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是國士無雙的天縱之才

沈漾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那是什麽搞?”

她顯然是不想好好的回答這個問題。

程寧被一噎:“總之你一會兒進去好好說話。”

“我說話就這樣,那我要當一個啞巴麽?”

話音落下,沈漾站起身子,就準備要往裏面走。

剛剛一轉身,就迎面走來了一男人。

他穿着一身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手裏拿着一條絲巾,慢條斯理的擦着帶血跡的手。

眼睛看着沈漾,帶着淡淡的笑意,卻沒有半點溫度,渾身上下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是一種讓人心底裏很不舒服的氣息,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時候,就像是一條濕冷的蛇,纏繞住了你的脖頸,死死的讓你沒有辦法呼吸。

程寧見到梁祁,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主子。”

他都沒有正眼看一下程寧,目光只是注視着着沈漾。

忽而一笑,這個笑意不達眼底,甚至藏着刀。

他語氣陰冷:“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性格,和能力。”

他說着,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把絲巾往桌子上一放,端起旁邊的茶杯細細品茶。

那坐姿優雅又端正,他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眼裏容不得任何沙子,西裝都是熨燙得整整齊齊的。

“這件事情,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沈漾。”

Advertisement

程寧呼吸都重了,看着沈漾,想讓她說話,讓她解釋,不要再那麽一身傲氣什麽都無所謂。

沈漾眸子裏也沒有什麽情緒,就是生性涼薄的,沒有溫度,把所有人都拒在她的世界之外。

“你看到的,或許就是事實。”

梁祁這個人,生性多疑,認準的事情,很難再打消他心底裏面的拿一些顧慮。

沈漾沒有必要做多餘的解釋。

他總是喜歡揣着答案問問題,這樣的人,多說無益。

程寧皺眉:“主子,她只是任務失敗,絕對沒二心。”

“程寧。”梁祁:“自己掌嘴。”

他緩緩的擡眼,眸底氤氲着一絲涼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教我做事、識人了?”

程寧緊緊的咬着牙關,心底裏亂成一團。

梁祁是什麽作風,滄海一粟的人心裏都清楚的很。

在他要擡起手自己掌嘴的時候,沈漾直接攔住。

“我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他沒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力。”

說完,眼神漠然的盯着程寧:“滾。”

程寧緊了緊拳頭,并不想走。

他要是走了,誰還會為沈漾求情?

見人不動,沈漾擡腳就踢了他一下,語氣都狠了幾分:“我說滾。”

程寧最終,沒辦法,和梁祁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是陰沉沉的了,似乎是要下雨。

在程寧離開後,梁祁看着沈漾:“你現在是想要越權,還是想要奪權,你讓他滾就滾了。”

沈漾皺眉:“我說了這事兒不關他的事情。”

“行。”梁祁放下手裏的茶杯:“過兩天有個交易,你親自去。”

沈漾擡眼,不明白這男人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

“不過,這兩天,你就待在禁閉室吧,哪兒都不要去。”

呵,禁閉室——

禁閉室,裏面全部都是試驗品,沒有人性,只有攻擊性。

進去的人,能出來的少的很。

能在裏面待兩天再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祁這個人,眼裏只有利益,一旦他不信任了,就很難打消他心底的顧慮。

他無法無天,以自己為中心。

偏偏,他又是一個惜才的,所以才會有關在禁閉室這一說。

要是能從裏面出來,那他選擇再信一次。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做過背叛滄海一粟和你的事情。”沈漾:“我更沒有對顧淮心軟過。”

“哦?”梁祁挑起唇:“那這麽說,你接近顧淮,只是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和防備心,好再一次動手?”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跟我報備,而是私自行動?”

他的耐性不好。

沈漾輕笑了一下:“我說了,你會信嗎?”

“呵。”

梁祁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轟隆——”

陰雲密布,遮蓋了天空的太陽,秋日裏的暴雨,說來就來。

這也是沈漾意料之中的結果,在梁祁面前,說什麽都是無濟于事。

所以,她把沈承交給了顧淮。

顧淮在她這裏,身份不透明,但知道一些,就足以能夠證實他是一個可信且不壞的人。

沈承讓他照顧,她放的下那個心。

“走吧。”梁祁冷聲:“還需要我叫人押着你過去麽?”

禁閉室在滄海一粟的外面。

梁祁和沈漾走進了雨幕裏。

冰涼的雨打在身上,有刺骨錐心的涼。沈漾斂着眉目。

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拼了命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卻總是有人拼了命的把她往淤泥裏踩,就好像她天生就該待在那樣肮髒又腐朽的地方。

光是想要活着,就已經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她讓自己變得強大,在這有人有鬼的地方活的什麽都不是,就像是行屍走肉,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不敢去接近任何人,因為這裏,誰都可能在背後捅她一刀。

她也不敢去聽信任何一個人的話,因為那都是鬼話,鬼話,不能信。

總想着,要不殺了梁祁造反吧,也能活。

可她想活在陽光下啊,不想那麽茍且的活着。

顧淮那麽撩她,他那麽優秀一個男人,她真的就一點兒都不會動容不會向往嗎?怎麽可能一點兒不動容,誰人能不愛主動的顧淮。

他一主動,心都能被撩化了。

是她不敢,更不能。

人人敬仰都他是京川來的顧三爺,他是各大勢力都争着想要殺了的人才,是各大高層都用盡了辦法想要保護的人才。

家裏合法配槍,國安局都查不到過多的信息資料,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經顯而易見。

年紀輕輕,他當是國士無雙的天縱之才,站在不染纖塵的高度上,一身清傲的風骨,沾不得半點兒泥土,她和這樣的人,玩兒不起。

她不過是這些人裏,想要好好活着的一個棋子而已。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站在神壇上,她跪在塵埃裏。

……

剛走到門口的屋檐下,忽的有人來到梁祁耳邊說了些什麽。

男人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難看。

遠處的雨幕中,駛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雨聲很大,很嘈雜,風也很涼,可随着車子的緩緩停下,這環境裏的氣息變得格外的微妙,是除去了雨聲嘈雜的寧靜。

車門打開,一陣涼風夾着雨絲襲來,周川撐着傘從副駕駛下來,走到了後座去開後座的車門。

周川:“淮爺,到了。”

男人從車內下來,西褲包裹着一雙筆直有力的雙腿。

皮鞋踩着淤泥緩緩朝沈漾走來,上邊兒沾上雨水和泥土,男人絲毫不在意,每一步都走得穩沉。

梁祁勾唇:“顧三爺,稀客,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收了雨傘,周川就站到了旁邊。

顧淮微微撣了撣衣服上的雨水,漫不經心的擡起眼,那眸色夾着疏淡的笑,卻沒回應梁祁的話。

而是看向沈漾:“還不過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