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覺得好罪惡！”
周市長走後，沈星辰坐在沙發上，喃喃道。
莫風心裏也不好受，拍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要是那恭喜真跟周市長說的那樣那麽重要，咱們其實可以幫的。阿年那兒那麽多，不說還有個礦嗎？那些人畫了一座山，指不定有一座山的儲備呢！”沈星辰想着就心酸，“結果我們這麽糊弄人家！”
莫風皺緊眉頭：“這事怕沒那麽容易完，要是這新物質真的那麽重要，上面的人肯定會追查到底的！”
“所以說，他們還會再來？”陶悅沈星辰既意外又有種果然的感覺。
“事關國家，肯定會的！”莫風斬釘截鐵道，“而且就咱們那錯漏百出的遮掩，根本不可能瞞過國家這個龐大的機器。”
“媽，老婆，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是不是提前說出阿年的事？”
陶悅和沈星辰：“……”
“首長！”
穿武警服的男人走進來，遞過來一疊報告：“基本排除了莫風一家危險分子的嫌疑，從出生到現在，并沒有任何違法犯罪記錄，得到金子後也僅僅只是賣出，應該完全不知道裏頭新物質的事！”
莫風的公司、沈星辰以前上班的公司，還有陶悅的學校，都被查了個底朝天。
“包括親朋好友，全都是普通人，沒有任何異常！”他說着，遞出另一份文件，“比較有意思的，是沈星辰的弟弟，沈延年！”
屋子裏坐着七八位領導，肅穆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沈延年，男，二十三歲，去年剛從Q大畢業，專業計算機，主修軟件編程，現在他姐夫公司內任職！我們翻看他近期的行蹤，發現他已經有二十幾天沒有去上班了，莫風給他辦理了離職手續，沒有任何理由。他跟他母親陶悅與沈星辰住在同一小區，都是新買的房子，貸款三十年，可據小區保安說，已經二十幾天沒有看到他的人了！”
“所以呢？”領導人知道事情不簡單，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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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查過，他家人沒有任何報警記錄，甚至這段時間沈延年的快遞依舊不斷進入小區，而他本人的手機也是一直處于正常使用中的！”說話人停頓一下，“但奇怪的是，我們追查時順便調查了一下他的位置，到處的手機信號源一直在小區裏！”
這就有意思了，小區的人一直沒看到他，他難道一直躲在家裏？
彙報人拿出個小區的平面圖：“信號源一直顯示的是在4棟樓下，但是我們已經徹底檢查過，那裏沒人！”
有人質疑道：“會不會是他在朋友家？都是一個小區，應該有不少朋友！”這有什麽奇怪的？
“從我們監控到現在，一共過去了六個多小時，手機定位點一直沒變過！”武警說道，“因此我們調取了小區的監控，發現這二十幾天裏，小區所有的監控都沒有拍到沈延年的身影，最早的記錄在二十二天前，沈延年去了4棟樓下取包裹，後來監控出現故障，有五分鐘時間沒有任何顯示記錄，從此沈延年就失去了蹤影！”
領導人的背不自覺挺直，武警打開筆記本顯示屏，率先出來的就是沈延年取包裹的畫面，“然後在幾小時後，沈星辰女士沖了下來，神色驚慌，一邊打電話。”畫面調轉，沈星辰衣衫狼狽，泫然欲泣的模樣便出現了屏幕裏，“隊裏懂口語的人辨認，這是沈女士在問沈延年在哪兒！”
“然後，半小時之後！”拖動視頻，武警指着沈星辰放東西進櫃子的畫面，“沈女士在把包裹放進快遞櫃後，神色有了明顯得放松，口語顯示，她在詢問：你收到包裹了嗎？”
領導人都有些糊塗了，什麽叫收到包裹了？
武警剛看到時自己都是懵的，見領導人納罕，趕緊再拖動視頻：“首長請看，這是沈女士放進包裹的櫃子，左邊大格第二個，拖動進度條，一晚上都沒有人來取包裹，然後第二天，有快遞員來放包裹！”他把箭頭點在十點二十三分的位置，“沒有任何人來取件的快遞櫃在快遞員的操作下，被打開了！”
正對着快遞櫃的攝像頭拍攝到了櫃門大開的格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裏頭的大小袋子，不翼而飛了！
