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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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疏行自然記得自己的話，漫不經心道：“我只是考慮，又沒同意。”
想起杳杳，他就一個臭小子都不想見。
不過該給的見面禮還是要給的，鬧鬧才幾個月大，還在吃奶，和他爹出來溜一趟就成了富翁。
當然了，秦則崇也是要還回去的。
他還蠻喜歡杳杳，雖然才丁點大，但看起來就知道和周疏行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秦則崇有點羨慕周疏行，香香甜甜的女兒多可愛。
沈千橙生孩子的事當然瞞不住，很快外界就知道了鬧鬧的存在，偏偏夫妻倆都沒有發圖的意思。
他們沒打算讓鬧鬧暴露在公衆面前。
【我讨厭朋友圈曬娃的，現在想看橙子和秦總的崽都看不到。】
【是男是女不知道，咱們也太可憐了吧。】
【網上傳的是男孩，不知道真假。】
【咿呀，那和周總的女兒豈不是就青梅竹馬啦。】
【嗑cp也太早了吧。】
【不早，咱們周總和公主不也是青梅竹馬！】
【哈哈哈哈确實啊！】
秦則崇摸着下巴，把從文秘書那兒得來的評論區截圖發給了周疏行，得到了三個字的回複。
周疏行：【拉黑了。】
秦則崇：【淡定，兒女自有兒女緣分。】
周疏行：【你兒子入贅吧。】
秦則崇還等着杳杳到自己家來，把她當女兒呢，兒子去他家了，他的“女兒”不就飛了。
晚上回了家，他捏捏鬧鬧的小臉，“兒子，你要努力。”
秦則崇琢磨着，得從小培養兒子，最起碼的，嘴巴要會說，人也要會行動，不能光說不做。
沈千橙無語：“你要不再生個女兒吧。”
秦則崇壓根沒想過這一件事，生孩子沒那麽簡單，懷孕期間就那麽受累，更何況生了以後。
而且誰能保證二胎是女兒呢。
如果有兩個孩子，他總有偏心的，他是人，不是神。
兒子也好，他的一根手指被鬧鬧握住，唇角淡起一抹笑：“一個就夠了。”
随着鬧鬧逐漸長大，他這名字也徹底成了擺設，因為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安靜。
除此之外，大家都看出來他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聰慧，他的安靜更像是懂事。
會說話以後，他就磕磕絆絆地開始學叫人，先是媽媽，再是爸爸，嗓音很稚嫩。
沈千橙錄節目也會帶他一起，開始工作的時候，就讓秦則崇的秘書把他帶去爸爸那裏。
小人故作大人樣可愛極了，整個秦氏的人都知道小人是秦總的孩子，又蠢蠢欲動，又不敢上手。
明星們也不敢拍照，只是難免在微博上文字描述一下，導致網友們對鬧鬧更好奇。
鬧鬧的眼睛像秦則崇，其餘地方像沈千橙，小小年紀已經長得漂亮精致，任誰看了都得誇兩句。
沈千橙有時候戳他，“你也是小狐貍。”
已經長大了一歲的鬧鬧經常能聽見她叫爸爸秦狐貍，看了眼二狐，“那我是三狐嗎？”
沈千橙說：“你問你爹行不行。”
秦則崇說：“你媽也是小狐貍。”
勾引他的時候一套一套的。
鬧鬧瞪大眼，他最近開始看動畫片，也懂了一些東西，疑惑道：“我家是狐貍窩？”
沈千橙樂不可支。
等過了幾個月，又懂了點事的鬧鬧再也不提當三狐的事了。
他的問題開始變成別的。
比如秦則崇的辦公桌上擺着兩張他和沈千橙的婚紗照，鬧鬧偶爾坐他爹懷裏，就能看到。
照片裏沒有他。
因為沈千橙要記錄鬧鬧的每個成長階段，所以每隔一歲，鬧鬧就被帶着拍寫真照，他也知道照相。
此時看到爸媽的合照，他小聲問秦則崇：“爸爸，你們照相的時候為什麽不帶上我？”
