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憤怒的懲罰
離開了元風秋的劇組,溫沚并沒有說要去哪兒。
杜禾打量了他兩眼,自作主張開去了時澗的片場。
見杜禾開到了這裏,溫沚原本暗沉的臉色稍稍亮了些許。
“怎麽到這兒了。”
杜禾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說着謊,“我看您不太舒服,想送您回老宅,順路開過來的。”
溫沚沒有去想這句漏洞百出的話,他坐在車裏看着窗外忙碌的片場,看着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裏只穿西裝的時澗,看着他凍紅了的耳朵,看着他臉上的笑。
心裏有些不自在。
“他為什麽穿這麽少。”
杜禾知道溫沚在說誰,他順着溫沚的眼神看去,今天拍的應該是外景,演員們都穿得單薄,不過溫沚只關心時澗。
“先生,這是常事。拍戲的時候演員的穿着是跟着劇本來的,而且穿羽絨服的話拍出來效果不好,所以大多穿得單薄些。”
“時先生這幾年拍戲,常有冬天穿得少,夏天捂得多的情況。”
溫沚靜靜看着那個身形消瘦的在淩冽寒風中顫抖的時澗,輕輕嘆了口氣。
“他從未對我說過。”
杜禾有些意外他的話,“以我這些年對時先生的接觸,他不是個愛說這些的人。”
溫沚輕輕颔首,若有似無得笑了下。
“他的确不愛說這些。他什麽也不會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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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溫沚此刻惆悵的神情,杜禾有些疑惑。他能感覺到溫沚對時澗的真心,畢竟這些年他明裏暗裏保護時澗照顧時澗,都不是假的。
但他好像又不是喜歡時澗,如果真的對時澗有心,那蘇梨又是怎麽回事。
杜禾跟了溫沚十多年,頭一次因為看不透他而焦慮。他覺得或許溫沚自己都沒有弄清楚誰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人。
見溫沚一直盯着時澗不出聲,杜禾試探得開口,“先生,要不要我把時先生請過來?”
溫沚搖頭,緩緩閉上眼。
“不了。走吧。”
溫沚離開後,蘇梨給他打的電話都沒有被接通。蘇梨等了很久再給他打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就在蘇梨幾乎可以肯定溫沚去找元風秋的時候,他收到了元風秋發來的信息。蘇梨不知道元風秋是如何打聽到自己的號碼,但信息裏提到的一個人名卻讓蘇梨格外在意。
很快,蘇梨接到了元風秋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元風秋看着手裏的合同,笑着開口。
“蘇先生,我發給你的東西你看了嗎。”
蘇梨點頭,“這不會是你故意混淆視聽的吧。”
元風秋仰頭笑了出聲,“是或不是,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這個時間,先生應該剛剛從公司動身。去我給你發的地址,你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元風秋說完便挂了電話,幹淨利落。可蘇梨卻猶猶豫豫。雖然元風秋沒有給出溫沚和那個叫“時澗”的人在一起的證據,但蘇梨卻覺得有些可疑。
他想了半晌,還是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蘇梨趕到酒店時,溫沚還沒有到。他守在六樓的走廊拐角,希望自己不要遇見溫沚。
但他還是失望了。
看到溫沚出現在603的門口,看到他用房卡打開了門走進去,熟悉得就像是來過許多回,蘇梨的眼神驟然冰冷起來。
随着那扇門也被關上,蘇梨不死心得找了圈內的朋友,得知603住的人的确是時澗,他在一瞬間心灰意冷。
自己暗中調查他多年,卻從未發現他身邊竟有這樣一個人,到底是自己的信息有誤,還是他刻意隐瞞?
蘇梨知道自己不必再等溫沚出來,因為他這一夜都不會出來。
蘇梨上了車便給元風秋打了電話,他要知道元風秋手裏的所有消息。
元風秋此刻正在時澗劇組酒店的停車場,他親眼目睹溫沚出現在這裏,也親眼目睹蘇梨憤怒的臉。
心情大好。
“看來蘇先生已經相信了我的話。那麽從現在起,我要和你做個交易。”
蘇梨眉頭皺了皺,“你想要多少錢?”
