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遠遠比他要重要得多。

生意那邊一有重要問題,她肯定是想也不想就會抛下他。

偏他最近要留在岍市處理手頭上的要事。

藺景年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看着素安和家裏人道別,看着耿叔來接素安,甚至于看着素安上了那輛車子。

直到汽車将要發動,她真的要馬上離開了,藺都統才長腿一邁,緊追幾步到了汽車邊。

“等會兒。”素安和耿叔說了下,把車窗搖下來,問藺景年,“你還有事?”

藺景年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他的沉默讓素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她心裏有些緊張起來,生怕是有什麽事情超出了她的預估,忙輕聲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你和我說,我們想想辦法。”又有些猶豫,“如果真有事的話,要不我再多留一個晚上吧。”

聽她這樣說,藺景年終是眉目舒展開,微微笑了。

看來,他在她的心裏,雖然比生意的地位低很多,卻也不至于一點地位都沒有。

“我沒什麽事。”藺景年說着,探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辦完事後記得過來。”

然後,他微微彎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吻,“我等你。”

第 45 章

車子緩緩駛動。

耿叔開着車樂呵呵的笑, “都統和大奶奶感情真好。”

“沒什麽。”素安拿着蔣岩畫的那張紙, 不太在意的說着, “西方禮節本來就這樣。”

這次就連蔣岩都不同意了, “關西方禮節什麽事兒啊?小姐和姑爺感情好才這樣。”他在副駕上,側頭問耿叔,“您說對吧?”

耿叔笑, “就是這樣!”

素安把圖仔細看了好多遍, 又一一問過了蔣岩, 大概知道了白馬苑周遭的情況。

白馬苑是個較為獨立的社區, 占據了城北最幽靜處的最長的那條街的一大半。

那條街剩下的那塊位置,還有三個庭院。

其中一家已經住了人, 不是新房了, 不予考慮。只能從另外兩家動手。

素安靜靜思索着, 大致有了點思路。不過,現在沒到恒城,想再多也于事無補。

她索性閉目休息, 打算到了地方再仔細思量。

·

素安提前歸來, 段素陽非常高興,早早的就讓魯叔開車送他到了素安回來的必經之路,在那兒等着。

素安的車子剛一出現在路口, 段素陽就等不及了, 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遠遠的朝她揮着手。

“趕緊上車來吧。”素安叫了段素陽和她同乘一輛。等到他上來後,她把暖手的手爐塞到他的懷裏, “怎麽在這兒等着?冷得厲害嗎?”

現在是臘月裏,冷得人在外頭站個一兩分鐘都要打寒戰。他在這兒等了那麽久,也不知道如何挨過去的。

段素陽把手爐塞回了素安懷裏,“你自己拿着吧。我一個大男人,凍一點有什麽關系。”

反正他是哥哥。他都這麽說了,素安自然也不再來回推辭,索性把手爐抱在了懷裏。

體力靈力充盈,她不是一定要抱着手爐來驅寒的。不過是貪戀着那透出的點點溫暖而已。

在車子一角縮成一團,素安舒服得輕輕嘆息着。

段素陽上下打量着她,悄聲問,“那人對你好不好?”

“嗯。”素安笑,“都統一直都待我極好。”

蔣岩在副駕轉回頭來,“少爺放心就是。姑爺不會委屈了小/姐的。”

面上的驚喜削減了幾分,段素陽恹恹的“哦”了聲,扭頭透過車窗望向街道上,沒有再說什麽。

耿叔問,“少爺有急事找/小姐嗎?”

“算是吧。”段素陽說着,略停了一瞬才說,“方家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太好。不知安安要不要過去一趟。”

方老太太對段素陽一直關系不遠不近,有些冷淡。但是老人家是真的疼愛素安,這是不可否認的。

所以知道這個消息後,段素陽也沒瞞着素安。聽她問起他的來意,順道就把這事兒說了出來。

“奶奶怎麽了?”素安急道,“前兩天見的時候還好好的。”

蔣岩安慰她,“老太太年紀大了,天又俺麽冷,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正常。您別急,不如這就過去看看?”

