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聚會并沒有像以往那樣開到後半夜,十點鐘便草草收了場。李游早醉過去,來不及反抗便被塞上了車。
時葉二人今晚都喝了酒,所以沒開車。到家已經不早,汪汪原本都睡了,聽見門響又興奮跳了起來,繞着兩人的腳邊來回跑。時鶴汀趕緊把門關上了,防止它一個激動蹿出門去,然後才換了鞋走進來。
時鶴汀倒沒喝太多,不過身上酒味也不輕,葉萦回嗅了嗅,直接推着他進了浴室,然後去給他拿換洗衣物。他把浴袍遞進去的時候,時鶴汀手上的泡沫剛好蹭進了眼睛,他接水洗了半天沖幹淨,然後才伸手去接,順便問道:“你跟彭滿怎麽了?”
葉萦回原本遞過衣服就準備走,結果又被叫住,只好倚着門答道:“之前他聯系我說想要跟葉氏談筆生意,前期談得都很好,後面才感覺不太對。後來我讓手底下的人幫我查了一下,發現他們家手上的生意不是很幹淨,最近查得又嚴,就怕他動什麽手腳。”葉萦回頓了頓,“所以後來這筆生意就吹了,我還是今天才知道你們認識。”
時鶴汀把濕漉漉的額發撸上去,側身看過來:“好幾年沒聯系了,他回國的消息我也是上次聚會的時候才知道的,之前也就知道他被家裏安排到國外發展去了,具體什麽情況我還真不清楚。”
葉萦回不自然地略略別開了視線:“總之,最近有他的聚會你最好也別去吧。”
時鶴汀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只是喝喝酒應該沒什麽,再說我也不怎麽去。”
葉萦回半天沒有答話,時鶴汀正以為他走了,擡眼望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扶着門框僵立在那裏,嘴唇緊緊抿着,頭偏過去,耳尖像是被水汽熏熱了一般飛起一片薄紅。
葉萦回站在浴室門口,只覺得熱騰騰的水汽蒸得他有些腦袋發暈,渾身發熱,明明心裏清楚應該快點從這裏離開,腿卻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挪不開半步。
恍惚中,突然感覺一個熱源貼近了自己,他愣怔了片刻,擡起頭望見一片堅實的還挂着水珠的胸膛。葉萦回連時鶴汀在他耳邊低笑着說了什麽都沒聽清,逃一般地回了卧室。
時鶴汀遠遠望着葉萦回倉促離去的背影和露出的紅成一片的側臉,嘴角止不住地揚了揚,半晌才回到噴頭下,把水溫調低了些,随便沖了沖,裹上浴袍出去了。
葉萦回洗澡一向很快,今天也是一樣。時鶴汀拿着手機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兒,葉萦回便從浴室出來了,吹完了頭發才躺到了床上。
眼下已經不早,葉萦回明天還要上班,時鶴汀非常自覺地把床頭的小燈也熄了,把人抱到懷裏,輕輕道了聲晚安。
葉萦回像往常一樣被他摟着,卻有些睡不着,總覺得渾身發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晚時鶴汀的存在感出奇地高,無論是剛剛在浴室裏還是現在。他甚至有種強烈的被壓迫感,叫他喘不過氣來。
他有些不自在地掙了掙,卻被身後那人強硬地按下,嗓音有些發啞:“別動。”半晌才緩了緩語氣,“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葉萦回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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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剛說着早點睡的人,卻又湊近了葉萦回的頸項,嗅了嗅,低聲道:“你噴香水了嗎?”
這是一股熟悉而好聞的甜香,剛剛混在沐浴露與洗發水的香味中還聞不太出來,眼下卻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勢,叫人想要忽視都難。
時鶴汀忍不住又湊近了些,确認般地又聞了聞:“這是什麽香,平時怎麽沒見你用過?”他望見衣領裏露出的那個牙印,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把衣領往下扒了扒,落了個吻上去。
葉萦回依舊沒有答話,卻不是因為不想理他,而是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沒在時鶴汀親上來的時候呻吟出聲。對方熟悉而濃烈的味道完完全全将他包裹了起來,叫他幾乎軟成一攤水,渾身上下只有一處是硬的。
時鶴汀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卻仍不甘寂寞地把手往下探了探,直到鑽進葉萦回的褲子裏才愣怔了一下——葉萦回已經硬了。
他把葉萦回翻過來,發現他牙齒緊緊咬着嘴唇,眼裏也蒙着薄薄一層水汽,眼尾也紅紅的,看上去并不像要哭,而如霧籠春山,只叫人更加心馳神蕩。時鶴汀甚至連一秒都沒有堅持到,就徑直吻了下去。
空氣中的甜香愈發濃烈,兩人的氣息融作一處,難舍難分。時鶴汀忽然福至心靈地想起了這甜香到底是在哪裏聞過——
去年的那個秋夜,也是這樣。一張床,一雙人,一縷讓他困惑的甜香。
他終于可以确認了,這甜香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眼下,誰都顧不上注意這點異常,肌膚相觸帶起的酥麻足以使人忘記一切。
他的唇舌同葉萦回的交纏着,手也不安分地從衣擺下摸進去,一路摸到光滑細膩的胸膛,柔軟挺立着的乳粒,手所過之處帶起陣陣電流。葉萦回喘着氣同他分開,手臂有些發抖地繞上了他的脖子,卻是一個祈求更多的姿勢。時鶴汀很快剝去了兩人的衣服,赤條條地同他貼在一起。
