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見謎底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夏尋跟着曉星塵走到小區後面的湖邊上,有些焦急,不斷地催問他。

“實在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何況說起來有些丢臉。”

夏尋聽他嘆了口氣:“曉星塵,我想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怎麽看待我跟你之間的感情,或許你只是一時興起,可我想的是,只要你願意我應該會跟你一輩子在一起。”

“你覺得我只是一時興起?”曉星塵問他。

說起來,夏尋覺得自己對這段感情還是挺患得患失的,至少在曉星塵說出對他的愛意之前,他覺得曉星塵愛上他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低到什麽程度,他潛意識裏覺得他是配不上曉星塵的。

他語塞了,無意說出了自己對這段感情的擔憂和惶恐。

曉星塵摟過夏尋的肩膀,靠上去吻他的嘴唇。

他們在外面從未做過這麽親密的事情,一開始夏尋覺得有些緊張,生怕有人經過,看到兩個男人當衆接吻會受到驚吓。

但曉星塵吻得特別認真,專注,夏尋覺得自己沒法拒絕這甜美的誘惑,索性順勢正面抱住他,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直到身體的其他部分都被帶起了感覺,夏尋才不舍得和曉星塵分開。

“絕對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思考了千年。”曉星塵把自己的問題嚴肅地回答了。

“千年?”夏尋噗嗤笑了,覺得曉星塵在逗他。

“是。”對方卻萬般鄭重地點頭。

“好吧,那我大概安心了。”夏尋覺得他的表情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說笑,只得這樣說。

“你聽我說,賣車是因為我資助的孩子突發重病,需要治療費,我們現在住得房子還有貸款,而且我并沒有多少積蓄可以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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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該和我商量啊,雖然財務獨立是好,但我覺得互相扶持、從彼此身上汲取溫暖才是在一起的目的吧。”其實夏尋在這種事上還是很大條的,他原來的想法大抵就是老婆的錢應該老婆自己花,我的錢也應該給老婆花這樣。

“是,你說得沒錯,可能這幾年在美國惹上了壞習慣吧,比較容易把你的和我的區分的很開。”曉星塵沖他笑笑。

“曉醫生不要自己一個人逞強,不是我說,你那點工資又要賺錢養家又要給病人墊付醫藥費,還要資助貧困失學兒童怎麽都不夠吧!”夏尋拉過他的手,緊緊攢住。

“能照顧下我的尊嚴嗎?”曉星塵有點無奈。

“老婆,賺錢這種俗事,還是交給我這種俗人吧。”夏尋開始拉他往回走,“你的車別賣,先把我的高爾夫R賣了,本來就覺得養兩輛車挺浪費的,何況……”

“什麽?!”曉星塵追問。

“舍不得委屈老婆的大長腿擠在那麽小的空間裏伸不直啊。”一時夏尋笑得有點欠扁。

曉星塵也忍不住笑了。

因為急賣被壓了不少價,最後小R換回了二十二萬,夏尋一分沒留把收了錢的□□給了曉星塵。

“就這樣給我了,你不怕對方是騙子。”曉星塵接過卡片捏在手上,覺得分量不輕,二十二萬對于普通白領來說是一到兩年的全部收入了。

“就算被騙也不過是損失點錢財,你高興就好。”夏尋說得是真心話,他從來也沒把錢財放在第一位。

但沒錢的确挺傷腦筋的,所以此後必須好好想想怎麽多掙錢,畢竟老婆的愛好不是一般的燒錢,給人家打工是不可能來錢快的。

————

周日晚上夏尋按例去陪薛哲吃飯,薛哲問他之前的提議考慮得如何了,夏尋說想好了,不怕他壞事的話,自己答應進利曼工作。

薛哲一時高興地有點手足無措,仿佛見到了救世主一般,聽兒子說怕壞事,他一臉笑呵呵地道:“已經堕底了,還能壞到哪裏去,不過博一記罷了。”

夏尋又問他具體如何安排,薛哲卻慢悠悠地道:“不急,先跟薛家主事的幾個人吃個飯,認識認識。”

薛哲的效率很高,這頓家宴很快安排妥當了。

夏尋按約到飯店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都已經早就在包廂裏等他了。

一時有點尴尬,畢竟那些都是長輩,夏尋推門進去,被好幾道目光從頭到尾反複審視了幾遍,覺得有些不自在。裝修的頗豪華的包廂裏頭薛哲坐了主人位,他右手是位年紀頗大穿着唐裝的老爺子,約摸七十上下,一臉威嚴,老爺子右手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棱角分明,面容冷峻,看上去不大好相處,這身行頭頗有點像個律師。夏尋看到他時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但覺他面無表情,似乎對他無甚興趣,也就不敢多瞧。

薛哲的左手邊位置空着,再往右邊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身材微胖看上去面容親和又敦厚老實,女的打扮時尚,容貌不俗,只看外貌似乎不到會超過三十五歲。這兩人再往左邊就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年紀都在二十上下,似乎還是學生。

夏尋覺得自己被一群人審視挺難受的,看了眼薛哲,想要向他求救。

薛哲趕緊道:“小尋,坐到我這來。”

于是夏尋想是撈着了救命稻草趕緊坐到薛哲身邊。

等他坐定薛哲就開始給他們互相介紹。

薛哲先指了指那位老者道:“這是薛珩叔公,是你爺爺的親弟弟,如今是利曼集團的董事。”

