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顧思安一路上帶着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高興回到了家,只是或許下午跟着卡薩玩了不少時間的緣故,他的心裏忽然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倒也說不上是難過……只是看着卡薩,他又突然想起笨笨了而已。
笨笨真的挺笨的,但是它卻又是被訓練過的成犬。
薩摩耶的智商不算低,訓練過後的犬只不僅親人,而且十分的忠誠,一些簡單的口令也都能夠聽得懂,即便是在看管很嚴格的B市也都是被允許贍養的犬只之一。
那年他在遇到笨笨的時候,還是個冬天,笨笨已經懷孕了不少時間,快要生産的時候被他發現并且帶回了家,後來居然生出了一窩黑白相間的小崽子,而且不可挽回的因為母體懷孕初期營養太差的緣故,夭折了兩只。
現在距離和笨笨相遇的時間明明還早,可顧思安還是在那條他回家必經的小巷子裏面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希望可以遇到笨笨。
可笨笨現在估摸着也就剛剛出生……顧思安嘆了口氣,略微有點遺憾的朝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心裏依然期待着,在來年冬天,他可以和笨笨相遇。
而且家裏附近所有的寵物診所、寵物用品店和一些機構比較大型的寵物連鎖店都已經被他給摸了個門兒清了,就等着笨笨回來啦!
滿懷期待的顧思安臉上又升起笑容,心想着一定要趕在笨笨受到更多的苦之前把它帶回家,一邊步履輕快的往回走。
進門了之後,顧思安居然發現他媽現在還在家裏。
“媽,你今天沒上班嗎?”顧思安有點吃驚,雖然知道他媽升職了,今天又剛好是周末,但是沒想到他媽居然真的在家裏——以往的周六周日,別人最清閑的時候,卻是他母親最忙碌的時候。
蔣含蘊正忙忙碌碌的在往客廳裏面擺東西,滿地的紙箱和塑料泡沫,顧思安進去之後小心的避開了一點,發現他哥和他爸并沒有在家。
蔣含蘊忙的滿頭大汗,見顧思安回來了,當下沖他招了招手,笑道,“小安快過來……幫媽把鏡子裝上去。”
蔣含蘊手裏正提着一個大大的全身鏡,鏡子的邊緣已經被磨得很光滑了,她正在想辦法把鏡子給嵌到架子裏面去,只是來回試了半天,以她的力氣卻沒法完整的舉着那個鏡子,又把它給對準到架子上。
顧思安力氣在男人中間不算是很大的,但是弄一塊鏡子倒也是綽綽有餘,上前沒兩下就按照說明書給安裝完畢,松了口氣說道,“你買這麽大一個鏡子幹嘛啊?”
“照鏡子的。”蔣含蘊笑着說道,随後把鏡子放在了窗邊陽光特別好的地方,顧思安扭頭才發現那裏還多出來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面還有一個花式的M字樣,看上去好像是在闵饒那邊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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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闵饒好像除了玉石翡翠生意,近些日子,闵老爺子似乎又在捉摸着搗鼓那些複古的家具和工藝品之類的東西了吧?
注意到了顧思安的目光,蔣含蘊喝水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杯子,發現上面沒有沾上口紅,滿意的笑了笑之後才說,“進出照鏡子方便一點……卧室的穿衣鏡都是內嵌在牆裏面的,沒辦法挪,這不,媽又重新買了一個,好看嗎?”
顧思安點點頭,确實是挺好看的。
“對了小安……”蔣含蘊捉摸着看了一眼顧思安的神色,正好是趁着家裏這會兒沒人,于是上前把顧思安給帶到了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這才說道,“媽一直想問你一個事兒。”
顧思安好奇的擡了擡眼睛,喝了一口水,說,“怎麽了?您說。”
“就是吧……”蔣含蘊吞吞吐吐的說道,雖然身上的裝扮改變的挺大的,但是還有不少的東西依然沒有更改過。
考古人員的雙手永遠都是幹淨整潔,并且不留指甲,最長不過指腹,而且身上不允許噴灑任何的香水,因為誰都無法保證香水和一些特殊的文物相遇的時候會不會産生獨特的化學反應,甚至是在考古現場,都有可能會造成不小的事故。
除此之外,蔣含蘊也并沒有化妝,仍然是平日裏素顏的模樣,但是依然不能掩蓋她屬于這個年紀獨有的風韻和美麗,“你還記不記得,在你小時候,你姥爺和闵老爺子給你和闵饒定了個娃娃親?”
顧思安一口水沒喝幹淨,在喉嚨裏面卡了半天,好不容易吞下去了之後,發現嗓子已經被水給噎的生疼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記得,怎麽了?”
“媽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
顧思安一下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于是沉默了一會兒。
蔣含蘊還以為顧思安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當下就馬上說,“你不用有什麽負擔,你要是有心上人了,媽可以馬上帶着你去闵家商量一下這個事兒,畢竟當時都是……”
“別!”顧思安一下子說道,瞬間發現自己反應好像有點着急,看着蔣含蘊有點吃驚的模樣道,“媽,不用退婚,我……我、我挺喜歡饒哥的。”
他說完這麽一句話之後,突然覺得臉有點熱。
就好像全身的熱氣都蒸騰到了臉上一樣,不用看也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是個蒸籠,就連後背都又有些冒汗了。
蔣含蘊果然詫異了一會兒,随後就笑着松了口氣,“吓我一跳呢,我還以為你挺抗拒……你要是覺得還可以,那這件事情也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
什麽就定下來了?
顧思安眨眨眼睛,更加不不懂了,剛才還說着要去退婚的事兒呢,怎麽突然就定下來什麽事情了?
“再過兩個月是你闵爺爺的七十大壽,因為是個整數,所以我和你爸也商量着,要是你和闵饒都願意的話……幹脆一起把你們的訂婚宴也給辦了。”蔣含蘊說着,再看向顧思安的目光就有些不太一樣了,除了高興之外隐隐約約還有一種即将要嫁兒子的酸澀。
顧思安咕咚吞了一口唾沫,然後緊緊張張的叼住了杯子的邊緣,開始用自己的門牙不怎麽用力的在邊邊的地方輕輕地咬啊咬啊咬。
“真、真的啊……?”顧思安有點結結巴巴的說,不知為何,好像……
突然有點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