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都是你害的!”秋貍把所有的怨氣都出在董貝貝身上,她認為要是沒有董貝貝的挑撥離間,周小曼就不會無緣無故的找陳小兵麻煩,那陳小兵也不會因為工作的原因跟她分手。
她氣勢洶洶的推開前面的何瑩繼續去打董貝貝,何瑩被推了一個踉跄,手上的咖啡全撒在手和胳膊上。
在何瑩尖叫的時候,董貝貝擡手就把手上的咖啡潑了過去。
時間有那麽一刻的停頓,秋貍沒想到董貝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何瑩跟周圍關注到這邊的同學們也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秋貍尖叫一聲,連忙擦自己被潑到的左邊臉頰,以及臉頰下面的左脖子左胸口。
她瘋狂的擦着自己的脖子,瘋狂的拉着脖子上的衣領和長卷發。
“貝貝!”何瑩有點害怕連忙湊到了董貝貝身邊:“她,她不會被燙傷吧?”
“你被燙傷了嗎?”董貝貝盯着瘋狂的秋貍,問着何瑩。因為天氣熱,她們買了咖啡等了一會等到能喝進嘴裏,能端在手裏,兩人才小心翼翼的拿過來的。剛才秋貍打過來,董貝貝沒有多想條件反射的潑了過去。但現在看秋貍的動作,董貝貝卻有點後怕心中打起鼓來。
“我——”何瑩這才想起剛才自己的手上也撒了不少的咖啡,她剛才下意識的尖叫,後來又被董貝貝的舉動吓住。到了現在聽到董貝貝的問話,她才伸出了右手和胳膊觀察了一下說道:“好像沒事,不疼,就是有點紅,應該不嚴重。”
何瑩安慰着董貝貝,這個時候瘋狂擦脖子和臉頰的秋貍也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沒有被燙傷。
“董貝貝,你瘋了!你竟然敢拿熱咖啡潑我。”秋貍冷靜了下來,她了看四周圍着的同學。又看着董貝貝大聲道:“董貝貝別以為你嫁了一個有錢人就可以在學校裏為所欲為,別人怕周小曼我偏偏不怕。我要告你蓄意傷害,你等着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四周越來越多的同學們被吸引了過來,董貝貝看秋貍嚣張的樣子,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看着面前瘋瘋癫癫突然要打自己的秋貍,直接道:“你想告就告吧,我确實在你要打我時拿咖啡潑了你。但秋貍,我希望有一點你能搞清楚,今天是你主動跑過來打我的,我不可能像個傻子一樣乖乖站着讓你打我。”
“強詞奪理!”秋貍氣急。
但就在她張嘴要說什麽時,董貝貝又繼續大聲道:“秋貍你剛才也推了何瑩,何瑩的手上也撒了不少的咖啡。學校走廊門口都有監控,剛才發生了什麽,沒有人能颠倒黑白扭曲事實,。你想去告就盡管去告,我一點都不怕。就算這事鬧到天大,該是誰有理就是誰有理。我随時等着你報警抓我,到時我們看監控說話!”
周圍人竊竊私語起來,有全程目睹一切的學生也沖着秋貍指指點點起來。秋貍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門口的監控,最後一咬牙只能狠狠的推了董貝貝一把然後向外沖去。
“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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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小姐脾氣!”
“自己打人沒占到便宜就撒潑!”
秋貍這一下推的有點猛,董貝貝幾乎是直接倒在後面同學身上。也幸虧同學後面還有人,大家一個扶着一個,才沒有全倒下。但無辜被牽連的大家,卻已經忍不住開罵了。
但被推了一把的董貝貝反而正真的放心了,剛才她拿熱咖啡潑人确實有點欠妥。不管她說的多義憤填膺其實都有點心虛,但被秋貍在人前這麽一推,董貝貝的內疚感就沒那麽強烈了。而且她這麽一推,原本看她可憐的人只會向着自己。
“貝貝你沒事吧?”何瑩忙上來扶住董貝貝的胳膊着急道。
董貝貝突然的靈機一閃,嘴上說着沒事,卻彎腰摸向自己的右腳。
“不會是扭到了吧?”周圍有人看出了異常,連忙道。董貝貝苦着臉繼續說道:“沒事,是我自己沒站穩,不怪秋貍。她剛才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很生氣所以才拿我撒氣的。也怪我不應該拿熱咖啡潑她,幸虧咖啡不是很熱,她好像沒受傷,不然我就要內疚死了。她最後推我一下洩憤,也是應該的。”
“我看到是她先跑過來打你的,而且咖啡也撒在何瑩胳膊手上了。”有人義憤填膺着。
“是啊,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們都看見怎麽回事了。”有人寬慰着。
“貝貝,我現在就帶你去看校醫!”何瑩也被吓到。
“沒事,你送我去門口打個車就可以了。我自己去醫院看看,應該不嚴重的。”董貝貝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麽白蓮花的一天,但想到秋貍無緣無故的巴掌,董貝貝卻毫無負擔的裝了起來。
