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落虎口
才不見不到四個小時,剛剛夜裏十點半,也許在哪個酒吧或者和朋友在一起忘記回家了,用不着那麽緊張吧?
而且喬斯亮本就不喜歡陶悠悠,這麽大動幹戈喬斯亮知道了會更反感,郭濤想勸說,董家聲已挂了電話。
通知還是不通知?郭濤很為難。
拖一拖吧,過半個小時陶悠悠還沒消息再通知。
陶悠悠被喬荗山劫走了。
喬太在拘留所呆三天就出來了。
抵押書上有喬斯亮的親筆簽名,雖然那是喬太趁他在醫院精力不足沒法細看文件時騙他簽的,可簽名作不了假,她一字不供,清官難斷家務事,執法機關取證不便無法結案,而喬斯亮盛怒之下把她送進局子,後來心有不忍,三天後就主動撤訴了。
喬太出來時正泰已翻了天,她未能再去正泰上班。
喬太也不着急,囑咐一雙兒女老老實實別惹事:“過些日子你爸氣消了媽再哄哄他,你們倆這陣子別激惱你爸。”
年過半百了,喬斯亮沒那個心情折騰,何況他還是一個大企業的領導人,拖得一拖等他氣消了,憑着初戀的情分,再哄一哄就能使他回心轉意。
抵押了房子那一億喬斯亮沒強硬地逼她交出來就是最好的定心丸。
喬太對于董家聲上位憤怒之餘就是冷笑連連,當年董曉還不是先占了名份,可後來一樣得為她騰位置,她自信最後勝利的會是自己。
喬太千叮萬囑一雙兒女別生事并卡住了他們的經濟命脈,喬安琪和喬荗山即便不聽也沒錢玩,只能呆家裏,心中卻都窩着一把火,喬荗山尤其惱怒。
以往揮金如土,如今過得跟乞丐似的什麽消費場所都不敢去,更讓他憤怒的是,麥柔音先前對他阿臾奉承柔情蜜意,轉眼間連電話都不肯接了。
喬荗山這天下午開車來到正泰公司門外,要堵截麥柔音。
麥柔音以廠為家沒有下班,喬荗山沒等到,正要離開時,看到了眼神呆滞腳步蹒跚走出來的陶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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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也不是好東西,讓他妹妹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打還讨不回公道,喬荗山開車跟了上去。
陶悠悠神思恍惚也沒注意到背後有車跟蹤她。
霓虹燈在夜幕中變幻折射,奢靡在城市的空氣中彌漫,喬荗山過慣夜生活的,漸漸的浮躁起來了,面前無力虛軟緩步前行的陶悠悠在他眼裏如酒醉後腳步不穩的美人,風情千萬。
他M的沒錢也可以玩女人啊,把董家聲的女人玩了,正好可以被報他奪去巨額家産之仇。
放在以前喬荗山會張狂地大聲宣告然後掠奪強-暴以此彰顯自己的身份,喬太被拘留提醒了他,犯法是要被律法制裁的,他靠邊停車後悄悄跟上前,脫了外套先蒙住了陶悠悠眼睛不讓她看見自己。
陶悠悠茫然間,頭部被背後覆上來的一件衣服蒙住,緊接嘴巴被堵無法呼救,随後雙手被翻轉到背後用領帶捆住,背包被扯下背包帶把她雙腿捆住,動作迅速流利,她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抗。
聽到背包被扔進路邊綠化帶裏的聲音,陶悠悠激淩了一下,在被拖動時她機警地飛快雙足互踩踢掉自己腳上的皮鞋。
夜深了沒回去董家聲應該會找自己的,希望那雙鞋能傳遞給董家聲自己出事的消息。
被粗暴地提下車又狠狠地摔到地上時,陶悠悠疼得整個人弓成蝦米狀。
恐懼鋪天蓋地而來,比青陽那時更絕望的恐懼,突如其來,一無所知,眼睛看不到,雙手被縛無法動彈,森然寒冷的夜晚,沉重的鐐索捆住脖頸似,呼吸艱難,青陽時的可怕噩夢在骨髓無限綿延,刀刺骨錐紮肉,陶悠悠吓得手足冰涼整個人瑟瑟發抖。
怕了!喬荗山得意的想縱情大笑。
陶悠悠并不比他玩過的那些女人漂亮誘人,不過,她是董家聲寶貝得緊的人,只這麽一想就讓人無比亢奮了。
不行,玩董家聲的女人多麽難得,得留下紀念,喬荗山拿出攝像機調好焦距鏡頭打開攝像開關,他要拍下過程以後不時回味。
沒看到臉沒聽到聲音的錄相不夠完美。
