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場賜婚 (1)
強大的壓力讓賢妃愣住了, 不, 她現在可不是跟他鬧翻的時候。
她嫣然一笑,道:“殿下真會說笑呢,這小郡主嫁給誰是皇上說得算,本宮也做不了主。”
顧煜之一笑,眸光放柔了不少。他道:“娘娘清楚就好。”
賢妃不說話,只是陪笑着。
話以至此,顧煜之跟她也沒什麽好聊了。他起身, 道:“希望娘娘考慮清楚後果。”
賢妃心裏雖怕,但她又怎麽會甘心如今為了解決這個尴尬的局面,賢妃只得道:“殿下多慮了, 這事情還是皇上做決定。”
又是拿皇上來壓他!
顧煜之可不在意,顧藺不在,賢妃也就沒有了王牌, 如今能做到, 就是得到皇帝的寵愛。
她若要鬥,他也不怕。
顧煜之轉身,背對她道:“娘娘一直在強調父王, 那孤就期待,父王會有什麽樣的答複。”
賢妃還沒回答, 他就已經離去。
待顧煜之離開,賢妃心裏怒氣全部都釋放出來。她把桌子上的藥全扔到了地上,大罵道:“可惡!”
殿外的蕭氏兩母女聽到了聲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看着在氣頭上的賢妃,她兩都不敢說話。
賢妃見蕭氏兩母女來了,她把桌上的茶杯朝她們一扔,罵道:“滾!”
幸好她們兩母女反應快,低下頭來避過了攻擊。
賢妃可是她們兩惹不起的主,蕭氏拉起金菊,小聲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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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菊看到生氣的賢妃心裏害怕,母女兩快速跑了出去。
“娘娘!”桂心進來了,她扶着賢妃道:“您莫要氣壞了身子。”
賢妃見桂心來,心平靜了不少。她點頭道:“桂心你說得對,這顧煜之就是來氣本宮的,本宮可不能上當。”
“是啊,娘娘。”桂心跟着應和道:“您有了好身體,才可以跟太子鬥。”
賢妃颔首,道:“是時候想另一個法子,就從蕭氏母女下手好了。”
本想希望蕭氏母女吃了藥,乖乖地聽她話,可如今太子來打亂了計劃,她不得不再另想出路。
她想起金菊傾慕太子,不如就使些手段,讓皇帝把金菊許給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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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之回到東宮中,他從懷中拿出了那瓶藥。
那是桂心匆匆忙忙走時,掉在地上的。他正好看到,叫蘇映寒去撿的。
他秘密叫蘇映寒去請宮裏的禦醫來,去看看這藥是什麽東西。
過了一會兒,蘇映寒便把禦醫請來了,道:“殿下,李大夫來了。”
一聽李大夫來了,顧煜之連忙起身迎接,道:“李伯伯,快坐。”
李大夫是太子的貼身禦醫,顧煜之從小時候便開始跟着他,每時每刻都要注意太子的身體狀況。
李大夫醫術高明,探訪過很多地方,所以學識淵博,成了顧煜之最尊重的人。
“李伯伯,您來得正好。”他請李大夫坐下,然後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藥瓶。
“您看,這是什麽藥”顧煜之把藥瓶遞給他。
李大夫接過藥,放在手裏聞了聞。
他眉頭一皺,踟蹰了片刻,然後才放下,道:“殿下,這藥可是西北的蠱毒,中原可沒有這毒啊!”
一聽蠱毒,顧煜之愣了愣。
這賢妃,拿蠱毒來做什麽?
他又繼續提問道:“這蠱毒,可按照施蠱人的意願去做事,若這中蠱人的毒不解,可有性命之憂。”
這賢妃,拿蠱毒去,莫非是想給蕭氏母女吃不成?
吃了蠱毒,有什麽用好讓蕭氏母女去幫助她嗎?
幸好,他及時戳穿了她的計劃。
“蘇映寒。”顧煜之喚道。
蘇映寒聞聲而來,道:“殿下,有何吩咐?”
顧煜之眸有冷光,他嚴肅道:“你給孤去把賢妃盯緊了,有什麽事情,跟孤彙報。”
“是!”蘇映寒領命,從窗口跳了出去。
李大夫嘆了口氣,道:“好小子,竟敢招惹賢妃了!你以前可不敢得罪她的呢!”