有熱心的同學幫董貝貝和何瑩拿了包包,董貝貝就這樣被何瑩扶着走出了教學樓。
“貝貝,先看看校醫吧?”何瑩擔心着。
董貝貝斜着身子走着路,小聲跟她說道:“我裝的。”
“啊?”何瑩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董貝貝輕輕的說道:“我潑的畢竟是熱咖啡,為了以防萬一,我感覺我現在受點傷才能讓大家多同情我一點。”
“真有你的。”何瑩輕聲嘀咕了一句,她沒有說貝貝什麽,只是繼續扶着裝模作樣的董貝貝向學校外面走着。
這要是平時,她肯定會覺得董貝貝鬼點子多,覺得秋貍有點可憐。但剛才被秋貍無緣無故的推了一下,手上被撒了不少咖啡,并且沒得到一句道歉後。何瑩就理所應當的把心偏向了好朋友董貝貝身上,盡管這個時候的董貝貝确實很白蓮。
“我回家再休息兩天,瑩瑩你繼續去上課吧。要是有人問我,你就說我只是輕微的扭傷,別說重了,省的到時穿幫了。”董貝貝在上出租前還在叮囑着何瑩。
“知道了,大小姐!”被念叨了一路,有點煩的何瑩毫不猶豫的把董貝貝推到了車子上。
在董貝貝坐車回家,何瑩返回大教室繼續上課時。秋貍正躲在學校圖書館的衛生間,使勁的洗着自己身上的咖啡漬。
她直接把門反鎖了,哭着揉着自己的頭發和脖子上的衣領。看着自己被弄髒了的白色裙子,看着鏡子裏妝容全花了狼狽萬分的自己,秋貍停了下來使勁按着陳小兵的電話。
陳小兵的電話響了幾聲,最後卻直接關機了。秋貍不敢置信的舉起手機,就在她要把手機砸在面前的鏡面上時,她卻一下子停了下來。
“今天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不能輕易的過了。”秋貍拿着手機,也不在管身上的污漬,直接出了圖書館。
她把手指放在學校導員的名字上,想了想學校的監控,又翻出自己爸爸的電話。
就在她要撥通自己爸爸的電話時,秋貍瞥到從他身邊走過的幾個男生,卻一下子愣住。
只微微愣了一下,秋貍就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一猛子沖上去抱住男生的後腰。
“子誠哥哥!”秋貍哭的慘絕人寰。
被抱住的周子誠吓得夠嗆,他身邊的幾個哥們反應過來,連忙拉人,不遠處甚至有躲着的保镖沖了上來。
“子誠哥哥,是我啊!秋貍啊。”被拉開的秋貍哭着說道。
周子誠從秋貍哭花的臉上,終于看出以往的熟悉感,連忙伸手示意大家放開了她。
“你怎麽了?是跟人打架了嗎?”周子誠有點好奇的問道,秋貍小時候确實經常到他家跟他玩。但最近幾年卻不來了,兩人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了,所以周子誠才沒有立即認出對方。
“子誠哥哥,是周小曼。我今天跟我男朋友一起碰到她。沒想到我男朋友認識她非要拽着我去打招呼,這一打招呼她就認出我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讨厭我,難道就因為我爸爸在奇曼工作嗎?我們分開後,她就打電話給人開了我男朋友。我一時氣憤去找她老婆董貝貝評理,她卻潑了我一臉的熱咖啡,嗚嗚嗚,子誠哥哥,我不會毀容吧。”
秋貍再次湊到了周子誠的懷裏,原本跟着周子誠的幾個哥們,見狀只能道:“子誠,我們先進去了,你等會再進來。”
“是啊,等會見。”大家都不想陷入他們家的是是非非中,都不約而同的告辭了,最後只剩下周子誠的兩個便衣保镖還站在那裏。
“秋貍,你先不要哭。”周子誠不習慣被人這麽親近,何況秋貍比他大一歲還一口一口的叫他哥哥,他總感覺別扭。小時候是因為不懂事按照個子叫的,但現在倆人一個大二,一個大一,又很多年沒見,所以周子誠真的不習慣。
“子誠哥哥,我忍不住,從來沒有人這麽對我。周小曼跟董貝貝太過分了。”秋貍知道周家的恩恩怨怨,所以在周子誠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子誠哥哥我現在就給我爸爸打電話,我讓我爸爸去找董事長,你到時一定要給我作證。”
說完話的秋貍不由分說的打了她爸爸的電話,她爸爸平時管她管的有些嚴。所以平時秋貍只會在要生活費的時候才打電話過去,甚至這個暑假她都借口要勤工儉學沒有回家。但她爸爸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秋貍毫不懷疑她的爸爸肯定會盡他的努力,給她出氣。
“哎,你——”周子誠做出了阻攔的動作,但見秋貍已經把號碼撥了過去,所以最終周子誠也沒有再說什麽。
“爸爸——”秋貍一聽那邊的電話被接起,就哇哇的大哭起來。
她爸秋深山被吓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麽了?閨女,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我被周小曼的老婆潑咖啡了,那麽多人,那咖啡那麽熱,她就潑我臉上了,爸爸,我毀容了。”
“怎,怎,怎麽會?你怎麽會惹到周小曼老婆身上,你的臉,你現在在什麽地方?”秋深山吓得聲音都抖了,他胖的厲害平時做什麽都慢悠悠的。但在聽到女兒毀容後,卻動作特別快的拿起衣服和鑰匙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早上我還碰到周小曼還跟她打了聲招呼。她當時臉色就不對,後來我就被她老婆潑咖啡了。爸我現在沒事了,我碰到了子誠哥哥,他現在要送我去醫院看看!爸你不要擔心,其實也不嚴重,就是那咖啡是熱的,我真的被吓壞了。”秋貍聽出老爸那邊的動靜不小,也不想讓他太擔心又改了口。
