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着喝咖啡掩飾心虛表情，凱嘉不知道要怎麽給妹妹說，做那回事的專家是你“姐夫”，而不是我，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家裏那位Facetime。
屏幕裏出現一張敷面膜的可怕臉，姐妹倆非常嫌棄地看着她，韓伊哲眨眨眼睛，含糊抗議：“那你們沒事幹嘛打我電話！”
雷厲風行的凱璇簡要說明了經過，兩位聽衆陷入思考中，互相給個眼色，确定對方和自己想得一樣，凱嘉凝視妹妹，說：“要說真話？”
冷冷掃視一眼，表示明知故問，凱嘉遲疑地說：“我們覺得你用錯策略，林醫生似乎因為你很有經驗而感到傷心。”
“所以，她在吃醋？”凱璇恢複冷靜，姐姐點頭表示贊同。
凱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對屏幕裏的人說：“我知道床上那一套沒法指望我姐，還是你來教我吧，暴力點的那套只有我姐喜歡，別污染我。”
這死孩子總是那麽讨人厭！
周一回到醫院上班，凱璇也清晰感覺到堂姐多令人讨厭。
今天開始她們到婦科學習，入門第一堂課的主講者，就是早已把資料洩露給自己人的陳醫生。
跟往年一樣，這是讓血氣方剛的年輕醫生最尴尬的一科，在他們面前的高科技人偶在某個部位做得特別仔細，個個叉開雙腿，大方任人看。
主講者在前面似笑非笑，說：“在座許多醫生可能把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在生物課以外，從沒現場看過某些地方的生理結構。現在請你們戴上手套，我們從基本結構開始複習。”
衆醫生面面相觑，這主講者的風格夠詭異啊！不過還是根據指示做好準備，繼續聽老師說：“在婦科，最重要的是讓病人舒服。”
開X腔真的好嗎？！
陳醫生瞟向來到身邊的老師，老師清清嗓子：“所謂的舒服不是那種舒服，那種舒服叫做性.侵.犯，當然這也是婦科醫生要小心的地方。我們說的舒服，是心理上的舒服，尤其在亞洲，病人來見你可能會覺得非常害羞或緊張，作為醫生，你要拿出專業态度，特別是你的手進入某些女性隐私部位進行觸診的時候，絕不可胡思亂想，甚至起歪念。”
審視目光掃過一衆男醫生，個個嘗試擺出道貌岸然的模樣，凱嘉再次微笑，才說：“我相信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好，首先請你們觸摸最外圍的部位，請感受那粒小核，注意，這是婦科醫生一般不會碰觸的地方，well，至少在工作時不會碰觸，晚上男醫生們則不必拘束，只能說，這地方充滿魔力，請注意避開。”
凱璇擡起頭給堂姐個“你夠了”的表情，凱嘉挑挑眉，笑說：“當然，喜歡同性的女醫生也可以參照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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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低低笑起來，眼神不住往凱璇和思靖這裏瞟。
真是敗給她了！
凱嘉的眼神滑過去，林醫生臉紅得快爆炸，手并沒放在正确地方，她很好心地走到凱璇和思靖中間，拉着林醫生的手按在點上，用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說：“林醫生，放松點，這些你也有，就當是摸自己。”
沒法消化這樣的說話方式，思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
不喜自己的小家夥被調戲，凱璇給了個警告眼神，凱嘉才慢悠悠走開，把全班每個醫生認真調戲了一遍，才結束這堂課。
和往常聚在一起熱烈讨論課程內容不同，今天大家非常有默契地各自逃開。
思靖瞄準了偏僻角落的資料室，快步走去想早點躲起來，卻被人抓住手臂，躲進醫療用品室。
凱璇輕輕把她按在牆上，凝視她的眼睛，柔聲問：“還在練習接吻嗎？”
思靖茫然搖頭，說：“沒，沒啊…”保證似地晃腦袋，說：“沒有能練習的人…”
真心露出開懷一笑，凱璇柔聲确認：“這樣啊？”
思靖不住點頭，傻傻的樣子太适合被欺負，凱璇擡起手臂束緊柔軟細腰，魅惑望着懷裏的人，低頭親在她的嘴角，一下兩下三下，然後滿意看見思靖害羞地縮在她懷裏。
手指擡起她的下巴，讓她望着自己，思靖眼中難掩愛慕之色，這讓凱璇很滿意，眼角瞄到兩人互抵的柔軟處，專屬于她的地方卻被人摸了去，嗯，不高興。
思靖見凱璇突然皺眉，隐約出現怒氣，有些不知所措，掙了掙想往後退，卻被凱璇緊抱回來，不剩一絲縫隙，貼在她耳邊說：“以後別再讓人亂摸了，只有我可以，知道嗎？”
說完，玉手擱在柔軟山峰上揉捏，溫柔地用嘴封住思靖的抗議。
