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Part 28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莫笑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習遠的來電。

匆忙和陳澤翰兩人告別,莫笑邊往裏走邊接電話:“嗯,我馬上就到了。”

泳池旁的兩人目送她離開,陳澤翰先回過神,起身拍了拍仍舊盯着莫笑發呆的人,淺聲問:“怎麽了?”

趙嘉嘉這才收回視線,轉向他,略微皺了皺眉:“怎麽感覺她好像一個人?”

“別瞎想了,走吧。”

手拍拍她的肩,他先一步走了,留下她在原地喃喃自語:“真的感覺挺像的,就是說不上來……”

看他已經走遠,趙嘉嘉馬上追了上來,将原本來的目的告訴他:“二哥,他也來了。”

話音一落,陳澤翰腳步頓停,不需查問就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何人,立馬轉頭:“在哪?”

“就在大廳內啊,我和習遠聊天時看見他的,然後我就來找你了。”

趙嘉嘉擡眼眺望了下廳內,似乎在尋找那人的身影:“他現在應該還在裏面吧。”

再回眼,卻見陳澤翰眸色突變,大步流星往裏面走,腳步很是焦急。趙嘉嘉不解,沒多說什麽,也即刻跟了上去。

——

挂了電話,莫笑整理手提包時肩膀突然被人輕撞了下,腳下一個踉跄,對面那人馬上回身扶住了她,抱歉道:“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收好包,莫笑禮貌地笑笑,擡頭沖他擺擺手:“沒關系,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

莫笑擡頭,面前站着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面目柔和,大概二十到三十來歲,行為舉止間透露出紳士風度。他松開手看了莫笑一會,才微笑着點頭,與她擦肩而過。

這麽個小插曲在莫笑見到習遠後,已被她抛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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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遠似乎不太習慣當下這個場合,一走過來就問她要不要回去。莫笑看了眼裏面形形色.色的人,點點頭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莫笑說起了明天要去學校觀看象棋比賽的事情,也說了陳澤翰不願參賽的事。身旁的人似乎沒什麽反應,專心致志開着車,最後還是莫笑側了側身子,歪着頭開口問他:“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習遠意外看她一眼,凝神了會搖頭。

莫笑失望地癟癟嘴,坐直身子,直到要下車習遠也沒出聲。

“你想要聽什麽?”看她猶豫的樣子,習遠熄了火轉過臉來,車內一片寂靜,只聽到車外偶爾傳來的人聲。

她沒說話,眨眨眼很是不解的樣子,習遠知道她在糾結什麽,笑了笑說:“今晚趙嘉嘉找我是談論生意的事情,我和她也只在北京見過幾次,不熟。”

一語戳中了自己的心思,莫笑面上有些臊熱,兩手下意識扯了扯包,嘿嘿笑了。

“還有其他要問的嗎?”傾身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習遠低聲詢問。

莫笑縮縮脖子,一把打開車門,又回頭透過窗戶看過來,欲言又塞的樣子,她想找個話題緩解自己的這種尴尬。忽然指了指車前某個位置,問:“挂在這兒的中國結呢?”

她無意詢問中國結到底哪兒去了,習遠也沒怎麽解釋,只淡淡告訴她掉了。莫笑嗯嗯算是了解,眼神在他和車窗之間流轉,最終還是停在他臉上。

她糾結一會,擡手揮揮:“那再見了,明天我去學校你不用來了。”

“比賽完了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吃飯。”

“嗯,好。”

——

莫笑到達社團指定的地方時,社員們正在興致高昂地讨論着什麽,湊近一聽,這才聽清他們的話題。

“老楊,你說這S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管這檔子閑事,還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坐在邊上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笑了兩聲,反對他的話:“什麽叫賠上自己的性命?S能不能落網還尚未知曉。”

他們談論的,是前些日子發生的那兩起兇殺案。莫笑最近也在網上看了些消息,這兩起案子被爆上網絡後,一些網友人肉了兩個死者。

第一個死者是梧桐小區一家超市的收銀員,曾經與顧客發生糾紛,以致顧客心髒病突發救治無效而死亡。事後,法院根據當時的情況判他無罪釋放,只給了一筆賠償費算是了事。第二個死者,則是個外科醫生,曾有病人在他的手術臺上驟然離去,病者家屬前來讨說法,卻反被醫生的律師告知诽謗,随着時間流逝,這件事也漸漸沒了消息。

據知情網友爆料,收銀員與那位顧客乃是熟識,知道對方患有心髒病,但仍不停用言語刺激對方,而那位外科醫生,手術過程中由于他的失誤,才導致病者突然死亡。

所以,網上如今對S又有另外一個稱號——正義S。

莫笑找了張椅子坐下,就聽到有人感慨地嘆了口氣:“其實我倒希望S永遠不會落網,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手段懲罰惡人,現在的社會,能有這樣一個正義使者很是難得,而且他又危害不到我們這些良民。”

這是典型的僥幸心理,很多網友都抱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如今S的呼聲越來越高。

莫笑循聲看了過去,對方是個不認識的男人,或許是學長,也或許是後入的學弟。她想想也湊了腦袋過去:“如果大家真推崇這樣的想法,那兇手豈不是搶了公安部門和法院的工作了?”

