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VIP] 60

車從繁華的路段經過,整座城市的喧嚣都被格擋在窗外?,只餘依稀可聞的煙火氣。

秦則崇抽回手,瞥過指腹淺淺的潤紅色口脂,反問:“你覺得人類在沒聽到歌聲之前,會想死嗎?”

沈千橙嘴巴一翹:“那不唱了,想聽歌還不想付出代價,做夢呢,臭男人。”

反正又不是她想唱。

秦則崇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尤其?是她說“臭男人”時,嬌嗔的口氣,可人至極。

他拖着懶洋洋的調子?:“那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為,只能先賭上命了。”

沈千橙盈盈笑。

秦則崇好整以暇瞧她,“唱吧。”

沈千橙看了看前面的司機,又看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将高跟鞋脫掉,往地上一扔。

她挪到男人身?邊,轉過方向,雙腿都搭在他的腿上,一手摟住他的頸,一手擴在他耳後,水潤的唇貼上去。

“我?要開始唱了。”

花樣真多?。

即便?是再悲觀的人,也不免相信她會唱得很?好。

秦則崇揉着她的膝蓋,看着翹在車門旁的赤足,稍稍側了下臉,“現在的前奏已經夠長了。”

沈千橙輕輕哼一聲,小聲地開唱:“期待一個好日子?,工作不需我?操心?……”

輕快甜蜜的調回響在秦則崇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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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很?想擁抱你,吻你措手不及……”

她仿佛是多?變的妖精,上一秒是深海裏魅惑衆生的海妖,下一秒又是洋房裏的公主。

眼波流轉裏的妩媚渾然?天成,偏偏吟出的調子?浪漫又明媚。

勾人的嗓,純真的詞。

淺醉狀态下的沈千橙最為松弛,對人也黏得緊,也不去捏他的耳朵了,抱着他的頸,埋在肩上咕哝咕哝地唱。

她沒有拍子?,便?一只手搭在他另一側肩上,亂拍着。

“honey honey,你是否想親親密密。”

略帶了江南音的吟吟低唱如同?甜酒,輕輕柔柔地,又綿出回味無?窮的嬌媚空靈,讓人醉而不自知?,陷入深深的幻想裏。

最後分不清今夕何夕,沉沒于深海。

秦則崇沒再聽到歌聲,反倒是頸間的呼吸悠悠,他側過臉去看,她正撩着眼看他。

“唱完了。”

秦則崇緩緩,手托住她的細腰,撐住:“深海歌姬名副其?實。萬幸,我?沒有賭輸,甘心?為你赴死。”

“不過你就要孤獨一人了。”他說。

沈千橙說:“诶,要不我?再唱首歌,複活你?”

秦則崇哂笑,垂目與她對視,問:“童話故事裏,王子?吻醒睡美人,怎麽到我?,只有歌了。”

沈千橙剛剛亂敲拍子?的手撫上他的臉,令他低首偏向她,從他頸窩處仰起臉,親了一口。

以愛赴死,以吻而活。

秦則崇完了完唇,屈指勾住她還未垂落回去的下巴,堵回了她快要出口的話。

沈千橙本就醉了些,又缺了氧,腦袋一片混沌,被親了半天,最後倒在他肩頭睡了。

最後回家,還是他抱回去的。

秦則崇也沒忘把她那雙高跟鞋給勾上,和它主人搭在他臂彎處的小腿一樣,在夜色裏晃晃悠悠。

進了屋裏,二狐就坐在門口,吐舌等着,聞到熟悉的味道,汪汪叫了兩聲。

沈千橙朦胧醒了,眼睛被明亮的燈光照得眯了起來,嘟囔嗔怨:“我?要回海裏,不要在這裏。”

這裏太亮了。

“……”

管家和傭人都當自己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等人往裏走,低着頭去準備醒酒茶了。

二樓燈沒開,只有走廊的感應燈,柔光不刺眼。

秦則崇把她放下來。

沈千橙沒睡,坐得好好的,“要卸妝。”

秦則崇望着她精致的妝容,燈光下璀璨如星辰,詢問:“你現在知?道哪個是卸妝的?”