薛珩朝夏尋點點頭,态度不算大好但也沒有輕視的意思。

夏尋趕緊叫了聲:“叔公。”就對付過去了。

然後薛哲指了指薛珩邊上的男子道:“這是你薛濂堂哥,他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學霸,賓夕法尼亞的法學學士加工商管理碩士。要不是家裏缺人手,你堂哥還要繼續念博士,現在不是個大狀就是檢察官了。”

夏尋雖然不算學渣,但在學霸面前多少有些自慚形愧,想想自己身邊全是喝過洋墨水的。曉星塵就不說了,醫學博士,面前這個薛濂是賓夕法尼亞碩士,再不濟白少瑜也去澳洲混了個悉尼大學的文憑,雖然比起前兩者水了點,但跟自己國二本畢業那真是天差地別了。

薛濂見夏尋沒有主動搭話,于是挺客氣地說了句:“你好。”

夏尋聽他開口于是趕緊答道:“你好,堂哥。”

接着是夏尋左手邊的兩位,原來正是薛哲的親妹薛含和他老公姚轶實,知道他倆是夫妻,而且薛含已經快五十歲時,夏尋未免一愣,心想這姑母也保養得太好了點吧。

當知道旁邊的一對男女是姑母的兒女時,夏尋簡直要跌倒,心想天吶,這母女簡直像姐妹。

介紹完畢,薛哲開始招呼家人吃飯,酒過三巡方開始讨論真正議題。

“小尋要進利曼呢,我沒什麽意見,畢竟自己家的骨肉。”薛珩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漫不經心地磕了磕煙灰,薛哲耐心等他後面的條件,“就是這姓上頭,得改過來,姓夏的話,我覺得不大合适。”

薛哲聽他話一說出口,不由皺了皺眉。

夏尋哪裏料到他會提這種要求,心裏登時覺得特別別扭:“這感情還是怕我一姓夏的要謀姓薛的財産啦,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有這種無聊的想法。”

“叔公,如今公司經營都是現代企業管理模式,雖然我們本質是家族企業,但也是幾家分管着也都有職業經理人管理,若照您的想法,我這出嫁的女兒也不該有股份你說是不是?”薛含現管着利曼集團下頭的上市公司利曼股份,是法人代表及董事長能力不容小觑,他老公老姚管着利曼投資擔保管理有限公司負責集團的資金運作,而薛珩那邊只薛濂管着實體公司,卻是現在受了大行情拖累而萎頓的利曼房産。

一邊是給集團發展使絆子的利曼房産一邊是支撐集團主營業務的利曼股份,雖然都是集團董事,但孰輕孰重,一下了然了。

薛珩被頂了回去,但仍舊表示非夏尋改姓,否則別進公司,薛哲之前跟夏尋提過不能無視老爺子的蠻橫,因為老爺子手上握有的股份是薛家人裏頭唯一沒有質押出去融資的,現在銀行都停貸了,延期的貸款還是看着佳美和夏花擔保的面子,所以那些股份能融到資的話顯得尤為重要。雖然薛哲薛含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沒法讓他把持有的股份拿出來質押,而利曼形勢越來越嚴峻,特別是薛泊意外亡故以後,老頭子開始抛出條件來了,原來他想讓自己的親孫子接管利曼股份。

薛哲聽到他說出這種話,心裏像吃了只蒼蠅一樣難受,但又無可奈何,人家的孫子跟自己不争氣的兒子相比的确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果真要為了家族利益考慮的确該讓薛濂過來接班。

但……有些不甘心,人心都是向着自己的,當年的打拼是多麽艱難,現在要拱手讓人,怎麽想都不甘心。

他想起他和夏又瀾生的兒子,對夏尋也是有愧疚的,從來沒有過問他的生活,現在至少要給他點補償,就算他沒法執掌一個企業但至少要給他留足資産,讓他這輩子不為了錢財發愁。

“這事我們再議,總有辦法解決的是吧,倒是叔公,這周利曼股價又連着三個跌停,你的資産也縮水好多了,如果公司撐不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你揣在手裏的那些股份,也只能爛死在股票賬戶裏,你看目前還有券商願意接我們的質押,到時候真沒人願意接,那我們就徹底完了。”薛哲打算把那個棘手的問題拖延拖延,回去想想對策,于是這樣說。

哪知老爺子道:“我也不是想害死大家,不然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讓我家薛濂還有夏尋都進利曼集團,同臺競賽,誰救得了集團誰做接班人,怎麽樣?”

聽到薛珩松口了,薛哲和薛含都面露喜色。

但薛珩心裏也有盤算,這個夏尋他已經打聽過了,國內二本工科畢業,也沒正經上過班,畢業後四、五年裏都屬于無業游民狀态,跟薛泊那二世子比也沒好到哪裏去,薛泊雖然學習不怎麽樣,但到底見過大場面,生意經還是懂的,混得圈子也高端,所以,他給薛濂做對手,不是陪練就是炮灰。

何況利曼的局勢他不是不知道,再跟薛哲他們僵持下去,的确兩敗俱傷,現在夏尋這個人出來了,薛哲也急于讓他混進利曼,所以幹脆順勢而為,也讓自己體面地全身而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叮——又一位老朋友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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