雖然不能拿開蒙着陶悠悠頭臉的衣服怕她認出自己,可是,在自己這別墅裏任她喊破天也沒人聽到,不妨讓她發出銷-魂的哭叫聲。
喬荗山淫-淫一笑走進卧室找藥物。
好幾天沒找女人,尋歡作樂的藥用完了。
反正長夜漫漫,有的是時間享用,喬荗山也不急,拿起車鑰匙出去買藥。
響起開門關門聲,接着是車輛發動離去的聲音,眼前陰沉沉一片,也不知是什麽地方,兇險暫時離去,陶悠悠沒感到歡喜,也不敢放松,跟沙吉成一樣的肥豬似的粗喘似乎還在耳邊回響,看不到,也知那是頭流着哈喇子的惡獸,回來時,将是殘忍的毀滅。
陶悠悠艱難地挪動翻滾,尋找能磨開束縛着雙手東西的物體。
她撞到障礙物了。
從粗-細程度看,是茶幾桌腿。
桌腿光滑無瑕,無法磨斷縛着雙手的東西,陶悠悠弓起身體,蹭到茶幾面上摸索。
她摸到一把水果刀。
心口怦怦直跳,陶悠悠毫不猶豫反轉着握緊水果刀去割綁着自己雙手的東西。
時間不多,陶悠悠下死勁用力地割切戳。
門外傳來腳步聲時,領帶終于被割開,陶悠悠一雙手得了自由。
腿上的帶子來不及解開,頭上還蒙罩着衣服,要逃跑來不及了,陶悠悠下意識就面朝上雙手仍作了被反剪的樣子縮在背後躺到地上,右手緊緊攥着水果刀。
“美人兒,今晚你會很快活的,玩完後我會拍下你美麗的果體照寄給董家聲好好欣賞的。”喬荗山在心中陰陰沉笑,解開蒙着陶悠悠頭臉的外套往上拉只蒙了陶悠悠眼睛,而後一手扯開堵住陶悠悠嘴巴的袖子,一手把買來的藥水往她嘴裏倒。
他要喂自己吃什麽?陶悠悠拼命扭頭,惶恐害怕中來不及思考,陶悠悠握緊水果刀胡亂紮了過去。
越是急迫時越應冷靜,發動引擎上路後,董家聲強迫自己斂心靜氣,并沒有盲目亂轉,他來到正泰附近的馬路仔細尋找。
他看到人行道上的女式皮鞋。
Ferragamo牌子的黑色高跟鞋,鞋頭的鑲鑽光彩流溢。
那雙皮鞋再眼熟沒有了。
輕薄的風衣擋不住呼嘯的北風,寒流如尖利地針穿透皮肉所進心髒,董家聲有剎那之間沒了知覺,整個人僵僵站着無法動彈。
鞋子在這裏,人呢?董家聲艱難地拔打陶悠悠手機。
綠化帶中響起沉暗的鈴聲,陶悠悠的背包在綠化帶中找到了。
手機信用卡現金都在,只是背包帶被扯斷了,不是劫財。
董家聲飛快地在附近搜索。
修剪得如球體的金葉女貞球,方正如矩陣的冬青衛矛……繁茂的綠化帶整齊亮麗,沒有打鬥翻壓過的痕跡。
這一帶市中心,附近是商廈沒有拆遷房和正在建築中的工事,董家聲擡眼四望後放棄查看綠化帶,把汽車調了個角度車頭燈打開正對着發現鞋子的地方仔細檢查路面狀況。
拖拽的擦痕在燈光下隐隐約約,擦痕從人行道往機動車道歪,最後消失在機動車道上。
老師是被人綁了拖上車的。
開着車劫人的一般不會是小流氓,有可能是認識的人,老師的交際圈子狹小,會是誰綁架了她?
會不會是跟自己嫌隙頗深的喬荗山?
黑沉沉的迷霧籠罩的絕望裏出現了一線微弱的亮光,董家聲拔了一個號碼,問了幾句,得到一個地址後,又低低咐咐了幾句,飛快地上了車狂踩油門朝目的地而去。
陶悠悠一刀捅出,只聽得一聲慘叫,随即溫熱的液體濕了一只手。
血!她是不是紮死人了?惶恐像閃電橫掠天際般将陶悠悠撕擊潰,陶悠悠整個人懵了,魂飛魄散。
忘了呼救,忘了要逃,直至房門砰地一聲被人用摧天撼地的力道撞開來。
“董家聲……“陶悠悠嘶聲喊,清醒過來,看不見,下意識裏就覺得來的是董家聲。
冰涼有力的一只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董家聲聲音平穩沉靜:“老師,我來了,沒事了。”
他來了,陰霾猛烈的暴雨過去了。
身上沉重的物體被拉開,蒙着臉的衣服被扯掉了,陶悠悠落進董家聲溫暖寬厚的懷抱。
清新蓬勃的氣息,像天氣極晴朗時澄碧的天空給人的感覺,陶悠悠顫抖着捉住董家聲肩膀,眼淚流了下來。
“董家聲,我吓死了,我好害怕。”
“不怕,我一定會來的,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董家聲溫柔地說,手臂收緊,力道很大,強捍的力量通過他的臂彎傳遞到陶悠悠心口,承諾穿過千百年的天上人間,堅決深沉。
陶悠悠閉着眼不敢看,緊靠在董家聲懷裏,低聲問:“那人死了嗎?”