沈千橙說:“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或許是平時聽她反駁多?了,秦則崇一時間還以為這是在怼他,思忖兩秒後,意識到她是真醉忘了,輕笑出聲。

他又把她抱去了洗手間。

這回不是公主抱,是抱孩子?姿勢,她坐在他的手臂上。

沈千橙喜歡這種姿勢,兩只手環住,摟着他的頸,腳尖蕩來蕩去,像坐秋千似的。

秦則崇掃了眼瓶瓶罐罐,“卸妝的是哪個?”

沈千橙瞅過去,“那個,那個,那個……”

秦則崇聽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拿起看見上面寫的外?文?是卸妝,随手挑了一樣。

沈千橙推搡他的手,她雖然?醉酒,但關于妝容與護膚這種事是從來不會遺忘的。

“要先眼睛,然?後嘴巴,然?後臉。”她眨眼,又撅嘴,最後拿臉去貼他的臉。

真麻煩,秦則崇心?想,可她這樣乖巧,又如此親近于他,麻煩反倒成了最最次要的。

繁瑣的卸妝,洗臉刷牙,精致的護膚。

沈千橙的嘴巴就沒停過,咿咿呀呀的,一會兒他力道輕了,一會兒他又笨了。

最後,秦則崇給她塗上保養唇部的,棉簽描繪着唇形,最終落于誘人的唇珠上。

他壞心?眼地按了按,“好了。”

秦則崇收起那些瓶瓶罐罐,難得松緩:“你今晚喝醉了,不能洗澡,明天早上再洗。”

沈千橙哦了聲:“你是髒鬼。”

“?”

秦則崇氣笑了,決定不和醉鬼計較,給她擦了個幹淨,又換了條最方便?的吊帶睡裙。

趁着她泡腳的時候,他去門口端進了醒酒茶,遞給她一杯,“喝完漱口去睡覺。”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正人君子?過。

醒酒茶說是茶,其?實是用?了葛根做的,更像是湯,沈千橙喝完了把杯子?遞給秦則崇。

她在外?面泡腳,秦則崇而後進了浴室裏,畢竟他的酒喝得不多?,只有一杯。

沈千橙坐在外?面,看着玻璃上的影子?,面色潮紅。

等秦則崇出來洗漱,她才剛剛自己慢吞吞地擦幹,踩在凳子?上,從後面抱住秦則崇。

秦則崇擡眼,從鏡子?裏看到她擱在自己肩上的腦袋,以及素面朝天卻依舊妩媚的面容。

她踩着小凳子?,和他差不多?高。

“乖乖,自己去床上。”他哄。

“你不給我?鞋!”沈千橙咋呼。

之前從樓下一路抱她上來,也沒有手去給她拿拖鞋。

秦則崇放下毛巾,剛轉過身?就被她親了上來。

他挑了下眉,掐住她的腰,從被吻的人變成掌握主動權的人,醒酒湯的辛甜也不及本人之甜美。

過了好久,沈千橙忍不住了,推搡他。

秦則崇松開,看她被吮後愈發明顯的唇珠,靠在洗手臺上笑,喉嚨輕動:“現在安靜了?”

沈千橙微張着嘴呼吸。

秦則崇眼底眉梢皆是恣意,喉結滾動兩下,揉着她的發頂:“回去睡覺了。”

“不行不行。”沈千橙叫起來。

“哪裏不行?”他問。

“我?還沒洗完。”

秦則崇想了想:“哪兒?”

“屁股。”沈千橙貼着他耳朵,提醒他又加上控訴:“你還不給我?換內衣。”

“……”

“你聽到了嗎?”沈千橙說着,手往下,隔着他的綢衣,停在衣擺邊緣,指尖往裏,扯了扯他的內褲,“是這個。”

這樣撩人的聲音,偏偏說這話是真無?辜。

如果不是确定她醉了,他甚至懷疑這是在勾引他。

秦則崇對上她漂亮的狐貍眼。

頂着光,他眸底暗色一覽無?餘。

扶住她腰的手移動,将睡裙得裙擺推上,堆積在腿根,指尖挑了下那蕾絲邊緣。

他明知?故問:“這個?”

