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說媒
金菊聽到了關門聲,又折了回來,在趙槿榆門外蹲守,也沒聽見什麽動靜。這不,她可氣急了。
“小姐。”小婢女也等不下去了,道:“小姐回去吧,奴婢怕夫人會怪罪下來。”
“不!”金菊怒得低吼一聲,道:“那個賤人的把柄一天不被揪出來,我就不死心。”
小婢女說的話不錯,蕭氏素來對自己的女兒嚴厲,若她不從,蕭氏定更加嚴厲地懲罰她。
趙槿榆知道金菊還不死心,她在房裏小憩了一會兒才出來。
看着金菊那張臉色難看的臉,趙槿榆笑了,道:“姐姐怎麽還在這裏難道就不怕夫人回來說你嗎?”
“夫人”二字從趙槿榆嘴裏說出,金菊臉一變。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如今這個女人毫發無損,而自己則要被罰。
這樣實在是不劃算!
金菊氣得身子顫抖着,她轉身甩袖離開。
“好走不送。”趙槿榆的聲音遠遠地在她身後回蕩。
金菊一咬牙,大步走遠了。
趙槿榆松了口氣,幸好顧煜之走遠了。
顧煜之一路回到皇宮去,他的心腹蘇映寒在宮裏等了他許久。見他回來,蘇映寒連忙上前迎他。
“殿下,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可被人識破是在下在冒充殿下了。”
顧煜之為了不讓人生疑,特命他的心腹冒充成他。
而蘇映寒正好身材身高與他相符,他長得很高,五官也十分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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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之讓人幫他易了容,替他上下朝。幸好蘇映寒熟悉朝中流程,才沒有讓人生疑。
但他再不回來,可就讓人懷疑了。
顧煜之一肚子火,他話也沒說,坐在了凳子上。
他氣得一拍桌子,道:“你說,這賢妃到底是要幹什麽,為什麽要邀請槿榆去見三哥”
蘇映寒這才明白過來,這戀愛中的男人還真是可怕。
他目光掃了掃窗外,慌忙上前提醒顧煜之道:“殿下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聽得他如此提醒,顧煜之才平靜下來。
他把視線轉向蘇映寒,問道:“那你可說說,這賢妃何用意”
太子竟然會問自己這問題。
蘇映寒也實在想不出來賢妃的用意,他:“屬下覺得,賢妃對郡主沒有惡意,反而覺得她有意要拉攏她。”
此話竟跟趙槿榆說得一樣,連她也覺得賢妃對自己沒有惡意。
他思量了許久,難不成賢妃要給三哥做媒不成
顧煜之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去,怕被人笑話。
蘇映寒瞄了瞄自家主子,他恐怕想到了賢妃的用意了吧?
他試探性地去問顧煜之:“殿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顧煜之扶額,搖頭道:“沒什麽。”
既然顧煜之不想說,蘇映寒也沒有追問下去。
兩人沉默了許久,顧煜之才擡頭,啓唇問道:“你今日發現賢妃有什麽動作?”
蘇映寒想了想,他搖頭道:“那倒沒什麽,只是命人采購一些禮品,說要送給平陽郡主。”
“呵,她的動作倒是快。”顧煜之帶着嘲諷的語氣,道:“明日孤也要去赴宴!”
