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論工作到多?晚,他都想來找于望舒。但他卻明白,于望舒并不像他一?樣,希望每天每夜時時刻刻都見到他,太過頻繁的到于望舒這裏,反而容易讓她反感和倦怠。
怕她困擾。
也怕她因此厭倦了他。
他只能減少了來的次數。
他太愛,又太想擁有,在戀愛這條路上?,他沒有經驗,只能小心?翼翼摸索前行。連發信息,都要克制住不要發多?,以免多?了,她感覺到不舒服,從而心?生厭煩。
他擔心?的事情有那麽多?,她卻從來不知,也不懂。
吻住她的唇輕咬,将心?底的無法說出口的癡和怨,盡數發洩在她與他一?起時,最親密的舉止當中。
這一?次,沒有進去房間裏。
陸先生越來越放縱自己?,于望舒明明才洗過澡,可陸明宴等?不及,又将她抱進浴室裏。
她的這個老房子,浴室實在是小,水淋下來,沾了一?身。
到晚上?十?二?點,雲消雨歇。這已?經是礙于她明天還要上?班,陸明宴克制過以後?的結果?。
出太多?的汗,陸明宴又再去洗了次澡,洗澡之後?,穿一?件上?次在超市買的打?折睡袍走出來。
于望舒以往習慣于晚上?十?點睡覺,自從和陸明宴一?起解鎖了男女之事,與他在一?起時,就再沒有按時睡過。
于望舒側躺在床上?,閉着眼,昏昏欲睡。
聽見浴室有動靜傳來,于望舒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寬肩窄臀,瘦腰長腿,他又長得那麽的高,仿佛一?個行走的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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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感慨。
有的人,身上?穿着再廉價的衣服,也擋不住一?身的矜貴,反而将那一?身衣服襯得不像是幾十?塊,而像是什麽國際大品牌。
衣服沒穿多?久,上?了床,又脫掉。
躺下後?,手伸來往後?一?勾,于望舒就整個的都落入了他的懷抱。
被窩早被于望舒捂暖。他才洗了澡,接觸冷空氣,肌膚冰涼,于望舒睡覺就穿一?件睡裙,感覺到冷意,于望舒微微一?抖。
“冷?”
陸明宴垂首,在她耳邊問道。
聽起來頗有些體貼,可動作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反而故意靠前,
于望舒沒忍住,轉頭嗔道:“陸明宴,你好壞!”
只聽見陸明宴低低的,充滿愉悅的笑聲。
于望舒聽這笑聲,心?中便想,怎麽平時看起來冷淡疏離的陸明宴,還跟她教的小孩子一?樣,會為?了引起注意,而故意使壞呢?被發現以後?,還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開心?,就沖着你笑。
這種?時候,你也就舍不得懲罰他,對他說教。
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于望舒索性沒再說話。
見她沉默,陸明宴又開始用手輕輕在她身上?游移。于望舒一?把抓住他的手,警告一?般喊他:“……陸明宴!”
不可以了。
明天還要上?班。
陸明宴親她脖子,“放心?,不做。”
就摸一?摸。
她身上?的肌膚滑滑的,軟軟的,嫰白細膩,手感特別好。
于望舒:“……”
有時候她真的不明白他,明明看起來那麽清冷禁欲的一?個人,結果?兩人在一?起,私下竟然是這樣的。
也不是說不好。
就是……有點颠覆認知。
原來陸先生,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也會沉湎其中。
于望舒想着想着,思維又越走越遠,而就在這時,像是懲罰她的不認真,他輕輕的咬了她的脖頸一?口。
于望舒吃痛輕呼,正要轉頭,那個剛才被陸明宴就聽陸明宴咬過的地方,又被他輕輕舔過。
那地方有點敏感,于望舒渾身顫栗。
而就在這時,于望舒只聽見陸明宴些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靠近她的耳邊問:“你今天,和誰出去了?”
今天的那個問題,他等?了她兩個小時,她都沒有回答。
最後?到八點了,才發給他了一?個時間,讓他九點來。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偏他還只有巴巴等?待着,等?待她對他的召喚。
想到此,他又沒有忍住,懲罰性質的,輕輕又咬她一?口。
于望舒吃痛驚呼。
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她不知道陸明宴怎麽回事,怎麽老是愛咬她!
“陸明宴你不要咬我!”