一車的人都是以素安為中心的。

聽她惦記着方老太太,誰都沒有異議。車子一轉就朝着方家宅院行去。

已經接近晚上,夕陽沉了下去,晚霞把天邊照得火紅。

耿叔上前去叩門。

門房的人連聲應着“來了來了”,悄摸摸把門開了點兒縫往外瞧。望見來人後,忙不疊的打開門,恭敬的吧人迎了進去。

“段小姐,段少爺。”對着在這兒生活了多年的兄妹倆,門房的人別扭的改着稱呼,“請進請進。”

素安和段素陽進了方府。

周圍來來回回做事的家中仆從看到他們倆,先是愣了下,繼而都開始熱情起來。

“見過都統夫人。”

“見過段少爺。”

一改往日的平靜,各個都變得熱情起來,恨不得立刻請了素安她們進屋,然後端茶過去孝敬。

素安蹙眉往裏走着。

“前倨後恭。”段素陽雙手插在褲兜裏,懶洋洋的晃着身子往裏姓,“這些人,最愛看人眼色行事。一聽說你嫁給了藺都統,就一點顏面都不要了,卑躬屈膝的……就跟之前橫鼻子豎眼的那些人不是他們似的。”

蔣岩在身後輕聲道,“阿谀奉承是他們做慣了的。平時不顯露罷了。關鍵時候,總能看得出來。”

聽出他話語裏的諷刺意味,段素陽腳步略微一頓,回頭看向他。而後拊掌,“對,你原來也是在這兒的。”

蔣岩笑了笑,沒應聲。

耿叔卻覺得稀奇,“小蔣也在方家做過?”

魯叔開着空車跟來了,把車子也停在了府外。這時候接話道,“蔣岩是在方家做過事兒。聽說就是方家的人,心黑的很,把他給弄到警視廳裏關着了。”

因為兩個人都是藺都統身邊的人,所以對于方家和素安的關系,都多少了解一些。

也正因為他們聽從藺都統的吩咐,又信任大奶奶挑選人的眼光,故而對于蔣岩和方家之間的沖突,他們下意識就覺得蔣岩是無辜的。

這時候素安回頭看了眼,看到了蔣岩悶頭跟在後面的情形,道,“你盡管擡頭挺胸的走着。現在你是我的人,不用怕這些人。”

當年蔣岩在這兒的時候受過不少方家仆從的氣。因為年紀小,他被欺負得也厲害。因此一回到這個地方,下意識就緊張起來。

現在聽到了小姐這樣說,他深深呼吸了幾口冰涼空氣,通體順暢了不少,腦中跟着清明起來。

“是。”蔣岩慢慢站直身子,笑着往前走,“我總歸是不用再怕這些人了。”

一行人快步往裏行着。

偶爾有人想要攔阻他們的前進,也被旁邊的相熟之人給攔住了。

“你瘋了!”攔人者說道,“你還想阻着五……段小姐?要知道,人家現在是藺都統的太太!別說是在方家了,就算在整個恒城、外加中南幾省,那也是可以橫着走的!”

這般的說辭成功吓到了那人。

之後誰也不敢再去攔着,任由他們長驅直入,直接進到了方老太太的院子裏。

院子敞闊,樹木不多,勝在清幽。

原本清新的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飄着一股子藥味兒,苦得人不禁紛紛皺眉。

“怎麽回事。”素安看到了剛剛出屋的孫媽,快步迎了過去,“聽說奶奶病了?這是怎麽了?”

孫媽先是欣喜的喊了一聲“五小姐”,然後想到了素安詢問的事兒,頓時愁容上來,掩去了笑意。

“老太太屋子裏冷,火盆熱度不夠。又窗戶在前兩天的大風裏吹壞了,沒有立刻修。又是屋子冷,又是寒風往屋子裏鑽。不受涼才怪!”

“碳不夠?沒銀子修窗戶?這是怎麽回事!”素安又氣又急,邊和孫媽說着,邊沖進了屋裏,“我之前明明留了不少錢!”

知道方老太太現在沒睡,所以素安的說話聲不小。

她還沒進到屋裏,方老太太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如今她剛邁步而入,方老太太已經拄着拐杖站了起來相迎。

“安安,我的安安!”老人家老淚縱橫,“你可回來了!”

聽出奶奶話語裏的不舍和難過,素安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扶住方老太太。老太太的手冰涼,還在微微打顫。

孫媽慌得不行,“老太太,您還病着,哪能這樣随便下床?趕緊回去躺着吧。”

不由分說扶了老人家回去躺好。

坐在屋中,就連素安這樣不懼寒的,也能感覺到從壞了的窗戶縫兒裏鑽過來的刺骨寒風。

“怎麽不修一修?”她問。

孫媽局促的低下了頭,很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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