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錯了
溫沚到劇組的時候,時澗正在和白知山對戲。
雖然時澗二十歲才接觸演藝圈,不過白知山的電影他倒是常看。這次如此珍惜拍攝計劃,不僅是因為劇本和導演,還有白知山的緣故。
能和白知山合作,時澗很是高興,所以在劇組裏他也想不起來昨晚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光顧着欣賞白知山的盛世美顏了。
白知山和溫沚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溫沚如果是冰,白知山就是春天消融的雪水。帶着絲絲暖意,還有淡淡的疏離。
是時澗喜歡的類型。
每次看白知山演戲,時澗都覺得是一種享受。不光他那張臉好看,他笑起來更好看。
叫人頭疼的是,白知山很喜歡笑。
時澗看着面前的白知山嘴角的笑意,心跳有些快。
他對美的事物向來沒什麽抵抗力。
白知山見他盯着自己,眯起眼笑得十分親近,“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時澗臉一紅,忙搖頭,“您的臉上只有帥氣。”
白知山似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時老師這麽風趣。”
時澗被他這麽一叫有些羞愧,“您叫我小時就行,您真的太客氣了。”
白知山聳了聳肩,歪着腦袋看他,“那你也叫我知山好了。”
Advertisement
白知山笑起來太耀眼了,時澗不敢看,只好低下頭。
他可不敢叫他一聲“知山”,不是時澗多想,只是這麽叫……實在有些暧昧。
兩人對了會兒戲便被導演叫去講戲了,時澗的眼珠子就沒離開白知山身上超過三十秒。
這一切溫沚都看在眼裏。
看着那兩個緊緊挨在一起的腦袋,溫沚緩緩閉上了眼。
杜禾自然也看出了時澗對白知山的不同,雖然時澗在先生面前也是乖巧的模樣,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裝出來的。
可他面對白知山時不一樣,此刻的時澗簡直是懷春少男。
杜禾有些擔憂得看了眼身後的溫沚,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溫沚閉了會兒眼,聽到時澗的笑聲後才緩緩睜開。
他的眼神犀利又冰冷,像冰錐子一樣。若不是隔着車窗,那冰錐子估計就紮在了時澗的脊梁骨上。
時澗本就生得好看,二十三歲的年紀倒更像個十八歲的男孩子,此刻的扮相又是青春年少的模樣,衣着單薄得站在初冬的風中,任由發絲輕舞,眉眼帶笑,着實叫人心動。
可溫沚看上去并不高興。
雖然他早就知道,那孩子對任何人都能夠這樣真誠得笑,唯獨對自己,只有僞裝。
溫沚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他掃了眼身邊精致的打包盒,輕輕開口。
“回老宅。”
一個下午溫沚都待在花房裏修剪花枝,将原本好看的花剪得亂七八糟。
錢伯悄悄在外頭瞧着,卻不敢說話。
溫沚只有心情不好或者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擺弄花草。看他現在的架勢,屬于心情不好的狀況。
時澗今天拍攝日程趕,晚飯後又和白知山補拍了幾個鏡頭,對了明天的戲才回。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點了。
白知山本來要載他回酒店,被時澗笑嘻嘻蒙混了過去。
看着白知山揚長而去的保姆車,時澗在心裏嘆了口氣。
要是跟白知山一塊兒下車,明天的熱搜第一就有自己的名字了,時澗心裏巴不得,可想到溫沚,他又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畢竟比起上熱搜,還是溫沚的錢好賺一點。
時澗開車回老宅的路上都在想該怎麽面對溫沚,畢竟自己早上對他的态度很明顯,這會兒要是上趕着找他,傷自尊不說,可能會讓他覺得廉價。
但時澗也擔心冷戰太長,影響感情。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感情可以影響。
時澗把車停在大門外走進老宅時便被錢伯攔住了。
錢伯面色焦急,看上去有事。
“時先生,您可回來了。”
時澗心裏“咯噔”一下,有種自己被趕出去的錯覺。他默默幹咽了下,“錢伯……先生要把我趕出去了?”
錢伯連連搖頭,拽着時澗往花房走,“先生在花房待了一下午,到現在都沒出來,不吃不喝的,一直在剪花,你趕緊去看看吧。”
聽錢伯這麽說,時澗吓得連連後退。溫沚這麽生氣自己還往槍口上撞,不是找死嗎?
時澗掙開錢伯的手退了幾步,笑得很尴尬,“既然先生這麽生氣……我還是別給先生添堵了……要不我今晚先出去住?”
時澗說着就要走,被錢伯又給拽了回來。
沒想到錢伯看上去頭發花白,力氣還不小。
“時先生,您快去勸勸吧,只有您可以勸了。”
時澗在心裏替自己哀悼,他覺得并不是只有自己可以勸,而是只有自己死不足惜。
時澗站在花房外看了眼開着燈的花房。
花房裏有暖氣,這會兒和外頭的溫度有差別,漸漸起了霧,時澗也看不太清楚溫沚的臉色。
不過光是看他的背影,時澗就感覺到他很生氣。
時澗想了想早上自己說的話,總覺得應該不至于讓他這麽生氣才對。更何況他這種人要是真生了自己氣,估計自己早上就被趕出老宅奪了劇本,哪兒還能等到現在。
時澗湊到錢伯身邊有些警惕,“錢伯,先生今天遇到什麽事了嗎?”
