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蔣沅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然後有一股氣壓在胸口堵的慌, 于是她側頭揉了揉眉心說了句, “停車。”

韓執側目看了眼蔣沅手依然緊緊握着方向盤并沒有減速停車的意思。

那股火氣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她別回頭朝韓執吼道, “我讓你停車!”

韓執踩了腳剎車,車停了下來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遠處的雪頂上, 那裏白雪皚皚可比他的心純潔的多。

她眉梢微聳, “為什麽要騙我?”

韓執喉結上下滾動,“我沒有要騙你。”他的食指在說完這句話後動了一下。

“那晚你為什麽不說清楚?”

“你要我怎說?”他別過頭深幽的目光也随之掃了過來。

二人四目相對,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讓人難以呼吸。

之後蔣沅吐出一口溫熱的氣息, 她側身躺回椅子上, 自己想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偷獵者呆一個多月并且還在幫他逃亡。

真他媽可笑, 蔣沅心想。

韓執見她嘲弄的笑了笑,心中突然有個問題想問,他不知道答案會是怎樣, “現在知道真相的你還敢說愛我嗎?”

蔣沅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手心不由得出了汗。

什麽是愛?貌似她愛的太膚淺, 僅僅兩次歡愉, 幾次相救就能夠和愛相提并論。

“你是偷獵者。”她閉上眼腦海裏便浮現出韓執那些血腥的過往,而保護中心不惜代價的追捕也到了合理的解釋。

“韓執,你知道嗎?”她睜開眼眼神平靜的看着窗外,“我爸在半個月前去世了,我媽只想我能夠平安回家,可我現在在幹什麽?”她直起身回頭看他咬字中隐隐察覺到怒意,“我卻在陪你玩這個逃亡游戲,我為的什麽?”

韓執微微一愣, 随後吸了一口氣手也搭上了方向盤,“你走吧。”

這次換蔣沅愣住了緊接着她冷笑出聲,“你把我強行拖到這個地方,現在你又讓我走?”

“韓執,我已經不孝了,不能再不忠。”

她輕緩的說着,同時也在觀察着他臉上細微的變化。

的确,韓執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眼神堅定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就等同于對此表态了,而此刻的韓執內心有狂風在呼嘯顯然這句話對他的影響很大。

“我還是會選擇繼續愛你但從現在起和你不再有任何關系,這會是我蔣沅一個人的事。”她說完這話後拿起手電筒打開了車門,下車前微微側頭露出消瘦的臉,“我出去散散心。”伴随着關門聲韓執拂了一把臉将頭埋進方向盤裏。

他這一覺睡的有些長,醒來時他發現副駕駛位置仍是空着的再一看時間都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心中突然湧出不好的預感。他立即熄了火拿上手電筒打開車門跳下車。

眼前到處都是與人一樣高的荒草他一時不知從何找起,他扒開身前的荒草鑽了進去随即喊了聲,“蔣沅!”

無人應答。

“蔣沅!”

依舊無人應答。

他前腳落地便察覺有異樣于是低頭一看就發現了有腳印,最近雨季幾乎每天都在下雨地面也很粘稠,他便順着這個腳步一直往前在扒開身前的荒草後發現腳印消失了,他走進去還發現有另外的一串腳印,看腳印的長度他覺得應該是一個男人緊接着又順着這個男人的腳印一直走到荒草盡頭——有很深很深的車輪印通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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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中心裏只有幾人守着,而在栅欄外的荒草叢中潛伏着巨大隐患。

查爾斯似鷹一般的眼睛正看着栅欄內的一舉一動,好不容易進來了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放棄屠殺保護中心工作人員的機會。

他擡起了手,在他身後的偷獵者們紛紛捏緊手裏的槍目光投向他的手,只等他發布號令。

查爾斯眼眸一沉,高舉的手一揮,偷獵者們直接沖了進去瞬間子彈聲響徹天際。

半個小時後,查爾斯站在園內手插.着腰看着自己的人把屍體一個個拖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堆成一個小山。

這些人有的看上去很小才十多歲,有的上了年紀頭發花白不過個個死狀慘烈。

“殺了多少人?”

查爾斯垂眸居高臨下看着小山頂端的男人,此刻這個男人正瞪着眼睛食指指着他,嘴裏含糊不請的在說着什麽,他抽出腰間的匕首蹲身割斷了男人的脖子。

“boss一共十三人。”

“這裏還有個女人!”

他的手下從一間房子裏拖出一個女人來然後将她摁跪再地上。

徐妍瀾咬牙在掙紮着眼裏充滿了血絲,朝眼前的查爾斯怒吼,“你真他媽沒人性!”

“呵,”查爾斯冷笑着張開雙臂蹙眉反問,“你們殺了我幾個兄弟,我現在殺你們幾個我這就叫沒人性?”

“你要是有點良知就該知道你做了什麽!”

