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傷了

“關臨。”床上的陸羽周忽然開口,“放了顧枕好不好?我們的事跟他沒關系。”

關臨扭頭,眼底情緒泛濫,咬牙切齒道:“好啊,我放了他,你代他死,好不好?”

陸羽周臉色瞬間蒼白得吓人。

關臨冷笑一聲,一句“慫貨”剛到嘴邊,就聽到陸羽周輕聲但堅定地說:“好。”

關臨的冷笑僵在臉上,慢慢變成獰笑,身上黑氣大盛,原本清秀的面容變得猙獰扭曲。

牧洵暗道要糟,搶步上前,關臨卻忽然一把将顧枕推向他。

牧洵只好先接住顧枕,眼睜睜看着關臨硬受舒北井一掌,卻還是把手指插入了陸羽周的心口。

吳之珩一道符打過去,關臨身上的黑氣震蕩得厲害,不得不松開陸羽周。

但陸羽周心口已經破了個洞,周圍全是黑氣。

“別,別傷害他。”陸羽周看到吳之珩手裏的符紙,艱難為關臨求情。

關臨怔住,身上的黑氣一散,輕易被吳之珩制服。

牧洵松開顧枕,先去給陸羽周治傷。

“你,你剛才說什麽?”關臨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了,顫抖着問陸羽周。

“我說好,不是因為,因為顧枕。小臨,我,我後悔了。你還愛我,真好……”陸羽周不斷喘氣,說話更困難,“人,人鬼殊途,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就可以和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陸羽周!”關臨用力搖晃着陸羽周的身體,“你別裝死,起來!把話說清楚!你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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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晃,他就真的要死了。”牧洵已經把陸羽周胸口的黑氣清楚幹淨了,但他身下的床單全是血,估計兇多吉少。

關臨忽然撲上去,吻住陸羽周的唇,将自身的魂力度過去。

牧洵嘆了口氣,将他拉開:“你這樣沒用,還會損耗你自己的……”

“我沒事,一定可以救他的。”關臨的身體已經呈半透明狀态,但他還是固執地想要救陸羽周,“我一定可以!”

牧洵抹了把額頭的汗:“狗哥!”

茍真化成人形,抱着昏迷的陸羽周眨眼不見了蹤影。

“你們把他還給我!”關臨瘋狂扭動,“還給我!”

牧洵伸手在虛空一抓,一條銀色的鎖鏈立刻纏住了關臨的四肢:“好好冷靜一下!”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關臨掙紮得鎖鏈“嘩啦啦”直響,但根本掙不脫,他忽然沖着牧洵跪了下去,“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去看看……”

“看了又怎樣?”牧洵淡淡道,“你親自下的手,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不,我不想殺他……”關臨語無倫次,“我只是,只是……”

“讓你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牧洵改口,“你先告訴我,那個高人存不存在,到底是誰?”

“存在。”關臨急忙道,“可我真記不起來他的樣子,你可以問問……”

關臨忽然頓住,牧洵順着他的目光回頭。

所有人都圍在陸羽周的床前,之前抓到的那個厲鬼,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他們一群人竟然毫無所覺。

看來厲鬼隐藏了實力,被抓也只是為了麻痹人。

“那個厲鬼就是高人派來幫我的,你們找到他就能找到高人了。”關臨急急道,“我知道的都說了,能不能讓我去見見陸羽周?”

牧洵點點頭:“北井。”

舒北井答應一聲,帶着關臨走了。

吳之珩似乎很不解:“陸羽周明明又慫又沒擔當,關臨喜歡他什麽?”