一提到賢妃,顧煜之便合起了拳頭。他道:“以前是我太弱,讓她覺得我好欺負。如今她想打我心愛之人的主意,我便要給她個教訓。”
李大夫感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煜之。
他激動地差點哭出來,道:“老夫終于看到殿下開竅了,老夫還真擔心殿下會對女人沒興趣呢!”
此話一出,顧煜之不知如何說。以前他光顧朝政,錯過了心愛之人。
如今盡在咫尺,他又怎能放手?
顧煜之安慰李大夫,道:“李伯伯辛苦了一輩子,後半輩子我一定要好好孝順您。”
李大夫感動得快哭了,真不愧是用大半輩子教的太子,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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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月黑風高的夜。皇帝洗漱好,準備在書房批閱折子。
“皇上!皇上!”一陣嬌軟的女聲傳來。
皇帝放下了朱筆,擡頭一看,那女子穿着一身紅衣,長發披散。再加上她美豔的臉龐,着實用妖豔來形容。
“賢妃?”皇帝奇怪地喚了她一聲。
她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看他這麽看着自己,她以為皇上被她迷住了,道:“皇上怎麽這麽看着臣妾?”
皇帝扶了扶額,道:“不知賢妃娘娘來幹什麽?”
賢妃勾唇一笑,道:“皇上已經很久沒來看臣妾了,臣妾有些寂寞。”
“是嗎?”皇帝冷笑:“只是愛妃你好久沒來找朕了,今日怎麽來了?”
賢妃笑了,道:“還不是皇上不理臣妾,臣妾哪敢來。”
這把責任推給皇帝了?
皇帝不知賢妃今日來有什麽目的,他凝視着賢妃,問道:“不知道愛妃來,所謂何事。”
“皇上果然聰明。”賢妃走到皇帝身邊坐下,抱着他的手臂,道:“臣妾今日來,是為了藺兒。”
“藺兒?”皇帝眉頭一皺,道:“藺兒怎麽了?”
皇帝果然還是關心顧藺的。
賢妃趁機說道:“臣妾去看藺兒,他很是思念您,希望陛下下旨召他回去。”
一聽要召顧藺回去,皇帝便沉默了。
賢妃觀察着皇帝的神情,這皇帝究竟在猶豫什麽?
片刻之後,皇帝才嘆氣,啓唇道:“朕也想念藺兒,可是西北那邊異族一日賊心不死,國家就很難安全。況且藺兒戰功赫赫,保衛西北不成問題。”
“再說…”皇帝頓了頓,又繼續道:“他前幾日不是剛回來過嗎?怎麽又想回來了?”
賢妃哭了,哭得梨花帶雨,好讓人心疼。
“可是臣妾只有他一個孩子,陛下您怎麽那麽狠心,只叫藺兒一個人去西北呢?”
這可氣到了皇帝,他問道:“愛妃的意思,是說怪朕沒有好好陪你。”
賢妃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皇帝,怎麽聽不懂她的意思
賢妃搖頭,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可朕就理解成這個意思。”皇帝帶着愠怒的口氣道。
賢妃不再說話,她知道,這皇帝生氣了。
見她不在說話,皇帝便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他聲音放柔了不少,道:“愛妃放心,待朕有空,一定去去你長春宮找你。”
賢妃氣得握緊了手,誰要你陪?她要的,不過是讓顧藺回京罷了。
此事不成,還是另想別的辦法。
她松開了皇帝的手,嫣然一笑道:“陛下那麽晚了,肚子可餓了臣妾讓桂心去做點桂花糕。”
說到吃的,皇帝的确感到肚子有些餓了。他點頭:“也好,朕剛好有些餓。”
一聽皇帝要吃東西,賢妃開心得不行。她道:“那臣妾就命桂心去做。”
皇帝颔首,賢妃便擡頭朝門口叫道:“桂心!”
桂心一聽,走進書房,應道:“娘娘。”
賢妃吩咐道:“去,給皇上做你最拿手的桂花糕來。”
“是!”桂心回應道,便躬身退下。
桂心剛走,賢妃又趴在了皇帝的胸脯上,嬌聲道:“陛下臣妾還有一事,也是關于藺兒的。”
一聽還有顧藺的事情,皇帝感覺有些煩躁了,問道:“不知愛妃又有什麽事?”
