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賭命游戲

電影放映到中途，一直處于走馬觀花狀态的秦小唯實在是受不了了。肖奈靠的太近，她真的有些心猿意馬。

她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逃了出去。她占了個坑，在馬桶上坐了半個小時，直到電影都結束了，彩蛋也放完了。

秦小唯掐準了時間，從馬桶蓋上站起來，故意很用力地按了抽水馬桶，水聲嘩啦嘩啦。

心滿意足地去盥洗池邊洗了個臉，一不小心瞥見了斜倚公共區域的牆上，淡淡地看着她，目光清澈。

秦小唯吓得噎了一口水。洗完手，忘了拿紙擦手，急沖沖地跑過去，問他：“你等我很久了麽？”

肖奈聳了聳肩，低頭看表，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也沒有很久。”

“哦。”秦小唯心虛地點了點頭，見肖奈徑直從她身邊越了過去，跟着扭了頭，一臉不解。

他在紙筒裏抽了幾張紙，走過來給她擦了擦手。

心尖有一陣暖流劃過。

她動了動唇，又不知道說什麽，低頭又擡頭，最後看着肖奈把紙揉成一團扔進紙簍裏，這才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虔誠地說道：“謝謝。”

“小唯，不必見外。”肖奈笑道。“你是我的女朋友，這些事你以後都要習慣。”

“好。”她眯起眼，伸手抱了抱他，輕聲說。

不明情況的吃瓜路人羨慕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人眼冒桃心捂着牙出去的。平常日子出來看個電影，在廁所也能被情侶虐，真的是運氣不要太好。今天的黃歷明明說宜出門的呀。

秦小唯拍了拍肖奈的後背，放開了他，倍感幸福地拉過他的手，提議：“我們走吧。”

她看到有好幾個路人都快被他們酸掉牙了。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出電影院的時候，那個售票員正好下班，三個人就這麽偶遇。他非得送肖奈一杯奶茶。秦小唯搶了過來，蠻橫地擋在肖奈跟前，霸道地宣示主權：“不準觊觎我男朋友！”

售貨員擺了擺手，捂着嘴笑道：“美女，我不跟你搶。奶茶送你了。”

秦小唯愣了愣神，她握着那一大杯什麽都有的奶茶，試探性地瞄了瞄肖奈。

大神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他的眼神還是那麽清澈，不帶一絲雜質。總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她怎麽就覺得，她好像被整了呢？

坐上回家的公交車，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秦小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出來心裏的疑問。

“大神，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肖奈懶洋洋地回她：“嗯。你說。”

“你在廁所門口到底等了多久？”她喝了一口奶茶，珍珠混合着紅豆滑進了嘴裏，滿是香甜。

“你猜猜看。”肖奈關了被秦小唯大開的窗戶，留了個小縫，讓風能恰如其分地吹進來。

秦小唯搖頭，她才不要猜呢。她心裏很誠實的在想答案，卻聽得肖奈說：“我聽見你唱歌了。五首。夫人的歌喉不錯。”

一口奶茶“噗”地噴了出去。秦小唯放下手中的大杯奶茶，拿右手拼命地捶自己的胸口。

她明明放低了音量，腫麽被他悉數聽了去？還有重點是，她居然讓大神在廁所門口等了五首歌的時間——差不多二十五分鐘了吧？

“我怕你出意外，結果聽到你唱歌，我就放心了。”肖奈溫柔地拍她的背。

她幹幹地笑了兩聲。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麽？”沒等肖奈回答，秦小唯繼續說道，“那個售貨員是不是你雇來氣我的？”

肖奈敲了敲了她的額頭，“不算太笨。”

“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他又說。

秦小唯一下子萎靡了，像只洩了氣的皮球，窩在肖奈懷裏，手中死死地握住那半杯奶茶。

窗外的霓虹燈變換着不同的色彩，街景一點點在後退，然而這些都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到了宿舍外，憤憤不平的秦小唯厚着臉皮硬要和肖奈玩游戲。

“玩什麽游戲？”肖奈挑眉，憋着笑看她。

秦小唯托着腮幫，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跟你打賭。”

“我們互相說對方一個秘密。說對了就算贏。”

“賭注是什麽？”

“下半輩子。”秦小唯脫口而出後，心裏來了個短暫的鬥争。她先是自我否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後來覺得她不可能輸掉，于是就自信滿滿了。

肖奈點頭附和：“OK。”

“你被你外甥光明正大地盜過號。”

肖奈搖頭：“我沒有外甥。”

秦小唯頓時喉嚨一緊，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無數丢臉的事情，悉數重演。

“小唯，你下半輩子歸我了。”肖奈的話在耳邊回蕩着。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秦小唯拿包捂着臉，灰溜溜地準備跑路，“我先走了。”

肖奈看着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裏，終于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靠着宿舍樓下一棵古老的銀杏樹笑得直不起腰。

他第一次這麽失态，也是第一次這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