“啊?不,殿下……”顧煜之這句話倒是吓到了蘇映寒。
顧煜之站起身,道:“我意已決,你也莫要再說我什麽。”
“是!”蘇映寒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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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從寺廟中回來了,金菊把賢妃邀請趙槿榆的事情與她說了一番。
蕭氏臉色并無任何變化,她繼續問道:“你可看清邀請函上的內容”
金菊搖頭,抱歉道:“娘,對不起,我沒看清上面寫什麽。”
蕭氏臉一沉,她知道被賢妃選中是有什麽樣的意義。
賢妃可是後宮中唯一一個可與蘇皇後對抗的人,若能得到她的青睐,那麽她母女也可扶搖直上。
怎麽偏偏,這個賤人竟然會受到賢妃邀請
這個時候,可不能亂了陣腳。
她板着臉,指責金菊:“那麽有心思理會人家,怎麽,我布置給你的你抄完了”
本以為娘會安慰自己,沒想到卻被罵了一通。
金菊心裏委屈,但是又不敢說她,只得垂頭道:“是,我這就去抄。”
蕭氏記得,自己的前夫跟賢妃關系不錯,是時候用那過世夫君的關系,去見見賢妃了。
趙槿榆在一旁偷聽着,她早知道蕭氏會想着去見賢妃的馊主意。
前世蕭氏為保全自己,秘密投靠了賢妃。後來賢妃還把金菊許配給了三皇子,還承諾蕭氏金菊一定會做皇後。
只可惜,後來金菊與別國太子對上了眼,在平陽王查到真相之前就帶着蕭氏跑了,她的孫子還做上了那個國家的太子。
可今日,她怎麽可能讓蕭氏得逞。
蕭氏坐下,對身邊的侍女道:“去,把郡主請來。”
“是!”侍女應了聲,朝趙槿榆的房中走去。
趙槿榆回到房中,關好房門。
侍女輕輕敲了敲房門,道:“郡主,夫人有請。”
趙槿榆故意不出門,她慢悠悠道:“本郡主身子不舒服,你讓夫人親自到我房中。”
郡主這樣發話了,侍女也無可奈何,把她的原話傳給了蕭氏。
蕭氏氣得一拍桌子,她小聲抱怨道:“好你個趙槿榆,給你面子偏偏不要面子!”
侍女被她吓住了,她慌忙上前提醒道:“夫人,小聲點,莫要被郡主聽到了。”
蕭氏只得把氣壓下來,畢竟她現在還是要求趙槿榆的。
她站起身來,道:“走,去她房間。”
趙槿榆在房中悠閑地吃着水果,房門被人大開,蕭氏被眼前的她驚呆了。
說好的身子不适,不過是騙人的。
“夫人,您怎麽不敲門”趙槿榆放下了手中的果子。
這個賤人,還怪起她來了。
蕭氏還是咧開一張笑臉,道:“還不是我急嘛,打擾到郡主真是不好意思。”
趙槿榆嫣然一笑,她吩咐身邊的紅雲:“去,給夫人沏茶。”
“是!”紅雲把沏了茶水,端到了蕭氏面前。
蕭氏哪有心情喝茶,她直接入正題,道:“我今日來,是希望郡主也帶我們母女去赴宴。”
蕭氏這一舉動,是趙槿榆意料之中。
趙槿榆勾唇,道:“既然夫人親自來,我哪有拒絕之理只是,這賢妃娘娘設的宴,我也不好說啊!”
她竟然把賢妃搬了出來!
蕭氏只得尴尬地笑着,道:“那就勞煩郡主跟賢妃娘娘說說了。”
趙槿榆點點頭,道:“夫人等消息便可。”
一聽趙槿榆願意帶她母女去,蕭氏興奮得不行。她謝道:“那我就謝謝郡主了。”
蕭氏高興地出門,還順手把門關上。
紅雲不明白,她上前問道:“我不明白,槿榆你為什麽要幫側妃娘娘?”
“哈哈哈,紅雲你要跟我學學了。”趙槿榆把水果放進自己的嘴了,咀嚼道:“你要讓她們嘗到甜頭,然後再讓她們體會到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紅雲還是不懂她說的是什麽意思,趙槿榆也不再解釋,道:“你去寫信給賢妃娘娘,說我明日赴宴,會帶上蕭側妃和金菊。”
“是!”紅雲雖然不知道趙槿榆打的什麽主意,但她還是照趙槿榆的意思去做了。
金菊好不容易把經文抄完,想把它交給蕭氏看。
但見蕭氏心情不錯,金菊覺得奇怪,一手拿着紙張遞到了蕭氏面前。
蕭氏看也不看,她把金菊手裏的紙張拿開,道:“閨女,你知道嗎?我們明天可以去賢妃的宴會上了。”
什麽金菊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這趙槿榆怎麽可能那麽好心讓她們兩母女去
“娘,這會不會是趙槿榆的陰謀?”金菊不放心。
蕭氏聽後不開心了,她道:“這個先不管,最重要的是你要博得賢妃的歡心。”
金菊心裏還是不踏實,她垂眸道:“可是,賢妃娘娘器重的,可是趙槿榆啊!”