賢妃一笑,幽幽道:“自是關于藺兒的大事。”
一聽顧藺的大事,皇帝倒來了精神。他問道:“藺兒可是有心意的女子?”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這顧藺的婚事還是操碎了他老人家的心。
“當然有。”賢妃點頭,又繼續道:“他看上的,是平陽郡主,趙槿榆。”
又是趙槿榆。
皇帝覺得頭疼,今早蘇皇後剛來這件事,賢妃怎麽又提這件事?
皇帝拒絕道:“其他女子行,就趙槿榆不行。朕今天已經答應了皇後,要把她許配給煜兒了。”
賢妃提此事,不過是為了試探皇帝的反應,沒想到竟被他一口拒絕。
若來一次,若他再不答應,便只得用那個方法了。
賢妃又哭了,她道:“臣妾只是擔心藺兒,藺兒說,非平陽郡主不娶。”
“這…”此話讓皇帝有些為難了。
賢妃擦去眼淚,道:“臣妾今日來,是有了比平陽郡主更好的太子妃人選。”
還有比趙槿榆更好的人選,皇帝很快便想到了薛紫。
可是薛紫刁蠻任性,又怎可做太子妃。
賢妃湊近皇帝的跟前,在他耳邊道:“臣妾認為,平陽王的繼女金菊很适合做太子妃。”
一聽金菊,皇帝心裏是不同意的。
金菊的脾性跟薛紫差不多,學識自然沒趙槿榆多,她又怎麽會比趙槿榆好?
賢妃看皇帝眉頭緊鎖,便知道他心裏是不會同意的。
她道:“當年文丞相的聲譽可是比平陽王還響,文丞相做官清廉,在民間更是深得百姓愛戴。而如今他只有這麽一個女兒,若她能做太子妃,皇上在百信心裏的名聲就更好了。”
皇帝倒沒想到,賢妃竟然會拿文丞相來說。
文丞相确實是個好臣子,當年皇帝與他,還有平陽王,還結拜過金蘭兄弟。
只是,這事一碼歸一碼,如今的太子妃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又怎可随便。
皇帝沒有當場應她,只道:“這容朕想想。”
賢妃見皇帝沒有當場給她答複,她心裏急,若皇帝再猶豫下去,此事可不可能成啊!
想到這裏,桂心便拿着桂花糕進來了,她一臉笑容,放下了桂花糕,道:“娘娘,陛下,桂花糕好了。”
賢妃松了口氣,桂心來的還真是時候呢!
她拿起其中的一塊,道:“陛下,此事先不急,您還是吃塊桂花糕再想吧!臣妾喂您。”
皇帝看着她手裏的桂花糕,這桂花糕還身是清香誘人,讓人垂涎三尺。
他吞了吞唾沫,張開嘴剛想吃,就被一陣男聲吸引了注意力。
“如此美味的桂花糕,娘娘為什麽讓父王先吃,自己卻不吃呢?”
又是這聲音!
賢妃惱怒,只見顧煜之一身玄衣,長發披散在腰間。他拿手持扇子,薄唇中帶着笑意。
這太子,怎麽來了?
一看太子來了,皇帝随即起身迎接,道:“煜兒你怎麽來了”
顧煜之來到皇帝身邊坐下,道:“兒臣剛上完晚課,便來向父王請安。”
這孩子,果然懂事。
皇帝道:“煜兒平日也累,就不用來向父王請安了。”
顧煜之把視線轉向了賢妃,道:“娘娘不早些歇息,來父王這兒所謂何事?”
他聲音很冰,在場的人,也只有賢妃才察覺到。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嗎?
賢妃道:“殿下真是關心臣妾,只是臣妾想去哪裏,殿下是管不着的吧?”
顧煜之合上了扇子,道:“孤只是關心娘娘而已,娘娘怎麽這般态度回答孤知道娘娘今日身體不适,還是好生歇息才是。”
皇帝一聽賢妃身子不适,慌張道:“愛妃身子不适,怎麽不告訴朕?”
這個賤人!
賢妃握住了皇帝的手,柔聲道:“臣妾吃了殿下給的藥,已經好多了,陛下莫要關心。”
顧煜之突然的到來打算了她的計劃,她明明把這件事隐藏得好好的,他又從何得知她今晚要來找皇帝?
賢妃也不好再說顧藺的事情,跟顧藺你一嘴,我一嘴的。
皇帝感嘆,煜兒什麽時候跟賢妃的關系這麽好了?
顧煜之望了望桌上了桂花糕,對皇帝道:“父王,兒臣也覺得桂姨的手藝不錯,想帶回東宮去嘗嘗,不知父王是否同意?”
