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Thanks to Tolstoy 52
下班。準備等公交。
住在學校還是不方便,等答辯完不經常回去的時候,她還是在公司附近找房子住吧。
一路走着,忽然有一輛汽車跟在了她的旁邊。她在路邊走着,那輛車就在路上慢慢開着。
那輛車跟着她走了好幾分鐘。快到公交車站的時候,她停下來,車也跟着停下來。果栀扭頭:“有何貴幹?”
汽車上蓋嗤地一聲打開了,折疊起來向後收。原來是敞篷跑車。金發男人扭過頭,他戴着墨鏡,人模人樣,嘴角帶着一點壞笑,不羁得讓人目眩神迷:“跟我約會吧。”
周圍傳出了尖叫聲。果栀不用看也能想象到身邊的女孩子們握拳激動得要跳的樣子了。她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會遭遇這樣的情況。大三那一年就習慣了,現在對她來說是久違了。
“沒有花嗎?沒誠意。”瞥他一眼,果栀裝作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
“你看我可以充當誠意嗎?”布萊恩緩緩驅動汽車,微笑着把墨鏡撥到頭頂,這個動作引來了一陣幾乎沖破天際的尖叫聲:“我比花好看。”
果栀笑出來。汽車又往前開了一點,停在了她的身邊。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布萊恩側身從後座上拿了一束玫瑰花,“超市特價買一送一。”
果栀捧過花,裝作不懂,“這是送的一?那我買了什麽一?”
“在這裏。”他把臉轉過來。幫她扣上安全帶。順便在她愣神的時候,往她額頭上印下一枚親吻。
她沒有預料到這個動作,但好像也正因為這樣,心裏像是被糖果砸中了一樣。
甜甜的。
“布萊恩,我今天很高興。”
“嗯。”
“我接到了一個策劃,因為這個策劃我可能有機會見到我的女神了。”乖乖地捧着花,深吸一口氣:“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我怕這是個夢。”
“你很高興。”
“沒錯。”
“那就夠了,”布萊恩握着方向盤頭也不回:“是真是假又有什麽關系。”
果栀捧着花,忽然愣住了。這是布萊恩說的話?雖然聽着有道理,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
“挺不公平的。”果栀想到一個問題:“你可以去我學校找我,來公司找我,但是,我連你住在哪都不知道。”
“想知道我住在哪裏,你可以跟我回去。”布萊恩沒回頭:“但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是布萊恩會開的玩笑?果栀咬了咬嘴,忽然覺得糖果變得苦澀了。苦澀的是,她聽到這樣的話不是順口把玩笑接下去,而是:“分開以後,你跟別人發生過……關系嗎?”
“不,我為你守身如玉。”他說得好不認真。
“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但是……”多不靠譜她都相信,果栀手上抱緊了花:“你真的是布萊恩嗎?”
“那你呢,我知道你是果栀,你真的會留在我身邊嗎?”他輕描淡寫地問着,就像真的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但他卻好像有一種引導着人往他想要的方向說話不容置喙的氣場。
果栀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丢開。
“這次……你會在中國留多久?”
“你想讓我留多久?”布萊恩踩下剎車,在一片夕陽中側過頭來。“你說個數,如果是一輩子,那我就在這裏安家。”
“你說真的嗎?我以為……”
“你直到昨天還是以為,我讓你“還”的是一兩個星期,一兩個月?”布萊恩低笑:“不,我要的是你的一輩子。”
“……”一年多不見,他好像真的變得更加危險了。
兩天前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們不歡而散。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麽他隔天晚上就若無其事地去陪她跑步了,還告訴她沒有未婚妻——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而改變。
“你的秘書跟我說你在這裏,本來我還是不相信的。”
酒吧裏,燈光五彩而迷離,音樂動次動次震耳欲聾,舞池裏一群男女搖頭晃腦蹦蹦跳跳。
“嗯?”
“買醉?不是你的風格吧,”女孩在吧臺前面坐下,對着旁邊人的耳朵喊:“待會我一定不會扛你回去。”
“這種程度的伏特加,跟水有什麽區別?我不會醉,你也別自作多情。”男人側頭避開她的嘴,動作優雅地搖搖杯子,仰頭喝掉。那雙流光連連的眼睛正出賣着他的失意。
“好的,好的。”雖然能夠通過口型來判斷他都說了些什麽,可是說話的時候又生怕他聽不見。
“不是把心上人騙到公司了嗎?!”時孝琳丢掉平時的形象包袱肆無忌憚地喊,“怎麽,還有不開心的事嗎?!”
“你覺得她是什麽樣的人?”布萊恩把杯子放回去,酒保立刻又倒上了一杯。
“你要聽?”時孝琳聳肩,“我可說不出你想要的話。”
布萊恩彎了彎嘴角,也不說是或不是。
“你肯定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人多上火!阿麗莎教我說對外流露的情緒越少就越容易贏過別人!我很懷疑她的話,每次看到你,我就能猜到文案部那些人多想揍我了。”
“……”
“你的心上人,直性子又傻裏傻氣的,還不認識我就為我出頭了,我總覺得她遲早會被騙。你得保護好了!”
“反正我是沒有看出來她哪裏值得你每天不睡覺學漢語拼命畫畫苦練身手,沒打敗謝爾夫卻給揍得滿臉包!”
“……她說想我。”仿佛是不介意她的嚷嚷和抱怨,優雅地吐出四個字,布萊恩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時孝琳看得一愣一愣。
“呵,呵呵,你信嗎?”時孝琳扶着高腳凳,坐好,“相信的話,你就不會在這裏買醉了。”
“那個叫蘇武的男人對她不忠貞。”
“所以?”
“假如你有一顆糖,掉在地上,還給別人撿走吃了,你一定會罵那個撿走糖果的人。但是果栀不會,她會覺得讓糖果掉了是自己的錯。然後,在這個時候,她懷念她以前丢了的巧克力。”
“你是糖?”
“不,巧克力。”布萊恩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重點。”
“抱歉,很少聽到你說長句子,所以一聽到就出戲了。”
“該死。有時候我甚至希望他們都對她不好,只有那樣她才會想起我來。”布萊恩捏了捏鼻梁:“為什麽她可以心安理得選擇和別人在一起,我卻只有她?”
“孩子,你不能再生氣了,要不要選擇跟我這個前未婚妻在一起?”她伸手拽到了他的衣袖。
布萊恩握着酒杯站起來,往邊上一避就跟時孝琳拉開了一米距離,“別靠近我。”
“看你這樣确實挺不公平的。你為了她變得這麽讨人厭。”時孝琳看到他的動作,好氣又好笑,“你還想不想讓我們的約定算數了?”
“當然,我們永遠互不相欠。你最好是回莫斯科。”一雙藍眼睛開始聚集冰雪,他拍了拍衣袖。
“啧啧,”時孝琳搖頭:“如果是一年前的你,沒準你的心上人會喜歡。可是現在,你不覺得你的戾氣太重了嗎?”她要是把他做過的那些事都告訴她的好同事果栀,果栀還會喜歡他?
“喜歡不喜歡不重要。她想要的我都給,我總會讓她留在我的身邊。”
“你以為把她騙到公司,給她編織一個獨立成長的美夢,就是對她好?MG實際上是你做出來的牢籠,你也已經走火入魔了。”
布萊恩沒回答。
時孝琳嘆完氣,臉上恢複成面癱的狀态:“如果想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你和好,我給你兩招。第一,注意從朋友那裏攻克,曲線救國。”
“第二,什麽氣話都不要說,想說也忍着。你現在太熊了,真的不浪漫,專注玩兒煽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