“噓——”

他對徐妍瀾可不感興趣,但是他的手下好久沒碰過女人了手很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走。

“滾!”徐妍瀾用頭撞身旁男人的頭,男人吃痛的後退一步。

查爾斯嘴角微微上揚使了個眼神給他的手下們,他的人會意臉上立馬露出猥瑣笑容。

“兄弟們把她拖到裏面去。”

“滾開!別碰我!滾!”徐妍瀾奮力掙紮但是她怎麽可能是這群男人的對手,她被兩個男人拖着往屋裏走身後還有十幾個男人在解皮帶。

很快屋裏傳出一群男人的笑聲和女人的慘叫聲。查爾斯攏了攏外衣低頭點了根煙轉身走出了保護中心。

天色漸漸變亮了補給站的大火終于滅了,忙了好幾個小時的李嘉闫正倚着直升飛機喝水。他滿臉都是黑灰,額角被高溫燙傷正在脫皮。

“闫哥。”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其他人呢?”他又喝了一口水才将瓶蓋扭緊。

“讓他們回保護中心了。”

他點了點頭将水瓶杵在地面支撐着起身,然後拂了拂頭頂的灰,“召集剩下的人跟我去追捕Serpent。”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永大拇指拂去屏幕上的灰接通了。他目光落在遠處——一群孩子在奔跑。

他嘴角彎了彎在笑,“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人在喘氣不是累更像是被驚吓到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闫哥......保護中心出事了。”

李嘉闫臉色立馬變了他轉過身背對那群孩子,“出什麽事了?”

對方幾次開口,但是又把話吞了回去最終留了一句,“你還是自己回來看看吧。”

李嘉闫将手緩緩放下他舔着發幹的唇,然後跳上了直升飛機,“通知剩下的人立即給我回保護中心!”

保護中心外起了一陣大風,直升飛機落在草叢之中李嘉闫急忙從飛機上跳下來,剛跑門口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而這時他停住了腳甚至低頭後退了一步。

在他眼下是一灘血水他的目光順着血水逐漸放遠看見了院子裏的屍體,随即他倒退一步身後人扶住了他,但是他推開身後人的手快步上前走到屍體旁。

男人脖子被割破深的可見咽喉,李嘉闫伸出顫抖着的手為男人閉上眼睛。

“闫哥。”一個男人站在門前喚他。而在他身後有三個男人擡着一個用白布遮蓋的人繞過男人走了出來并将擡的人放在了李嘉闫身前。

李嘉闫手抖的更厲害了他緩緩蹲下身屏住呼吸伸手掀開了白布的一角看了一眼,随後他閉上眼睛額角的青筋起伏不定。

“畜生!”他起身一拳砸在樹上之後他拂了一把臉眼眶卻紅了哽咽道,“我真不該留她在這的。”

幾年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方央沒死徐妍瀾還好好的林遇依然不愛說話,但是他們閑暇時會一起看星星一起喝酒一起參加射擊比賽,那真的很讓人感到美好舒适。

他又重重的敲打樹身,所有人都低着頭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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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沅是在一片黑暗裏睜開的眼睛,她蜷縮着身又動了一下手發現被捆住了,她仰頭只感覺到悶熱和空氣的稀薄緊接着她用腳踹了踹。

突然有一股無形的力在推她之後她便往前翻滾結果頭撞上了某個金屬。

“嘶—”

她吃痛的擡手碰了碰傷口摸到了有液體,正當她還沒回神時,在她身前的門被打開刺眼的光瞬間湧了進來。

在她眼前有一個人,那人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出來。

蔣沅眯着眼任身前的人将她拖到石頭上坐下她才回過神來。她擡頭看清了眼前人不由得一驚,是林遇。

林遇戴着鴨舌帽看都沒看她一眼,然後後退坐在她對面的石頭上低頭用木棍弄着火堆。

蔣沅看着他心裏在想着為什麽會抓自己,是因為自己手裏有證據?那他應該殺人滅口而不是讓她平安無事的坐在這,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用她來威脅韓執。

盤算好了後蔣沅随和的問話,“我應該叫你什麽?弟弟?”

他仍低着頭,“死在我手裏的都是因為話多。”

“我不說話等同于死人一個。”

林遇手一頓用木棍撐着地面擡眸看她,他微微蹙眉疑惑的問,“為什麽?”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呵,歪理。”

“我對你還有很大的價值,死人對你來說沒意思。”

他不可否認,“你說的對。”

蔣沅借機問,“我們要去哪?”

林遇又低下頭用木棍弄着正在燃燒的荒草,“一個安全的地方。”

蔣沅并不這麽認為,“安全的地方?在我看來是未知的險惡吧。但凡有人在的地方一定會滋生罪惡。”

林遇嘴角揚了揚正好被蔣沅捕捉,林遇也就順着她的意思說了句,“你看的很通透,”他将帽沿向上移了移露出一雙茶色的眼眸,“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好人。不過也分真假而你就很明顯,虛僞造就現在的你。”

林遇極淡的笑着彎彎的嘴角隐藏着諷刺,“挺有意思的言論,不愧是個記者。”

蔣沅為之一驚但是仍保持着沉默,她想聽聽接下來他會說什麽。

“不要賣弄你的聰明,當價值變質成為值價的時候你在我眼裏一文不值,到那時死神會親吻你的發頂。”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時間(除開碼字)我會進入修文狀态,改的幅度不會太大只會對語句、标點這些進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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