兩人的下身都已經硬得發燙,僅僅抵在一起摩擦完全不能滿足任何一方。時鶴汀克制住想要一舉插入的瘋狂念頭,用僅剩的理智從床頭摸到潤滑劑,矮下身去,一面給葉萦回口交,一面用手指沾了潤滑劑在他的後穴附近巡睃。
葉萦回面色潮紅,努力抑制住即将逸出口的呻吟,卻又被時鶴汀捏着下巴松開緊咬的牙關,猝不及防地叫出了聲。
時鶴汀的手指仍在後穴周圍磨洋工,他卻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麽不對了——他的身體像是一堵被洪水沖垮的堤壩,所有該流的不該流的水仿佛都順着豁口淌了出去。明明潤滑劑還未真正造訪後穴,他卻情不自禁收縮了起來,随之被擠出的還有早就按耐不住的情液,同附近的潤滑劑混作一處。
時鶴汀試探着伸了幾根手指進去開拓,意外地發現今晚的潤滑工作格外地好做,便也沒有在意,直起身體,将性器抵在入口處,緩緩挺入。
葉萦回快要被這飽脹感和宛如靈魂交融的酥麻感逼瘋,他想要把手腕塞進嘴裏咬着,還未成行便被時鶴汀識破,手腕被迫于頭頂交疊固定,身體卻被頂弄着,不斷聳動。
時鶴汀也被這巨大的快感侵襲着。他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葉萦回反應如此激烈,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晚得到的快感似乎比以往無數個夜晚得到的都要多,然而也根本來不及想,只知道要更狠更深地頂弄。
葉萦回很快便繳械了,胸口起伏着,半天緩不過來。時鶴汀幾乎用上全部的毅力,才讓自己先暫時退了出來,慢慢松開了锢住葉萦回手腕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十分明顯的紅痕,可見握的人用勁之大,映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惹眼。
可惜這也不能激起施虐者的同情之心,很快,葉萦回便被擺成了跪趴的姿勢,時鶴汀依舊硬挺着的性器毫不遲疑地從後面推進了他的身體。
這個姿勢進得比之前深得多,所有隐秘的快感獲取點都能被頂到。他把頭埋進枕頭裏,呼吸不暢的同時,快感如潮般沖刷着他的大腦皮層,讓他發出一些含混卻沒有間斷的呻吟。
時鶴汀眼睛都有些充血,同平日裏一點也不一樣,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握着葉萦回腰的手青筋暴起,一陣快感上頭的同時,克制不住地俯身,在他十分熟悉的那個地方狠狠咬了下去。而在這之後,身體也比記憶更快地作出了反應,在他想起之前,他的膨脹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性器已經抵上了那個隐秘的入口,狠狠地頂了進去。
幾個月之前的傷口再被咬開,葉萦回卻十分意外地沒有感覺到痛,像是有什麽從傷口注入進來,同他血液裏的成分進行了什麽化學反應,讓他感覺不到痛,只有榫卯完美結合上的那種奇異的歸屬感與滿足感。
而這滿足感沒有持續多久,後穴裏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地方一下子被頂開了,痛感與本能的恐懼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掙開,想要逃走,腰上的那雙手卻宛如最堅實的鐐铐,将他牢牢拴在原地,只能被動地接受着這仿佛靈魂深處被侵入般的痛苦與恐懼。
時鶴汀已經爽得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他不知道自己頂入了什麽地方,只知道那個小口緊致而肥嫩,緊緊地咬住了他的龜頭不肯松口,叫他進也不得退也不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緩過來些,這才想起去看葉萦回的反應。
枕頭已經濕了一片,葉萦回的臉埋在上面不肯擡起來。他心裏一驚,十分慌張地想要拔出來,卻帶得葉萦回短促地叫了一聲。
他擡起臉,扭頭望過來,眼裏全是淚水,睫毛被淚水濕成一簇一簇的,眼尾也委屈紅了——這下是真的雨中春山了。
“你插到哪裏了?”時鶴汀從來沒聽過葉萦回這樣帶着顫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半晌才問道:“還疼嗎?”
葉萦回半天也沒回話,只将頭埋回枕頭上。時鶴汀吸了口氣,想要把性器從葉萦回體內拔出來,卻發現是真的拔不出來了。
他一面因為性器被葉萦回咬得很爽而吸着氣,一面竟然還分了點心思去想以前那個做愛被卡住叫消防員的新聞,好半天才集中回注意力,卻也不知道能怎麽辦了。
兩人這麽相對僵持了一會兒,葉萦回才稍稍緩過來一點,他蹙着眉問道:“能射出來嗎?”
時鶴汀也不知道能怎麽回答,沉默半晌,還是葉萦回将頭埋回了枕頭裏,悶聲道:“繼續吧。”
時鶴汀心疼得要命,然而眼下除了射出來退出去,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抱歉地在葉萦回被咬破的後頸上落下一吻:“我盡量快點。”
這是場近乎刑罰的性,然而葉萦回卻奇跡般地在這疼痛之中覺出了一點快意,而在時鶴汀終于将微涼的精液射入他體內的時候得到了驗證——這不是錯覺。
那是種仿佛回歸母體的安全感和快意,他此前感受過好幾次,卻從未有一次感覺如此刻般強烈。他本已有些疲軟的性器又稍稍挺立了些,卻在下一刻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時鶴汀射完精後的性器不但沒有軟掉縮小,反而頭部迅速脹大,在兩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之時,牢牢卡在了那個隐秘之處的入口。
葉萦回咬着牙,近乎崩潰地問道:“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