“愛情要是能找到理由,世人就輕松了。”牧洵回答吳之珩,眼睛卻看向顧枕。

顧枕等他來問幻境的事情。

牧洵卻只是輕輕嘆息,自語了一句:“所以,擁有的時候就該珍惜,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他把手搭在顧枕肩上:“走吧。”

幾人轉瞬回到晉陽路,牧洵将顧枕放下來,順手拍了拍:“今天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顧枕張了張嘴,但還沒來得及說話,牧洵已經和吳之珩一起走了。

顧枕在原地站了兩分鐘,看到那兩人進了隔壁院子才轉頭回家。

牧洵一進門就躺到沙發上,吳之珩關上門,回頭看到牧洵不見了,赫然是白團子縮在沙發上閉着眼。

“受傷了?”吳之珩往旁邊一坐,“嚴重嗎?需不需要……”

“不用。”牧洵一動不動,“睡一覺就好了。”

吳之珩猶豫了一下,問:“關臨說的是真的嗎?”

牧洵微微點頭:“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看到的都是真的?你的意思是,他對顧枕心思的猜錯了?”吳之珩挑了挑眉,“人家都沒否認,你就那麽相信?”

牧洵終于睜開了眼睛,似乎覺得有點好笑:“顧枕心裏怎麽想,和我怎麽做沒關系,明白嗎?”

吳之珩搖搖頭。

牧洵嘆了口氣:“我喜歡顧枕是我的事,顧枕給不給回應,是他的自由。愛情,其實不止愛情,世間很多感情都這樣,永遠不可能等價交換。你仔細想想,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對方就一定得喜歡我,那世界就得亂套了,對吧?比如,我和謝解都真心喜歡顧枕,他該回應誰呢?”

吳之珩還是不理解:“值得嗎?你看關臨……”

“你不是關臨,憑什麽認為他不值得?我相信現在讓關臨拿全世界去換陸羽周活過來,他也覺得值。其實,本來就是無價的東西,哪裏來值不值得的說法?”牧洵金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柔情,很快又嚴肅起來,“既然提到關臨,我問你,提前取出符咒,是你故意的吧?當時我都感覺到他的殺意了,你不該失誤。”

“我……”吳之珩臉色微微一變,“我不知道他想殺顧枕,我以為他想對陸羽周下殺手。”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關臨想對誰下手。”牧洵連聲音也沉了下來,“老吳,你進異案組那天,我就說過,享受權利就必須履行義務,規矩定下來就是讓人遵守的。你……”

“我認罰。”吳之珩打斷他的話。

牧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行,你明天去晉羽觀,把上面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好。”吳之珩答應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牧洵叫住了他:“老吳,人都有偏見,不要以個人喜好來判斷是非曲直……”

話還沒說完,房門“砰”一聲從外面撞開,茍真莽莽撞撞地沖了進來。

“咦?氣氛好怪,你倆怎麽了?”茍真眼神轉了轉,落到牧洵身上,哀嚎道,“你怎麽現原形了?傷得這麽重嗎?我去通知顧枕小哥哥來送你最後一程……”

“閉嘴!我還沒死呢,別哭喪。”牧洵忍無可忍,“陸羽周怎麽樣了?”

“暫時保住了一條命,不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就不知道了。”茍真沖牧洵豎了豎大拇指,“還是你厲害!那麽重的傷……”

“也有關臨的功勞。”牧洵說。

門口吳之珩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我先走了。”

茍真蹲在沙發前面,等吳之珩走了才問:“老吳去哪裏?”

“晉羽觀。”牧洵又閉上了眼睛。

“哇,你用了什麽辦法?”茍真好奇,“他不是最讨厭晉羽觀……”

“為什麽要告訴你?”牧洵翻了個身,抱怨,“這沙發太硬了,明天換個新的……”

“是沒顧枕小哥哥的懷抱軟。”茍真哼了一聲。

牧洵猛地睜開眼:“你怎麽知道?”

茍真關鍵時刻還是很聰明的:“我猜的。”

“別想打他的主意。”牧洵頓了頓,踢了茍真一下,“去給我拿個抱枕過來。”

“你要抱枕幹嘛?”茍真奇怪,但還是去給他拿了一個。

牧洵抱着抱枕在沙發上打了個滾,茍真差點沒笑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像顆球,真的很醜!”

牧洵嘆息一聲:“狗哥啊,我真擔心你。”

“擔心我什麽?”茍真奇怪道。

牧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茍真變回原形,一溜煙跑了:“我這就去給顧枕小哥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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