賢妃心裏一驚,她忙道:“殿下想吃,叫桂心再做一份好了,何必要跟陛下搶?”
顧煜之回道:“娘娘說什麽呢,叫桂姨重新做多麻煩啊!再說了,孤就是想吃這一盤。”
見他喜歡,為人父母的怎麽能不滿足他呢?
皇帝擺擺手,道:“煜兒若喜歡,便拿去。”
顧煜之聽皇帝應允了,道:“那兒臣就讓映寒拿去東宮了,兒臣跟父王聊會兒再回去吃。”
賢妃咬牙,絕不能讓顧煜之知道桂花糕裏的秘密。
她尴尬地笑道:“殿下說得對,自家奴婢做的,做主子的怎麽能不吃呢?臣妾想再試下桂心的手藝,就把它帶回去了。”
賢妃再也呆不下去了,拿起那盤桂花糕轉身離開。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囑咐道:“陛下記得考慮一下臣妾的話。”
皇帝颔首,道:“行。”
聽到皇帝答應了,賢妃才放心離開。
待賢妃走後,顧煜之才收起了笑容,坐到了皇帝身旁。
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顧煜之,前一秒他還笑着,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嚴肅了?
“父王。”顧煜之喚了一聲,又繼續問道:“父王剛剛跟賢妃娘娘說了什麽?”
說起剛剛的事情,皇帝便感覺很是頭疼。他回道:“剛剛她在說,關于你三哥的事情。”
“哦”顧煜之倒有了興趣,“她說了什麽?”
“哎!”皇帝嘆氣,道:“都怪朕,讓她一人在深宮寂寞了那麽多年。她怪朕狠心,送走了你三哥,她希望你三哥可以回京。”
一聽要顧藺回京,顧煜之的心跳了一下。他當然不希望顧藺回來,又問皇帝,好确認一下。
“那您答應了嗎?”
皇帝擡眸仰望着天花板,想起了自己的國家,他道:“朕沒答應。”
為了自己的國家,有時不得不讓自己的犧牲親子的團聚時間,去奉獻給的國家。
顧煜之送了口氣,道:“父王心系社稷,兒臣自然明白。”
皇帝欣慰地笑了,道:“在朕的幾個皇子中,就你最懂事。”
聽皇帝誇贊自己,顧煜之也跟着笑了。
父王是最疼自己的人,前世他也是站在自己跟前,以身阻擋了顧藺的劍。
皇帝在衆多皇子當中,最疼的,就是他了。
他怎麽可能允許,賢妃把魔爪伸向自己最愛的人?
顧煜之望了望案子上的折子,道:“父王勞累,那兒臣就不打擾父王了。”
皇帝點頭,道:“那煜兒也早些歇息。”
顧煜之颔首,換身便離開了書房。
他派人去打探賢妃的情況,此時賢妃正在發脾氣呢!
顧煜之薄唇一勾,這場戰,他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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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平陽王收到了蘇皇後的信,說皇帝要給自己的女兒賜婚,那女婿還是當朝太子,他開心得不行。
他想要把這件事告訴給自己的女兒聽,不知她會不會同意。
趙槿榆在書房裏看書,不得不說自己的女兒很是勤奮,什麽文書經典,她都能倒背如流。
平陽王倒是很心疼自己的女兒。
只是不知道,這婚事,會不會影響到她。
趙槿榆注意到了平陽王的憂慮,她放下手中的書,問道:“爹,您為何嘆氣”
平陽王怕自己影響到女兒,道:“沒什麽,你先看書,完了爹再說。”
既然平陽王不願說,趙槿榆也不再多問,而是繼續看書去了。
他手捏着紙,手心卻都是汗。
過了一個時辰,趙槿榆便讀完書從房間出來了。
她坐到了平陽王身邊,道:“爹,您可以說了。”
平陽王做了個決定,既然女兒這麽說了,那他也沒必要再掖着,反正告訴她,是遲早的事情。
他把紙拿了出來,遞到她的面前,道:“你看看吧。”
趙槿榆接過他手中的紙,張開看了看。
上面寫着的,是希望平陽王帶着平陽郡主來商量一下賜婚事宜。
趙槿榆絲毫沒有意外,她把紙還給了平陽王,道:“爹,我去!”