和上次的風格有些不同，這次凱璇走的是誘.哄路線，逗得思靖各種腿軟，緊緊抱住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熱，思靖覺得身體裏有一把火，火苗從山峰頂端開始慢慢延燒到剛認真學習過的部位，凱璇适時擠入雙腿之間，用大腿緩緩磨蹭，隔着衣物隐約感觸到小豆子時，立刻加重力氣研磨。
這下腿真的軟了，沒經歷過這些，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難耐地“啊”，某處重重壓在大腿上，觸電般的感覺讓她再從鼻間發出魅惑的“嗯！”
要死了，要死了…
思靖的激烈反應讓理智所剩無幾，意亂情迷的小家夥還纏住索要更深的吻，還好最後凱璇把持住了，稍微拉開距離溫柔撫摸小家夥的背，輕輕在滾燙臉頰上落下許多個吻。
好一會兒後，思靖的體表溫度總算降下來，頭低得脖子快斷了，完全不敢看陳醫生，某些不言而喻的地方泥濘一片，她需要洗澡，立刻，馬上！
眼前的人讓她歡喜，無論她對自己做了什麽，她都樂意，老實說也非常期待，盡管，她們無名無份，但她不想強求，她知道自己不夠好。
即使只是陳醫生疲憊中的消遣，忙碌中的調劑，她也願意，陳醫生的優秀讓別人找不到一個理由不喜歡她，而自己完全相反，別人找不到任何一個喜歡自己的理由。
這樣越來越近的關系，即便只是肌膚相親也好，讓思靖感受到美好的同時，也體會了更深的自卑。
一根筋的腦袋開始體會百轉千回的心思，當陳醫生一次次帶着她到隐蔽角落偷得片刻歡愉，想法也越來越多，她越發迷茫。
這種迷茫無法傾訴于她人，連弘榆也不曾告訴，她一直以為這些是情侶間才會做的事，至少應該表明心跡，繼而兩情相悅，情到濃時自然而然發生，難道是自己過于天真？
看着老先生扶着老太太來取藥時，她知道美好的事物或許存在，只是自己運氣不夠沒碰到而已。
愛情讓人一夜間長大，無論過程好壞。
再一次抱緊思靖，懷裏的柔軟身子散發迷人的香甜氣息，凱璇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裏去 ，但她們差不多該去值班了，凱璇意猶未盡地擡起臉時，卻看見一雙空寂的眼。
心驀地一疼，伸手輕撫臉龐，柔聲問：“怎麽了？”
思靖勉強一笑，搖了搖頭，她沒法開口說話，怕一說話就會哭出來。
別人的初戀那麽美好，多年以後還念念不忘，為什麽輪到我了，卻只充斥原始欲.望？她們從沒坐下來談談心，一起數星星，只有在陳醫生興致來了，才躲在陰暗角落裏品嘗她的玩物？
想到這裏，屈辱讓思靖的身子微微顫抖，輕輕放開懷裏的人，凱璇定定望着她，又問了一次：“怎麽了？”
思靖眼裏慢慢聚起水汽，努力眨眼想把淚水逼回去，貌似效果不佳，擦掉滑落到臉頰上的淚水，暗着嗓子說：“累了吧，眼睛有點幹。”
所以才會流眼淚。
邁步就要離開，卻被凱璇抓住手，問：“為什麽哭？”把身子扳過來，目光牢牢抓住視線，不讓她回避，思靖沒辦法了，無論如何還是喜歡這個人，讓自己也拿自己沒辦法了，竭力嘗試擠出笑容寬慰她：“累了，我要去拿眼藥水。”
“累？”當然清楚最近思靖有些不對勁，經常神游太空想着心事，凱璇不依不饒問道：“因為我？”
別開臉躲過她的眼神，思靖低聲說：“怎麽可能？當然不是。”
不是嗎？
凱璇自認耐心等了很久，用盡了各種激将法，外加不間斷的暗示，這個經常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依然對她藏頭掖尾，嘴密得像受驚的蚌殼，或許需要電擊般的強烈刺激才會說真話。
再次扳過她的臉與她對視，凱璇發出命令：“不是的話，你主動吻我，我才信。”
被動接受兩人間的親熱是一回事，不知廉恥地主動親近無名無份的人，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十分不堪，絕對觸到了思靖的底線。
成為玩物的感覺讓心狠狠一抽，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你想要玩，我被你玩就算了，為什麽你連僅存的尊嚴都要奪去？
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淌落，凱璇掙紮地想了想，還是決定步步緊逼，裝作嚴肅問：“你不肯吻我？”
被逼入牆角，思靖産生反抗之心，忍不住大聲回嘴：“你想吻我，好，我喜歡你所以讓你吻，可是你從不告訴我，你是不是單身，喜不喜歡我，或者只是玩玩而已，你到底想讓我憑什麽身份來主動吻你？”
終于從笨蛋的嘴中撬出“喜歡你”這自己愛聽也等着聽的三個字，凱璇露出燦爛笑容，思靖以為這是嘲笑，哭得更厲害了。
凱璇趕忙給小家夥順毛：“憑你是我喜歡的人，我沒有男朋友，更沒有女朋友，以前也沒有過，親你因為我要你喜歡上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連珠炮似的告白砸得林醫生站都站不穩了，沒用地撲進陳醫生的懷抱裏哭，緩解這些日子心裏積壓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