元風秋輕輕搖頭,“我不缺錢。我缺愛。”
“我的交易很簡單,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也可以配合你,唯一的條件就是……”
“你要讓時澗徹底消失在溫沚身邊。不管用什麽方式。”
“我想,這也正是你想做的吧。”
挂斷了電話後,元風秋驅車回了住處,他躺在浴缸裏翻看着那早已熟記于心的合同,手指輕輕撫過甲方的簽名,手上的水打濕了那兩個字。
溫沚的字跡同他這個人一樣,看上去就如此冷漠薄情。元風秋沒有想過自己和溫沚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原以為自己會永遠站在他身邊,卻不曾想有一天自己成了他的敵人。
元風秋已經做好了與他站在對立面的準備,他知道自己和蘇梨或許都沒辦法改變時澗在溫沚心中的地位,但他還是想孤注一擲一回。
他只是不甘。不甘心溫沚真的從未對自己動心。
時澗晚上有補拍的鏡頭,忙完了回房間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白知山是同他一道回來的,一路上都是他在說話,時澗倒不常開口,不過白知山也不覺得掃興,脾氣很好。
聽着白知山清泉般動聽的聲音,時澗不大明亮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
“有一個人去看電影,買了票之後,走進電影院。過了一會,又走出來買了張票,再進電影院,售票員就問他為什麽總是買票,你知道他怎麽說嗎?”白知山說着便湊過來,離時澗很近,叫他有些緊張。
時澗往旁邊縮了縮,搖頭。
白知山就猜到他不知道,瞬間得意起來,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
“那人生氣的說:‘我怎麽知道,每次我一走進電影院,就有一個混蛋把我的票撕掉。’是不是很好笑!”
白知山仰頭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安靜的走廊裏格外清晰。
時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笑話太好笑,還是他笑起來太好看,時澗也沒忍住笑了起來。
“太冷了吧。”
見他笑了,白知山這才舒了口氣。他将手裏攥了很久的話劇門票遞給他,“你還是笑起來更可愛。”
“這是明天晚上的話劇,你之前不是說想找戴老師進修表演嗎,這部話劇是戴老師指導的,明天他也會去。”
時澗很是意外得看他,“你怎麽知道……”
白知山伸出食指輕輕靠在嘴唇上,眯起眼輕輕笑着,“噓。秘密。”
“明天我也會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引薦。”
時澗猶猶豫豫得從他手裏接過門票,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個單純的未經人事的男孩子,自然看得懂白知山的所作所為,只是時澗總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不足為提的自己,怎配得到他的垂青。
時澗緊了緊牙根,心動是在所難免的,但他還是将門票遞了回去,微笑得看着白知山,“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我沒有可以回報您的。”
白知山從他手裏将門票抽了出來,自顧自塞進了他的羽絨服口袋裏,動作一氣呵成,“你有我要的東西,只是以後我再向你讨。”
“你可得清楚,戴老師不愛教非科班的演員表演,機會難得。”
白知山頓了下,貼近時澗的耳邊,有些暧昧,“更何況,你不想和我去看話劇嗎。”
時澗的臉一紅,忙退了兩步,撞到了房門上。
“我、我沒有!您別開玩笑了!”
“門票我就收下了,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時澗說完便打開了門閃進房間,靠在門後喘着氣,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從來沒想過會和白知山有這樣的相處模式,甚至一開始進這個圈子的時候,時澗就只是想再見見他,從來沒有過不該有的想法。
但如今的白知山卻讓他有些恍惚,有些憧憬了。
想到自己的生存現狀,時澗的心又冷了下來。他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去摸燈的開關,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捂住了嘴,一下子被壓在門上。
時澗大驚,扭着身子想要掙脫,卻怎麽也動彈不得。
溫沚死死得禁锢着他,在他的耳垂上毫不客氣得重重咬了一口,吓得時澗渾身顫抖。
“和別的男人調|情,高興嗎。”
聽到溫沚的聲音,時澗的心掉到了腳底,他沒想過溫沚會來。此刻被溫沚這樣壓着,他的心跳得很快。
溫沚松開了捂住他嘴唇的手,卻仍舊将他壓着。
“把票給我。”
時澗梗着脖子冷哼出聲,“憑什麽?”
溫沚沒想到他會反抗,雙目頓時紅了,一把将他扳了過來,死死盯住他的雙眼。
“你說憑什麽。你拿着我的錢卻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是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裏!”
趁着窗外的月色,時澗看不清溫沚的臉,但卻讓時澗覺得不那麽難過。
他可笑得搖了搖頭,“你給我的錢是我勞動所得,我有白拿過你一分嗎?”
“溫先生,我看您未免管得太寬了點!”
溫沚緊緊咬着牙,傾身含住他的雙唇,任由他再怎麽掙紮都不放開。
他抓住時澗胡亂動作的手,将他的手壓在門上,另一只手騰出來便扒了他的衣服。
“你是我的人!”
沒等時澗回過神來,溫沚已經強硬得占有了他。
溫沚的動作急速中帶着憤怒,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讓時澗痛苦。
他們撞擊着門而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門外站着的白知山卻聽得一清二楚。
白知山緊握雙拳面色鐵青,那雙眼裏不僅有憤怒,還有痛苦。
作者有話說:
嗷吼,今天來了懲罰play~!
瞧瞧咱們大灰狼氣急敗壞的樣子,不是喜歡是啥!
可惜了小元同學,昨天還可憐他來着,今天就要罵他了,本來還想跟他做朋友,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