平陽王倒感到意外,她竟然這麽淡定。
嫁與不嫁,還不是直接跟皇帝說不就得了。
平陽王心裏想,還是自己多慮了。
沐浴完畢,趙槿榆回到房中,執起梳子便梳起發來。
紅雲今日心情不錯,自己的主子明日就要被宣進殿去,聽聞要做太子妃了!
趙槿榆一旦做了太子妃,那她一個做丫鬟的,也跟着飛升,再也不受那蕭氏兩母女的氣了。
趙槿榆看了看鏡子裏的紅雲,笑着道:“笑那麽開心,可有什麽喜事”
紅雲臉紅了,道:“哪有什麽喜事,還不是槿榆你快要進宮做太子妃了。”
趙槿榆倒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
紅雲被趙槿榆的話驚到了,道:“槿榆您怎麽這麽想呢?這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呢,多少姑娘想去做啊!”
這小姑娘家,還真是天真。
趙槿榆好歹是經歷過前世的人,男人都是花心的動物,哪天不是沒新鮮感就把你抛棄了。
特別是有權勢的男人,身邊的桃花運更旺。
紅雲以為她不想嫁,便問道:“那槿榆,你打算不嫁嗎?”
“嫁,當然嫁!”趙槿榆應道,之後,她又繼續道:“嫁之前,當然要檢驗一下那個男人的真心了。”
紅雲沒想到趙槿榆會說出這種話,好像之前嫁過人一般。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紅雲便早早起來伺候梳洗打扮。
進宮面聖,自然要好好打扮才是。
她穿上了素白的宮裝,頭上的發髻也極其簡單,用白玉簪子固定。
紅雲打量着趙槿榆,道:“槿榆你真是太美了,這京城第一美人不是德安郡主,而是你才對!”
趙槿榆笑了,道:“就你嘴甜。”
紅雲假裝委屈,道:“紅雲說的都是實話。”
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可愛!
不得不說,趙槿榆是越來越喜歡她。
皇宮裏來了馬車,平陽王與趙槿榆一同上了馬車。
平陽王怕她一會去面聖的時候會緊張,便拍了拍她的手,道:“等下見到皇上,你莫要緊張,皇上怎麽問你,你就怎麽答好了。”
趙槿榆倒不害怕,她自信道:“爹,您就放心好了,不會給您丢臉的。”
“為父自然不擔心你會丢臉,倒是擔心你第一次談到嫁人的事情,你會害怕。”平陽王說出了自己所想。
原來他是在擔心她。
趙槿榆偷笑,她以前可嫁過人。可是說出來,倒沒人會信。
馬車慢慢進入皇城,來迎接的,是顧煜之的心腹蘇映寒。
趙槿榆認識他,他是顧煜之救回來的,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待顧煜之也忠心耿耿。
“你就是蘇映寒”趙槿榆問道。
蘇映寒有些意外,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她怎麽就認識自己了
“郡主認識我”
郡主點頭,道:“我以前見過你。”
被她認識可是很慶幸的事情,蘇映寒難免有些激動,道:“被郡主認識,是在下的榮幸。今日是太子殿下特叫在下來迎接郡主。”
“那便走吧!”趙槿榆轉身,跟着蘇映寒上殿去。
朝上,皇帝早就坐好等她,就連蘇皇後和賢妃也來了。
這般賜婚,還真是隆重。
皇帝見平陽王跟趙槿榆來了,連叫手下去賜座。
平陽王道謝,二人随即入座。
皇帝見二人都坐好了,他說出了自己的煩惱,道:“朕叫你們來,是為了平陽郡主的婚事一事。”
他左右望了望二位妃子,道:“兩位愛妃都有意讓郡主嫁入她們門下,朕不知如何抉擇,還是請郡主自己選擇好了。”
趙槿榆先後觀察了一下賢妃與蘇皇後,她要清楚二位的心思,以及那個男人的真心。
她起身,對着皇帝拱手行禮道:“陛下,槿榆選夫婿要求不高,一來要對小女真心,二來他的心裏只有小女一人,不得再納其他女人為妾,不知他們能否做到”
不納妾,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皇帝倒是沉默了,他想到顧煜之以後可是一國皇帝,哪有後宮沒有女人的說法
這個要求着實有些過分。
蘇皇後心裏倒是很能理解她的說法,女子生而感性,又怎麽會允許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夫君
賢妃倒是對這個提議很是不滿,雖說讓顧藺娶妻是為了對付顧煜之,可讓顧藺以後不納妾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可好不容易讓顧藺答應下來娶妻的事情,如今怎可因為她的提議而有所動搖