“沒,我檢查過了,還有呼吸,傷口不深。”董家聲沉聲說。
“是誰?咱們認識的嗎?快打120叫救護車救那個人,快報警。”陶悠悠顫聲道。
救人?董家聲抿緊唇,死死地盯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喬荗山。
他不想救,他想捅上幾刀把喬荗山捅死,他想攥住喬荗山頭發往上提,劈頭蓋臉拳打腳踢。
老師滿眼的淚,散亂的被淚水浸濕的發絲淩亂地粘在臉上,脖子上甚至有紅印子,整個人那麽狼狽,把這個人渣一寸寸淩遲都不足以洩他心頭之憤。
寒夜讓人變得暴戾,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欺辱更讓人無法自控怒火高燃。
咬牙忍下怒火,董家聲低低道:“是喬荗山,沒死就行,咱們別管了,不用報警,綁架強-奸未遂罪可比傷害罪重的多,而且你傷他是自衛,他清楚的,相信他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的。”
人言可畏,報警了事情張揚開陶悠悠要面對太多的未知的流言诽語,他不舍得陶悠悠受傷害。
不等陶悠悠反對,董家聲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大踏步走了出去。
齊中天開着陸虎沿着一條又一條街道穿梭,路邊閃過一個又一個像陶悠悠的身影,卻沒有一個是陶悠悠。
盲目尋找錯失的是找人良機,齊中天停下車靜靜思索,片刻後朝正泰開去,他要找守大門的保安了解陶悠悠下班離開公司時的情況。
喬荗山經常出入正泰,他的汽車在公司外面停了許久保安注意到了,齊中天略一思索,當即朝喬荗山的小公館開去。
喬荗山的小公館半敞着門。
看到地上的血跡時,暴風巨浪劈頭蓋臉而來,齊中天高大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地上。
房間裏不見人,齊中天的視線在客廳房間各處掃過後來到攝像機架前。
攝像機還在錄相着,齊中天往前翻看了一會,深邃的眼眸籠罩上比夜還暗沉的墨色,略一思索,他點了保存,而後打開攝像機取下了內存卡。
董家聲的車停在小區樓下,排氣管的淡煙還沒完全消散,齊中天攥緊方向盤,默默看着,許久後,沒有下車,調轉了車頭離開。
陶媽看到陶悠悠衣服上血紅一片,差點暈倒過去。
“媽,這是紅酒,我在酒吧裏跟人拼酒灑的。”怕陶媽擔心,陶悠悠笑容滿滿捏自己臉頰扯了個鬼臉。
“真的?”陶媽将信将疑。
“當然,媽你以為這是什麽?要是血,我老師還能好好的站這裏嗎?”董家聲幫腔,推陶悠悠進衛浴間,“老師,髒兮兮的你快洗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女兒和女婿似乎要上演少兒不宜節目,陶媽笑着示意姚潔可以回去了,她也得趕緊回避。
陶悠悠惱了齊中天,心中卻也沒想和董家聲再糾纏不清,只是當董家聲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帶着忐忑的讨好和脆弱的顫抖朝她緩緩靠近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推開他的勇氣。
讓人放松的清香幽幽水果味傳來,董家聲灑了香水了,甜軟安寧。
他喜歡的是桀骜的古龍水,為了讓她平靜下來特意灑了買給她的水果味香水吧?陶悠悠輕嘆了口氣,“董家聲,我愛齊中天。”
“我知道。”他說,手臂緊了緊沒有放松分毫。
你會慢慢愛上我的,我只是輸在你認識我時還是個少年,董家聲在心中補充。
“老師,他對你不夠好。”董家聲悶悶道,不是打擊情敵,只是訴說事實,雖然不知陶悠悠和齊中天發生什麽事,可是,微一思索也能知道是齊中天傷了陶悠悠的心,不然,她不會大冬天的夜晚在街上走,以致遇上危險。
“像你那樣子對我好的,不會有第二個男人。”陶悠悠在心中說,想起齊中天的決絕,再想想董家聲為了她焦慮、惶恐,緊張不安,為了她什麽都能舍棄,滿心滿眼只有她,百感交集。
陶媽給蒙騙過去,姚潔卻沒有,回到住處後,姚潔想了想打電話給羅薇。
“陶悠悠衣服染滿血?”羅薇猶疑道:“不可能吧?陶悠悠好性子的很,就算跟人起沖突也不可能弄到動刀子的。”
“是血,而且,她的手腕有很深的勒痕。”姚潔很肯定,“董家聲連給她朝我們走近都不敢,一下子就把她推進衛浴間了,我猜他怕我們聞到血腥味。”
看來是被人抓了綁起來,董家聲能讓陶悠悠進浴室洗澡,流血受傷的肯定不是她。
“姚潔,你的機會來了。”羅薇快活地笑了起來。
“你也猜受傷的是喬荗山?”姚潔悄聲問。
“嗯,陶悠悠那個人性子純善綿柔。不會得罪人,對她有深仇大恨的除了喬太母子仨再無他人。”羅薇笑得合不攏嘴,“你不用做什麽,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