秦則崇颠颠他：“你那時候還沒出生。”
鬧鬧問：“沒出生不能拍嗎？”
秦則崇失笑：“當然不能，就像你杳杳妹妹不在，你怎麽拍她。”
鬧鬧似懂非懂。
周叔叔家的妹妹大名周元杳，小名就叫杳杳，他其實蠻喜歡這妹妹，她實在很可愛。
而且他在床邊看的時候，杳杳也經常看他，一般都是在笑，磕磕巴巴地叫他“鬧鬧哥哥”。
一次做客結束，他被送到秦氏，好奇地問：“文叔叔，為什麽我不叫修修？”
正好沈千橙不在，秦則崇也在開會，文秘書陪在一旁，聽到這問題，思索幾秒：“因為修修聽起來像咻咻。”
他做出飛快動作的樣子，嘴巴配上拟聲詞。
鬧鬧：……
文叔叔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文秘書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改變。
有一次，秦則崇出了半個月的差。
沈千橙在家裏自由自在，帶兒子出去逛街，去聽景湛的演唱會，出去野餐，好不快樂。
晚上就在家裏招呼親朋好友烤肉，二狐激動得打轉刨地，把家裏院子的草地踩壞了。
完了人走後，沈千橙看着視頻，在沙發上吃東西。
喂鬧鬧一個，喂自己一個，美其名曰：“這叫開心果，吃了就能開開心心。”
鬧鬧眨巴眨巴眼，“那我不說不開心的事了。”
沈千橙忍笑：“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才行。”
鬧鬧哦了一聲：“爸爸回來了。”
沈千橙：？
她扭頭，看到秦則崇的身影，心虛了一瞬，他回來肯定看到亂糟糟的草坪了。
沈千橙清清嗓子：“老公，你回來啦，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秦則崇扯掉領帶，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秦太太這麽開心，我哪好打擾。”
陰陽怪氣。
沈千橙哼了聲，眼神在秦則崇身上掃來掃去，手依舊在桌上摸索，把開心果塞到自己嘴裏。
摸的是鬧鬧剛剝的。
鬧鬧微微睜大眼，默不作聲地又剝了幾顆。
沈千橙看夠了秦則崇的身體，終于回過神來，自己吃的怎麽不要剝殼，低頭一看，兒子小手正忙着。
她捧住小臉蛋，親了好幾口。
“真貼心，媽媽的小寶貝，哪像你爹。”
鬧鬧也抿嘴笑。
吐槽秦則崇的後果就是，次日沈千橙遲遲才下床，素了半個月的男人壓根不是人。
她下樓趕上兒子吃早餐，和他嘀咕：“你爸是壞蛋。”
“我不喜歡壞蛋。”鬧鬧握着小湯匙，認真說：“媽媽，你做我爸爸吧。”
剛到餐廳的秦則崇：？
果然是小兔崽子。
第二年，鬧鬧就開始去幼兒園上小班，雖然他和杳杳是同年，但早出生幾個月，比她早上學。
只不過小班的孩子基本都還不懂事，他的安靜反而顯得有些突出，他也不在意，每天上學放學很準時。
杳杳開始經常見不到他，她在家頑皮得厲害，周疏行夠寵，自己的手機也讓她玩，還教她。
不過她記不住多少，偶爾會按到別人的微信對話框。
不論是親朋好友，還是一些在通訊錄的高層，都能收到小姑娘打錯的電話、按到的語音。
秦則崇接鬧鬧放學時，就收到過一條語音，打開就是杳杳稚嫩的說話聲：“你好~”
他好笑地回了條語音。
杳杳開心極了，和他聊起天來：“秦叔叔，我是杳杳~”
秦則崇哄了她一會兒，告訴她：“你的鬧鬧哥哥剛放學，你要不要和他玩？”
杳杳乖巧：“好呀~”
秦則崇教她怎麽接通視頻通話，然後撥過去，鏡頭裏只看到小姑娘的手指擋住鏡頭。
看到他的臉，杳杳興奮。
秦則崇很有耐心地教她轉換鏡頭。
杳杳捧着手機，也拿不穩，好半天才弄好，小姑娘的臉占滿了屏幕，好笑又可愛。
秦則崇偏移鏡頭，對準兒子，杳杳果然開心打招呼：“哥哥，我是杳杳。”