錢伯搖頭,“我也不知道,杜經理把先生送回來後就這樣了。”
時澗覺得還是得問杜禾,但杜禾正在開會一直沒接電話,時澗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工作不能耽擱,再說錢伯年紀大了在外頭凍着也不好,時澗只能硬着頭皮安撫錢伯,自己往花房走。
站在花房門口,時澗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敲了敲門。
“先生,我回來了。”
溫沚聽到了他的聲音,但并沒有動。
時澗緊了緊牙根,繼續笑着敲門,“先生,我是時澗,我回來了。”
“不早了,您要休息了嗎?”
溫沚還是沒動。
時澗翻了個白眼,恨不得一腳踹開門。不過他沒這個膽子。這門可不便宜,自己賠不起。
時澗深吸了口氣,擠出個笑。
“先生,您還好嗎?”
溫沚這才緩緩側身,看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叫時澗沒忍住抖了抖。
溫沚蹙眉盯着他,隔着一扇玻璃門,他看見時澗的鼻尖有些紅。
溫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淡淡開口,“進來。”
時澗得了他的首肯,麻溜得開門進去。
花房裏暖和極了,難怪他不願意出去。
時澗小心翼翼得走到溫沚身邊,順着他看向窗外的眼神看過去,什麽也沒看到。
“先生,錢伯很擔心您。”
“你呢。”
時澗有些沒聽清他的話,愣了下,“先生您說什麽?”
溫沚輕笑出聲,轉過身抱着手臂看他,眼神裏盡是嘲諷。
“你呢,你擔心嗎。”
“還是說,你更願意離開這裏。”
時澗被他眼底的嘲笑弄得雲裏霧裏,一時間想不起來該怎麽回答,只好喃喃出聲。
“先生……”
溫沚突然擡手觸碰時澗的唇角,時澗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往後退,可這樣的動作卻激怒了溫沚,讓他一下子狠戾起來,緊緊抓住時澗的手腕将他抵在牆壁上,不由分說得去摩擦他的嘴唇,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先生……”
溫沚的力道很大,指腹狠狠得擦着他的嘴唇,像是洩憤。
時澗不敢動了,任由他怎麽作弄自己,能消氣就行。
時澗越是不反抗,溫沚心裏的火越大。
溫沚看得到他滿臉的無辜和讨好,更看得見他眼底的淡漠。
實在是太冷漠了。
溫沚忍不住湊近那雙眼,卻沒有吻下去。
“你今天回來很晚。”
時澗對他突然柔下來的聲音有些意外,但還是趁熱打鐵得主動靠近他的耳畔。
“今天補拍了幾場戲,回來得有些晚了。”
溫沚輕輕“嗯”了一聲,竟舔了舔時澗的耳垂,吓得時澗一個激靈,繃直了身體。
“拍戲高興嗎。”
脖頸盡是溫沚的呼吸,還有他時不時伸出的柔軟舌尖,時澗覺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
他緊緊咬着下唇,“嗯”了一聲。
溫沚愣了下,突然靠近他頸側的動脈,順着他跳動的動脈輕輕舔過。
“有多高興。”
時澗實在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也不知道他想聽什麽樣的答案,生怕說錯了一個字又惹得他不高興,只好緘默不言。
見他不說話,溫沚從鼻間輕哼出聲,用額頭抵住他的前額,一條腿也擠進他****。
“怎麽,見着我,便不高興了。”
溫沚說着,膝蓋往上頂了頂,讓時澗有些難受。
他抿着嘴去看溫沚,心裏有些害怕他此刻的模樣。
“先生,是我哪裏做錯了嗎?我向您道歉。”
溫沚搖頭,膝蓋在他褲腿上摩擦。
“你什麽也沒做錯。”
時澗被他上下其手折磨得渾身發熱,卻又動彈不得,只能乖乖認錯。
“不,我錯了,是我錯了,您原諒我吧。”
“求您了。”
溫沚看着面前那張委屈的,可憐巴巴的小臉上泛紅的雙眼,有些想笑。
他慣會用這樣的招式。
溫沚舔了舔唇,在他唇上咬了下,“我說了,你沒錯。”
時澗咬着下唇瞪圓了眼看他,甚是無辜。他想伸手去抱溫沚,可雙手被他壓在頭頂掙不開,急得他忍不住扭了扭腰。
他這一動,溫沚的眼便跟着紅了,裏頭燃着時澗熟悉的火焰。
時澗這才松了口氣。
可算上鈎了。
時澗又扭了扭腰,有意無意得蹭着他的膝蓋,趁他出神,整個人也往他身上傾。
“先生……我好冷……我們回去好不好?”
“回去我好好給您道歉,行嗎?”
時澗說話的時候媚眼如絲,紅唇輕啓,溫沚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得跳。
他緊了緊牙根,松開禁锢他的手,一把抱住他的腰。
“這招百試百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