趙槿榆望向了賢妃,她道:“賢妃娘娘似乎對槿榆的這個提議很不滿意。”
賢妃愣了下,沒想到這趙槿榆洞察力竟如此之強。
既然她這麽說了,那自己也如實回答好了。
“藺兒身為王爺,怎可能只娶一個妻子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女人家做的事情當然是要遵從夫君了。”
趙槿榆紅唇一勾,道:“看來,這個問題與賢妃娘娘無法溝通了。那容槿榆再問您一個問題,您要三王爺娶我,是何目的”
這郡主膽子真夠大,竟然敢質問她。
賢妃自然不能說自己的目的,道:“藺兒自是喜歡你,才叫本宮來向皇上求親。”
話音剛落,就被一男聲打斷。
“賢妃娘娘真會說瞎話。”
全場人都向後看,便見得顧煜之一身黑色蟒袍,頭戴玉冠,神采奕奕地走了進來。
他瞥了趙槿榆一眼,然後徑直來到皇帝跟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王。”
皇帝見顧煜之來,心裏高興,道:“煜兒快快起來,不用行如此大禮。”
顧煜之回身,坐到了趙槿榆旁邊。
不知道怎的,顧煜之坐在旁邊,趙槿榆的心竟開始跳動起來。
這人,倒坐得太近了!
賢妃面對顧煜之的突然出現,竟不知道怎麽答上來好。她在一旁對着皇帝撒嬌道:“陛下,太子他在刁難臣妾呢!”
趙槿榆不免覺得這賢妃演技很好,不愧是深宮之人,連眼神也裝得很是無辜。
皇帝心軟了,他對着顧煜之道:“煜兒,面對賢妃你可要注意言辭。”
顧煜之心裏很是不滿,但他不敢公然反駁皇帝,只得道:“父王,煜兒不知道哪裏叼難了賢妃娘娘,還請賢妃娘娘指教。”
一說“指教”二字,賢妃恨得直咬牙,道:“自是殿下在質疑臣妾,質疑藺兒對小郡主的真心。”
趙槿榆笑,誰不知道顧藺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又怎麽會随便對一個女人動真心呢?
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娘娘真會說笑,孤可沒有質疑娘娘的意思。”顧煜之反駁賢妃道。
他是在反駁賢妃嗎?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幫他一把
幫他駁倒賢妃,好讓賢妃消了讓顧藺娶她的念頭。
趙槿榆也跟着來幫腔,道:“娘娘,槿榆也沒聽到殿下有質疑娘娘的意思。”
“你!”賢妃倒是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二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是存心要氣死她一樣。
蘇皇後見此景,倒是笑了幾聲,道:“臣妾贊同郡主的意見。”
蘇皇後發話了,他跟着道:“父王,兒臣也贊成郡主的提議。”
皇帝倒覺得擔憂,這孩子好像中了蠱一樣,竟然會答應這種荒唐的提議。
今日不少人站在這裏,一齊見證這一切。
再者這顧煜之可是為來的君王,帝王的話一出,就不許再反悔了。
趙槿榆也有些意外,這顧煜之竟然會當着這麽多人都面,答應了她的提議。
顧煜之再接再厲,深情地看着她,道:“郡主請放心,我會親自寫下和離書,若我有二心,你就簽下這和離書,與我和離好了。”
和離他怎可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衆多臣子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煜之,這顧煜之該不會是瘋了吧
趙槿榆也覺得顧煜之只是一時興起,才說出這樣的話。她提醒道:“殿下,這可是兒戲,您可要注意您的身份。”
沒料到顧煜之決絕道:“放心,我腦袋清醒得很。”
他這麽一說,趙槿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了。
顧煜之回過頭來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這…”趙槿榆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怎麽說好。
本以為她會應對得游刃有餘,還是被他的話打敗了。
這種情話說出來,哪個女人不心動
平陽王再等不下去,他上前催促道:“我的好女兒,你就給個準話,別讓皇上等急了。”
自己若不答應,不但丢了臉,還會被人當笑話看。
再者,這賢妃倒是糾纏不休的。
為今之計,也只能暫時答應。