鬧鬧說：“……我知道。”
杳杳說：“我學會打電話了，以後我天天打電話，鬧鬧哥哥，你要接電話呀。”
鬧鬧一本正經：“我沒有手機。”
杳杳說：“我也沒有，我爸爸有，你爸爸有嗎？”
她雖然年紀小，但自從會說話後，嘴巴就沒停過，很喜歡說話，不僅語速快，還特別話唠。
說兩句話，鬧鬧通常才說一句話。
等周疏行拿回手機，和秦則崇的對話框全是語音，還有個視頻通話記錄。
他發消息過去：【哄我女兒什麽了？】
秦則崇：【別造謠。】
周疏行：【呵。】
又過了一年，杳杳終于上幼兒園了。
不過鬧鬧這時候已經進入中班，他更懂事了，也開始希望大家都叫他的大名。
硯修逐漸取代鬧鬧，唯有平時在家裏，在杳杳的嘴裏，才能聽到這麽叫他。
開學前一天，杳杳又用她爸爸的手機給秦叔叔發消息，秦硯修也知道她第二天要來上學。
只不過，中班和小班不在同一層樓。
秦硯修坐在教室裏，還能聽見樓下小孩子們叽叽喳喳的聲音，以及此起彼伏的哭聲。
不知道杳杳在不在裏面。
他得了老師的同意，去樓下走了一趟，看到周疏行和梁今若在走廊上，又回了教室。
秦硯修等了兩節課，也沒等到杳杳找他。
一直到打疫苗那天，還是他主動去了小班那邊的隊伍，杳杳和其他同學們在聊天，半天才看到他。
秦硯修哼了聲。
杳杳胳膊被打了針，被老師們叮囑許多，問他自己今天是不是不用寫作業了。
秦硯修無情地告訴她：還要。
杳杳擡起小胳膊：“哥哥，你可以呼呼嗎？”
秦硯修說：“不可以。”
杳杳很乖地哦了聲。
她很少這麽乖巧，秦硯修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他經常看爸爸對媽媽這麽做。
好軟，難怪爸爸喜歡捏，他也有點喜歡。
杳杳嘴巴嘟起來，噗噗兩聲裝吐泡泡，一雙大眼睛看着他。
秦硯修給她的小胳膊吹了兩口。
幼兒園的課基本都是玩，有一門手工活動，老師說要和家長一起做，周一的時候交上來。
不湊巧的是，秦則崇不在家，秦硯修就和媽媽一起完成了一項紙搭的小屋子。
第二天，杳杳來秦家做客。
她看到了那小屋子，“哥哥，你能幫我也做一個嗎，我想要一個城堡，媽媽說公主住在城堡裏。”
杳杳堅信自己是公主。
當然，的确如此。
之前在幼兒園大禮堂裏看公主動畫片的時候，聽他說壞人捉走公主，還覺得自己會被抓走。
秦硯修心說你又住不進紙糊的城堡。
這次沒有大人幫忙，他動手能力再強，做出來的小城堡也是不怎麽好看的。
杳杳揣在懷裏抱回家了。
周一的時候，她給帶到了教室裏，還和老師叮囑：“老師，你要還給我呀。”
老師笑眯眯：“好。”
又叮囑她今天回去記得讓幫忙做手工的爸爸媽媽一起過來。
杳杳一聽，着不得叫哥哥，她現在買了電話手表，每天都得撥電話：“哥哥，老師讓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秦硯修奇怪：“老師為什麽管一起不一起。”
杳杳年紀小，話也帶不明白：“就是老師說的！”
她以為他不願意：“哥哥拜托拜托~”
嘴巴甜得周疏行越聽越不對勁，問：“為什麽要哥哥和你去？你跟我說說，老師怎麽說的？”
杳杳不記得原話，斷斷續續表達了大致意思。
周疏行：？
女兒手工課沒告訴他們，現在去學校也不要他們了？
要不是今晚聽到她打電話的內容，他估計都不知道學校裏有過這一親子活動。
合着親子活動沒親到他身上。
秦則崇沒想到能聽到這一茬，忍俊不禁。
周疏行覺得很有必要和她好好解釋家長的含義：“你的家長是我和你媽。”
杳杳疑惑：“哥哥不是嗎？我還以為哥哥也是我家長呢。”
秦則崇出聲：“別聽你爸爸的，杳杳說是就是，哥哥他不說話就是沒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