于望舒瞪眼對陸明宴說道。但由于她剛才嗓子叫啞,所以聽起來一?點也不兇,反而有點像是在對誰撒嬌,嬌嬌軟軟。
警告陸明宴以後?,于望舒才回答陸明宴剛才的問話。
“今天下午和我姑姑一?起逛街。”
于望舒也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特別,陸明宴想知道,她便直接回答了。
被于音潔問過之後?,她收了手機,後?面專心?吃飯,也沒有再看過,一?直到她吃飽以後?,才想起有陸明宴的信息沒回完。
陸明宴既然約他吃飯,那應該晚上?是有空的,想來。趁着于音潔張揚兩個還在吃,她得空發信息問了陸明宴,确定以後?,才給他一?個精确的時間。
陸明宴聽後?,淡淡“嗯”一?聲。
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腰肢上?。
“睡吧。”
陸明宴睡眠質量向來還算好,但是在于望舒這裏,輕微的動靜,就算于望舒随意在他懷中翻一?個身,都足以讓他瞬間醒來,直到再度将她摟入懷,才能感到心?安。
因此,當夜晚于望舒的手機再度震動,陸明宴比于望舒還要先發現。
一?個陌生的號碼。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來。
陸明宴看那震動的手機,緊緊皺眉。
沒幾秒鐘,于望舒聽見聲音,也醒了過來。陸明宴只見她伸出手,睡眼朦胧間,非常熟練的挂斷了電話,而後?将那電話號碼拉黑。
于望舒将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櫃,躺回被窩裏,她重新?在陸明宴懷中找個舒服的姿勢,正再度準備睡覺時,耳邊忽然陸明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于望舒。”
于望舒昏昏欲睡。
在陸明宴懷中拱了一?拱,若有似無“嗯”了一?聲。
她現在有點習慣陸明宴的懷抱了,最近寒流來襲,溫度又降了下來,有陸明宴的被窩,比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要暖和很多?。
陸明宴短暫沉默,平靜的內心?卻因卓城打?來的這通電話,而再度洶湧起伏。他快抑制不住,他強烈的想知道,分手後?于望舒和卓城之間的一?切。但他又自知,在于望舒面前,自己?還沒有管這些的資格。
片刻後?,陸明宴終還是抵不過那強烈想知道的渴望,心?中既酸又澀,手緊摟着于望舒的腰,他垂頭,低聲問:“他是不是經常在晚上?打?電話給你?”
就他與她在一?起的短暫的幾個夜裏,他已?經數次遇見卓城,不是打?電話給于望舒,就是在于望舒的樓下等?候。而更多?的時候,他不在于望舒的身邊,他是否也是如此?卓城找她這樣頻繁,她不會到現在還沒感覺。剛才那麽熟練的挂斷拉黑,已?經說明一?切。
于望舒的确知道,就算前幾次她不知道,後?面卓城頻繁夜裏給她打?電話,她曾還睡到迷糊,無意識接過一?次。聽見電話那頭卓城的聲音,才霎時清醒,斷然将那電話給斷了。
卓城幾乎每隔三兩天就會來一?次,站在樓下,會站一?夜。有天清晨于望舒早上?五點起床喝水,掀開窗簾,卓城還站在樓下面。但他還算有分寸,電話只打?一?次,挂斷拉黑之後?,他便不再打?。
于望舒不想理會卓城,他沒有上?來敲她家門?,她也就沒管。
她睡她的覺,他愛站就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現在陸明宴和她一?起被電話吵醒,既然陸明宴問起,于望舒也覺得沒什麽好隐瞞。
腦中的困意遠走,黑暗中,于望舒的聲音輕而緩:“他是經常打?電話給我,也經常在樓下站崗。出軌的人是他,後?悔的也是他。”
人性,就是這麽的矛盾。
就像當初的于朗聲。
雲檀知道他出軌之後?,堅決要離婚,于朗聲也是夜不能寐,哭求挽留,一?度和孟儀寧堅決劃清界限。甚至說下只要雲檀不離婚,他願意做一?切來補償這樣的話。他可以将家中所有的東西全過戶給雲檀,可以不要一?切,只求雲檀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事實上?呢,婚才離了不過三月,在所有親人的反對下,于朗聲一?意孤行,将孟儀寧娶進了家門?。
在這一?點上?,卓城和于朗聲,他們有許多?相?似之處。
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等?鍋被端了,又後?悔莫及。
“不用理他。”于望舒對陸明宴說道:“他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
于望舒對卓城沒有絲毫留戀,甚至還能理性分析。
陸明宴緊攬于望舒的手略松弛。
“你就任由他一?直這樣打?擾你?”
不經意般,陸明宴問于望舒。
打?擾是有打?擾,但是要讓于望舒因此而換手機號碼或者晚上?将手機靜音,也不行。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又是獨居。去年外公?在浴室裏滑倒摔到昏迷,吓壞了她。
如果?夜裏出事,而她沒有接到電話,那麽,她一?定會後?悔萬分。
她不能去賭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的确不能任卓城無休止這樣下去。于望舒沉默片刻,終于下定決心?,說道:“等?過兩天,我會和他說清楚。”
她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說服自己?再去和卓城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