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又一個神經病
顧枕幾乎都要忘記陸羽周這個人了,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 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陸羽周最近怎麽樣?”顧枕問。
“關臨的事情他都還記得。”牧洵搖搖頭,“他肯定是沒心思再幹別的。但是, 在這節骨眼上跑出來一個相關的人非要入住, 我們也沒道理把他趕出去,對吧?”
大家知道了錢俞遠的來歷後,自然理解了牧洵的做法。
茍真塞了顆冬棗在嘴裏, 說:“要不, 我們去他的房間裝個攝像頭吧?”
“我覺得這個主意真好。”牧洵看着他, “你去裝吧。”
茍真:“……”
“你們別鬧。”顧枕很無奈,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還沒等牧洵說話, 舒北井忽然搶着道:“我忽然想到,有個辦法可以找到月老。”
顧枕眼睛一亮。
舒北井站起來:“我先去試試。”
他剛走出去, 又回頭喊牧洵:“牧頭兒,那邊工人叫你過去一下。”
異案組被炸塌了一半,現在重新找了人在修整,或許是要問什麽意見。
牧洵只好先過去。
顧枕看時間不早了, 幹脆去做飯。
茍真屁颠屁颠跟過來, 給顧枕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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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枕将冰箱裏的食材翻出來處理。
現在家裏住的人多了,他也沒辦法再那麽挑剔, 反正他不吃,還有別人吃。
“這是冰凍過的魚嗎?”錢俞遠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廚房, 遠遠地看着顧枕解凍半條魚, “冰凍過的魚就不新鮮了。”
顧枕自己吃東西也特別挑剔,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錢俞遠的語氣,有點想怼人。
“我也覺得不新鮮。”顧枕忍了又忍,沒忍住,“所以,錢先生還是自己出去吃吧,我們不供應三餐。”
錢俞遠說:“可我記得,你的訂單裏是包含三餐的。”
顧枕:“……我們的三餐太不上檔次,估計入不得錢先生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法眼。”
“我最不愛聽你們這樣說話。”錢俞遠眉頭緊皺,“有錢人怎麽了?有錢人就不是人嗎?怎麽能因為別人有錢就搞歧視?”
顧枕莫名其妙:“我沒有搞歧視,其實我個人很喜歡錢,真的……”
“我最讨厭別人說我是有錢人。”錢俞遠打斷他的話,頗有點慷慨激昂的意思,“有錢又不是我的錯,我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錢。”
顧枕覺得,這人的神經病比陸羽周還嚴重。果然,到他這裏來住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他不想跟一個神經病計較,主動閉嘴了。
他的态度卻讓錢俞遠更生氣了,他忽然打開錢包,摸出一沓紙幣拍在吧臺上,也不說話。
這下子連茍真都覺得他像個神經病了,捧着吃了一半的蘋果傻傻看着錢俞遠。
錢俞遠說:“幫我燒掉,我讨厭錢。”
顧枕:“……”
剛才進門的時候明明還很正常,怎麽忽然間就發病了?
顧枕突然忍不住懷疑,到底是這些人本來就有病,還是他這房子有毒?
他想了想,問錢俞遠:“錢先生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一周。”錢俞遠說。
顧枕想了想,從那沓錢裏數出一部分:“我先把房租收了,免得到時候又沒人給房租。”
他就收個兩個租客,到現在一分錢的房租沒收到。
雖然他對陸羽周和霍南的遭遇也有惋惜,但他一個靠出租房子為生的人,總不能一直餓肚子吧?所以,錢俞遠的錢,既然擺在面前,他就得先收了。
錢俞遠看着剩下的錢,忽然說:“你跟別人很不一樣。”
他的語氣變得溫柔,讓顧枕一陣惡寒,總感覺哪裏不對。
“哪裏不一樣?”茍真傻兮兮地問了一句。
錢俞遠說:“其他人都在我面前說讨厭錢,然後一副清高的樣子。只有你,說喜歡錢,而且真的拿了錢,一點都不做作……”
顧枕扶額:“……”
救命啊,跟神經病聊天好崩潰!