蕭氏笑了,道:“所以啊,你可要嘴甜一點,會說話,那自然會博得賢妃娘娘的歡心了。”
金菊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第二日趙槿榆很早起床,梳洗完畢便去見賢妃了。
賢妃派了馬車來迎接她們,她們三人同乘一輛馬車,一路來到皇宮。
賢妃今日穿着一襲華貴的牡丹長裙,頭上戴了幾支做工精美的簪子。她化了比平常更好看的妝,看起來更是雍容華貴。
金菊搶在最前頭,給賢妃行禮,道:“金菊參見賢妃娘娘。”
緊接着蕭氏也來行禮了,最後趙槿榆才上來向賢妃行禮。
賢妃沒有理蕭氏母女,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趙槿榆身上。
她今天心情好,對着衆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衆人都起來,賢妃走到趙槿榆面前,微笑着對她道:“你與本宮一同乘馬車去,你們緊随其後!”
“是!”衆人跟着應道。
金菊心裏很不爽,明明自己表現得那麽好了,為什麽賢妃還是向着這個賤人呢?
京城到三皇子所在駐地需要兩天的路程,趙槿榆雖與賢妃坐在一起,但她的心卻極其放松。
她要學會調整自己,面對賢妃這樣的大人物她絕對不能松懈。
一路上,賢妃放下了貴妃的架子,反而跟她聊着平常的事情。跟她寒暄問暖,還問起了她的身世。
趙槿榆也沒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說了出來。賢妃一邊嘆氣,一邊道:“可憐,可憐。”
傍晚,一行人住在了賢妃的行宮裏。
剛到行宮,賢妃便拉着趙槿榆在河邊散步。
趙槿榆不好拒絕,便跟着她去。
賢妃挽住她的手,眸光也變得柔和,道:“本宮進宮二十年了,見到有如此合眼緣的人還是第一次呢!”
趙槿榆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只得謝道:“多謝娘娘賞識。”
賢妃紅唇微勾,想起了自己的繼子,道:“本宮有一兒,長得英俊潇灑,跟你很是般配。本宮想,你定會喜歡。”
說起三皇子,趙槿榆打了個寒戰。他長得是好看,就是性格太過暴躁,不好相處啊!
這…慢着,賢妃是要做媒,把自己許配給三皇子嗎?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趙槿榆慌忙拒絕道:“我自小在鄉野長大,不喜束縛,我怕與三皇子不大接受我這種性格。”
賢妃一聽,倒沒有在意,道:“我兒在西北長大,他最喜歡像你這種性格的姑娘了。”
趙槿榆一時答不上話來,她不想嫁給三皇子,一刻都不想!
“娘娘!”一女子走上去,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這女子一看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精心打扮的,她身上穿着紫色羅裙,發髻也是精心編織過,上面插滿了金釵。
趙槿榆差點捂住眼睛,這個女人,怎麽出來丢人現眼。
賢妃打量了她一下,走到她的身邊,聲音中帶着怒意:“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宮的去路。”
金菊心裏一陣恐懼,賢妃她,怎麽那麽快就把自己給忘了
趙槿榆看着她的表情就想笑,她對賢妃道:“娘娘,這是我的姐姐,金菊呀。”
一說是趙槿榆的姐姐,賢妃才醒悟過來,道:“哦,本宮想起來了,你就是平陽王收養的女兒吧?”
金菊心裏一陣酸澀,良久之後才點點頭。
賢妃冷哼一聲,道:“沒想到平陽王竟然會收養一個沒教養的女兒。”
話音剛落,這會就跑來了一位婦人,跪在地上道:“娘娘,老身女兒不守規矩,她還小,娘娘要罰,就罰我吧!”
賢妃掃了掃金菊母女兩,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看在小郡主的面子上,本宮不罰你們,你們退下。”
“是!”母女兩互相攙扶着,退了下去。
賢妃看着她兩遠去的背影,小聲喃喃道:“她們母女兩怎麽是這樣的人,與小郡主你不大一樣啊!你可要好好說說她們。”
“是,槿榆謹記娘娘教誨。”趙槿榆應着賢妃的意思回答。
賢妃越來越喜歡趙槿榆,主動邀請趙槿榆去吃飯。
趙槿榆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望金菊母女兩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