突然?的異物加入,顯得內衣便?緊了一些,沈千橙不是很?舒服,小幅度扭了扭,催促道:“快點。”

秦則崇低着嗓,調笑兩聲,抽回手指,故意拍了下她的臀,力道很?輕。

還打她,沈千橙瞪他。

秦則崇得了一對怒目,啧了聲:“真想知?道秦太太明天記起這些來,會有什麽反應。”

他松開她,給她拿了鞋,又去浴室裏放水。

沈千橙坐在浴室裏的臺子?上。

秦則崇的餘光裏就見她撩起裙擺,若隐若現,遮遮掩掩,半褪下來的內衣被随手丢在地上,輕薄的蕾絲很?快被打濕。

真絲睡裙重新滑下,任誰也想不到底下是空的。

當真是一點也不把他這個男人放在眼裏。

秦則崇閃眸,深吸了口氣,撥弄水面試溫,直起身?,挑唇問:“我?幫你?”

沈千橙拒絕。

秦則崇低聲:“真不用??”

沈千橙被問煩了,推着他出去。

秦則崇站在浴室外?,半晌從喉嚨裏溢出聲笑,閑散地倚在洗手臺邊等待,望着玻璃後的身?影。

他想起什麽,去了衣帽間裏。

沈千橙連內衣都有一櫃子?,種類頗多?,秦則崇挑了條棉的,隔着浴室門的一條縫遞給她。

-最後回到卧室裏時,沈千橙終于舒服了,也不抱怨秦則崇這樣那樣了,躺進被窩裏哼着歌。

秦則崇聽不清什麽歌詞,見她這麽興奮,哄道:“宇宙歌姬小姐,你今晚不打算睡了嗎?”

沈千橙不理他,打擾她的好心?情。

沒想到,最先入眠的是秦則崇自己,伴着聲音入眠,出差一周來,從未有過的安穩。

一夜至天亮。

沒定鬧鐘的沈千橙睡到自然?醒,聽見了起床的動靜才睜開眼,濕漉漉的狐貍眼看着床邊的男人。

秦則崇回頭看她,挑眉,“醒了?”

沈千橙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上面未讀消息不少,其?中小茶的消息最多?。

小茶:【就是秦氏和咱們?臺合作的那個項目,今天開始正式推動,剛剛主任過來說的。】

小茶:【沈老師!我?相信你!】

小茶:【我?已經幫你準備好最近兩個月的收視成績和觀衆們?的好評了。】

……

沈千橙頓時清醒起來,月初,秦氏與京臺的合作協議上寫的共創綜藝,還有單獨拟定的談話節目,沒想到進展這麽迅速。

她擡眸看向男人,問:“秦則崇,你看過的京臺合作的談話節目的策劃案了嗎?”

秦則崇嗯了聲:“前天确定的。”

沈千橙撐着腦袋半躺下,感慨:“好快啊。”

說是這麽說,她臉上絲毫沒有擔憂。

秦則崇垂目,“你想主持?”

沈千橙哼了聲,實話實說:“當然?啊,這可是專屬個人主持的談話節目,你去問問哪個主持人不想要。”

秦則崇看她,“你想,就會屬于你。”

輕描淡寫,卻又獨斷專行的寵溺感。

不得不說,沈千橙心?尖都顫了下,她嗔道:“你這句話說得好像我?必須靠你才行。”

秦則崇恭維:“怎麽會,沈老師這麽厲害。”

真敷衍,沈千橙笑起來。

秦則崇取了新的表戴上,目光落回她臉上,慢條斯理道:“其?實,人千方百計打拼,為的是以後順風順水,資源不愁,這些努力得來的東西不被利用?也是種浪費。”

他彎下腰,捏揉她嫩滑的臉蛋,“秦氏不需要合作就能榮譽一身?,你覺得,我?為什麽選京臺合作,為什麽只确定大方向的協議裏會有如此清晰的個人主持節目。”

沈千橙愣住。

秦則崇親了親她的唇,緩緩開口:“需要我?直言,這節目是專門、特地為你而開的嗎?”

專門與特地,兩個詞直擊心?靈。

他溫柔卻熱烈的話,瞬間侵襲沈千橙的心?髒,手沒撐住,整個人倒在床上,烏發散落一床。

她之前有想過,在她調來京市後,秦氏才突然?和京臺合作,說不定有那麽一點點的原因在于她。

但畢竟是商業上的事,沈千橙怎麽可能自戀到認為完全因為她。

結果現在。

這男人直接告訴她:是的!就是因為你!

“……你之前怎麽不說?”沈千橙問。

“女孩子?要追夢,多?美好的事。”秦則崇唇角略翹,說:“我?尊重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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