大家原本正在津津有味地讨論着,她突然闖進來,衆人都是一愣,社團內也有些老人認識她,對她的話不予支持,也不予反對。惟獨方才支持S的那位出言打斷了莫笑的話:“也不是推不推崇的問題,主要是現在很多惡人都未落網,社會需要一個把他們從黑暗中揪出來的人。”

莫笑坐近了些,聽到他的話後哼笑一聲表示不贊同:“如果大家都人手一把槍,整天端着槍走在街上,看見一人犯了錯就上去崩了他,那社會的治安和秩序怎麽辦?整個社會還不亂套了?而且,逮捕和判決罪犯是公安和法院的事情,他如今殺人了,那就是兇手,就是罪犯,所以他可以被稱為是正義使者,但是不能被推崇。”

人群中沉默了下來,她在衆人審視的目光中不自在地摸着鼻子,這時有人高聲喊了他們一聲,回過頭去,是象棋社的前任社長。

S這個話題也及時剎住了,比賽即将開始,莫笑四處看了下社團裏來的人,陳澤翰果然沒到。他沒到場,莫笑還是有些失望的,沒看幾場比賽,社長見她一直坐立不安,就讓她提前走了。

比賽場地的氣氛有些沉悶,莫笑離開了場地,在學校裏繞圈散步,并未離開。

正值八月,學校內的學生寥寥無幾,梧桐大道上的樹木密布林立,更顯得街道荒涼空曠。

莫笑沿着大道走了兩圈,就又回到比賽場地。還沒入場,裏面熱鬧的聲響就傳了出來。她好奇地往裏走,卻見大家正紛紛往外走,互相讨論着方才的棋局,顯然比賽已經結束。

随便拉住一人,莫笑詢問了下最後一場比賽得勝者是哪一方的。那人激動地答是N大的陳澤翰。

莫笑頓時愣住,他不是說不來的嗎?

逆着人流往內走,就見到了本校社團裏的人。來人一見是她,立馬遺憾地拍拍她肩:“真可惜,你沒看到剛剛那盤厮殺,陳學長簡直打得對方那叫一個措手不及!”

她墊腳往裏面瞄了瞄:“那他人呢?”

“一比賽完就走了,連獎品都是社長去領的。”

那人說着,又回身指指身後:“吶,社長來了。”

莫笑循着手指看過去,果真只有社長一人。社長走過來,笑嘻嘻地和衆人商量要去哪兒慶祝,要離開時又突然想起什麽,故意落大家一步走在莫笑身邊,大咧咧地搭着她的肩:“莫笑啊,你說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吧,我一直都沒見你身邊有個護花使者,怎麽的,是想學我孤老一生了?”

莫笑笑着拍開他的手,為自己辯解:“誰說我要學你了,就算我有男朋友了,我也不要他做我的護花使者。”

“聽你這語氣,這是名花有主了?”

“你猜。”忽視他暧昧的笑容,莫笑挑了挑眉故弄玄虛道。

社長聞言卻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搖着頭惋惜:“唉,那我這個月老做的可真是不逢時,剛陳澤翰跟我要了你的號碼,我還在他面前撮合你倆來着……”

“停停停!”莫笑張大了眼,一臉不可相信,“你撮合我和陳澤翰?”

社長沒覺得有問題,呆滞地點點頭。莫笑無語地一拍腦袋,好嘛,下次見到他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放心吧,他如果約你了,有這方面打算,你就實話告訴他,陳澤翰又不會吃了你。”社長笑眯眯地說出補救方案。

陳澤翰對自己有意思,莫笑倒不會這樣認為。昨晚在談路的生日宴會上,明眼人都能瞧出,趙嘉嘉對他并不僅限于兄妹之間的感情,與趙嘉嘉直面對視時,對方的眼神,和當初韓林若在廁所看她的眼神無異。

再者,趙嘉嘉在她面前親昵地搭在陳澤翰肩上,無非是想告訴她,這個男人,屬于她趙嘉嘉。

莫笑對陳澤翰并非有其他感情,聊過兩次天,覺得這個男人過于安靜,除此以外,她沒有其他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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