趙槿榆跪下行禮道:“陛下,小女選擇嫁給太子殿下。”
皇帝聽後,大笑起來,道:“好好,既然你們兩兩情相悅,那朕就下旨,讓你們選擇個良辰吉日成親好了。”
顧煜之一聽父王要為自己賜婚了,心裏興奮得不行。他跪謝道:“兒臣多謝父王為兒臣賜婚。”
迫于形勢,趙槿榆也跟着跪謝:“槿榆多謝陛下賜婚。”
皇帝今日心情好,他心裏得意,有了這麽一個長得美又聰明的兒媳,這可是旁煞他人的事情。
賢妃臉色一沉,這女人竟被皇帝賜婚給了太子,以趙槿榆的頭腦,就相當于多了一個敵人。
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趙槿榆當知自己身處一場陰謀的漩渦之中,這賜婚之後,還是謹慎形勢為妙。
賜婚過後,趙槿榆與顧煜之并肩下樓。
趙槿榆回頭望了顧煜之一眼,看他今日心情不錯,臉色的紅潤了不少。
他心情好,她的心情可不好。
趙槿榆捏了捏自己的手,她還是決定問他好了。
“剛剛殿上所說的,可是真的”
顧煜之笑了,道:“難不成郡主還在認為我是在說笑”
男人的話哪一句是真的
趙槿榆懶得理他,道:“我還真不知道,殿下的心是真是假。”
顧煜之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道:“是真是假,槿榆你自己體會就好。”
他的心跳得極快,這讓她的臉也跟着紅了起來。
他是在緊張嗎?
她慌忙把手抽出,大罵道:“你…幹什麽”
顧煜之一臉無辜,道:“自然是讓你感受一下我的真心。”
趙槿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道:“不就是心跳得快一點嘛,有什麽好感受的”
顧煜之不知她說這話是何用意,他道:“你不覺得,人的心跳快了,那就說明那麽個喜歡你嗎?”
這是什麽邏輯
趙槿榆卻不以為然,道:“心跳快的原因有很多,不只有這個原因。”
顧煜之倒沒有在意,反而顯得越發無辜。
“我就是這個原因。”
“…”
趙槿榆越發覺得,這個家夥沒辦法溝通。
她想起她與顧煜之第一次相見時的情形,這家夥與她相遇,該不會是有備而來的吧
真是個登徒子!
見她不說話,顧煜之心想着這小腦袋瓜在想什麽。他把臉湊了過來,問道:“你在想什麽”
趙槿榆吓了一跳,這家夥靠得太近了!
她後退了幾步,臉紅道:“別以為我想嫁給你的,我是迫于形勢才答應的。”
顧煜之笑,道:“你的臉好紅啊!”
“我…”趙槿榆捂着自己的臉,道:“你別靠那麽近。”
顧煜之不禁覺得,這槿榆臉紅還真是可愛。
“你放心,嫁給我,我會對你好的。”顧煜之眸中溫柔散開,似乎能讓人沉溺其中。
不得不說,趙槿榆心動了,這人看起來不算在撒謊,她閱人無數,這眼神看起來算是真誠的。
“那,若我以後生不出孩子,你可接受”
生不出孩子顧煜之走近她身旁,牽起她的手,道:“那就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反悔也不行了。她道:“那我信你。”
顧煜之送平陽王跟趙槿榆上馬車,臨走前,他溫柔一笑,道:“過幾天來府上看你。”
趙槿榆點頭,馬車轱辘離開了皇宮。
平陽王偷偷瞄了趙槿榆一眼,她心情不錯,嘴角邊隐隐有笑容。
這是戀愛中的女子啊!
平陽王湊近她身旁,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嬌羞的女兒,他問道:“不知太子殿下與你說了什麽”
這爹怎麽那麽八卦!
趙槿榆收起了笑容,道:“他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
平陽王才不信,他想起以前追王妃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嬌羞的。
她可騙不了自己的老爹!
平陽王不再追問下去,道:“不說就不說了。”
平陽王不再追問,趙槿榆才松了口氣。
馬車一路向前,離開了京城,回到了平陽王府。
紅雲早在府門外等她了,見她回來了,小跑着去接她。
“我的槿榆,您可回來了。”紅雲帶着幾分抱怨說道。
趙槿榆勾唇一笑,道:“怎麽了想我了”
紅雲颔首道:“是呀,紅兒自是想你了。”
趙槿榆摸了摸她的發,這個小妮子,真會說話。
紅雲也注意到趙槿榆臉上的笑意,她好奇極了,問道:“槿榆,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趙槿榆捂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