“我出去一趟,等下回來吃飯。”錢俞遠很愉快地把剩下的錢收了起來,“我不挑食,你們一定要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不等顧枕說話,他就飛快離開了。
顧枕心累地不想說話,反正他也不可能因為錢俞遠一句話就刻意等他,趕得上就吃趕不上就沒得吃。
“我怎麽感覺,這人有病?”茍真弱弱地問顧枕。
牧洵從外面進來,聞言立刻問道:“誰有病?”
顧枕來不及阻止茍真,只得聽他一五一十跟牧洵說了。
牧洵一張臉頓時臭了下來,挽起衣袖走進廚房:“我來幫你做飯,我肚子餓了,我們早點吃飯。”
擺明就是不想讓錢俞遠回來吃飯。
顧枕暗笑。
牧洵對他格外關注,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立刻道:“遇到一個神經病,你還笑得出來?”
顧枕看他一眼,不想說話。
牧洵捂着心口,誇張道:“我吃醋了,心碎了……”
顧枕是真沒想到,牧洵談起戀愛來會是這樣,他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畫風。
但牧洵顯然樂此不彼,蹭到顧枕身邊,把他擠到小角落裏:“心碎了,親一下才能修複好。”
顧枕簡直服了他了。
但這人擠着他,他根本都沒法正常做飯。
擡頭一望,茍真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顧枕快速在牧洵臉頰上碰了一下。
牧洵得寸進尺,一邊笑開了花,一邊還說:“要親嘴……”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顧枕小哥哥!”茍真在門口大喊,“有人給你送花來了!好多紅玫瑰!”
牧洵提着菜刀氣勢洶洶地出去了:“是誰給顧枕送花?”
顧枕忙跟了出去。
花店小哥看到牧洵,吓了一大跳,躲在茍真身後。
他只是賣了一束花,他做錯了什麽?
顧枕拉開牧洵:“別鬧。”
牧洵逼問:“誰送的?”
花店小哥老老實實把買花人的樣子描述一遍,可不正是錢俞遠?
牧洵奪了他的話就想給他碾碎。
花店小哥都要哭了。
顧枕攔住牧洵:“人家錢先生嫌屋子裏空了,給自己買一束花裝扮一下屋子,有什麽不可以?”
牧洵這才讓顧枕在單子上簽了字。
花店小哥風一樣跑掉了。
顧枕也不碰那花,交代茍真拿到錢俞遠的房間去,還給他找了個花瓶。
牧洵皺着眉,顧枕說:“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什麽奇怪?”牧洵問。
“如果說陸羽周和霍南對我有點想法,勉強還算有理由,那錢俞遠的理由是什麽?”顧枕說,“因為我喜歡錢?完全說不通吧?太扯淡了。”
牧洵認真起來:“你有什麽想法?”
“我拿了他幾張錢。”顧枕把從錢俞遠那裏拿來的錢遞給牧洵,“想讓你看看。”
牧洵接過顧枕遞過來的錢。
茍真看得傻眼了,他還以為,顧枕真的就是為了收租金。
牧洵的手指拂過那些錢,沒有變化。
“是我想多了嗎?”顧枕皺眉。
牧洵搖搖頭,又試了一次。
他接連試了好幾次,忽然,有一張紙幣上出現了淡淡的綠氣,還隐約帶着點香氣。
幾人頓時精神一振。
牧洵盯着那些綠氣看了半晌,問顧枕:“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顧枕湊上去聞聞,搖搖頭。
牧洵說:“這是一種迷惑人心智的毒素,我聞了都有些不大舒服。”
顧枕一驚。
旁邊的茍真好奇,也湊過來聞了一下,然後直接變成了原形,暈頭轉向地趴在地上。
牧洵揉揉他的狗頭,跟顧枕對視了一眼。
“這是什麽東西?這麽厲害?”顧枕驚訝。
“這是……”
“這是狐族的绛露香,威力巨大。”胡嬌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整個狐族,能練出此香的人也沒幾個,你們哪裏來的?”
顧枕看着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
胡嬌嬌和錢俞遠一起出現,錢俞遠偏偏還用了狐族的绛露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