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施賀楊這一天過得很不開心,歸根結底是對陽痿的恐懼。

他裝模作樣地跟人學打飛機,臨了,跑去了廁所。

他躲在廁所裏,假裝自己全射在馬桶了,還特意沖了水,出來的時候演出一副酣暢滿足的樣子。

他沒等那幾個人發表射精感言就先提了褲子拎了書包走了,借口是:“我媽叫我回家吃飯。”

他怕被問什麽感覺,因為沒有感覺。

回家的路上施賀楊就在心煩,回了家還是心煩。

他進屋的時候,一切跟往常一樣,他媽呼朋喚友來打麻将,他一回來就被指使着給他媽倒水拿煙。

“好嘞!”雖然情緒低落,但施賀楊還是跟他媽展示了一幅“母慈子孝圖”。

給他媽倒水,為他媽點煙。

他媽掃了他一眼:“怎麽了?心情不好?”

知子莫若母。

“晚上再跟你說。”施賀楊跟這個叔叔那個阿姨打了招呼,假裝自己要寫作業,回屋了。

他卧室在二樓,懶洋洋地蹭着牆晃蕩上去,耷拉着腦袋進了屋。

關上門之後,樓下的麻将聲還很清晰,他朝着自己腦門兒拍了一巴掌,哀嘆了一聲:“胡了!”

胡什麽了胡?

他翻個身,欲哭無淚,覺得自己是炸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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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媽那些牌友走了,過來關心自己的兒子。

“說吧,怎麽了?”施賀楊他媽一邊打豆漿一邊說,“明天老師又讓我過去?”

老師找家長這事兒都成家常便飯了,就跟他家喝豆漿的頻率一樣高。

“沒。”施賀楊坐在一邊,“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喝豆漿?”

“不能,沒買菜。”

施賀楊嘆氣:“你這是虐待少年兒童。”

“你十七了,少年兒童個頭。”他媽把豆漿遞給他,“說事兒。”

施賀楊喝了一口:“給我加點糖。”

他媽沒理他,他只好自己站起來去加糖。

施賀楊說:“我有個青春期困擾。”

“嗯,說說看。”他媽抽着煙看他,“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困擾。”

“今天放學之後我跟李三他們去看片兒了。”施賀楊說,“就是日本的那種。”

他媽笑了:“真出息了。”

“然後我發現我可能陽痿。”

施賀楊他媽被自己的煙給嗆着了。

“您別這樣,別吓着我。”施賀楊過來拍他媽背,“冷靜一點,想想怎麽辦。”

他媽探究地打量他,問:“這事兒……何以見得?”

“我硬不起來。”施賀楊說,“非但不覺得有性沖動,還覺得有點兒惡心。”

他媽抽了口煙,站起來擺擺手:“我琢磨琢磨,你……你先別太往心裏去。”

施賀楊坐在那兒一邊喝豆漿一邊嘀咕:“能不往心裏麽,這可是大事兒。”

他媽一臉愁緒地走了,剩下施賀楊自己坐在那憂愁地喝着豆漿。

他心不在焉,一不小心灑了一臉。

乳黃色的液體弄得他嘴巴和臉上都是,順着脖子往下流,他罵罵咧咧地抽出紙巾擦,煩躁不堪。

而此時的汪盛,正一邊洗澡一邊打着今天的第二輪飛機,花灑的水順着他線條性感的肌膚往下流,他修長有力的手握着自己的分身,大力地套弄着。

嘩嘩的水聲卻掩不住他從嗓子眼溢出來的低吟,那低吟預示着他即将到達高潮。

在射精的一刻,汪盛幻想自己射在了施賀楊臉上,白淨漂亮的臉蛋沾滿了他的精液,淫靡得讓人恨不得強迫對方盡數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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