“是不是中間監控沒有拍到？”老首長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東西總不能平白失蹤，肯定是有人拿了，小區的監控系統向來不完備，這可能性不是沒有！”
武警點頭：“是的，為了确認這一點，我們追查了這之後兩天的監控記錄。沈女士又往其中寄了七個包裹，這個快遞在第二天全都不翼而飛！”
視頻裏時間飛快閃動，櫃子被塞進東西然後關閉，中間無人接近，再打開，裏面已經是空空蕩蕩！
“後面沈女士比較小心了，二十幾天的快遞櫃的監控，沈女士從一開始拜托快遞員放包裹到後面選擇自己寄存，這中間每天最少往快遞櫃中放十幾個包裹，基本都是放進去後沈女士又自己拿了出來！”但武警調出來了兩張圖，“可在這裏，沈女士拿着這個包裹時明顯有拿不動的情況，雙手捧住，非常用力，在拿起時很有困難。而這張圖，同一個包裹，沈女士在拿出櫃子時，一手抓出，仿佛裏頭沒有任何重量！”
裏頭的貓膩不用多說了，包裹在密閉的快遞櫃子裏發生了變化，不管裏面是什麽，但這絕對不是正常的事。
“會不會是揮發物質？”有領導提出，“東西因為在櫃子裏太久，所以消散了？前面的東西可能也是這樣的原因？”
武警不敢下結論：“已經有鑒定科的同事前往偵查，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痕跡，櫃子裏的東西應該都是正常存取，不存在化學物質揮發殘留。”
“……”
領導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有些話，他們憋在心裏，不好說出來，老首長卻沒有這份顧慮，呵呵笑起來。
“這麽說，咱這還是碰到靈異事件了？”
五鬼搬運術？
其他人神色變幻，俱都是複雜難言……
一個上午的糾結讨論，陶悅莫風沈星辰還有手機那頭的沈延年——還是沒讨論出個結果來！
眼下的情況是，要實話實說，沈延年就完全暴露了——當然，不是說沈延年會有危險，他在異星球呢——可碰到這樣奇幻事件，國家會怎麽對待陶悅沈星辰他們？
會不會把這當做一個研究項目，然後隔離陶悅他們和沈延年之間的聯系？
沈延年一個人呆在異星球，能和家人聯系視頻已經是他最後的安慰了，他不敢冒這個險！
另外快遞櫃、電，都是來自地球，萬一、萬一國家在研究的過程中改變了什麽，造成兩個世界從此脫離呢？沒電不能送東西，沈延年的生活也會是一團糟的。
陶悅揉着眉頭，心裏千百個擔憂和不放心。
莫風嘆着氣：“可咱們不說，他們還是會發現不對勁的！”
在座的沒有一個會懷疑國家的能力，他們的祖國，地大物博，國力強盛，各種精英強人輩出，他們或許小心了，但專業人士一定會在他們的行動中發現蛛絲馬跡。
“甚至都不用怎麽調查，只要監控我們的手機，他們就能知道一切了！”莫風點出這個殘忍的事實。國家暫時不會這麽做，是因為這是損害公民權利的，但他們終究會這麽做的，為了所有公民！
“我們可以死不承認，但又有什麽用？”沈星辰無奈極了，“他們會發現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沈延年聳聳肩：“其實只要他們不會阻隔我們，告訴就告訴了呗。”他堆着笑，做出輕松快意模樣，“不是說我這邊發現的金礦對他們很有用嗎？那不正好？我就當是貢獻國家了！要嚴格算起來，我可是給國家找到了一片新大陸呢，這功勞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都要厲害吧！說不定還有獎勵呢，給媽你評高級職稱，給姐夫你公司扶持！”
其他人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自然，這對國家是好的，可、可……
“其實往好點想，我們的擔憂也就是我們的擔憂！”沈星辰含着淚，“我們是誰？普通老百姓，國家誰啊，那是大格局的，有我們聯系阿年，不是剛好？誰還能比我們更跟阿年親啊？”
沈延年點着頭：“是啊，要是他們還想繼續研究這個事，總要我配合吧？到時候我就說啊，要是不讓我見你們，我就不理他們，管他們怎麽樣呢！”
“對，到時候急死他們！他們難道還能穿越過去找你麻煩啊？要真那麽本事就好了，還能把你給帶回來呢！”沈星辰也跟着說起來。
“咱們主動坦白，談判的籌碼就更多些，要是等到他們發現，那……”莫風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了。
“媽！”沈星辰拉住陶悅的手，“我們說吧！”
陶悅還能說什麽呢？
“好！”