已經按了電梯的秋深山,這才想起女兒咋咋呼呼絕不吃虧的性子:“你把電話給少爺,我問他幾句。”
電話很快到了周子誠的手上,周子誠拿起電話說道:“秋叔叔,阿貍她雖然看起來狼狽,身上頭發上都濕了,都是咖啡味。但好像沒有燙傷,你不要擔心。”
“那,能不能麻煩少爺,帶她去最近的醫院看看。我畢竟離得遠,也沒有給她配個保镖什麽的,我怕她真的被傷到。你也知道這燙傷什麽的,都是當時不疼,過後才疼的。”
秋深山舔着老臉請求着,周子誠早就聽他媽媽說過,自己能被接到周宅認祖歸宗秋深山功不可沒。所以即便這幾年,兩家交流的少了。但周子誠還是記得對方的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就在周子誠帶着秋貍去最近的醫院進行檢查時,秋深山猶豫了一會,撥打了那個許久都沒有撥打的號碼。
他從幾年前被周奇霖調出奇曼總部,開始負責奇曼的百貨公司時,他就知道他的這位好友和老板,是後悔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他便捏着那1%的股份,安安分分的經營着分給他的奇曼百貨,也管着自己的女兒和老婆不要再去周家了。但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卻再也忍不住了。
電話在響了許久後,終于被接通。周奇霖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老秋,是有什麽事情嗎?”
兩人熟識許久,互相了解的很。所以秋深山也沒有拐彎抹角便直接道:“早上我家阿貍碰到了于曼跟她打招呼,于曼當時臉色就不對。結果剛剛我家阿貍的臉上就被于曼的那個老婆,那個叫董貝貝的潑了咖啡。這樣的天,一杯熱咖啡下去那還了得。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做爸爸的真的忍不住了。老周,我知道,于曼這丫頭是恨極了我。但不管怎麽樣也不能指示她的女人往我女兒臉上潑咖啡啊。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才十九歲,她那麽乖,從來不亂花錢,暑假還自己學着打工。那個董貝貝她怎麽這麽狠心啊。”
秋深山絮絮叨叨的說着,最後在周奇霖終于出聲安慰了他兩句後,他才打住了。
“阿貍現在被子誠少爺送到醫院了,但願傷的不嚴重。我也是老糊塗了,怎麽忘了于曼她不回家很久了,她和她老婆的事情你自然也管不住了。我真是着急壞了,老周這個電話你就當我沒有打過。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也許我女兒只是被吓了一跳誇大言辭了,根本就傷的不嚴重。你別往心裏去,不要多想,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
說完話的秋深山毫不猶豫的挂了電話,但周奇霖坐在家裏,卻又不由自主的多想了。
老秋是一個特別識趣的人,這幾年自從他開始刻意的疏遠對方,對方便特別識趣的好幾年都沒有打擾他,也盡量的避免兩人在見面。這樣的情況下,要不是确有其實,周奇霖不信對方會冒失的把電話打過來。
“給我撥于曼,不,先給我打打子誠的電話,問問他在那裏,問問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周奇霖自己不打電話,卻指示起身邊的保镖袁海。
袁海看他一眼,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周子誠,并且開了外放。
“袁叔!”在醫院等候的周子誠很快就接上了電話。
袁海想了想說道:“少爺那邊沒事吧,先生在屋子裏接電話,我好像聽到你的名字就問一下。”
外放的聲音其實跟平時有些不一樣的,周子誠其實已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便直接道:“我沒事,我剛才在圖書館外面碰到了秋貍。她頭發上脖子衣領上都是咖啡污漬,好像是被那個董貝貝潑咖啡了。”
“知道是怎麽回事嗎?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袁海又繼續道。
周子誠想了想,也沒有誇大言辭:“秋貍說她今天早上被男朋友拉着跟大姐打招呼,大姐一看到她臉色就不好。她當時沒多想,但過後大姐就打電話讓人開了她的男朋友。秋貍脾氣急,當時就找同班的董貝貝理論,結果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潑了一臉的咖啡。不過咖啡好像不是很燙,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但我感覺她其實沒有受什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