找一個新的落腳點。

還沒有找到新的落腳點之前,就代表着自己無家可歸——

這也太慘了吧?

可這裏是九重天,是由鳳凰掌管的領域。

鑒于他前不久在大地之上搞出來的事情,遲添錦不覺得鳳凰一族會和平接納自己進入自家領域。

而除了九重天,海洋他暫時回不去,因為那其中還有着他的對頭——龍族。

剩下可以選擇的似乎也只有大地上了?

平心而論,大地之上的洞天福地不在少數,只要用心去找,而運氣又不至于太差,總能找到的。

話是這麽說……

但考慮到就連西昆侖都無法容納自己長期待在那裏,遲添錦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地方了。

“你是沒有地方可以去嗎?”

一旁的太一一直都保持着溫和的微笑,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微光,點了點頭,并自語道:“的确,畢竟才一醒過來就已經落入了天地之中,而且第一個任務就是做這種事情,也真的是有些難為你了……”

“嗯?”

他這番聲音并不算大,不過遲添錦的感知能力異常敏銳,因此幾乎不用刻意留意,很容易就聽清楚了太一所發出的喃喃自語。

感受到對方純粹的同情,遲添錦突然間鼻子一酸,就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受到感情沖擊,他險些沒直接當着人面給哭出來。

之前要是不說也就罷了,如今突然被提及,随着太一這番話,卻是直接把遲添錦心中的委屈給勾了出來。

本來什麽事都沒有,一轉眼突然來到太古洪荒,眼看着雖然得了個極高的出身,偏偏又因為出身原因而遭到天道限制。

做事束手束腳不說,連他一直想要的自由都沒有,遲添錦的心裏早就憋着一股抑郁之情。

這天道也焉壞了!他的運氣也太差了!

怎麽什麽事情都給自己碰上了?

懷揣着一肚子怨氣,之前才被天打雷劈過的遲添錦周身還缭繞着一層黑色氣息。

雖然他腦後挂着三層光環,顯得祥和寧靜,并且還有純粹的力量不斷在體內循環淨化周身,但是那股黑色的氣息卻一直盤旋不散。

“如果實在忍不住的話,不如發洩出來,也好過憋壞了。”

看着他這個樣子,太一搖了搖頭。

以他的眼界,當然明白那黑色氣息是什麽。

凝而不散、聚而不發,只為了等一個合适的時機一舉爆發出來。

結合對方的經歷,那可不就是怨氣嗎?

其實遲添錦只能說是運氣不好,或者說運氣太好。

之所以說運氣不好,是因為得到了這種出身,運氣好也是因為這個出身。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外如是。

因為是混沌之靈,所以遲添錦從一開始就已經走入了天道的注視之下。

而如果不是混沌之靈,他也沒有這個資格在洪荒之中那麽快就站在高層之列。

“咳,我不哭!”

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遲添錦用力抹了一下眼眶,好不容易把那股酸澀的感覺壓回去之後,他擠出一個微笑,“第一次見面,結果卻讓你見笑了。”

“你面對我不必有太多的拘謹,而且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在意。”

緩緩搖了搖頭,面對一臉收拾好了心情之後再度恢複元氣的遲添錦,太一報以一笑,同時心下一動。

這孩子看着也并非兇戾之徒,倒不如加以點撥,以期引入正途?

突然萌生出這個想法,太一那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指尖随即多了一抹元氣。

那是一道極其精純的元氣,至少以遲添錦的閱歷來看,哪怕是在先天靈氣極其濃郁的洪荒,他也沒有感受過如同對方這股力量一般龐大的元氣。

相較于他之前所掌握的那些力量,太一所釋放出來的這一絲力量明顯品質更高。

而且在這其中,遲添錦還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特殊的意味。

“這股純粹的先天之氣……”

眉頭微微皺起,看着盤旋于對方指尖的那道元氣,遲添錦用盡全部的自控力,這才忍住了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的想法。

“感覺到了嗎?”

瞧着他這個反應,太一笑了一下,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賣關子,反而直言不諱道:“沒錯,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和你的本源非常接近,我們都是誕生于混沌之中的。”

太一者,道也,元氣也,故而身為天神,乃天中之貴者。

結合對方這番話,再回想起不知道從哪本古書上看到的記載,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搜刮了半天的遲添錦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而後卻看着對方,遲疑着道:“那我們現在……”

其實按照遲添錦原本的本意,他是想跟對方走的。

然而如今不知為何,他突然變得理不直氣也不壯,以至于這番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對方明顯是個大佬,可這位大佬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貿然跑去說要抱大腿,顯然有些唐突和谄媚了。

更何況天道之前已經把他的底全都抖了,太一也明顯更了解他的情況。

有了這種大前提,遲添錦可不敢輕舉妄動。

“左右你現在也沒有去處,倒不如随我先回去,然後你再行計較,你覺得如何?”

仿佛是看出了遲添錦懷有難言之隐,太一在這方面倒是表現得十分體貼。

而面對他的邀請,遲添錦只是遲疑了一下,而後便直接笑着點了點頭,“那以後就麻煩你了!”

或許一切就如同對方所說的那樣,因為他們本源力量比較接近,所以天然有親切感?

搖了搖頭,跟着對方一同踏上祥雲,遲添錦也是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給抖出了腦海。

原因不重要,只要結果不會變得更壞就行。

反正對方既然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太一,同時又是被天道信任的存在,總不至于把他坑的更慘。

已經被現實打擊的沒什麽自信,遲添錦已經開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進行人生規劃了。

而他不知道,就在他們前腳剛走之後,兩道流光憑空閃過,随後又有兩個熟人順着沿途的殘留氣息摸了過來。

好不容易擺脫了昆侖山了一大群麻煩的左鄰右舍之後,白澤和陸壓緊趕慢趕追了過來。

結果看着眼前這一幕,他們倆的表情一下子都有些凝重。

“怎麽回事?他不在這裏啊!”

面對陸壓的疑惑,白澤緩緩搖了搖頭,“不,之前是在的。”

可是現在不在了。

這架勢怎麽都不像是他們找錯了地方,而是遲添錦在他們趕過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給截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添錦:“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團柔弱小可憐又無助,但是很能吃的水。”

白澤:“那麽大一團水,我趕到的時候連水珠子都沒有了。”

陸壓:“我好後悔,要不是我之前沒有好好抱緊他,這團水就不會沒有了。”

太一:“……仿佛和你們不處于同一個層次,我感到壓力非常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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